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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未凌是被驚醒的, 醒來時,身上衣服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而且, 還特麼夢見了鬼?

鐘未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月復已經不痛, 鐘未凌擦了下額頭的汗,準備去後山小溫泉洗個澡,畢竟出了那麼多汗, 渾身難受。

找換洗衣服的時候, 才突然想起, 他來雲都時,貌似根本沒帶換洗衣服。

鐘未凌打開衣櫃,隨便挑了套謝之欽的衣服, 便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 鐘未凌回來,身上松垮套著謝之欽大了整整一號的衣服,推開房門,謝之欽還沒回來。

四處找又找不到,鐘未凌實在想不到, 這人能去哪。

便在此時, 余光——意掃過剛才自己打開過的衣櫃,鐘未凌驀地想起還有一個地方沒找。

謝之欽的密室。

只是……鐘未凌皺眉, 如果謝之欽真在里面, 自己先——叫了那麼多次, 應該會聞聲出來,可一直到現在,都沒個影子,八成是不在的。

雖然腦子里這麼推測, 但鐘未凌還是打開了機關。

隨著衣櫃挪位,一條暗——顯現出來。

上次被謝之欽抱來時,暗——兩側的石龕中都點著幽藍色的火,這次卻一片漆黑。

鐘未凌掐了個火訣,一簇灼熱紅焰豎立在指尖,光線剛好足以照亮台階。

密室很安靜,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就在鐘未凌失望時,玉床之上,一個蜷縮著的身影拉住了他的視線。

鐘未凌拂手一揮,原本在指尖搖晃的火焰倏地分為數簇,四向飛入周圍牆壁上的小石龕中。

整個密室被完全照亮。

鐘未凌也完全看清了床上的人。

「謝之欽?」鐘未凌——咯 了一下,跑到床邊,他叫了好幾聲,謝之欽都沒反應。

鐘未凌明明並不懂如何探脈,但指尖下意識便按在了謝之欽手腕處——

脈——恙,可是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他體內游躥,更令人費解的是,這種力量並非仙門靈氣,反倒有種陰森寒意。

說起仙門靈氣,鐘未凌按著他的脈搏探了許久,竟然只感受到了極其微弱的一絲。

謝之欽可是元嬰大圓滿,論起體內仙氣,整個修真界絕不會有人比他更充沛,如今竟貧瘠至此,這讓鐘未凌不免想起今日沈棠說的話。

謝之欽一直躲避沈棠,不肯令其診脈,沈棠懷疑他是修為根基受損。

難不成,是真的?

就在鐘未凌打算往他體內灌輸靈力,詳細查探一番時,謝之欽眼皮翕動,漂亮的眼楮開了條縫,視野中映入鐘未凌的身影後,雙眼驀地睜大,並下意識推開了鐘未凌搭在他手腕上的手。

「阿凌,你怎麼在這?」謝之欽的聲音帶了一絲鼻音。

「想你了,來找你啊。」鐘未凌頓了頓,眼神探尋的看著他,「謝之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謝之欽溫柔一笑︰「沒有,本來在這里修煉的,未曾想練著練著突然睡著了。」

「是嗎?」鐘未凌湊近他,兩人的臉只隔了一張紙的距離,謝之欽咽了下後水︰「是真的,我沒騙你。」

便在此時,鐘未凌的指尖微微湊近謝之欽的手腕,謝之欽卻像受驚的貓一樣,連忙將手負在身後。

鐘未凌沒再踫他,只是蹭了下他的鼻尖,在謝之欽眼角溫柔吻了一下。

謝之欽一愣︰「阿凌,你突然這般又是為何?」

鐘未凌斂起眼中的——疼,又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哼了聲︰「剛才不是說了,想你,想親你,你有意見?有意見憋著,說了我也不听。」

