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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得了?

我這已經不是傷口的問題了,是我根本不存在這種東西。

我趕緊制止他︰「不、不用了,我沒有受傷」

大敵當前,我的腦細胞全都被調動起來,思考怎麼才能月兌困。

如果我遮遮掩掩,反而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引起杏壽郎的懷疑。畢竟沒有人能比獵鬼人更懂一個鬼是怎樣的,時間拖久了,場面只會往我不利的方倒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干脆地把臉露出來,和他說幾句話再分別,就像老板那樣。

等等,住腦,不能想他,這家伙一出場就遇上了嗅覺堪比警犬的炭治郎,太晦氣了,我應該多拿苟的比較好的人來想才對。

可是,誰啊,誰苟的好?藍染嗎?

我放下了綴著蕾絲花邊的袖子,輕輕沾了沾臉上的淚珠,盡量讓自己控制好情緒,慢慢地往上抬起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半點淚珠,一眨眼,掉下來。

我這麼一抬頭,就知道搞砸了。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盯著我看,也不說話。

完了,他肯定是發現我是鬼了。

我試探著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金紅發色的少年這才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右手無意識地撫上刀柄,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他環顧左右,因著今日下雨,路上的行人都沒有多少,看起來好像很忌憚後面想說的內容。真是沒想到,漫畫里心直口快的大哥居然也有卡詞的時候,他是不想在街上直接宣布我是鬼的身份,從而引起警察注意嗎?

是了,一定是這樣。

畢竟他帶著刀,路上還有人,不遠處就是曲巷彎折的地形,只要我夠苟,絕對會引出很大的騷亂,他也有可能因為引出警察,而被誤認為是持刀行凶的劊子手。

好險惡的用心!

我在心里瘋狂譴責他這種行為,可演戲還是得演全套,在被拆穿前我說什麼也不能露餡。

我用後背撐著路燈的桿子,狀似艱難地站了起來︰「這不能怪您,是我從小身體就不好,我沒有受傷,您也是無心之舉。您剛剛那麼匆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可以理解的。」

我這麼一說,腦殼比較淺的杏壽郎立刻被我拽著轉移了話題︰「哦!是的!我剛剛確實在找人!」

「您剛才有沒有見到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孩子?那孩子比你矮一點,圓臉,穿一件淺粉色的小袖,懷里還抱著一個蒙著黑布的東西!」

杏壽郎大概比劃了一下︰「是會動的!看起來有可能是活物的東西!」

我哪里認識,天天呆在房間里我誰也看不見。再說了,我這才來幾天啊,除去鄰居,認識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等等

不會吧?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帶著肉塊鬼的「小春」的少女。

不會就是她吧?

可我還是直接干脆利落地搖了頭,開玩笑,獵鬼人找人打听消息肯定是找鬼,除非特別情況,我才不會隨便出賣鬼的信息,站一個陣營就要有站一個陣營的亞子,全死了對我只會是唇寒齒亡。

更何況還是我認識的,她都那麼拼盡全力想要和自己的孩子活下來了,我也不好就這麼摧毀人家的願望。

「這孩子是你的親戚嗎?為什麼要找她啊?」我明知故問。

杏壽郎遲疑著,剛要說話,天上又開始飄雨了。

我順勢把手上的傘打起來,出于禮貌,分了他一半的傘。杏壽郎似乎不能接受的樣子,當場就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飄搖的小雨里。

插一句,【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我又把傘往前遞了遞,他又往後退,︰「您不需要給我打傘!我沒有事的!」

哦,那就不給打了,我也不太想跟日後會殺我的人共享一把傘,剛剛只不過是做人基本的禮節問題。

好消息是從他現在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並非是針對我,也就是還沒發現我是鬼。

盡管如此,我還是盡量不要露出破綻,遵從我現在的人設,扮演一個普普通通除了柔弱與寫字一無是處的16歲少女好了。

「不是!我是來專門來找她的!」杏壽郎震聲︰「因為她的孩子是鬼!」

「我的鴉告訴我,有一個在京都郊區地帶活躍的鬼,吃了許多人!我是特意來殺它的!」

我完全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話告訴了我,甚至絲毫不加以掩飾,簡直就好像篤定我是好人,不會說出去一樣。

「食人鬼?」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京都還有食人鬼?就在剛剛從我前面跑過去了?」

「那個孩子懷里抱的才是鬼!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消滅它的!」

杏壽郎似乎是恢復了正常,元氣滿滿地對我大聲說。

「這麼說,是不是我剛才走過去才讓您跟丟了她?不然您完全可以把她消滅掉,拯救更多人的姓名。」我難過地低下頭,視線卻在他漸漸被雨打濕的羽織上飄忽不定了一下︰「這樣淋雨太冷了,既然您已經跟丟了她,那要不要先跟我到附近的店里坐一會兒?」

