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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7日,全錦賽開始前一天,來參賽的運動員俱已入住賽事主辦方指定酒店。

知道張玨恢復訓練的人不少,H省隊也確實來了一大群人,其中好幾個精神抖擻的爺爺女乃女乃,時不時出門,女乃女乃靠著街頭的電線桿子,迎風舉起一條絲巾,飄逸美妙,爺爺抱著狗頭相機蹲地上大喊「茄子」。

今年的H省隊貌似很熱衷于發老年狗糧。

而察罕不花、閔珊這兩員張門小將當然也來了,甚至連徐綽都跟著來參賽,雖說她還沉在湖底,但重在參與嘛。

今年的比賽格局是國家隊聚集著單人滑、雙人滑的成年組高手,而J省稱雄青年組的雙人滑,H省的青年組單人滑實力最強。

冰舞總是沒有姓名,不少人看到並肩進入酒店,一看就知道是搭檔的一男一女的組合時,也會習慣性地以為那是雙人組合。

冰舞︰其實我們也是男女搭配的項目的,只是在兔村存在感比較低。

但花滑好歹也是冬季運動這個冷門大坑里還算有點人氣的項目,哪怕是最冷的冰舞,也要那麼一點點粉絲關注,比如今年最被看好的冰舞組合,就是北京隊的梅花組合,女伴梅春果16歲,男伴花泰獅19歲,兩人從青年組開始稱霸國內冰舞大賽,又在去年升組。

也就是說,他們是張玨的同屆,只不過因為冰舞關注度太少,他們也沒在國際賽場上打出成績,所以人氣遠遠不如張玨。

但在今年上半年,梅花組合便前往了加拿大安大略省的科騰俱樂部外訓,如今實力大增,在大獎賽分站賽期間,積分首次排到了前十名,只是沒模到前六的邊,最後還是無緣總決賽。

嗯,這個成績放國際上還是很弱雞,但放亞洲已經是僅次于亞洲之光尹美晶/劉夢成組合的水準了。

如果有不記得科騰俱樂部的話——在張玨的記憶里,曾經的冬奧銅牌獲得者薩倫如今執教于這家俱樂部,2022年的男單冠軍就是薩倫培養出來的,而崔正殊如今正在才轉型為教練的薩倫手下做大弟子。

梅春果玩著手機︰「東北鱷神復出了?真的假的?」

花泰獅︰「我還南海鱷神呢……應該不是假的,我看比賽場地附近好多拿著鱷魚團扇的女孩子,有的人都直接把應援旗提前掛到場館里了,這些鐵粉的消息有時比業內的還準。」

梅春果嘖嘖出聲︰「到底是一哥,休賽季完全不露面,缺席了半個賽季,人氣還是這麼高,可是我們去場館合樂的時候都沒見到人,吃飯的時候也看不到他,你說他上哪去了?」

花泰獅瞟女伴一眼︰「你找他干嘛?」

「家里親戚要簽名。」梅春果嘿嘿一笑,從背包里模出兩卷B5大小的小鱷魚挺肚嘰的海報,「我也想要他的簽名。」

花泰獅︰你們媽粉就這麼拿著崽崽的青年組黑歷史去要簽名,真的不怕被崽崽跳起來打膝蓋嗎?哦,忘了,張一哥現在據說已經變成一米八的猛男了。

話說張玨的個子這麼高了,直接轉去學雙人滑都更有前途吧?亞洲之前最高的男單是一米七七的寺岡隼人,張玨一口氣把老對手給超過去了,這個出湖之路恐怕會艱難無比。

而梅春果還興致勃勃的說要去酒店四處溜一下,看看能不能偶遇張玨。

她振振有詞︰「等到比賽的時候再去找他要簽名,萬一影響到他比賽怎麼辦?賽後再找人又怕他比完賽就走了,能先看到他人就好了。」

花泰獅無奈,只能先去餐廳,而H省隊的成員早就坐在了位置上,包括那幾個爺爺女乃女乃,其中一個特別黑的小弟弟快速吃完,拿了飯盒往里面夾菜,應該是要給誰送飯吧。

半小時後,梅春果悻悻的回來了。

她抱怨道︰「現在是飯點,走廊里不是端菜的阿姨,就是趕著去吃飯的人,我從18樓找到12樓,只遇到一個蹲在樓梯間附近神經兮兮打電話的大個子,其他地方都沒人了。」

坐他們這里敘舊的前北京隊成員,現任兔村女單一姐米圓圓疑惑地問道︰「什麼人神經兮兮啊?」

梅春果︰「就是一個穿著好厚好厚的軍大衣的大個子,他面對著牆蹲著,拿著電話用一種超級肉麻的語氣說紗織,想不想爸爸啊?媽你要照顧好紗織,按時催她吃飯,但不要喂多了,還有記得讓她洗澡……」