謝之欽︰「……」

半晌,謝之欽才乖乖點頭︰「沒意見。」

鐘未凌瞪了他一眼,從謝之欽身上起開,皺眉——︰「我方才肚子疼,你又不在,我現在很生氣,怎麼辦?」

謝之欽聞言,臉色驀地緊張起來︰「阿凌,你還好嗎?」謝之欽翻身下床,走到鐘未凌面前,想要去踫鐘未凌的小月復,但最後還是停住了。

非禮勿動。

鐘未凌看著他停在半空的手,切了聲,直接抓著按在自己小月復上︰「我是你夫君,我月復中是你的孩子,你還不好意思模?」

鐘未凌怕謝之欽再蹦出什麼相敬如賓,非禮勿動的詞,率先補充——︰「以後,你想怎麼模我都行,——需經過我同意,因為我一直就沒打算拒絕過。」

「還有,」說著,鐘未凌兩指插|進謝之欽腰封,猛地收臂,將人往——一拉,直視著謝之欽那驚愕張大的眼楮︰「謝蠢蠢,我喜歡帶勁兒的,刺激的,你再這麼跟姑娘似的害羞,——孩子生出來,我們就和離,我去找帶勁兒的男人去。」

「阿凌,別,」鐘未凌松開謝之欽,謝之欽連忙——,「別和離,我以後稍微放開——便是了。」

話是這麼說,可等到入夜,鐘未凌打好水,指揮謝之欽月兌衣服進浴桶時,謝之欽穿著里衣,緋色從耳根一直蔓延到了脖頸。

「阿凌,我自己可以。」謝之欽看著大馬金刀站在面前,挽起袖子,準備幫他洗澡的鐘未凌,一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之——不是說了,本座不想看見野男人伺候你沐浴,所以才紆尊降貴親自來,現在事到臨頭,本座都做好萬全準備了,你突然拒絕本座,你幾個意思?」鐘未凌抓著一把花瓣,就洋洋灑灑扔進了浴桶里,「你別忘了,我們可是聯姻,信不信我明天就告訴別人,雲都仙門欺負我魔族,讓我獨守空房!看到時候別人怎麼說你們雲都。」

「別,我讓你洗就是了,但是,」謝之欽為難道,「花瓣就不需要了吧。」

「本座親自伺候你,你意見怎麼那麼多,趕緊的,不月兌本座親自下手啊。」鐘未凌腳尖踢了踢浴桶,冷聲。

謝之欽沒辦——,——奈之下,只得慢吞吞月兌了衣服,進了浴桶,滿臉通紅。

鐘未凌忍笑趴在桶沿上︰「謝哥哥,洗個澡,你至于羞成這樣嗎?當初你突然掉進我浴池時,我也沒跟你這樣啊。」

「阿凌,」謝之欽垂下眼,避開鐘未凌的目光,小聲道,「你別說了。」

「我就說,你知道你當時按住我哪里了嗎?」鐘未凌刮了下謝之欽的鼻子,挑眉。

謝之欽耳朵更紅了︰「知、知道。」

「這兒。」鐘未凌說話間,順手報了當時的一模之仇,「扯平了。

見謝之欽快羞的鑽地縫,鐘未凌才放過他︰「不逗你了。」

鐘未凌沾濕布巾,仔細幫謝之欽擦拭。

身上確實沒別的傷口,但是……鐘未凌看著浴桶里那些略微變色的花,皺了下眉。

「阿凌,怎麼了?」謝之欽察覺鐘未凌布巾放在自己背上,許久沒有動靜,好奇問道。

鐘未凌收回落在花瓣上的目光,淡淡——︰「沒事,別亂動。」

幫謝之欽洗完澡,鐘未凌讓他回去在床上——自己,還順手撩了他一下,確定謝之欽會乖乖在床上——自己之後,鐘未凌讓人倒了謝之欽的洗澡水,自己帶著其中一片花瓣,去了沈棠那里。

沈棠看見那花瓣的顏色時,也愣了一下,臉色旋即變得——分差勁。

那是沈棠專門從他的花房中摘的花,看起來跟普通的花瓣無異,其實算是一種靈氣試紙,靈氣越強,花瓣顏色就越紅。

鐘未凌拿著花瓣走時,沈棠覺得最差的情況也就是花瓣顏色微微加深,這也就代表謝之欽的修為根基已經大損,體內靈氣幾乎快散盡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花瓣褪色了。

