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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匯合

饒是常年在墓地居住的兩兄妹,每天面對的也不過是成排成排的骨灰盒,現在兩口實木棺材就這麼 當一聲丟到了眼前,著實讓沒見過世面的兩兄妹嚇了一跳,而車上那個外貌簡陋到明顯是工業用終端機的司機似乎直接到了把棺材丟在這兒的委托,做完該做的事情二話不說開車就走。

「?」兩兄妹瞥了一眼表情漠然的阿龍,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好奇地往棺木那邊走了兩步,膽子大些的哥哥還伸手戳了棺木一下,似乎在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認知中的棺材。

「咯啦!」正在此時,兩扇棺材的棺材板居然同時從內部被打開,被嚇了一大跳的兄妹尖叫著逃到阿龍身後,互相抱在一起篩糠似地抖個不停。

不管見識多少世間殘酷,小孩怕鬼始終是天性。

「居然還真是墓地。」左邊棺材里冒出來的是一台相貌清秀的西方女性款終端機,她左右看看周圍的環境發出驚訝之聲。

「你們兩個也挺有創意啊,把自己當成棺材瓤子運進來?」這一看就是藍天,阿龍苦笑道。

「沒辦法,路上出了點問題,前一陣那場動亂讓海關核查變得極嚴,這兩台終端機過西伯利亞的時候給北方海關稽查隊盯上了,不得已只能轉走別的路線。」另外一台樣貌神似凌充本人的終端機說道。

「設備呢?都帶來了嗎?」阿龍點點頭接受了二人的解釋,只是關心之前準備的其他東西還在不在。

「沒有,給海關截回去了。」藍天遺憾地搖頭,「能把終端機送過來已經不易,那些設備可都是正經八百的違禁品啊。」

「那就只能在本地調度了,好在巴黎這鬼地方有錢什麼都買得到。」阿龍無奈,可也沒多余追究。

「是買得到,就是貴得很。」凌充似乎很了解巴黎的行情,「光靠周小姐給你那點資金應該是不夠用。」

「沒條件就克服困難吧。」阿龍聞言苦笑,「你們兩個是不是該從棺材里出來了?看把這倆孩子嚇得。」

「哦對。」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坐在棺材里,趕緊跳出棺材免得多余誤會。

「你怎麼想起在墓地住?」又是打量一遍周圍,藍天的注意力定在了還在天上懸浮監視的無人機上。

「就這還讓人給盯上了呢。」阿龍滿臉無奈,「來這兒睡了一晚上就有人模上門來找我麻煩,也不知誰這麼神通廣大。」

「問出什麼了嗎?」阿龍還在這兒好好站著,倒霉的肯定是昨天模上門來的家伙。

「雇佣來的本地幫派,手段也不高明,估計就是塊問路的石頭,不過倒是可以順著這個小幫派的頭頭調查背後的雇主。」阿龍簡略把做完的事情說了。

「嗯,這還真說不好是哪邊的。」凌充習慣性地模著下巴,「那女孩的線索呢,有查到什麼嗎?」

「暫時還沒有,我雇這孩子在街頭跑了幾圈,街頭上的小偷都說沒印象。」阿龍搖頭。

「做得對,比你自己出去亂跑強。」凌充聞言有些欣慰,「以後沒有支援可千萬別擅自行動了。」

「凌叔,我又不是小孩了。」阿龍無奈道。

「少來,你小子在我眼里永遠是孩子。」凌充听得直撇嘴,「你要不是那麼固執,我這些年能長出那麼多白頭發來?我個快退休的人犯得上到巴黎這種鬼地方來找事?」

「對對對,都是凌叔照顧我。」阿龍見狀只好賠笑臉。

「哼,就屬你小子最沒良心了。」凌充冷哼一聲,不過馬上就把這事兒給揭過,「說回正經的,我們兩個比你來得晚,現場狀況你比我們清楚,接下來路線怎麼走想好了嗎?」

「先從那個變態給我們的情報著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女孩的生活痕跡,如果全都被抹去了的話再去找本地的警察或者幫派,反正他們就在那里跑也跑不了。」阿龍略微思考,答道。

「所以你準備先把昨晚的事壓下來,免得對方緊張。」藍天大概听懂阿龍的盤算。

「對,畢竟搞不清楚對面是誰,如果只是試探,說不定就到此為止了,如果對方還不死心,有你們兩個在我放心不少,不如干脆就守株待兔讓他們來。」阿龍點頭。

「好,這次咱們不算在現場,一切听阿龍的。」凌充聞言跟著拍了板,「你和藍小姐在外面查,我給你們兩個殿後。」

「這兩個孩子凌叔不用多余照顧,他們能在這兒活下來自然有他們的辦法。」阿龍也認同凌充的工作安排,凌充畢竟不像藍天那樣可以二十四小時聯機,讓他留在後方作為隨時可以調用的機動力量比大家綁在一起更穩妥。

「我知道這里的孩子們都是怎麼活的。」凌充瞥見阿龍背後偷偷往這邊瞄過來的兄妹,眼中浮起一絲陰霾。

為了等待兩人到來阿龍已經養精蓄銳了差不多一整天,現在人終于來了自然不會繼續浪費時間,一邊交代了兄妹中的哥哥繼續在街頭罪犯中打探目標女孩的痕跡,自己則是同藍天一起循著那個變態委托人提供的線索開始正式調查。

——幾小時後——

「巴黎歌劇院,」藍天抬眼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古典建築,「真沒想到都這個年月了還有人會喜歡看歌劇。」

「話不是這麼說的,小說不也老早就誕生了,現在依然流行。」阿龍來到自動售票處,全息投影上反復播放著今天劇院里面會表演的幾場戲劇的劇照。

「那不一樣,小說可以靠讀者想象,戲劇卻是具象化的媒體表演。」藍天搖搖頭,「明明有全息電影這種可以完全取代的方式,又何苦花錢大老遠跑來劇院看差不多的東西?」

「……也許是氣氛?」阿龍呆了半晌,不確定地說道。

「氣氛?」藍天也是半懂不懂。

「你看,在酒吧喝酒跟在家喝酒,明明都是酒,味道就變得很不一樣嘛,這歌劇估計也是差不多的道理。」阿龍解釋道。

「也許吧。」對于早早就徹底失去了的藍天來說,阿龍這番解釋卻是讓她難有切身體會。

幾句哲學意味頗為濃厚的閑談之後,阿龍和藍天隨便買了兩張時間段比較近的票。說來也巧,被他倆趕上的那場戲名叫《歌劇魅影》,正是以巴黎歌劇院本身故事場景寫下的劇本,因為有這麼一個梗在,這場戲劇也是在巴黎歌劇院里經久不衰。據說劇院經營最困難的年代還嘗試過什麼「全媒體戲劇」、「體驗感戲劇」之類依托現代科技的ど蛾子,最後卻發現這些與時俱進的東西居然還沒老本行更能吸引人,最後索性便像京劇之類的傳統國粹那般擺正了自己的地位,只對口味獨特喜歡這一口的人討好了。

臨近開場,阿龍詫異地發現在這座以犯罪聞名的都市中喜歡看歌劇的人意外還很多,能容下兩千多名看客的場中座位賣出去小半,這些至少表面看上去或紳士或淑女的看客在座位和包廂上輕聲細語,給阿龍一種夢回兩個世紀前的時空錯位感。

「叮鈴鈴~~~」清脆的搖動銅鈴聲在後台響起,最後的輕聲細語也化為沉默,戲劇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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