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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愛情使人瘋

「喝茶,這些年了你還是第一個被我客客氣氣請進來的同事。」將凌充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蔣秋水在飲水機那里給凌充沏了杯茶。

「說吧,到底什麼事兒能讓你這個百毒不侵的對姚亭望示弱?以前在局里你雖然未必斗得過他,可在你這一畝三分地上也從來就沒怕過他啊?」凌充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是這輩子都沒想到當年的一念之差現在變成了人家手里的把柄……」蔣秋水郁悶地嘆口氣,「別人只知道當年是老局長、姓姚的和我聯署了那道行政令,可你知道為什麼老局長要放新局長一馬嗎?」

「我這不正等著你說。」凌充心說我費這麼大勁不就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

「這事要從哪兒說起你才听得懂呢?」蔣秋水愁眉不展地沉默了一陣,「對,從精忠會開始說,精忠會的風聲你當年听過吧?」

「啊,好像是參與敲詐一個第九區出身的女明星,後來那個女星不明不白死了惹得民怨四起,局里不得不拉出一個祭旗來給大家當成靶子打。」凌充現學現賣。

「那個女星叫呂湘蘭,她出名那段時間關于她的流言蜚語滿天飛,其中大部分都是為了施壓敲詐的子虛烏有,不過有幾個的確是真的,比如那女人的確有個緋聞男友。」蔣秋水冷哼道。

「哦?」凌充頓時來了興趣。

「你猜那個緋聞男友是誰?」蔣秋水明知故問。

「還能是誰,你都賣關子到這個份上了。」凌充撇撇嘴,「不過那時候新局長才多大啊,這算老牛吃女敕草?」

「嘴下留點口德,呂湘蘭那年也沒比咱們這位欠了風流債的局長大幾歲。」覺得凌充說話太難听的蔣秋水眉頭緊皺,「而且這倆人比起戀情更像是曖昧的姐弟關系,大概沒發生過接觸。」

「姐弟關系,」凌充露出個微妙的表情,「呂湘蘭是第九區出身,我們那位新局長也是?不然他們倆怎麼勾搭上的啊?」

「新局長不是。」蔣秋水搖頭,「事情鬧起來之後我用自己的門路查了一下,新局長的父親似乎是專門給幾座大都市隔離區專門做對接生意的,所以經常拖家帶口地在這些都市之間輾轉,在我們那位新局長上高中的時候他父親正做第九區的生意,估計就是在那時候他和快要出道的呂湘蘭結識。」

「既然如此,新局長干嘛要加入那個害了他女朋友的幫派?」凌充又問。

「他加入是在呂湘蘭開始被精忠會敲詐後,你說他打算干什麼?」蔣秋水丟過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名單東窗事發新局長被抓之後他說自己是在街頭跟精忠會的馬仔起了沖突才引起精忠會注意,這是當年那場治安事件的記錄,你自己看吧。」

「這……有點意思啊。」凌充解包查看了一下蔣秋水發來的文件備份,上面的內容的確很有趣。

這場原本應該是非分明的街頭斗毆事件中,斗毆雙方對于事件發展的陳述幾乎是在自說自話。

如果采信郝仁的口供,那麼他就只是個被幫派分子無端騷擾的可憐路人,盡管現場不在監控區內,檢傷報告的結果大致能佐證他確實是單方面挨揍的那個。

可若是采信那幾個精忠會馬仔的口供,事情就變成郝仁突然發了瘋般突然攻擊這幾個盤桓街頭的家伙,在短暫的驚嚇後馬仔們奮起反擊將之打倒在地控制住,隨後又帶回他們自己的地盤好好教訓了這個不明所以的臭小子一頓。

不過這份口供是在精忠會倒台時為了調查郝仁進行的事後追查,事發當時和之後郝仁自己都從未報警,那些馬仔更是不可能主動跟警察有任何聯系。至于該報告本身的後續,由于警校方面對郝仁的評價頗高,他們是斷不希望一個被自己這般評價的優秀學生轉眼就變成幫派打入警察內部的臥底,因為這簡直是在對著警校的臉扇巴掌,故而警校方面在對郝仁的處理上施加了部分影響力,讓警方更加傾向于相信郝仁自己的說法。

「警方當時還不知道他和呂湘蘭的關系吧?」凌充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

「警方現在也不知道,至少在書面上沒有任何相關記錄。」蔣秋水哼笑道。

「所以這事兒只有老局長、姚亭望和你清楚。」凌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對,老局長看到這份檔案的時候立即就察覺到了問題,所以對那幾個混混進行了未登記的掃腦檢查,事實就是我們那位新局長當時的確是自己找上門去挨了一頓狠揍,還不停地挑釁那幾個馬仔讓他們把自己抓起來,然後在折磨拷打之後‘不小心’地吐露自己剛巧是個警校新生的事實。」

「蓄謀已久啊。」盡管知道郝仁是個狠角色,沒想到從小這人就這麼狠。

「我在他那個年紀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他的,要不然怎麼是人家年紀輕輕就當了局長呢?」蔣秋水聳聳肩。

「你也不是那種會為愛瘋狂的人。」凌充白他一眼。

「是啊,愛情使人瘋狂,瘋狂給人力量。」蔣秋水對凌充的揶揄滿不在乎,反而像個老文青似地感慨起來,「老局長看破那小子的安排之後單獨跟他談了一次話,具體談什麼我和姓姚的都不知道,只曉得在那次談話之後他就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竟然能安穩畢業被發配到邊疆去挖地雷,甚至沒過幾年便風風光光回來當局長了。」

「對新局長來說你知道太多關于他的黑歷史,比起收買你來把你搞垮搞臭才是更一勞永逸的辦法,所以你才這麼怕他。」凌充終于明白蔣秋水對郝仁的畏懼從何而來。

「是,我這人一輩子求穩,不想生涯的最後幾年再有波折。」蔣秋水誠懇地承認了。

「如果你只是想求穩,找局長單獨談談對他保證你會把不該說的帶進棺材就可以,現在你這幅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肯定是被姚亭望折騰得不清,所以消息也是他放出來的?」凌充就是把握了兩人的性格,才會做下這麼一個能摘清楚自己的暗局。

「姓姚的什麼性格你也見識過,一個不作妖就渾身難受的家伙。我猜他是打算在這邊吊著我讓我心驚膽戰,在新局長那邊又用我和當年的事情作為要挾滿足他自己的。他知道新局長對我這樣的人沒有一點信任,也知道我為了不至于淪落到晚節不保什麼事情都會去做,媽的竟然被一個搞陰謀內斗的家伙用陽謀給算計了!」蔣秋水恨恨地一拳頭錘在自己腿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姚亭望那邊還在不停地折騰你就不可能安穩下來,想靠說幾句話就把事情解決那純屬做夢。」凌充不失時機地拱了兩句火。

「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啊。」蔣秋水憂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我知道你是個能辦事的人,而且你現在退休了跟局里沒有牽扯,只要你願意幫我把姚亭望消停下來,我必有厚報!」

「手段不論?」凌充凝視著對方。

「手段不論,別牽扯到我身上就成。」蔣秋水點頭。

「準備好你的厚報吧,我最近剛買了輛新車,光靠那幾個退休金手頭一直都緊巴巴的。」凌充臉上綻放出一個略顯貪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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