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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熔金

布倫納克隊長站在沿海的懸崖岸邊,諾斯卡人的長船剛剛到達沿岸,指揮的野蠻戰士們躍入淺灘急于攻下港口的區域,而事先駐守在港口前倉庫群上的獵人與弩手們對準他們放箭,成百上千的箭矢從天而降減少了第一波沖上海灘的諾斯卡人,但有著比弓箭手更多的敵人,數以百計的北方蠻族咆哮吶喊,從北方人的長船上躍下向著港口發起猛攻擊。

臼炮在這個時候開火了,對于北方並不富裕的省份而言火炮和彈藥都是稀缺的武器,不過現在是一個不錯的時機,目的不是為了殺傷諾斯卡人,而是摧毀他們擁擠在港口前的船只,這樣損毀的船只就能夠作為飄在水上的垃圾阻撓後續的諾斯卡艦船。

臼炮從來不以準頭著稱,但現在他們只需要瞄準港口前的一片區域,別落到港口上自己軍隊上就好,諾斯卡人從長船在被炮彈砸中時炸裂折斷,而海浪猛烈地撞擊著海岸,北方的長桅船隨著洶涌的波濤起伏,有幾座船的船舷被巨浪沖得粉碎,其中一艘船被巨浪沖到一邊撞在岩石上,船身像火柴棍一樣裂成了碎片,上面的人被拖進冰冷的海水里,海水的泡沫被鮮血染成粉紅色。

大海繼續顛簸著,漲落著,越來越狂暴,諾斯卡人人使勁地拉著他們的長桅船的舵柄,拼命地使他們的船在翻騰的浪花中保持在船尾的位置,很少有文明能像諾斯卡人那樣熟練地駕馭變幻莫測的海洋,即使如此也有上百人在登陸前死在海水漲潮時的觸礁上,但比起死亡諾斯卡人更懼怕這種恥辱的死亡方式。

沖上海岸的諾斯卡人掠奪者們狂呼吼叫著沖向面前由民兵與長槍手組成的防御陣線,大多數北方省份缺乏足夠規模的手工作坊和資金,因此相比富裕的南方省份組建的強有力的長戟部隊更多是組建的廉價長矛部隊,但這些手持長矛的士兵組織成陣線的時候依然是難以逾越擊潰的部隊,特別是對于諾德領而言,即使是諾德領著名的海鷹團使用的也是精工的長矛。

而民兵們則是臨時充數的簡單安排在幾個不太重要的區域,雖然這些僅僅配發著簡陋武器護甲的人在戰斗的勇氣上或許不缺,但他們微弱的軍事能力可能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諾德領人據說有一半諾斯卡人的血統,從性格上來說或許確實有些依據,諾德領人誠實直率又不懂變通,在其他人看來他們比米登領還要野蠻,但他們的忠誠和狂熱也毋庸置疑,當強壯的諾斯卡掠奪者們沖上來時,藍黃相間軍服的士兵們或許在體格上遜色一籌,但組成的密集長矛足以堅定的抵御諾斯卡人的沖擊。

而即使面對密集的長矛,掠奪者們依然野蠻而無畏的沖擊著? 他們僅僅披著皮毛防御上甚至遠遜有著簡易半身甲的帝國士兵們? 但每一個諾斯卡人從一出生就為生存而戰? 而他們對于死亡也有著與舊世界其他人類完全不同的看法,這意味他們往往會更激烈地戰斗到底,相信這種自殺的勇氣和野蠻行為能吸引他們的神的注意,從而收到他們渴望的神的祝福。

現在的港口靠著提前的拆卸和擁堵的破碎長船能夠暫時阻擋住諾斯卡人的進攻,在舊城區那邊沿海的是高聳的曼南之鼻海岩? 或許諾斯卡人中有些無畏者們可以徒手攀上這些垂直的岩壁? 但對岸還在諾德領軍隊的控制下? 這樣的行為只是去當靶子,因此所有諾斯卡人的進攻都集中向紐安斯克蘭寬闊的新城進發。

而海岸的掠奪者們自然不會是進攻的唯一方向,他們只要讓諾德領的軍隊不得不分兵守住海岸就可以了? 在城鎮靠向內陸的兩側圍牆外集結完成的諾斯卡人也已經開始發起了猛攻,十數個戰幫的戰士們舉著木頭與獸皮的盾牌,扛著攀登的長梯,最終咬著刀刃向城牆靠近? 盡管依然有許多人倒在遠程的投射火力下? 但靠著數量的優勢他們依然將數十架長梯壓上了城頭? 鐵鉤勾住牆垛的邊緣,士兵們來不及撬開它們,而掠奪者們順著其登上了城頭。

盡管第一批沖上城牆的諾斯卡人幾乎全部被守軍的劍士與矛兵殺死或趕下了城牆,但現在諾斯卡人們的攻勢已經開始源源不絕地沖上來,數百人的守軍堆集在城牆的外沿與諾斯卡野蠻的掠奪者們作戰,而在塔樓上是老練獵人們的地盤,這些射術精湛的弓手們幾乎能確保每次射擊都有優勢,但面對諾斯卡人絕對的數量優勢也只能盡力而為並攻擊其中看起開身份更高的士兵。

