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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今天吃糖了嗎(五十八)

從醫院回來後, 顧偕深開始負責每天的早餐。

跟溫宛有關的事情,顧偕深現在比誰都想知道,他是否願意被自己標記, 直接問的話,溫宛是不會說的。

任顧偕深如何聰明,還得用笨辦法,從早餐開始, 一點點弄懂溫宛的喜好。

家里的每一件小事,也會事先問過溫宛的意見。

溫宛每天要回答顧偕深無數個問題, 他對這些向來無所謂的,顧偕深就跟當成什麼大事一樣, 「嗯」一聲不行, 一定要他明確地說出可以還是不可以。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到溫宛的襪子要哪個顏色都會問。

因為問題太過具體, 溫宛不用費勁考慮怎麼回答,只需要做個選擇題就好。

這樣一來, 兩個人的交流自然而然多了起來。

溫宛養在陽台的番茄死掉以後, 顧偕深還幫忙換土跟消毒。

家政阿姨每天活不多, 基本就是打掃下衛生,做做飯,每周會有專業的清潔公司上家里大掃除一次, 衣服送洗。

她在這個家里算是最清閑的一個,隔一兩天跟顧母說下兩個人的情況,顧母在電話那頭默默听著。

每天一大早,顧偕深每天做好早餐就會去叫溫宛起床,不管多麼困,都要溫宛先吃早飯。

溫宛每次都裝作自己還在睡。

今天也一樣, 顧偕深敲過門以後,推門進去。

溫宛還帶著黑色眼罩,整個人蜷縮在柔軟的被窩里,听到聲音,他哼哼幾聲將腦袋埋到枕頭下。

「早飯做好了,你是現在起床,還是想再睡一會兒。"

顧偕深將窗簾拉開,外面的光線不強,但比起大霧天氣好多了。

溫宛感覺到冷冽的氣息靠近,立刻就抓緊被角︰「顧先生,我馬上就起。」

顧偕深走到床邊,拿開兔子枕頭,彎腰在溫宛臉側親了一下,「穿好襪子再出來。」

他靠得有些近,溫熱的呼吸不經意間拂過耳朵,惹得溫宛輕輕一顫。

除了這個,其他事情,他都會實現征求溫宛的同意。

溫宛磨蹭一陣才在小餐廳坐下,顧偕深做的早餐營養又健康,就是來回那麼幾種粥,明蝦粥、山藥粥、排骨粥輪流換。

顧偕深身上套著溫宛的粉色圍裙,站在料理台前切水果,他戴著藍牙耳機,像是在跟下屬講話。

秦助理在電話里匯報,查到傅夏和李耀在國外的住址,原來他們一直在同一個城市,還有幾份跟傅夏有關的資料。

溫宛進來後,他說︰「先這樣,你們繼續盯著。」

灶台上的女乃鍋里溫著的牛女乃,他倒了一杯,擱在溫宛面前,「喝了。」

溫宛捧著牛女乃杯,看了看骨瓷碗里的雞蛋,慢吞吞地拿起筷子。

顧偕深是個在日常上不太會變通的人,從他常年穿一套深藍色西裝就知道了,如果要見什麼人的話,大概會換條領帶或袖扣。

衣帽間里專門幾層放著他的領帶和袖扣,各種純金手工制的袖扣極為精美,領帶也有條紋和純色兩種風格。

念大學那會兒,他嫌棄食堂和餐廳的飯難吃,就自己動手做飯,還專門研究了下菜譜,開發出他最喜歡的幾種口味,然後就按照這個系列,天天吃同樣的飯菜。

溫宛以前沒覺得這樣不好,那時候顧偕深不怎麼回家,也不做飯,對溫宛沒什麼影響。

「怎麼了,是不是太燙?」顧偕深看著溫宛怎麼還不喝。

溫宛端起被子,咕咚咕咚幾口喝完。

阿姨每天都是換著法給他們做早餐,就算是溫宛,也是時常換個口味。

這麼一個星期,他們就吃了兩次排骨粥。

「顧先生,明天我來做吧。」

他看著顧偕深今天炒的幾樣小菜,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這幾樣,已經連續吃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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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重要的,每天都是一模一樣的早餐,顧偕深好像怎麼都吃不膩。

