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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選擇性听力障礙

風跡皺眉,喃喃︰「難不成是魔族?」

謝之欽想都沒想,便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些花草,一看便是被邪術所摧殘至此,除了魔族,還能是誰?」風跡說完,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眯細眼,「你能听見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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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欽的耳朵,是十七年前那場仙魔大戰結束之後,才出現的問題。

風跡問過他原因,謝之欽只道是當年戰中受傷,並未詳述。

謝之欽愣怔片刻,茫然看著風跡︰「師兄你在說什麼?」

風跡失落地垮了垮肩︰「你當年耳力銳減,才十七歲,當時差點把我氣死,原以為你突然好了,看來是白高興一場。」

謝之欽依舊茫然︰「師兄,你大點聲。」

風跡抓抓頭發,大聲喊道︰「沒事兒。」

謝之欽哦了聲,神色一驚,好像被風跡嚇到了︰「師兄,我雖然耳力不好,但也並非全聾,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那不還是怕你听不見。每天看別人唇形辨別,搞得那麼多人都以為你為人不端,你知不知道,昨天你退場之後,那幾個魔族雜碎怎麼編排你?」風跡不悅道。

謝之欽垂下眼︰「無妨,旁人如何說,與我無關。」

「怎麼與你無關?你的名聲不要了?」風跡咬牙道,「十七年前,你也不過才十七歲,若非你拿命去拼,前魔君怎能那麼快便被誅殺?這才過去多少年,仙魔氣數未復,那些人當著我的面都敢這麼說你,那我若不在,他們不知道能說出多難听的話!」

風跡察覺自己失態,強行深吸了口氣平復︰「總之,你以後能不能強硬一點,就當是師兄求你了,若是听不清別人的話,那就不要听,或者壓根不理。師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不能沒有底線,你是當年憑一己之力挽回仙魔聯盟死局的人,也是你救了整個修真界,你有資格不理那些人,所以,不要這麼放低自己,行嗎?」

謝之欽淺淺笑道︰「師兄莫動怒,我自有評斷。」

風跡哼了聲︰「你有評斷,我信了你的邪。若不是魔君吃錯藥,一下子踩碎了那倆雜碎的椅子,幫你出了氣,我指不定就直接把那倆人給砍了。」

謝之欽愕然︰「魔君?」

「是啊,就是那個神經病鐘未凌。」風跡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件事了。」風跡冷眼環顧四周,「雖不知是不是魔族。」

尚未說完,謝之欽便下意識道︰「不是魔族。」

風跡嘖了聲︰「我說別的你听不見,怎麼我一提魔族,你就全听見了?」

謝之欽再度茫然︰「師兄,你又說話了?」

風跡︰「……」懶得理。

「你別打斷我說話。」風跡翻了個白眼,「不管是不是魔族,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絕非平庸之輩,此事我會讓人盯著,你也小心。」

十七年前那場大戰,仙魔聯盟雖然贏了,但是前魔君一支親信舊部成了漏網之魚。

昔日未斬草除根,來日必成大患。

這些年,風跡一直不讓謝之欽下山,也是怕前魔君余孽找謝之欽麻煩。

謝之欽嗯了聲,岔開話題︰「除了此事,還有一事,我想請師兄著手調查。」

風跡︰「何事?」

謝之欽認真道︰「實不相瞞,昨日我的傳送陣法也被篡改了,險些釀成大禍。今日,師兄又遇上了同樣的事,我以為,這絕非巧合。」

風跡皺眉︰「同感,只是,你我的傳送陣法,一般人根本動不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謝之欽道︰「或許並不是篡改陣法之人厲害,是他手中有特殊的法器。」

風跡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三年前丟的那把匕首的匕首鞘上,所刻的符文,就有此等能力。」謝之欽淡聲道。

風跡一愣,驀地沉下臉︰「你是說,有人撿到了你的匕首?」

「不是撿,是偷。」謝之欽少有的嚴肅道。

風跡沉默片刻,扭頭對一旁的清掃弟子道︰「將雲都山外的結界全部打開,順便去望月關傳話,讓沈棠這幾日看好望月關,寸步不離。」

雲都一門三聖,掌門風跡,小師叔謝之欽,還有二師叔沈棠。

沈棠就是魏雨寧的師尊,也是他,十年前把魏雨寧撿回來的。

望月關乃雲都地靈所在,若有人想對雲都不利,絕對會從望月關下手。

吩咐完,風跡撢撢衣袖,對謝之欽道︰「馬上就是仙魔兩道弟子的切磋環節,你還要同魔君過招演示,先去準備吧。」

謝之欽攥緊拳,嗯了聲。

風跡離開後,謝之欽一個人在院子里,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東西,收拾完,一個人坐在門前台階上,看著了無生機的院子,出神,發呆。

