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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掮客公司

「死者在死前一個多月都處于半失業狀態?這和我們掌握到的信息不一致啊。」周玉卿奇怪道。

「不一致但這就是事實,我和凌叔現在正在死者的偵探事務所里,這里的電子賬本顯示他已經連續五十幾天沒有任何生意上門了。」阿龍一邊翻看著死者個人電腦里的資料,「死者的女兒患有漸凍癥,需要定期拿出資金來購買藥物維持生命,事務所的支出賬目上每個月都有明確的記載,盡管在銀行賬面上還沒顯示出來,幾天後就應該是死者給自己女兒支付下一筆醫藥費的時間。」

「難怪他還正常的時候看起來那麼憔悴。」頻道里的周玉卿附和了一句,「所以他經過小巷時候匆匆忙忙的樣子應該是接到了新委托,正在趕往工作地點的路上?」

「問題在于我們無法確定這一點啊。」阿龍皺著眉嘆口氣,「至少事務所里面沒有任何可疑記錄,死者也沒有留下任何可靠的保存記憶,他在襲擊那台終端之前的目的地怕是要永遠成謎了。」

「不,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查。」突然凌充在旁邊插話道。

「什麼地方?」阿龍忙問。

「掮客,私家偵探和客戶之間的掮客,那些打算聘請私家偵探的客戶往往有諸多原因讓他們對直接去偵探事務所尋求幫助心懷顧慮,于是就出現了掮客生意。當前的偵探行業里幾乎所有合同都會通過掮客完成,他們安排客戶和偵探在更加體面和隱秘的地方會面,避免談判和證物移交中產生不必要的尷尬和問題,有些實在囊中羞澀的偵探甚至會干脆放棄維持事務所將生意運營都交給信得過的掮客打理,自己只負責追查委托的案子。」凌充回答。

「如果死者在案發前的確是在趕去見客戶的路上,這中間肯定還有個知情的掮客。」阿龍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這麼回事,而且我剛好認識市里那幾個掮客。」凌充點點頭,「不如我們走一趟去會會他們?」

「好,我信凌叔的。」阿龍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線索,他這人查案子向來是一查到底絕不妥協。

「那麼我們就去死者的死亡現場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能找到什麼新線索。」另一邊周玉卿和劉正義也沒打算閑著,查看了襲擊現場之後就直奔死亡現場的警局。

「如果局里那幫小子敢難為你們就提我,我在局里還有幾分面子。」凌充跟了一句。

「希望我們不必動用凌警官的面子。」周玉卿笑笑,暫時分離了頻道。

???——半小時後——

「這就是掮客們待的地方?我還以為會更……非正式一些。」凌充帶著阿龍來到的是一棟隨處可見的辦公樓前,門口還掛著「信息咨詢公司」的牌子,但具體這家公司提供什麼信息的咨詢卻是無法從名號上看出端倪來。

「故意弄成這樣就是為了讓客戶不被人看出自己在找私家偵探。」凌充道。

「找私家偵探有這麼犯忌諱嗎?」阿龍不明所以。

「你知道私家偵探這一行平時主要靠什麼營生嗎?」凌充反問。

「額……」阿龍語塞,他對這一行真的不熟,哪怕是最靠譜的了解都只局限在文藝作品上。

「私家偵探最常見的業務就是調查婚外情,如果能拿到客戶伴侶婚外出軌的證據,在離婚官司的財產分割中有證據的一方就會獲得很大優勢,通常誰都不會想要旁人知道自己在做這種調查吧?更別提自己的伴侶也可能在做同樣的事情了。」凌充解釋。

「凌叔你對偵探這一行好熟啊。」阿龍費解地說道。

「我以前沒跟你提起過?」凌充一愣,「我在被你父親拉進警局當差之前做的就是私家偵探,對其他職業來說退伍軍人不是很受歡迎,但偵探這一行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阿龍恍然大悟,沒想到凌充還有如此一段過往。

兩人邊聊邊走進公司的正門,迎接他們的不是美貌端莊的公關型終端,而是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白種年輕人。

「二位打算找偵探嗎?不管你們想查什麼我都很擅長,與其白白給里面那些家伙交中介費不如你們直接雇佣我得了。」年輕人似乎是個私家偵探見面就開始殷勤地做起了廣告,完全不顧就在他身後站著的公關型終端。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再對本公司的客戶胡攪蠻纏我就要請你出去了。」果不其然,那台終端走上來冷冰冰地警告道。

