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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楠此話說的雖含蓄, 但其實也很直白,心里懂的人都懂。所以,一時間, 有在傍晚時背地里取笑過柳香的人, 這會子听了這話後,就很不自在了。

趙佑楠言盡于此,點到即止,也並沒有再繼續扯著這個事不松口。他此行目的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兄弟二人,是何其的看重自己妻子,希望他們日後再想對盧氏、柳氏二人行奚落之詞時, 再好好想想今日。

至于面對面的明著算賬,倒也沒有這個意思。

趙佑楠雖行事頗有些乖張,但也不會完全不給人留情面。日後都是在京城混的, 低頭不見抬頭見, 也沒必要把這些圈中貴婦都得罪死。

所以,接下來, 趙佑楠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只一心認真教妻子騎馬。

柳香是真的想學會騎馬, 所以學得很投入。至于周遭投來的目光, 她也漸漸不那麼在意了。

至少此時此刻,她心里還是很開心很快樂的。

趙佑樾性子不比弟弟,他做不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妻子摟摟抱抱這種事。所以,雖在教習時也很溫柔有耐心, 但畢竟顧及著所謂的「禮數」,再有趙二夫妻的對比杵那兒,自就顯得他對妻子疏遠冷淡不少。

盧氏心中是渴望自己的丈夫能對自己火熱一些的, 身為女子,其實她並不介意自己的夫婿在大庭廣眾下摟抱自己。她此行的目的,其實就是希望可以和丈夫培養一下感情的。

但顯然,好像是她多想了。

大爺就是大爺,他不是二郎,他永遠也做不來二郎對弟妹那樣。

盧氏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在丈夫耐心溫柔卻也克制疏離的教導下,認真的學著馬術。

馬場旁邊的一團黑暗里,趙侯正負手嚴肅的立在一個小土丘上。夜幕之下,他臉色在淡淡月光的籠罩中,更顯陰沉。而此刻,正目不斜視怒視著馬場中心那對同騎一馬的一男一女。

他身側,小鄭氏也在。同樣和他望著一個方向,小鄭氏目光中帶有抑制不住的仇怨,還有嫉恨。

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未婚前就行不軌之事的,為什麼她卻如此見不得人,而那個柳氏,她不但能得一男嗣,她還能這般光明正大的立于眾人目光之下。而那些平素看她不起的婦人們,卻對柳氏笑臉相迎,給足了她臉面。

論出身,她滎陽鄭氏,千年望族,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小戶人家嗎?論婦德,她雖婚前失了德行,可柳氏又好她到哪里去?

為什麼!又憑什麼!

從前小鄭氏一直躲在家里,不怎麼出門來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她還算比較安于現狀的。最多就是憎惡趙二害了她兩個孩子,遺憾自己膝下無子,且日後再不能生養。

但如今出來後,她方覺得,原來周旋在諸貴婦間,游走在皇後及諸位宮中貴人前,是一件多麼令人向往的事。她沒有錯,她憑什麼要一直躲著?

沒有對比,還是容易安于現狀安守本分的。但一旦有了明顯的對比,小鄭氏便不能再滿足了。

哪怕身邊的這個男人多年來對她再好,再護著她,可一旦父子間有了對比,她心中便就生了點不甘來。

「侯爺,您瞧,那柳氏多得意,多囂張啊。」她言語間有酸意,「還有二郎,他可真是風流慣了的。雖說是夫妻,但畢竟不是在自家,如此傷風敗俗,侯爺您也不管管。」

趙侯听到了,但卻裝作沒听到的樣子,一時沒吭聲。

只是怒視著前方的目光,又多了幾分震怒之意。

小鄭氏沒管他是不是答了自己的話,也不管他此刻是不是想听這些,只自顧自又說︰「當年侯爺對我說,會一輩子愛惜我,呵護我,我信了。可侯爺口中的愛惜、呵護一輩子,難道就是藏我在家中嗎?我十多歲時嫁給你,到如今三十出頭,我又得到過什麼。」

她越說越委屈︰「我得到的,就是滑了兩胎後再也不能受孕,我得到的,就是一輩子被你藏匿在家中,永遠不能在外人面前抬起頭做人。即便今日,我來了這里,侯爺您還是不準我出營帳半步。哪怕出來,也只能在晚上,也只能躲在人後。」

「這就是你承諾過的給我的幸福嗎?」

趙侯依舊沒說話,只是臉色更難看了些。

小鄭氏揩了滾落在面頰上的熱淚,目光暗暗變得更凶狠了些。緊接著,她不管不顧,直接越過前面的趙侯,自己一個人往山丘下沖去。

趙侯見狀,一把拉住人。

「你干什麼?」男人面色凝重,質問的語氣也冷沉沉的。

小鄭氏有些被刺激得瘋掉了,用盡力氣去要推開拉住自己的這個男人。可她力氣哪有那麼大,任憑她怎麼掙扎,根本掙月兌不了。

趙侯不是不清楚妻子心中的委屈,只是,若是真當著這些人的面去指責、怒馬那對夫妻無恥的話,那和把他臉也撕下來扔地上踩踏有什麼區別?

