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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 愛爾蘭人

「怎麼又冒出來了英國人?」阿龍只感覺自己腦子里嗡嗡的,一個巴黎少女的離奇失蹤居然會牽扯到聯邦條約審議署、合眾國軍方、利比亞軍閥和英國軍情六處,實在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誰又被卷進來了,而是這些被卷進來的人們處心積慮到底是想得到什麼東西。」發現阿龍的關注點錯了,凌充立即糾正道。

「周姐不是說了麼,這群人搶的應該是引起義體人暴動的那種病毒的原型。」既然還要把藍天他們當成獵犬來用,周玉卿是不會吝嗇為他們提供情報的。

「嗯?原型?」轉到正確關注點的阿龍一愣,似乎發現了什麼。

「沒錯,原型。」凌充點點頭,「合眾國軍方不傻不瘋,不會在巴黎投放一種能把本國網絡也給卷進去的計算機病毒,所以這種病毒在被送到巴黎之前一定是做了排除合眾國領土甚至是干脆只針對聯邦境內的限制設計,可最後它被實際投放出來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

「全球無一處幸免,所以這個限制閥被去掉了。」專業黑客的藍天立即接茬,「合眾國軍方研制的病毒可不會隨隨便便就被破解,拿到這份病毒的人一定會將其帶到某個安穩的地方進行保存和修改,大概這就是病毒在三年後才被釋放的原因。」

「再加一條反制合眾國軍方的預破解,聯邦這邊雖然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合眾國軍方可是很清楚自己運進來的病毒丟了,事後他們一定會重構自己的防火牆可還是遭了秧。」凌充補充道。

「這麼危險的東西,安全等級低的實驗室就不說了,算力不足的實驗室也不敢輕易接手,既有足夠算力安全等級又高的實驗室,整個歐亞大陸上都找不出來幾個,而且大部分是在政府控制下運行,只有少數幾個歸屬于大型集團公司。」藍天繼續延展下去。

「會不會被他們用那種……方法來私下構築一個實驗室?」阿龍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第九區的地下空間看見的恐怖景象,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現在有可能,三年前他們可沒那個本事。」藍天馬上搖頭否定,「人腦確實可以代替電腦執行高級運算,可是三年前全球加起來才有多少造夢人的受害者?更別提這些受害者的大腦大多數受警方保護,哪個敢在這些大腦里面做文章那是在找死。」

「高級實驗室啊,不是我們能觸及的地方。」凌充忽然有些黯然,路子是有了,可惜不是他們能走的路子。

「那就去調查我們能觸及的東西,剛才听你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一個問題。」就在藍天也跟著開始郁悶起來的時候,阿龍開口說道。

「什麼?」兩人投來希冀的目光。

「剃刀說那個英國特務裝出一副自己是為聯邦政府工作的架勢,可他馬上就被人直接干掉了對吧?」阿龍道。

「是,所以?」

「嘿,所以這事兒奇怪啊。」阿龍一聲冷笑,「那時候病毒應該還沒被運進巴黎,頂多也就是合眾國軍方在私底下搞些拙劣的小動作,那個英國特務之所以選擇狐假虎威,未必沒有想要打草驚蛇引起聯邦方面注意的意味在,可背後的人怎麼就膽大包天敢立即出手干掉這個身份還不能確證的家伙呢?」

「是啊,如果真的打草驚了蛇,合眾國那邊發現事情不妙不再計劃將病毒運往巴黎,那個軍情六處的倒霉蛋也算死得其所了。」藍天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頭道。

「除非是這人身份早就暴露,對方在知道他是英國人的前提下才會選擇快刀斬亂麻,免得這人繼續搞出更大的動靜真引起聯邦情報部門注意。」凌充也反應過來阿龍關注的問題了。

「那他是怎麼暴露的呢?」阿龍笑問。

「不好說,但最有可能是被自己人出賣。」凌充也跟著笑了起來,「藍小姐,巴黎有英國人聚居區嗎?」

「愛爾蘭人算不算?」藍天一愣,旋即反問道。

「當然算,這兩個民族雖然互相痛揍了對方幾百年,彼此之間卻是早就牽扯不清了。」凌充點頭,「愛爾蘭人的聚居區在哪兒?」

「……就在那場劫案現場相隔兩條街的地方。」藍天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幾小時後。

「站住,這里只允許會員進入。」粗壯的保鏢攔住了試圖走進賭場大門的兩人,另外兩個保鏢也警惕地掏出武器。

「你最好問問里面說話算數的人,再考慮是不是讓我們進去。」凌充傲慢地瞥了那壯漢一眼,有恃無恐道。

在幫助兩個幫派同時篡權之後,凌充認為自己現在頂著的這張臉在十二區左近還是有點知名度。

「……你們等著。」那保鏢似乎也意識到這位應該不是個善主兒,立即聯系了里面說話最算數的人物。

大約半分鐘後,保鏢的臉上變了顏色,他驚訝又惶恐地看著朝他微笑的凌充,第一反應是把自己的武器收回槍套里。

「看來我被認出來了,不錯,應該是不用一路打進去了。」凌充點點頭,語氣愈發傲慢。

「二位請進,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保鏢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客客氣氣地放低身段將二人請入賭場。

那保鏢倒是沒有對他們撒謊,這里的確是個會員制的高級賭場,尋常觀光客連這里的台階都邁不上去,故而也沒有老虎機之類上不來台面的賭博方式,寬敞舒適的賭場被裝飾得宛如人間仙境,貌美如花的荷官微笑著為客人們派發籌碼和賭具,藍天順便掃描了一圈發現這些荷官居然都是真人。

「這里沒有終端機?」藍天有些驚訝。

「我們接待的客人都是精益求精的高端人士,他們早就厭倦了那些在工廠里批量制造出來的假貨。」保鏢總算發現了能找回來場子的地方,自滿地跟藍天介紹。

「半個小時。」凌充冷冰冰地盯著扶梯下面的大廳,嘴里蹦出四個字來。

「什麼?」保鏢沒听明白。

「半個小時,我和她就能空手把包括你在內的酒囊飯袋全殺光。」凌充冷森森地回看他一眼,「服務員可以用真人,保鏢也用真人就是對客戶的安全不負責任了。」

保鏢的老臉頓時漲紅,卻沒敢吐出一個字反駁。

兩人在尷尬的氣氛中被帶到一個房間前,黃銅門牌上面用漂亮的花體法文寫著「總經理辦公室」字樣。

「請。」保鏢生硬地為二人拉開門,又在二人進去後直接從外面把門關上。

「二位,歡迎,久仰大名。」房間里只有一個男人,金紅色的背頭梳得一絲不亂,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下面的青色血管,灰條紋白襯衫、老式棕色背帶褲,他張開手,琥珀色的威士忌帶著幾塊冰在酒杯中踫撞出清脆的音樂。

他仿佛是從上世紀的老電影里走出來,這是藍天的第一個念頭。

「你看起來不像是只能管一個賭場的人。」凌充仔細地打量著眼前人,很快得出這樣的結論。

「這是我們雙方的運氣,可以節省很多溝通模底的時間。」那人給出個和善的微笑,「大家都叫我米切爾,外面那些愛爾蘭人基本上都歸我管,二位的名字我雖然不曉得,海地幫和多米尼加幫的內部權力更迭我還是听說過的。」

「要猜猜我們來干什麼嗎?」知道這是個糊弄不過去的聰明人,凌充索性有話直說。

「一個女孩的失蹤,一件東西的丟失,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米切爾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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