其——讓寒陌成為自己的徒弟, 言易冰稍微有點猶豫。
他這幾乎——將青訓結果明明白白的告訴寒陌了，甚至將戰隊對寒陌的真——評價也直截了當的擺在了寒陌面前——
常智商的人——能猜到，寒陌——要進一隊的節奏。
他怕寒陌驕傲自滿，也怕寒陌恃寵而驕。
所以特意讓孫天嬌放——了風, 說——底轉會期zero可能還有招人的打算, 到時候誰能留下來全憑本事。
好在, 寒陌確——沒有什麼自命不凡的優越感，還——和平常一——努力, 謹慎, 認真。
但也有不同。
言易冰明顯能感到，寒陌在他面前，更願意交流了。
以前冷漠寡言，一天也不一定能說五十個字的小孩，現在跟他說的話，勉強可以算——滔滔不絕了。
這——信任，依賴。
言易冰沒有兄弟姐妹, 唯一只有一個表姐，還比他大。
他第一次感覺到照顧別人, 被別人信任的微妙快樂。
但這——微妙快樂只每天偶爾閃爍一下子，他大部分時間，還——對寒陌劈頭蓋臉的批評。
寒陌不——神仙，再努力，也還——經驗不足，而且獨來獨往慣了, 合作意識薄弱，怎麼——糾——不過來。
言易冰每次看他把雙排四排玩成單排——氣的要命，踹的——方也由寒陌的椅子變成了小腿。
當然, 他還——很會把握分寸的，既不讓寒陌感覺受侮辱，——能充分表達自己的氣憤。
可惜收效甚微。
寒陌看似有——超越——齡的理智和沉穩，但——則愛憎格外分明。
他喜歡的人，讓他怎麼配合——，說什麼他——願意听。
但遇到他不喜歡的人，雙排連個急救包——懶得給。
言易冰百般無奈，只好拿——自己上學時最不屑的一招，體罰。
他將小臂搭在寒陌的肩膀上，眼楮卻盯著成績慘淡的游戲界面，似——非——︰「寒陌，我這——大神親自指導你，你听不懂，總得有點懲罰吧。」
寒陌眼睫微垂，忽——猛的張開，肩膀僵住，脖子一動不動︰「什麼懲罰？」
言易冰斂起唇角，擺——師父的架子，嚴肅道︰「以後再打不好，就來給我按摩半一小時。」
按摩這——事有點累，——磨心性，這個——紀的小孩肯定懶得做。
而且他作為寒陌的師父，讓徒弟幫忙按摩一下，也不算——仗著身份欺負人。
寒陌果然瞳孔微張，嘴唇下意識繃緊，臉上——現微妙的表情。
言易冰看他這——，以為他特別不願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沒意思，還不如罰他打掃衛生。
言易冰︰「或」
寒陌︰「好。」
「嗯？」
「好，我要——再打不好，就給師父揉肩捶腿。」
言易冰沒話說了。
他隱約覺得，寒陌好像並不怕按摩。
等寒陌真因為打不好來給他按摩的時候，倒——言易冰有點猶豫了。
他的房間——前只有孫天嬌和前隊長進來過，現在——多了寒陌。
三十平的空間其——並不大，兩個人在小客廳坐著，存在感相當明顯。
言易冰靠著沙發，翹著腿，白色私服領口微敞，手里還晃悠著一杯咖啡。
「其」
寒陌開口道︰「我學過按摩，水平還挺不錯的。」
言易冰把沒——口的話咽了回去，換了一句，——道︰「你怎麼這個——學過？」
寒陌神色如常，低聲道︰「技多不壓身。」
言易冰放下咖啡杯，坐直身子︰「那——，以後你多注意，別再犯那——低級錯誤了。」
寒陌乖巧的點頭。
言易冰躊躇了一下，隨手把外套月兌了，準備往沙發上躺。
寒陌︰「師父去床上吧，平。」
言易冰也沒多想，三兩步走到床邊，大大咧咧的一趴。
他外套里面——一件非常輕薄的內襯短袖。
隔著布料，能依稀看——里面皮膚的顏色。
脊椎的輪廓筆直——下，淺淺內陷，最後沒入稍繃的牛仔褲內。
言易冰的腰窄瘦柔韌，明明沒——他鍛煉過，但腰月復間卻沒有一絲贅肉。
寒陌下意識咽咽口水，喉嚨一緊。
雖然隔著層布料，但——經太薄了，他只要伸——手，就可以觸踫到言易冰的體溫。
自從察覺到自己對言易冰的感情，他就知道，某——覬覦和奢望——遲早的事。
言易冰——背後遲遲沒有動作，狐疑的歪了歪頭，問道︰「怎麼了？」
他脖頸稍擰，耳垂緊緊貼在頜骨，——柔軟的淺紅色。
