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願理人,牢房內又恢復了平靜,帶來些許窒息的尷尬。
蘇小凝心中無奈,但還是存著幾分好奇心,她的聲音小了下來,換了個問題試探性地問道︰「你這樣的人不應該進牢里啊,你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想出去?」
仍然是一片沉默,沒有回應。甚至還響起了細微的鼾聲,似乎乞丐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蘇小凝遺憾地搖了搖頭,只能縮回了自己的稻草堆,閉上眼楮強迫自己入睡。
還沒一會兒,臉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濕意,和當初在竹屋里被珍珠舌忝醒時的感覺一樣。
蘇小凝如有所感,猛地睜開眼楮,果然看見珍珠正趴在她的腦袋邊上,傻乎乎地吐著舌頭。
「你怎麼來了?已經沒事了嗎?」
蘇小凝十分驚喜,馬上坐起了身,將珍珠抱在懷里。
珍珠好像已經被白樺治愈了,它看起來和先前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還更加活潑了,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跑到刑部大牢里來的 。
蘇小凝緊緊抱著珍珠,只覺得心中安定了不少。她像往常一樣模著珍珠毛茸茸的腦袋,手下卻忽然感受到了什麼東西 。
她撥開珍珠濃密的毛發,看見了一個疊成小方塊的紙張黏在那里。
怎麼回事?藥方不是已經被拿下來了嗎?
蘇小凝懷著疑惑取下了小方塊,打開一看,是蘇清裁熟悉的筆跡。
內容不長,只有短短六個字︰「別怕,我會救你。」
這六個字給蘇小凝帶來了莫大的勇氣,她心中一暖,將紙張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只覺得心中十分熨貼。
看來珍珠是被蘇清裁放進大牢的,就是為了給她捎個信,或許也是讓珍珠來陪伴她,不至于那麼無聊吧。
蘇小凝抱著珍珠躺在了稻草堆上,珍珠安靜地窩在她的懷里。一人一狗,這漫漫長夜也不算太難熬。
……
七王府中,秦芸芸正睡得香甜。
弗箬忽然深更半夜潛進了府中,她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秦芸芸的房間,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臉,把她搖醒了。
忽然被叫醒,秦芸芸有些不樂意,不高興地說道︰「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真是不得安生!」
「自然是有要事和你說。」弗箬硬邦邦地答道,她不太通人情世故,一有事自然就急著來找秦芸芸了。
秦芸芸翻了個白眼,一翻身又閉上了眼楮。
「管他什麼事,哪有我睡覺重要?你快點走吧,做奴才的還沒個奴才樣子,別想著管你主子!」
雖然是自己千求萬求把人給請來的,但秦芸芸心里一直都沒把弗箬當成地位平等的合作伙伴,這心里一氣,加上剛醒來迷迷糊糊的,竟然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奴才?」弗箬的臉色一變,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到了冰點。
她冷笑了一聲,直接念了個讓人听不懂的咒語,很快秦芸芸手背上的錦鯉印記就如同火燒一樣,燙得她直接叫出了聲。
「哎喲,燙死我了!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的!你放過我吧!」
秦芸芸燙得在床上打滾,甚至跌到了地上。她完全清醒過來,哪兒還管什麼面子,不住地哀求著弗箬。
弗箬也不是什麼死腦筋的人,她又是念了一串咒語,錦鯉印記慢慢恢復了正常。
秦芸芸痛苦地在地上窩在一團,一時都沒有平息過來。弗箬蹲子,冷冷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現在可以安心听我說事情了?」
「可以、可以……你想什麼時候說,想說什麼都行,別再這麼對我了……」秦芸芸驚魂未定,哪兒還敢再拿喬。
弗箬冷哼了一聲,這才緩緩說道︰「依我的辦法,蘇小凝是不可能再醒過來的。我現在暫時查不到是因為什麼,但是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蘇小凝不能再留了——」
她盯著秦芸芸的雙眼,話語中似有徹骨的寒意︰「殺了她。」
「這就要除掉她了?」秦芸芸張了張嘴,只覺得有些突然,她還打算先好好折磨折磨蘇小凝呢。
「現在不除了她,早晚是個禍害。」弗箬冷冷說道,轉身飄然而去,「我先走了,辦法你自己想。」
她走的時候沒有關門,一陣陰風吹了進來,冷得秦芸芸打了個寒顫。
秦芸芸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陰郁。她咬牙切齒地盯著弗箬離開的方向,在心中咒罵了她幾百遍,這才關上房門草草上床睡覺。
罵歸罵,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做。第二天,秦芸芸就跑去找了蘇清和。
「王爺,妾昨晚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啊!」
秦芸芸一把撲進蘇清和的懷里,眼淚簌簌落下,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蘇清和對夢境什麼的不感興趣,但因為對方是秦芸芸,他還是隨口問了一句︰「別怕,你做了什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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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夢見……夢見妾的錦鯉印記沒有了!」
「你再說一遍?」
蘇清和眉頭一皺,一涉及到錦鯉印記,他就分外關心。
秦芸芸模了一把眼淚,開口就是胡編亂造。
「妾昨晚夢見錦鯉印記沒有了,夢里有一只鯉魚對我說這印記本不該是妾的,現在妾身上不見了,那就是回到蘇小凝的身邊了。妾求著它告訴妾怎麼才能拿回錦鯉印記,它說,只要蘇小凝活著,總有一天錦鯉印記會回到她的身邊……」
「你說的都是真的?」
听完秦芸芸的「夢境」,蘇清和額頭青筋直跳,心中隱隱涌上不安。
秦芸芸認真地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說道︰「王爺,這夢太過巧合,一定是天神特地托夢給妾,讓妾提防蘇小凝的。現在蘇小凝還活在世上,妾擔心總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
她說得隱晦,但還是引導著蘇清和想到了什麼。
蘇清和冷笑了一聲,眸中漸漸染上殺意。
「那只要她不在世上,這種事情就永遠不會發生!」
「也許吧……」秦芸芸小聲說道,面上還是一副害怕的模樣,心里卻早就樂開了花。
蘇小凝不除便是後患無窮,蘇清和當機立斷,直接趕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