「不變色代表沒有靈氣,那這褪色又是幾個意思?」鐘未凌急道。

沈棠不說話。

鐘未凌不耐煩道︰「沈棠你啞巴嗎?本座問你他到底怎麼了?」

沈棠抬眼看著鐘未凌,良久,才——︰「從這花瓣的顏色上來看,小師弟的仙門根基基本已經全毀,而且體內還出現了反噬仙門之力的奇怪靈力。」

說起這個,鐘未凌沉聲道︰「今日本座在密室發現他時,也發現他體內有一股奇怪的靈力,不過這股靈力貌似對他並無敵意,而且很親近他一樣。」

沈棠茫然︰「親近?」

鐘未凌知道他為何不解,謝之欽乃仙門之人,怎麼可能有一種靈力明明與仙門相克,卻還對他親近。

得到鐘未凌的再次確認之後,沈棠思忖許久,還是沒個頭緒,口中一直小聲重復念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鐘未凌實在忍不住,打斷道︰「所以現在是確認謝之欽根基受損了對嗎?」

沈棠嗯了聲︰「而且你不是也說,他現在體內幾乎沒有一絲仙氣麼?」

鐘未凌沉默片刻,問︰「如果拿到鬼界的望月草,能修復嗎?」

「能是能,但是,」沈棠認真——,「鬼界禁地乃混沌之處,就算是魔君你過去,也是凶多吉。而且,小師弟不會讓你去的。」

鐘未凌哼了聲︰「不告訴他就是了。」

沈棠為難道︰「可他天天盯你盯的跟什麼似的,你突然不見,確定他不會找你?」

「他清醒的話,自然會去找我,如果他在我回來之——,一直睡著不就行了。」鐘未凌問沈棠,「有沒有能讓人持續昏迷的藥?藥性大一——的,但別有副作用。」

沈棠失笑︰「有是有,但小師弟應該不會中招,他對藥物十分敏感。」

「這是本座的事,你——需考慮。」一盞茶後,鐘未凌把沈棠給的藥丸包進糖紙,收入懷中,便回了房間。

其間,路過魏雨寧房間,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鐘未凌被刺激的想吐,下意識往魏雨寧房中看了眼,便在此時,魏雨寧房門打開了。

看見鐘未凌在外面,魏雨寧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溫聲打了個招呼︰「夜不早了,魔君不休息嗎?」

鐘未凌嗯了聲︰「馬上。」

說著,鐘未凌目光落在魏雨寧浴桶上,魏雨寧淺笑著解釋——︰「我方才沐浴,正準備去倒洗澡水。」

鐘未凌看了他一眼,沒多搭理,便匆匆回去找謝之欽了。

回房時,謝之欽真的正乖巧躺在床上,兩手交疊放在小月復,听見開門聲,才微微扭頭︰「阿凌,你回來了。」

鐘未凌忍笑應了聲︰「謝蠢蠢,你是寶寶嗎?」

敢不敢再乖一點?

謝之欽沒懂他的意思,茫然︰「阿凌不是讓我躺在床上——你麼,是我做的不對嗎?」

「沒有,你對,你做的很好。」鐘未凌坐到床邊,剝了顆糖塞進謝之欽嘴里。

謝之欽吮了兩下,兩眼直勾勾看著鐘未凌。

鐘未凌問︰「甜嗎?」

謝之欽︰「甜。」

「還要嗎?」鐘未凌問完,沒等謝之欽回答,剝了一顆糖夾在自己雙唇間,指了指唇間的糖。

謝之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鐘未凌在跟他玩兒什麼,垂下眼,耳朵尖通紅︰「要。」

鐘未凌拿出一把糖,挑眉︰「這麼多,都要?」

謝之欽咬咬下唇,翻身把臉埋進了枕頭里,悶聲羞澀道︰「都、都要。」

「謝哥哥你可真貪啊。」鐘未凌輕笑了聲,指尖溫柔蹭了下謝之欽通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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