「沒事。」
寒陌回過神，將手按在了言易冰肩頭。
言易冰每天坐在椅子上練習的時間不短，肩肌有些堅硬，顯然——使用過度的征兆。
但所幸現在——輕，恢復的快，也不會特別難受。
寒陌想要把緊繃的肌肉揉開，必須得使點力氣。
于——他手勁一沉，用掌心狠狠壓——言易冰右肩。
言易冰猝不及防，被驟然的酸疼激的「啊」了一聲。
隨後他倒吸一口冷氣，抽氣聲清清淺淺，嗓音——虛——軟。
寒陌牙齒輕咬，眼神深沉如墨。
他不由自主的輕輕撫了下言易冰的後腦勺，動作幾乎可以稱□□撫。
他嗓音有些拘謹短促︰「疼嗎？」
言易冰根本沒注意到寒陌的反常，眯著眼楮，活像一只慵懶的白貓︰「沒事沒事。」
言易冰根本沒讓寒陌按摩一個小時，意思意思十多分鐘就結束了。
寒陌還沒從剛才的手感中反應過來，言易冰一骨碌坐起身，——色道︰「以後少犯錯知道嗎？」
寒陌的目光下意識落到言易冰被他捏的有些發紅的脖頸上，他的手印留在上面，在白皙皮膚上顯得格外曖昧，言易冰的脈搏在淺淺的皮層下安靜的跳動，仿佛在回應著什麼。
寒陌喃喃道︰「知道了。」
但這次——後，言易冰發現，寒陌的表現有點古怪。
他總——在訓練中前期打的特別好，然後在言易冰滿意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瞬間垮台，犯一個言易冰特別討厭的錯誤，氣的言易冰——罵他一頓，然後低眉順眼的說︰「我沒打好，我認罰。」
言易冰被他認錯的態度弄的沒脾氣。
但時間長了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某次按摩後，寒陌照例在言易冰柔軟的頭發上撫了一把。
這動作就像他的習慣一——，言易冰最開始雖然納悶，後來也就隨他了。
寒陌剛從床邊站起來，言易冰一側身，單手拄著下巴，扯唇淡——︰「小哥哥，你——不——喜歡給我按摩啊？」
寒陌動作一僵，隨即回應給言易冰一個茫然不解的眼神。
言易冰眯眼打量他︰「我覺得有些錯誤你應該閉著眼楮——不會犯了，故意氣我？」
他只——打趣寒陌，因為不在工作時間，他的語氣態度還——很友善的，對寒陌就像朋友。
這時他以為，寒陌只——太感激他，所以願意報答他。
然而幾——後，言易冰回想起來，才知道寒陌的心思到底用在了什麼——方。
寒陌——單純想上他。
寒陌搖頭︰「沒有，我只——不夠強，以後我會注意。」
言易冰收回目光，懶洋洋坐直身子，腿盤著，披上外套。
他模了模兜里，發現煙沒了。
「哎，誰——偷我的。」
言易冰的煙大多非常昂貴，焦油含量低，還好抽，所以一隊那些人，常常到他這里蹭煙，他往往自己沒抽多少，大多送人了。
寒陌忍不住問︰「煙好抽嗎？」
言易冰漫不經心︰「還」他頓了頓，認真道，「你不許抽煙，對身體不好。」
寒陌蹙眉，顯然覺得言易冰的話很沒有說服力︰「那你為什麼抽？」
言易冰表情為難，但還——解釋道︰「有一段時間比較煩，沒處消解，就學會了，那時候——輕，早知道不學了。」
他說的——自己被zero選中，而梁和風被放棄的那段時間。
他覺得對不起朋友，每天在自責和苦悶中打轉，跟人學會了抽煙。
寒陌︰「那我盡量不抽。」
言易冰啞然失——︰「什麼叫盡量不抽，——不許抽。」
寒陌︰「萬一我也有非常煩的事呢？」
言易冰輕推了他一下︰「你排名第一有什麼煩的事？」
寒陌輕——，沒有言語。
然而幾——後，某次事後，言易冰想抽根煙舒緩一下高亢的情緒，掐著煙的手——有點抖，但還沒來得及點火，就被寒陌抽了——去。
「不許抽。」
言易冰想想剛才激烈的沖撞，自己怎麼求饒——不管用的三個多小時，他震驚道︰「你管我？」
寒陌︰「對身體不好，師父沒有非常煩的事了，從現在開始戒煙。」
言易冰︰「」
言易冰︰「我當初管你抽煙的時候你怎麼不听？」
寒陌︰「因為你沒以身作則，我現在管你，我也不抽了。」
言易冰︰「操」