「我就是給自己攬生意,這又不犯法……」年輕人郁悶地拉下臉來退到了一旁。

「抱歉讓二位見笑了,歡迎來到本公司,請問二位打算咨詢什麼業務?」那台終端歉意地朝二人笑笑後便一筆帶過,說話含糊其辭得很有技巧性,應該是一台有人操作的遙控型。

「幫我找一下陸經理,報上這個名字他自然知道怎麼回事。」凌充今天是直接肉身前來,對終端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切,原來是條子。」被趕走的年輕人瞥見凌充手中的警官證,立即就對來訪者失去了興趣。

「……二位請乘坐那邊的電梯到四樓。」終端沉默片刻然後又恢復,給二人指出一條路來。

「好吧,我得承認這地方比我想的有個性。」跟著凌充走進電梯,阿龍笑道。

「私家偵探永遠都是個不乏新奇的職業。」凌充跟著笑了笑。

按照前台終端的指示來到四樓,迎面就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笑呵呵地朝二人走來。

「老朋友,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莫不是找不到酒友才又想起我?」不出所料的話這位快要胖成球的中年人就是陸經理沒錯了。

「要只是找你喝酒那麼清閑就好咯,可惜今天是來請你幫忙的。」凌充略顯遺憾地嘆口氣。

「原來是正事。」陸經理側頭瞄了跟上來的阿龍一眼,「這位就是你以前提過的那位陳警官?」

「對,現在轉到智能管理局做事了,如果你們的人在管理局惹上什麼麻煩也可以找他,未必能幫上大忙但至少能搞點消息出來。」凌充的神態語氣像個和友人介紹兒子的父親。

「你好,我是陳龍。」阿龍很識相地走上來伸出了手,線人這東西總是越多越好。

「幸會幸會,我叫陸清秋,說是咨詢經理其實就是個幫私人偵探們打點生意的掮客,以後還請多指教。」坦白講陸清秋的名字可比他本人听起來清爽多了。

又是一番寒暄後陸清秋把兩人招待進了辦公室,雙方終于開始談起正事。

「霍啟,對,這個人是在我這兒有過登記,他惹上什麼麻煩了?」凌充運氣很好,一次就賭對了人。

「死了,因為無故對路過的保潔終端施暴被關押在警局,在遭到關押當晚用自己的義肢把自己給掐死的。」凌充簡單地介紹了死者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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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秋聞言臉色一變,是個正常人也感覺得出來這個發展不太對勁。

「他死前沒有和你聯絡過?」陸清秋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但凌充不敢保證這人是不是在和自己演戲。

「沒有,我對我那一櫃子的好酒保證,絕對沒有!」陸清秋似乎也感覺得出來自己並不受凌充十分信任。

「那你知道他的家庭狀況麼?」凌充不置可否,將話題轉移到另外一處。

「知道,他有個得了身患漸凍癥的女兒需要每月支付醫藥費用,自己又因為做過一直改造無法正常使用終端,我看他可憐,在不強求客戶的情況下總會多介紹一些工作給他。」陸清秋點頭。

「這就怪了,我剛從他的事務所出來,他的個人賬本上顯示他已經有五十多天沒接到有收入的工作了,最近我們這行景氣這麼差?」凌充立即抓住漏洞反問。

「那可不怪我,不是我不給他介紹客戶是他自己拒絕了最近所有給他的單子,這總怪不得我吧?」陸清秋頓時像個被冤枉了的好人一樣滿臉寫滿了委屈。

「他自己推掉了單子?」凌充一愣,「為什麼啊?」

「我哪兒管得了,我又不是他爸。」陸清秋聳聳肩膀,「不過我記得有誰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來著,那時候他看著挺忙的,也許是自己越過我這邊找到別的工作了吧。」

「到底在哪兒,你好好想想!」凌充氣勢洶洶地往前一探身子。

「你等會兒讓我好好想想,催得急我更想不起來了。」陸清秋給嚇得連忙往後縮。

凌充無奈只好坐回椅子上等著答案,這一等就是好幾分鐘。

「哦,我想起來了!」突然陸清秋猛地拍了拍腦門,「是富蘭克那小子跟我提過,他在第九區看見過霍啟。」

「第九區?!」凌充和阿龍面面相覷,沒想到會在這兒轉折到他們剛剛放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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