我只能幫她到這份兒上了,要是她足夠機智,就應該帶孩子趕緊跑到別的城市,還能再苟一波。要是只是簡單地回了家躲著

那也是罪有應得,唉。

果然,我的猜想成真了。這孩子根本不是變鬼一天兩天了,而是有一段時間了。可能在少女還沒有找到掌控它的方法的時候就已經開了洋葷,現在食量越來越大,即使她有意控制,也很難找到遏制它的食欲的辦法。

鬼的食量,從來都是與日俱增的。

比如魘夢,以我的食量一天一頓過期面包真的不夠吃。要是我還是人的時候這樣吃,一個月下來就可以瘦個好幾斤,雖然說我現在是鬼,但是長久下去還是不行,總會從被從下一的位置上踢掉的。

好在魘夢也沒幾年活頭,會不會變弱都是小事了,就像現在,眼前這個看起來好騙的很的炎柱才是我需要集中力量解決的矛盾。

既然打不過,跑又顯得過于刻意了,我還不如將計就計,干脆建立一個友善而又不至于印象深刻的關系,這樣就可以讓他怎麼也懷疑不到我頭上。即使他以後再來也只把我當不那麼重要的空氣,遇到就打個招呼,遇不到也不用特意拜訪。

畢竟人還是很難懷疑自己身邊的人的,就像我也沒想到我的鄰居里居然還有妖怪。

杏壽郎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應我這個請求︰「好啊!」

于是就這樣,我們坐在了附近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里面浪漫地放著調子溫吞的藍調音樂,和杏壽郎的打扮簡直格格不入,不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還興致勃勃地打量四周的擺設,完全就沒有一點「我和這里畫風不對好尷尬啊」的情緒。

我懷疑我是鬼滅之刃同人里第一個這麼干的人,畢竟貓頭鷹大哥可是團寵,大家就算要請也是請他去直接去和風飯店恰飯。可我是一個柔弱還帶著一些孩子氣的女孩子,又怎麼會刻意為他考慮呢?所以我就是故意帶他來的,要是他覺得尷尬那就再好不過了,正好把他尬走,反正我也沒做什麼壞事

我就像是一個炫耀他玩具的孩子,對杏壽郎展顏一笑︰「這一家我也沒有來過哦,只是逛街的時候經常路過,一直想來,今天正好可以帶你來喝!這樣我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向哥哥報銷費用啦!」

很好,連帶哥哥的身份也一起和盤托出,這樣我的小小的家庭關系就基本建立起來了。畢竟屑老板不許鬼群居,這是每一個經驗豐富的鬼殺隊成員都能知道的公開情報,稍微奠定這個印象,他就很難對我產生懷疑了。

大不了我就一鍵切換體型,然後說我妹妹去北方女乃女乃家探親去了

天啊,我可真屑。

我以手掩唇,遮擋我那無處安放的笑意︰「要來試試咖啡嗎?」

我懷疑這個杏壽郎是假的。

這不科學啊,他不應該是發出「好吃!好喝!」一類的大聲且真摯的贊嘆,從而被忍無可忍的老板請出門的嗎?為什麼他說話也這麼小聲?甚至連感嘆號都節省著用了,這不應該啊!

「我叫櫻庭夢子,因為父母都去世了,就從家鄉來了京都找哥哥。」說到去世的父母,我不免失落起來,拿著銀色的小勺攪動著咖啡︰「但是我的外語和數學也不算好,我哥哥比較疼惜我,就讓我先住在家里,不要去上學,正好可以從事我喜歡的文字工作。」

沒錯,兄妹共用一個職業,我也是可以的。

我本就有計劃,以後也可以試試寫別的風格和題材的文章,這一下正好把我的兩個身份完全分割,畢竟誰會相信居然有人真的會換筆名還能演全套呢?又不是魯迅和周樹人。

「太令人遺憾了。」杏壽郎看著我,金色的眸子里盈滿了感同身受的溫柔︰「我的母親也在我小時候去世了,我那時候也非常難過,就像你一樣。」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媽媽火夫人長得特別美,特別溫柔,不止他爸爸喜歡她,我也很喜歡,想和她貼貼。

但我不想跟他多聊關于母親的那一欄話題,我又不嫁給他,難道還要了解丈母娘和他心里的傷痛嗎?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編的,被追問下去根本圓不了謊。

我拿起熱度始終的焦糖瑪奇朵,喝了一口,就感受到了那股比我身體都要惹很多的液體朝下奔流而去︰「不過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真的見到獵鬼人呢,之前我只在同學間流傳的志異故事里听到過。」

「你也是鬼殺隊的成員嗎?那個少女是人,那她為什麼要抱著一個鬼跑呢?」

我一鼓作氣地問下去,如煙雨籠罩的眼角還有一抹沒有褪去的淺紅哭痕︰「既然鬼真的存在的話,那它們是怎樣的啊?」

老板,瞧見沒,最佳員工難道不應該是我魘夢嗎?

我就問你,哪個無慘會社的鬼員工能做到深入敵人內部打听情報的?

這個文果然還是改名叫︰《為了苟下去我魘夢不得不身兼數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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