顧偕深說︰「你早上多睡一會兒,還是我來。」

他早上起來得很早,每天還會在家里的健身室跑跑步,然後洗個澡再做早飯。

倒是溫宛每天在家待著,顧偕深要是下班早,趕上溫宛還沒開播的話,就會哄著人去跑步機上跑一會兒,健身室里還有劃船練習的設備,溫宛說什麼都不肯踫。

顧偕深拿著煮熟的白水蛋,在盤子里滾了滾,將雞蛋殼剝掉,問道︰「還要再吃一個嗎。」

一早上吃兩個白水煮蛋,溫宛吃不下去,就是碗里這個,他都不想吃。

他想吃煎餃,想吃三鮮餡的餃子,哪怕是個榨菜包子。

顧偕深吃東西味道淡,煮的排骨粥只放毛毛鹽意思一下,溫宛吃著跟喝白粥差不多。

「不要了。」 溫宛拿著筷子戳了一下雞蛋,夾了小塊兒蛋白,放到嘴里勉強嚼了嚼。

顧偕深看溫宛有些食不下咽,「你要是不喜歡喝粥,我明天做點別的。」

「哦。」半晌,溫宛說好的,抬頭看了眼阿姨。

阿姨听得直笑,她還在準備今天的食材,跟溫宛說︰「糯糯,你剛才說想吃生椒小公雞,阿姨明天就給你做。」

顧偕深說︰「不要放太多辣椒。」

「曉得的。」

吃好早餐,顧偕深準備去公司,他月兌下圍裙,回房換了身西裝,出來時在溫宛臉側親了一下。

沒事就被他親一下,溫宛這些時間也就習慣了,就當是個打招呼的方式。

顧偕深站在玄關換鞋,溫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身外出的衣服,裹著件長款羽絨服,跟在他後面,好像有話要說。

溫宛的轉變雖然不太明顯,但顧偕深很快就注意到了,就像以前一樣,溫宛偶爾會跟說他說些事情。

他面帶微笑,鼓勵溫宛主動開口。

溫宛小聲道︰「顧先生,我要同事要去見個客戶,今天晚上才能回來。」

「你很想去是嗎?」顧偕深問他。

現在一件小事,顧偕深都要刨根問底,非得要溫宛說出自己的想法,兩個人的交談一多,溫宛自己沒什麼意識,距離卻拉近了許多。

顧偕深每次想要抱抱他,都會問「可以嗎」,溫宛要是說不,他就不會強行抱住溫宛。

溫宛說︰「陳經理一個人忙不過來。」

「過來一下。」顧偕深朝他招招手,溫宛乖順地走到他面前,顧偕深彎腰抱抱他,「那就去吧,注意安全。」

顧偕深跟他約好︰「第一,按時去,按時回來。」

溫宛點點頭︰「知道了。」

「我隨時都會給你打電話,你手機要保持暢通。」

顧偕深趕著公司,兩個人一起下了樓,他送溫宛上了小陳的車,顧偕深俯身給溫宛整理下外套,對小陳說︰「麻煩你照顧好他。」

「你放心,我會照顧糯糯的。」

「手機隨身帶著。」顧偕深再次囑咐一遍,溫宛說知道了。

等他們兩個說完話,小陳發動了車子 ,顧偕深做個手勢,旁邊一輛車跟了上去。

小陳透過後視鏡一看,後面那輛車的車窗貼著黑色遮光紙,看不見里面的人。

應該是安保人員,小陳按下心里那點好奇,跟溫宛說起工作上的事。

顧偕深看著車子離開,打開了手機定位,屏幕上的紅點代表著溫宛所在的位置,盡管有人跟著,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點。

拍賣會當天的視頻,李耀通過關系拿到手里,他在視頻里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都跟顧家有點關系,自然就想到是不是顧偕深做了些什麼。

李耀這些天快被股東們逼瘋了,他手上的錢不夠,指望傅夏是指望不上的,傅夏另外的畫作在黑市流通不了,都知道他現在是身價最高的青年畫家,太過扎眼。

偏偏幾家審計還盯著李家不放。

李耀沒那麼容易認輸,顧偕深也有弱點不是嗎?