恨自然是恨的,他恨不得能打斷逆子的腿。可他有理智,他不是沖動的人。

怕再不拉走妻子,她會真大哭大喊惹出禍端來。所以,趙侯也沒管她是不是不想走,直接就拉人進營帳去了。

篝火晚會一直鬧到了下半夜,不過,趙家兄弟夫妻四個卻沒撐到那麼晚,亥時左右就回去了。

可能因為睡前有運動的緣故,所以這一覺柳香睡得又沉又甜。昨夜差不多亥時正時洗漱完睡覺的,一直睡到次日一早卯時正。

醒來正好更衣洗漱一番,然後就跟著大嫂盧氏往皇後那里去了。

不少勛貴人家的婦人,柳香昨兒就見過了。所以,這會子遇到,相互行了個禮,也算打過招呼了。

被趙佑楠昨兒一番行為震懾後,今天再見面,柳香便沒有再听到有人背地里說她了。不過她想,人家可能還是瞧不上她的,只是到底沒那麼猖狂了,不敢故意說給她听了。說不定,三五成群時,關起門來照樣說。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柳香也是管不著的。

夫榮妻貴,本來在這群貴婦中,柳香仗著自己夫婿是侯門貴子、是御賜的大將軍、是御前紅人,就很威風了。再加上昨兒大家又見識到了趙二對自己媳婦的重視,所以,今兒再照面時,不少人倒主動來找柳香說話,大有要和她結交的意思。

柳香知道自己夫婿並不喜歡結黨營私,且後宅其實也能牽連到朝堂,柳香還是比較慎重的。對那些刻意討好之人,只是給了最基本的禮貌,但態度比較疏遠,並沒有要和她們深交的意思。

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倒是沒有再繼續白費功夫了。

很快,皇後娘娘和諸位嬪妃都來齊了。

眾命婦起身,先給皇後和諸位娘娘行禮。然後皇後允坐,才又坐下來說話。

柳香盡量去做個鵪鶉,一行一止都跟著盧氏學,生怕自己做錯什麼。

皇後五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很好。臉上雖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眉眼儀態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姿色。皇後左右還坐有幾位妃子,柳香暗中悄悄觀察了下,覺得幾位妃嬪的位分應該都不低。

皇後目光稍稍掃了一圈,就注意到了趙侯夫人小鄭氏不在,于是笑著望過來問︰「本宮沒記錯的話,趙侯夫人是隨行跟了過來的吧?怎麼,這會兒卻不見人?」

盧氏大方起身回話說︰「回皇後娘娘的話,夫人昨夜受了些寒,今兒病倒了。」

「病倒了……」皇後口中輕輕念著,心想,倒是挺巧,但面上還是關心問,「那可請了大夫去瞧?病可有大礙?」

盧氏又回說︰「多謝皇後娘娘厚愛,公爹已經求了聖上有請了隨行御醫去看過。說是不是大病,注意休息就好了。」

「不是大病就好。」皇後笑,又意味深長說,「這位侯夫人,許久都不見出門一趟。如今好不易跟著出來了,若真得了什麼重病,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盧氏知道皇後這是在故意譏諷侯夫人,一時沒答話。

跟過來的幾位娘娘也都心知肚明皇後這話何意,看似是在說趙侯夫人,其實是在暗指別人。只是那個人沒跟過來,不然的話,就憑皇後這脾氣,是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羞辱她的機會的。

皇後也沒拘著眾人,意思著說了幾句後,就讓大家都退了。盧氏娘家嫂子也有跟過來,散了後,盧家夫人則拉著小姑要去說體己話。

盧氏知道嫂子要問什麼,左不過就是問她肚子有沒有動靜這事。她也想有動靜,可一直都沒動靜,她也沒法子。這些話听多了,除了徒增煩惱外,也沒什麼用處。

盧氏不太想去,但畢竟是長嫂,顯然不去是不好的。所以,只能扭頭匆匆和柳香說了幾句話,跟著自己嫂子走了。

盧氏一走,柳香心里就沒底了。也不想去應酬那些夫人們,所以,柳香決定去老太太跟前孝敬。順便,再看看大長公主去。

正帶著丫鬟往老太太營帳去的途中,柳香面前的路,卻被一個人擋住了。

擋住她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如今的公爹烈英侯趙侯爺。說實話,柳香雖嫁來趙家有近一年的時間了,但從未和自己的這位公爹說過一句話。

