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根帝督跟七海建人確定了前去查看——時間, 與此同時,麥野沈利也決定在同一時間去找吉野順平。
雪原宮真琉盡量把時間調整成同步,雖然麥野沈利現在也擁有了殺死咒靈的力量, 不再像以往那樣毫無防備, 但是她沒有防備真人的手段,一旦被近身觸踫到, 可能會發生形變。
之所以說可能, 是因為目前——麥野沈利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僅僅是系統投影加上一部分雪原宮真琉意識——偽裝馬甲而已, 他本人也不知道真人的術式到底能不能對馬甲起——用, 但是還是謹慎一點好。
從這方面思考, 婭雷斯塔也存了「萬一對方不是真人而是別的東西」——心思,所以才跟真人合——吧。雪原宮真琉心想。
「咒術師,不是小孩子——游戲, 而是狗屎!」七海建人沉著臉道,「這次的行動,雖然是五條推薦你們, 但是我不認同你們是術師。」
垣根帝督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反正他本來就不是術師︰「無所謂, 快點帶我去現場。」
虎杖悠仁倒是活力滿滿地回答了他——話︰「沒關系,我——讓七海海認同我——!」
一個我行我素, 一個活力過剩,這就是五條悟丟給他——兩個後輩。
兩個問題少年, 七海建人有些頭疼, 不愧是五條悟推薦給他——,從這點作風上來看,——師和學生簡直一個樣。
「總之, 請你們听從我——話。」七海建人道,「遇——自己對付不了——危險馬上叫我。」
垣根帝督︰「喂?就憑你?」
虎杖悠仁︰「請不要小看我!」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不是小瞧不小瞧的問題,遇——危險的時候,大人就應該保護小孩。」
垣根帝督︰「……哈,這又是什麼狗屁話。」
垣根帝督從來不相信那些大人們,他唯一相信——只有自己,還有自己——超能力。實際上——為超能力者,他——年齡也就在高中生左右,是暗部的經歷讓年齡本來不大的第二位飛快成長。
不止垣根帝督,麥野沈利是這樣,一方通行是這樣,甚至食蜂操祈也是這樣,學園都市本質上是亞雷斯塔建立——大型熔爐試驗場,而超能力者們頂多算是這座熔爐出場的成功品中最微不足道——附加項,除了第一位——一方通行,其他人基本不——得到理事長過多關注。
而唯一對理事長來說最重要——成功品,就是「幻想殺手」,同時是雪原宮真琉在尋找的東西。
「——你真能做到的話……嗤。」垣根帝督道。「這——無所謂——好心,對我來說根本是沒用的東西。」
虎杖悠仁︰「嗯,垣根的意思是,他不用你照顧。」
虎杖悠仁盡量調節——氛不至于太僵硬。
七海建人平靜道︰「沒什麼。」
七海建人看得出來,垣根帝督跟虎杖悠仁——不同,雖然虎杖悠仁也同樣經歷過好幾次觸及死亡——遭遇,但是他本質上還沒有經歷過多——足夠把人壓垮的絕望,沒有成長為真正的大人。
而垣根帝督,他——眼神是長久混跡黑暗——人才有——,這——眼神,七海建人曾經在自己追捕——窮凶極惡的詛咒師身上——識過,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高中生左右年紀的人身上。
真麻煩,五條悟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家伙。七海建人心想。
不過,他不——因此放棄垣根帝督,七海建人不認為垣根帝督屬于「大人」——範圍,即使他經歷——可能比他自己還要多,但是垣根帝督眼里面還隱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對世界——希望,他仍然像一個孩子一樣,在拼命追求某個人——認同。
宅在家里——吉野順平,自從遇——了那天——事故之後,就再也沒有去上過學。
就跟那名自稱為「真人」——咒靈一樣,當日的事情被封鎖殆盡,他沒有在電視上看到新聞報道,無論怎麼搜都搜不到消息,——不是他親眼見證了那些人的死亡,並且擁有了術式,吉野順平估計會以為自己在那天做了一場夢。
無論真人也好,還是麥野沈利也好,都是處在普通高中生生活的他觸踫不到的東西,然而卻在某個普通——午後全都涌現出來,好像整個世界突然丟下了面紗,對他露出了獠牙。
不,不一定是獠牙,麥野沈利沒有殺他,反而幫了他,真人也沒有殺他,反而教——了他術式。
直到現在為止,吉野順平都有——不真實感,直到他接到了來自麥野沈利的電話。
本來吉野順平想要下意識掛斷這個陌生——號碼,但是想到麥野沈利曾經說過——話,他心里面還是升起了一絲微弱——希望。
他現在也是咒術師了,不再是只會躺著等著挨打過去的懦弱——人。
這點想要告訴她。
吉野順平接起電話,熟悉——女聲——然在電話——那一邊響起。
「喂,還記得我嗎?我是麥野沈利。」
某個房間里面,少女懶洋洋地坐在寬大的座椅上,一只手拿著電話,一只手舉起在面前端詳,看她新涂好的指甲油。
在她——面前,站著一排小弟,一人拿著一瓶指甲油,都是消去丙酮和乙酸乙酯,換用了其他溶劑——高檔貨,一瓶抵得上他們一個月工資。
麥野大小姐當然不——自己涂指甲油,她前方還有一個拿著半開指甲油和刷子——小弟,因為曾經在美甲店里面當過幫工,而被麥野沈利調來為自己服務。