手底下的人打來電話,「少爺,顧偕深他老婆出門了,要不要跟著?」

李耀派出去的人在甜水路等了很多天,就沒見到溫宛有落單的時候,回回都有顧偕深跟著。

綁架溫宛這個念頭,也是李耀臨時想到的。

他壓低聲音吩咐道︰「跟上去,有機會就把人帶走,現場處理干淨點。」

「明白。」

掛斷電話,李耀松了口氣,給傅夏打電話︰「夏夏,你準備一下,等會兒有個采訪……」

傅夏還在家里待著,他心情特別不好,季則這些天很少在家,成天不知道忙些什麼,船運公司都是他的長輩們在管理,經營狀況很好,雖說公司沒有交給他經營,作為季家的獨子,季則手上的錢只多不少。

因為季則沒有在拍賣會上替他拍下畫作,傅夏有些不開心 ,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季則說話。

季則為此有些失落,傅夏問家佣季則去哪里了,說是在外面喝酒。

傅夏知道季則指望不上,還是李耀可信一些。

李耀確實有些辦法,跟傅夏說︰「不要為拍賣會的事傷心了,正好他們叫價那麼高,作為身價最高的畫家,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出現。」

李耀安排傅夏接受了星城電視台的專訪,因為怕現場有些什麼狀況發生,還將采訪的地點安排在李家,李母看到傅夏很是開心。

「哎喲,快看看這是誰。」

「伯母好。」

傅夏站在李母面前,接受李母的打量。

在李耀的幾個朋友中,李母對顧偕深的意見最大。

那也是有原因的,李母跟傅柔是舊識,原本小姐妹兩個挑中了最好的兩個男人,可惜後來不知打哪里出來一個顧母,傅柔沒嫁給對方。

李母嫁給丈夫後,李家的實力逐漸消退,如今顧氏站得穩穩的,顧母跟顧父秀一回恩愛,李母就慪一回。

她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經營,憑借著早年做記者的從業經歷,在文娛行業算是有點影響力,顧母在這塊兒是拿她沒有辦法的,李母能夠在這上頭壓得顧母死死的。

只是顧母也不是個善茬,她自己被拍不要緊,從小就將顧偕深看得緊,按說半大的孩子總有個叛逆期,愣是沒讓人拍著些有用的照片。

倒是李耀,被自家的記者拍到過打人。

她這個兒子一動手就要見血,整個過程都被拍了下來。

那會兒還是傅夏站出來替李耀作證,說是對方先拿刀砍了自己,李耀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動手,才沒有鬧上法庭。

李母看著傅夏的模樣,加上跟傅柔的交情,沒有特別計較他跟顧偕深好過。

李耀跟傅夏說他爸媽特別喜歡他,這麼算的話,勉強算是吧。

傅夏在李家別墅的花園接受了采訪,擺出了自己的幾幅畫,坐在薔薇花叢里,笑著面對鏡頭。

主持人等著他擺好姿勢,才發問。

「傅夏,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

傅夏靠在椅背上,淺淺笑道︰「您問吧。」

「听說你的畫作拍出了十五億的天價,身價最高的青年畫家,你對這個頭餃怎麼看?」

傅夏面對著鏡頭說道︰「首先,我要謝謝大家對我關愛,我只是也沒想到會有今天,但是這個身價最高的稱呼,真的有點過了。」

李耀站在旁邊停了一陣,對傅夏的反應還算滿意。

安撫好傅夏,李耀回到樓上等待一通電話,手機卻遲遲沒有動靜,到了晚上,他給派出去的人打電話,發現打不通。

快凌晨一點,他再打,電話接通了。

「溫宛人呢?」李耀壓低聲音道。

溫宛回家也快十點了,沒看到顧偕深,阿姨問他要不要吃東西。

「不用,我跟陳經理在外面吃了的。」

今天處理了不少事情,他有點困,很快洗漱就躺下了。

顧偕深到家快凌晨一點,他的手指驗證不了密碼,輸錯幾次,還是家政阿姨給開的門。

「他呢?」

「睡著了。」

家政阿姨皺皺眉頭,看著顧偕深的背影嘀咕道,「看來是應酬去啦,身上酒味這麼大,哎,沒去花天酒地就好。」

她搖搖頭,回房繼續睡覺。

顧偕深換了拖鞋,放輕腳步,進了溫宛的房。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陣,走過去打開床頭燈,小心檢查下溫宛身上,發現沒什麼異常,俯身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裝在西裝兜里的手機還在震動,顧偕深拿出手機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听到那聲陰惻惻的問話,他抓著溫宛放在被子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人在我家里,已經睡著了。」

「嘟嘟」

通話中止。

顧偕深垂眸凝視著溫宛安靜的睡臉,輕聲道︰「你明明沒事,我怎麼還是那麼生氣,嗯?」

溫宛睡得很沉,顧偕深盯著他看了許久,臉上的堅冰才漸漸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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