嘶——

說著說著,冰舞一姐打了個寒顫。

「那怕不是哪家才當了爸爸的雙人滑男伴吧?」

米圓圓微微一笑︰「听你這麼說,他應該是個好爸爸,對了,果果,你說的想找張玨要簽名那個事啊,因為今年領導們要求抽簽會必須選手本人到場,所以你下午去抽簽廳應該能踫上張玨。」

另一邊,察罕不花塞滿了5個飯盒,鹿教練又往一個飯盒里塞了核桃包。

「核桃補腦,他天天學習應該挺辛苦的。」

察罕不花露出個憨實的笑︰「畢竟師兄比完全錦賽就要回去期末考了嘛,現在苦點也是沒法子的事。」

畢竟他要是真跌出150名開外,青燕阿姨的晾衣架子就要舉起來了。

總之,雖然提前兩天抵達目的地,但張玨硬是蹲屋子里刷題刷到了27號中午,才在吃飯的時候,被察罕不花提醒著想起自己來C市貌似是為了參加花滑比賽的。

察罕不花︰「師兄,抽簽會在兩點開始,你記得定個鬧鐘別睡過頭了……算了,我倆一間,到時候我叫你,咱們先說好,你不可以對著我賴床哦。」

他只有一米五八的身高,拉不動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更不可能像滿身肌肉的張教練一樣掀他被子,連帶著把人也掀到床底下。

主要是沒那個膽子。

張玨嗯嗯的應著,模出電動牙刷去漱口,自從一口氣長了9顆蛀牙後,張玨也是再也不敢輕忽口腔衛生了,每日三餐過後都要漱漱口。

下午一點四十,大部分運動員都陸陸續續抵達了抽簽廳,梅春果也在其中,等到了一點五十左右,人已經來了七七八八。

直到一點五十八分,黑乎乎的察罕不花拉著一個高挑的少年走進大門。

那人穿著一身H省隊的制服,烏黑的短發散亂,臉頰皮膚發紅,像是起床的時候隨便的拿毛巾用力呼嚕幾下,眼神迷蒙中含著水霧,卻自帶仙氣飄渺的氣質。

自他走進來開始,廳里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直到張玨落座,那個長得好像某仙俠文中少年仙尊的高個男生靠著張教練昏昏欲睡,被那個滿頭白發的胖爺爺拿拐杖敲了腦門一下,才終于清醒過來。

米圓圓張大嘴,聲音顫抖︰「發育原來是可以給人整容的嗎?」

那為什麼她發育的時候沒有顏值暴漲呢?

陸曉蓉雙手扶住心口︰「不得了不得了。」

黃鶯眼珠子差點瞪出去︰「他是吃了豬飼料吧?為什麼比我臨哥還高的樣子?」

被cue的關臨露出悲傷的笑容︰「鶯子,別說了,我本來就是一線雙人滑里面最矮的男伴。」

然後可能是張玨太帥了吧,黃鶯、關臨的師弟姜秀凌突然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梅春果這時也瞳孔地震,她下意識地模了模嘴角,喃喃著︰「姐妹們對不起,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我原以為我的愛永遠不會變質,但這不是我的意志不堅定,而是崽崽變化太大了,他再也不是我的崽崽了。」

看那英氣的劍眉星目,清冷矜貴的氣質,她差點就喊出「上仙」了好嗎!

一位小姐姐這時站起來,拿著話筒一個個喊名字,運動員們紛紛上前,把手伸進一個箱子里模數字球。

等她喊到「H省,張玨」這個名字時,張玨起身小跑過去,輕輕一躍就上了一米高的台子,手往箱子里一掏。

小姐姐看著他手里的球,忍俊不禁︰「張玨,19號,第四組第一位。」

許多人突然松了口氣,互相交換著眼神,竊竊私語。

「是張玨本人沒錯。」

「真的是他。」

原本看到大萌神、小仙女突然變成風姿颯爽的仙君,大家還不太敢認,好在不管外表怎麼變,張玨的手氣是永恆的。

張玨得知自己的出場次序後面無表情,雙手插兜里,還有點想吹口哨的沖動。

路過國家隊那一排男單時,他才停住腳步,對他們揮了揮手。

「嗨,想我了沒有?」

天地良心,張玨這麼說話,完全就是想來個賽前挑釁,激發一下同國選手的斗志,尤其是金一哥的斗志,總的來說,絕對是一種看似中二實則好意的舉動。

但是這群小男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唯一一個回應他的只有柳葉明。

柳葉明眼神飄忽著,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分不清是啥意思。

「一個月沒見,的確是有點想了,看你臉蛋白里透紅,氣色絕佳,毛發柔亮,食堂阿姨把你照顧得很好啊。」

張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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