在遠處的斯庫爾並沒有指揮進攻,在他的身後不遠處跟著不少披掛沉重甲冑的戰士,這些野蠻的混沌勇士們一樣因為殺戮的渴望而蠢蠢欲動,只有不斷獻上鮮血與榮耀他們才可能在神的注視下走得更遠。

但斯庫爾並不會讓自己的強力的部隊率先送上城頭陷入苦戰,他很樂意讓那些匯聚過來的戰幫們先去消耗帝國人的體力,諾斯卡人很少會聚集足夠的部隊,只有在一個冠軍的帶領下才能辦進行共同的事業,大規模入侵帝國或巴托尼亞。但是它的團結從來沒有真正確定下來,因為它依賴于它的主人的力量和鋼鐵般的意志,以及對它的戰士對勝利和財富的承諾。

海耶爾的率先離去讓這些問題都落在斯庫爾的頭上,而很多的混沌戰幫都是為了海耶爾的身份才匯聚起來,而斯庫爾一直很難指揮得動他們,即使之前的對決中他已經重創甚至殺死了部分戰幫的領主,他們會因力量而暫時服從自己,但斯庫爾依然更樂意于讓他們先去作戰,反正吵吵嚷嚷著要進攻的也是他們,而血神對鮮血的來源也一視同仁。

帝國人很難分清諸多的諾斯卡部落與戰幫,甚至認為他們是一個單一的,無意識的野蠻戰士的部落,但諾斯卡不同的部落與戰幫間也有著些許獨特的地方與戰術的不同,但無論如何,任何諾斯卡軍隊都是由強大剛硬的戰士組成的,他們有著致命的力量嗎,並對南方人充滿蔑視和仇恨。

在嘶吼咆哮的戰斗中,血神恐虐的名諱被所有諾斯卡戰士們傳唱歡呼著,把所有人推入一種無法控制的戰斗狂怒中,血腥的諾斯卡狂戰士被送到戰場上、他們就好像聞血的畜類、永不止息、直等他嗜血的滿足,讓手持的利刃上鮮血淋灕,敵人的血污遍野。

但諾德領的守軍們也毫不動搖地奮戰到底,因為他們也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敵人是怎樣的存在,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死亡與奴役,因此相比躲在後面瑟瑟發抖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與這些諾斯卡人奮戰到底,因為千年來他們都是這樣度過的。

野性的鼓聲在戰場上回蕩,人們在痛苦、憤怒和挑戰中咆哮著,武器的踫撞聲刺耳地響了起來,也能听到鋼鐵劈入肉和骨頭的清晰聲音,金屬與火藥發射炮彈時發出的劈啪聲,從城牆塔上的狹縫中射出的箭向下掠過諾斯卡人的軀體。

屠殺和混亂在城牆上全面展開,成百上千的敵軍擁擠著推來推去,他們爬上附近的梯子,或者拽上厚厚的繩索,當一個帝國劍士用盾牌將一個野蠻的掠奪者推下城牆的時候,一個掛著鐵爪與彎刀的諾斯卡人飛身而上攀上了城牆割開了他的喉嚨。

盡管城牆下的諾斯卡人仿佛源源不斷地涌來,但在帝國士兵們不懈地戰斗與來自後方輪換的支援下,面對城牆無法展開所有兵力的諾斯卡人們也只有不斷拼著消耗來對付帝國軍隊,而這正是守軍們想要的,他們只要為塞森蒙德的選帝侯和其他軍隊爭取足夠的時間就好了。

但他們並不知道斯庫爾早就計劃好了要對付諾德領選帝侯的軍隊,現在只是讓選帝侯相信他們已經被一座城鎮拖慢了步伐並集結好軍隊出發,而斯庫爾也盤算著戰斗消耗的時間以及帝國軍隊的動向,他相信他不會在這里耗費太久的時間和精力。

這時他聞到了熾熱的金屬散發出的氣息,以及地面被燒焦後灰燼塵土的味道,在冬日的雪地上,流淌的黃銅將積雪蒸發了,斯庫爾看著在積雪蒸汽中顯得朦朧的辛勒,略微一笑。

一個又一個俘虜被斬首拋尸在地上,而噴涌的鮮血匯聚到辛勒的腳下,那些血液被辛勒不斷地轉化為了流淌的黃銅熔漿,而尸骨血肉也被吞沒在其中,辛勒推動著它們向前,而他自身的表面上也浮現出金屬的光澤來。

金屬之風是一種沉澱而密集的魔法之風,對于傾向混沌的薩滿術士們而言,能夠將其正常地從魔法之風中剝離出來已經不易,但辛勒更近一步已經能夠在儀式的幫助下降非金屬的物質進行轉化,這更像是帝國金屬法師們的作風。

而當熔化的金屬滿溢過戰場的時候,帝國的守軍們開始驚慌失措起來,他們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撓這片魔法的金屬推進,一般在戰場上帝國的戰斗法師們會為戰士提供支援與敵軍的施法者斗法,但戰斗法師們往往都是選帝侯的顧問,很少會單獨下放到某支軍隊中,現在這里沒有應對敵軍術士的戰斗法師。

因此當機立斷的,紐安斯克蘭這段區域中能夠調集的火炮、火槍與弓箭都對準了辛勒所帶來得那片推進的金屬之路上,不管對面的法師想做什麼,總而言之別讓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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