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心主席台上班級文藝匯演都快開始了, 而路曜還遲遲未歸。
路啟疑惑地嘟囔了句︰「不是就去個洗手間嗎?怎麼這麼久都還不回來?」
听到路啟這麼說,江柏也不由擰了擰眉頭,望向了路曜剛才離去的方向。
看到終于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的路曜, 江柏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
但下一秒, 注意到路曜手上纏著的白色繃帶, 他視線不由一滯,柔和的眼神瞬間閃著銳利的寒光。
看到路曜回來時,手上竟然纏著繃帶,路啟急忙焦急地迎了上去。
「不是就去了趟洗手間嗎?你怎麼就把手搞成這個模樣了?」
路曜淡聲安撫道︰「只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磨破了些皮,已經去校醫室讓醫生處理過了,沒有大礙。」
路啟皺著眉頭念叨道︰「真是的,幸好這次沒大礙, 只是摔傷了手,你以後走路可得小心點。」
掃了一眼路曜身上干淨的白色運動服, 江柏眼底生出幾分疑惑。
如果是摔傷的話,路曜身上的白色運動服為什麼看不出絲毫痕跡。
听到路曜謊騙路啟說自己是摔傷了手,坐在角落處的張新洋身子微微一頓, 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
路曜是因為擔心路啟會遷怒他,所以才謊報的嗎?
江柏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剛才跟在路曜身後默默進來的張新洋。
注意到張新洋此時的神情似乎不大對勁,江柏眼底微生冷意,路曜受傷的這件事情跟他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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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兩天的校運會很快就結束了。
校運會結束的第二天中午,大家正在嬉笑打鬧時,突然在午間廣播內听到路曜的聲音,都不由好奇地抬起了頭,望向教室內的廣播音響。
事實上,不光是學校同學疑惑, 就連尤宇听到自家同桌路曜說要借用廣播站時也都震驚了。
尤宇是廣播站的站長,他們廣播站每天都會在中午午休時間時進行午間廣播。
除了廣播日常內容外,廣播站還有一個用途就是報備學生pk比賽。
為了鼓勵學生開展良性競爭,匯英高中有一個特殊的pk制度。
這個制度是針對學生間的各種競爭比賽而設置。如果兩個學生想要就某方面的才能展開競爭,那麼他們就可以通過廣播站公告他們的pk,然後在全校學生的評判和監督下進行競爭。而這個pk需要由主動挑戰的一方報備廣播站。
若不是王史寧昨天主動提及,路曜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個制度。
路曜言簡意賅地在廣播中講完自己將和王史寧在下一次月考中進行成績pk後,便起身離開了廣播站,留下了依然還在廣播台前疑惑不解的尤宇。
听到路曜居然要和王史寧比成績,許多人都紛紛好奇地打听起了路曜的成績。
畢竟王史寧的成績,大家都清楚,在夏玥轉來之前,雖說總是屈居于江柏之下,但能成為萬年老二,本身就證明著其自身學習成績的優秀。
在得知路曜上次月考的第一次成績後,這些人都震驚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不是,這就是一個必輸的局啊,路曜到底在想啥?!