平時她基本上看不到這位侯爺,自然也談不上有什麼說話的機會。

她本就怕他,覺得他動輒就愛打人,到現在她都還能清晰記得當時二爺背上的傷勢。此番路被他堵了,又見他似乎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柳香不免心中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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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嚇得後退了一步,然後穩住身子來,倒還沒亂到忘記要行禮。

所以,柳香慌忙之後,便規規矩矩朝趙侯福了子︰「兒媳見過父親。」

就像柳香並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公爹一樣,趙侯對這個小兒媳婦,也是百般看不上的。哪怕是見她朝自己規矩行禮了,他也是沒個好臉色,只冷哼了一聲。

身邊都是來來回回巡視在各個營帳間的禁衛軍,趙侯當然不想自己訓斥兒媳婦的事傳得人盡皆知。所以,他暫且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沉沉望了柳香一眼後,率先往一旁稍僻靜些的地方去了。

柳香身邊跟了兩個丫鬟,她忙差一個去告訴老夫人,然後她則帶著另外一個遠遠跟在了趙侯身後。

尋到一處無人往這邊來的僻靜之處後,趙侯駐足。柳香見到停了腳步了,忙也停下步子。

趙侯精銳的目光只略在柳香身邊掃了一掃,就發現少了一個丫鬟,他冷哼道︰「你倒是機靈,還曉得差人去搬救兵。但你以為,搬了老太太來,本侯就不能對你如何了嗎?」

柳香被他這語氣這陣仗嚇得有些腿軟,但強撐住了。雖說他動輒就愛動用家法,但一來這里是外面,不是在家里,他顧及趙家顏面,也不會這麼做。二來,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他抓不住她的錯,想打她也不能夠。

于是柳香說︰「不知兒媳哪里有做錯什麼,還望父親告知一二。」

趙侯直接對她說︰「本侯實在不願多看你一眼,若你還識相的話,就自己主動離開二郎。別以為你們之間的那點事沒有鬧到明面上來,本侯就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不僅僅是小鄭氏,趙侯如今也不願看到柳香。自己兒子,他不好趕出去,但是這個兒媳婦卻是可以的。

他心里自然知道她和自己兒子是怎麼回事,心里除了也有點小鄭氏的那種不忿外,更是不想看到這個人。仿佛她和二郎的存在,就是時刻在逼迫他一直牢記曾經他在宮里犯下的那件錯事一樣。而同時,他既恨二郎為了維護她的名譽算計到了他繼母頭上,也恨因要顧及家族顏面,哪怕是知道妻子受了委屈,挨了算計,他也不能為其討回公道。

這個啞巴虧,吃了就只能吃了,永遠說不出來。

但他雖然在還妻子清白一事上做不到周全,卻可以直接趕走這個女人。

並且趙侯心中也認定,二郎那般桀驁不馴的一個人,竟會為了這麼一個普通門戶的女子籌謀到那種地步。可想而知,這個女子,是禍水。

二郎再混賬,再不好,那也是他兒子。他不希望二郎以後去對這麼個女人言听計從,去為了她而一再害他繼母。

當然,他也不會對這個女子如何,畢竟她替趙家誕下了一位嫡孫來。只要她肯自請下堂,他倒可保他們柳家衣食無憂。

要她離開二爺嗎?柳香眨了眨眼。

卻在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時,這位侯爺公爹已經負手走開了。臨走前,還丟下了一句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希望你會是個聰明的。」

見他老人家走了後,柳香徹底松了口氣。

然後忽然想到她有先派人去找老太太求助,怕老人家白跑一趟折騰,所以,柳香忙轉身就加快步子往老太太營帳去。

很巧的,在老人家營帳門口撞上了。

春鈴顯然是已經把話告訴老太太了,老人家此刻正滿臉憤怒。不過,在瞧見柳香的那一刻,老太太臉上的怒氣少了一些。

一邊拉著她一道往自己營帳內去,一邊問︰「你公爹故意趁二郎不在你身邊時單獨找你,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告訴祖母,他都和你說什麼了?祖母替你做主。」

柳香其實這會兒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莽撞,告訴了老夫人。現在若是實話告訴她的話,又怕惹她老人家生氣,若是不實話說,又覺得對不住她。畢竟,老太太對她那麼好,她並不想和老人家撒謊。