在自制力方面，他比寒陌差的不——一點半點。
寒陌這——狠人，說不抽了，就——皮鞭沾辣椒水抽在身上——不會踫一口。
也就短短三——，言易冰從說什麼——什麼變成了抽根煙——會心虛的水平。
而小畜生從言听計從乖巧听話，變成現在這個狗德。
什麼世道啊
漸漸的，全戰隊的人——知道寒陌——言易冰的徒弟，也就不把他當成外人。
寒陌在俱樂部的活動範圍極速擴大，任何——方，只要他想去，——沒人攔著。
甚至一隊開會研討戰術的時候，也讓他旁听過。
但寒陌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從來不發表意。
他就坐在言易冰身後，穿著一身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極低，只有在言易冰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他才會及時遞過來。
言易冰知道寒陌好，所以那段時間非常得瑟。
當時全聯盟——知道，言易冰收了個好徒弟，不僅競技水平過硬，而且特別听話懂事。
【zero言易冰︰同志們訓練累了麼？有徒弟幫忙按摩嗎？郁狗？小陳？】
【g郁晏︰】
【axe陳馳︰】
【zero言易冰︰哈哈哈哈也對，你倆還算新人，也不可能有徒弟啊，哎你們隊長呢？戚風？在？hello？】
【g郁晏︰我們把他踢——去吧。】
【g路江河︰同意。】
【axe陳馳︰有徒弟也值得吹牛逼？你有女朋友嗎？】
寒陌就坐在言易冰身後，一抬眼就能瞥到言易冰的手機界面。
看到陳馳的話，他心中微顫一下，下意識看——言易冰。
言易冰輕哼了一聲，打字。
【zero言易冰︰總會有的，著什麼急。】
寒陌輕輕松了一口氣，呼吸差點噴到言易冰的脖頸。
【axe陳馳︰嘖嘖，馬上——二十二了，還——老處男呢，你看人家郁晏，十六歲就找了個長腿大美女。】
【g郁晏︰低調。】
【zero言易冰︰所以呢，他不也——個處男？】
【g郁晏︰呵呵，爸爸——忙于事業，再說，那不——早晚的事？】
【zero言易冰︰確定不——腎虧？】
【g郁晏︰您老人家——沒腎虧，我們十八歲——輕人不至于。】
【zero言易冰︰你爹一夜五次謝謝。】
【g郁晏︰做夢吧。】
寒陌微微蹙了下眉，輕聲念道︰「一夜五次？」
言易冰這才想起來，寒陌還在自己身後坐著。
他臉微微有點發紅，伸手捂了一下寒陌的眼楮︰「未成——小孩別看這——黃色——話。」
寒陌稍稍後仰躲開言易冰的手，眼瞼一垂，薄薄的眼皮擠——一個小小的褶皺，低聲道︰「真的能一夜五次嗎？」
他生活上的壓力太大了，幾乎沒有時間考慮這——問題，平時連自己用右手解決——很少。
但他其——也快要十七歲了，該發育的——發育完全了。
言易冰被他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含糊達道︰「嗯——輕時候身體好肯定能吧，這東西，——系到男人的尊嚴啊。」
寒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男人的尊嚴。」
言易冰拍拍他的肩，語——心長道︰「你現在不用想那麼多，等你長大有女朋友了，再努力吧。」
寒陌掀起眼皮，凝神望——言易冰︰「努力？這個也要練習麼？」
言易冰用一——‘你怎麼這麼純情’的眼神看——他︰「當然了，為了讓對方舒服，練習次數越多越好。哎我跟你說這個干嘛，你現在把心思放在事業上，不著急，你才多大。」
言易冰說過的話轉頭就忘，他根本不知道寒陌把這些‘金玉良言’印到了腦子里。
越多越好。
男人的尊嚴。
努力練習。
三——後，言易冰濕汗淋淋，渾身發軟，膝蓋打著顫往衛生間里逃。
「你真——畜生啊！你對五——有什麼執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