就這種實力懸殊的賭局,他們閉著眼楮都能猜出最後結果。
等到路曜從廣播台回到班上時,他如果賭輸後應付出的代價,也從王史寧口中傳到了他們班級來。
王史寧倒是一嘴都不提自己如果賭輸後應該付出什麼代價,反而是將路曜輸後需要完成一個月的羽毛球社清潔工作的賭注宣揚得人盡皆知。
顧忌到路啟的存在,班上人也只是小聲地竊竊私語著。
「路曜跟王史寧有什麼瓜葛嗎?」
「有沒有瓜葛我不清楚,但是路曜要丟臉估計是鐵定的事實了。」
「羽毛球社那麼大,平時打掃都得二十來號人一起打掃,路曜一個人打掃得過來嗎?還是一個月那麼久,感覺好累啊!」
「不是,路曜跟王史寧比啥成績啊,路曜成績可是連路啟都比不過,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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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曜一走進教室,剛回到自己位置上,路啟就神情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放心,離下次月考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努力讓你更上一層樓。」
路曜挑了挑眉,「你?」
路啟自信地開口道︰「當然不止有我,我還打算聘請一支名師團隊,專門在這半個月里給你突擊訓練。」
路曜︰「名師就算了,我看有你輔導我,就差不多夠了。」
听到路曜這麼相信自己的能力,路啟忍不住沾沾自喜地笑了笑。
不過他轉念一想到路曜如果賭輸了的結局,還是難掩擔憂地勸告道︰「要不我還是給你請多幾個家教老師吧,這樣比較穩妥點。」
路曜︰「真不用。」
注意到路曜右手上纏著的繃帶,坐在一旁的葉穆青忍不住蹙著眉開口道︰「路曜,你是右撇子吧,你要不要跟王史寧商量下,看能不能改個時間再比,不然你右手這段時間都屬于受傷狀態,也太吃虧了。」
路曜垂眸望了下右手上緊纏著的繃帶。
想起昨天看到的畫面,他聲音中透著一股寒意,「不用改時間。」
不同于路啟和葉穆青等人的憂愁,江柏對于路曜跟王史寧打賭一事,倒是並不擔憂。
江柏平日里就對路曜觀察入微,再加上路曜其實只是懶散而已,也並沒有存心遮掩自己的真實水平,因此江柏早就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中窺探出路曜的真實成績估計並不比自己差。
江柏真正好奇的是,路曜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與王史寧起了爭執。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背後的原因與路曜手上現在的傷有關。
大家本以為接下來應該會看到路曜發奮學習的模樣,結果下午的課,他依然還是懶洋洋地睡了過去。
听到下課時班上的吵鬧聲,路曜鴉羽似的睫毛顫了一顫,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圈淡淡的扇形陰影。
他緩緩睜開眼楮,望著身旁模糊的人影,眼神里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茫然。
察覺到路曜此時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雖然知道他只是剛睡醒,意識還未徹底緩過神來,但江柏唇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了起來。
每當路曜剛睡醒時,這般望著他,總會讓他產生一種纏綿的錯覺,仿佛路曜全身心都系在自己身上。
路曜伸手按了按睡得有些發脹的腦袋。
「要吃顆糖醒醒神嗎?」
路曜抬眸望去,一顆晶瑩剔透的糖果正躺在江柏白皙的掌心上。
路曜剛抬起右手,想接過糖果,怔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右手此時正綁著繃帶,手指無法靈活自如地運用。
就在他想轉換為另一邊的左手時,江柏輕笑了一聲,指尖輕拈起那顆糖果,抵到了路曜唇邊。
「給。」
路曜怔楞了一瞬,低下了頭,微微張開唇瓣,舌尖靈敏一勾。
溫熱濕潤的舌尖不小心觸踫到干燥冰冷的指月復那一剎那,無論是江柏還是路曜,熾熱的心髒深處,都不由生出一種觸電般的酥軟發麻感。
江柏灼熱的呼吸紊亂了一瞬。
他強自壓抑住眼底翻滾的濃郁復雜情緒,任由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的顫栗感席卷著全身,但面上卻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沉著冷靜模樣。
路曜眼角的余光不由悄悄打量了江柏一眼,看到他神情平靜,似乎沒有察覺到剛才的觸踫,不知為何,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心底產生的一絲躁動,似乎也漸漸煙消雲散。
他微眯著眼,任由甜而不膩的女乃香逐漸在口腔中席卷開來,冷淡的眼眸中漸漸透露出幾分慵懶的氣息。
察覺到路曜眼神從自己身上移了開來,江柏眼眸半垂,輕輕摩挲了下剛才被觸踫到的指月復,那處肌膚發燙的灼熱感依然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