「勉強還可以。」她皺了皺眉。
小弟們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
吉野順平倒是沒有听見她訓屬下——話,積極回答道。
「記得!」
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就是在那個下午,茶色波浪卷長發的少女踩著高跟鞋從黑暗里面走出來,改變了他——人生。
「我之前說的事情,你考慮——怎麼樣了?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給你打折。」麥野沈利道——
個渣滓而已,殺了就殺了,麥野沈利當然不——有什麼負罪感,幕後的雪原宮真琉也不——因此感受到半點不適。
麥野沈利本來跟垣根帝督一樣都是暗部,但是她跟垣根帝督又有不同。垣根帝督是個追求更高層級,想要成為理事長計劃核心——暗部,他做事大部分——目的都是為了提高自己——地位和能力水平。而麥野沈利所在的暗部,除了自己——本職工作之外,她還——為了錢接一些活。
花錢殺人這——事情,第四位——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算是她——常規業務之一了。
吉野順平︰「不用了。」
「哦?」那邊——女聲不耐煩起來,「被人那麼對待還能心慈手軟到饒恕對方,看來我們就沒有什麼聯系的必要——」
「等等!」吉野順平道,「不是這——原因!」
麥野沈利︰「……嗯?」
她臉色一變,吉野順平那邊看不——她臉色還好,她周圍的小弟們紛紛嚇得臉白發抖。
這——天過去,麥野沈利踩在尸山血海上建立起的威嚴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是因為,他們被殺死了,他們早就死了。」吉野順平道,「所以就不用麻煩你。」
「啊?你又認識別人了嗎?不——是你殺——吧,——這樣的話,還真是逗我發——呢。」麥野沈利慵懶地說,她往後撩了撩頭發,大小姐平靜——時候居然看起來還有點溫柔,根本看不出來她殺人時候——瘋勁兒。
吉野順平緊張︰「不是我,也不是人,是咒靈。」
麥野沈利「嘖」了一聲,她對咒靈沒什麼好感,一說起了就想起當時那個差點舌忝到她臉上——東西。
「而且我,我現在也變成了咒術師,用了術式。」吉野順平繼續說。
「這還差不多嘛,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能力,勉強可以吧。」麥野沈利道。
「你——術式是什麼?」她命令般詢問。
「召喚一只水母式神,釋放毒素。」吉野順平條件反應回答。
麥野沈利︰「听上去還蠻不錯——,術式,我還沒有——過咒術師呢,只是听說過,似乎第二位那家伙就是咒術師那邊——,哼。」
「你說的咒靈又是什麼東西?少接觸那玩意兒,由人類負面感情產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真人先生,他……」吉野順平吞吞吐吐。
一開始,他確實覺得真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接觸之下,他跟真人卻比他接觸過——任何人類都合得來。
吉野順平難得猶豫了。
「那我倒是對這位真人先生很感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讓我跟他——面。」麥野沈利話題一轉,她語——變得不耐煩起來。
之前一向順從她的吉野順平居然為了一個咒靈跟她說反話,麥野沈利覺得自己遭到了冒犯,同時對真人的惡感爆棚。
要是當著吉野順平的面,把真人一擊爆頭,估計他——表情——很好看吧。麥野沈利心想。
她不听那邊——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吉野順平︰「可是真人先生他討厭人類,等等,麥野——」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吉野順平停頓了片刻,覺得有點難為情。
真人作為咒靈討厭其他人類,但是麥野想跟他——面——
他們兩個見面的話,要是真人殺掉麥野怎麼辦?吉野順平心想。
他之所以會這麼想,是他根本不知道,麥野沈利因為這個讓她不愉快的插曲,已經打定主意想要殺死真人。他要擔心——不應該是真人會不——殺了麥野,而是麥野會不——殺了真人。
與此同時,七海建人帶著垣根帝督和虎杖悠仁到了事件發生——小巷子口。
「當時就是這里。」七海建人臉色不妙。
他沒有忘記自己當時來的時候,這里是什麼慘樣,被異化而死的人躺在地上,場面丑陋而古怪。
「認真去看,地上殘留——污穢。」七海建人提示虎杖悠仁和垣根帝督。
虎杖悠仁眯眼認真去看,而垣根帝督則走到牆根,對著一道痕跡觀察起來。
「尸體里面……除了異化而死的人,還有人有別的死法吧。」垣根帝督突然道,「不全都是異化而死的人。」
七海建人︰「你怎麼知道。」
垣根帝督厲聲道︰「我肯定知道,這里,牆邊。」
「有原子崩壞的使用痕跡。」
「第四位跟咒靈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