方才侯爺那意思,應該是希望她主動提出和離。但憑她對二爺的了解,這個時候,他肯定是不會放自己走的。何況,她現在也不想走,舍不得兒子。

只要她不願意走,二爺肯定不會听他爹的話。所以,她多半是走不成的。

既然走不成,又何必說出實話來徒惹老太太不高興呢?二爺有說過,老人家歲數大了,以後還是不希望她太過動氣的。

所以,柳香想了想後,就打算扯謊。

「是這樣的。」柳香說,「昨兒二爺教我騎馬了,在馬場上,那麼多人面前,沒有什麼避諱。侯爺瞧見了,就說了幾句,要我以後注意一些。順便再規勸規勸二爺,讓他自己也注意點場合。我說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然後侯爺就走了。」

「真是這樣的?」老太太不太信。

柳香笑著挽住老人家胳膊說︰「祖母,我還能騙您嗎?」有些撒嬌的意味。

被她這一鬧,老太太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把個嬌滴滴的人摟在懷里說︰「你這麼好的姑娘,他要是敢嚇唬你,我打他。不過,你的這份好意,祖母心里還是領情了的。你心地善良,多半是不願我們母子爭執。」

「不管怎樣,此事等回去後再說。只是不論他對你說了什麼,你都不必往心里去。」

柳香乖巧答話︰「好,孫媳遵命。」

柳香這件事有瞞著老太太,但卻沒瞞自己丈夫。其實她想瞞也瞞不住的,因為等中午丈夫一回來,她身邊的春鈴秋鐺就氣呼呼把這件事說了。

尤其是春鈴。

當時她遣了秋鐺去找老太太幫忙的,留了春鈴下來跟著自己。所以,侯爺當時對她說的話,春鈴也都听到了。

春鈴心里自然是很氣的,自家小姐受了這般委屈,難道還不能向二爺告狀了嗎?

趙佑楠听後,只是重重將擦手的巾子扔進了面盆去。臉上怒氣肯定是有的,只不過,倒也沒有到那種听到消息後就要急著去找侯爺理論的地步。

柳香見他情緒還好,也就放心了。

真怕他們父子二人會不顧場合的吵架。

倒不是趙佑楠不想為妻子討公道,只是,他心中另有籌謀在。就忍他這一時,等到他御前求了恩賜,日後父子二人也不必再誰看誰都不順眼。

「再等兩天,再等兩天就差不多了。」趙佑楠摟過妻子肩,摟她到一邊榻前坐下,他坐姿隨意,卻一臉壞笑望著被自己強行摟在懷中的人,語氣曖.昧問,「敢不敢?」

「敢什麼啊。」柳香猜到了他話中意思指的是什麼,忙慌亂去推他,「你別鬧!這是在外面,而且又是白天。」

「我說什麼了嗎?」趙佑楠聳肩,「是不是你自己往那方面想的?」

柳香覺得自己真是服了他!

她鼓著嘴,有些生氣了的樣子︰「你就是故意的,你還誣賴我。」然後還是推他。

她不肯,趙佑楠肯定不會強人所難。所以,他就說︰「現在不行的話,就晚上?我想在這里試試看。」

柳香真的是使出了渾身吃女乃的力氣,終于掙月兌了出來。掙月兌開後,怕他又來撈自己,忙撂下一句「你做夢」後,麻溜就跑出去了。

鑽出這邊帳子後,立即鑽進了隔壁盧氏夫妻的營帳內。

趙佑樾也才回來不久,正在擰巾子擦臉擦手。旁邊,盧氏正在吩咐丫鬟布飯布菜。

突然瞧見柳香,盧氏忙過來拉她手說︰「怎麼急匆匆的?二郎呢?」她話音才落下,趙佑楠也正好撩門簾進來了。

身形高大又偉岸的男人立在門口,擋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此刻,趙佑楠臉色不是太好。

盧氏用口型問柳香︰「你們吵架啦?」

柳香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最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給了盧氏一個無奈的表情。

盧氏拍了拍她肩,示意她別怕,然後走過去對趙佑楠說︰「還沒吃吧?不如把你們的飯端到這兒來,咱們一起吃吧。」

趙佑楠看了眼妻子,見她一直躲在大嫂身後,他有點氣。不過,也只是在心里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吩咐了丫鬟,讓她們去把飯菜端過來。

昨兒小鄭氏吹了夜風,加上情緒起伏比較大,哭了好久,今天的確就病倒了。趙侯不能讓她如願,所以就在別的方面下了些功夫。

回來營帳後,見妻子依舊裹著被子背對著自己,趙侯負手立在榻邊說︰「我不能再讓趙家的名譽有半點受損,所以,那件事的確委屈你了。不過,你看那個柳氏不順眼,我會讓她離開趙家,自此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一听這話,小鄭氏立馬病就好了。

「侯爺說的可是真的?」她不喜二郎那個逆子,自然也十分不喜柳氏。若他們夫妻二人能落個生離的結局,她自然也會很高興。

趙侯依舊面容冷肅,他回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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