這邊,鐘未凌捂著**,小心翼翼趴在西院門口。

這麼早,應該還沒人起吧。

鐘未凌左右掃了一遍,確認沒見人影後,松了口氣,正準備穿過月洞門,趕緊回房,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殿下?」

鐘未凌心咯 了一下,媽媽呀,誰啊,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鐘未凌幽幽扭過頭,看見那個眼楮眯成一條縫,看猴似得看著自己的男人,生無可戀︰「你誰啊?」

話音沒落,男人便跪了下去,一臉痛心疾首︰「是屬下教導不周,才養出了個如此有失禮節的兒子,還望殿下恕罪。」

鐘未凌懵了一會兒︰「你是碧血宗宗主?」

男人拱手垂頭︰「正是。」

鐘未凌撫撫胸口,皺眉︰「不是讓你大典結束之後再來麼,你怎麼今日便到了?」

碧血宗宗主,韓循,原文中,對原主並不服氣,不過,自從鐘未凌穿過來之後,幾經接觸,這人其實挺老實的,只是過于擔心魔族未來,且脾性剛直,才會在原文中與原主摩擦頻頻。

鐘未凌不敢大動,生怕扯動**上的傷口,被人看出不對勁。

韓循嚴肅道︰「我等在霽陵查到前魔尊余黨的蹤跡,一路追到了雲都腳下,」韓循臉色一轉,略微尷尬,「然後就听聞,犬子惹了麻煩,這就過來了。但見天色已晚,怕打擾殿下休息,故而才等到現在。」

鐘未凌無奈嘆氣︰「過來吧。」

鐘未凌步子邁的特別小,傷口是沒牽動,但整個人看著尤其奇怪。

「殿下,您是不太舒服嗎?」韓循關切道。

「沒有,我很舒服。」鐘未凌想都沒想,便道。

回房之後,鐘未凌往椅子上放了個厚墊子,才慢吞吞坐上去。

韓循正要為兒子說情,鐘未凌癱在椅子上︰「韓紀那件事,你自己心里有數便可。」

鐘未凌冷聲道︰「昨日是仙魔大典,本座與風跡就在他背後,他一言一行,都代表你們整個碧血宗。你應該知道,其他宗門一直都覺得你們碧血宗過于囂張,想要自立門戶。」

韓循連忙道︰「殿下明察,屬下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鐘未凌掐了掐眉心︰「本座知道,但別人不知道。所以,以後不管在哪里,還希望韓宗主讓韓紀小心言辭。」

「謹遵殿下教誨。」韓循認真道。

「起來吧。」鐘未凌喝了口茶,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道,「還有兩個時辰,就是仙魔兩道的弟子擂台賽,不知韓宗主,能不能替本座作為代表,去跟雲都的謝之欽切磋?」

韓循一愣,還以為鐘未凌是在試探他,連忙又跪了下來︰「殿下,屬下真沒有想要自立門戶的意思,今日承辦大典的是仙門之首雲都,故而今日的切磋比試,自然也應由仙魔兩道頂峰出場。殿下您就是我們魔族振興的希望,我就是個小屬下,怎敢越俎代庖,不可,不可啊!」

鐘未凌尋思著,大哥,真是你想多了,我就是**疼,不想去,不是在內涵你,有必要這麼敏感嗎?

「本座當真未曾懷疑過你,你就替本座這一次,行嗎?」鐘未凌皺眉。

韓循連連擺手︰「我不行,我真不行!雲都可是派出了他們雲都最有威望的謝之欽,我只是一個小小宗主,若是上場,豈不是落人口實,教人覺得我們魔族藐視雲都。」

韓循所想,鐘未凌並非不知道︰「你放心,雲都那邊,本座會去解釋,且本座可以保證,謝之欽不會有意見,雲都也不會有意見。」

謝之欽不敢,不然就是找死,畢竟根本不是本座不想去,不想給你們雲都面子,是你們家小師叔他太過分。

韓循︰「那也不行,就算雲都沒意見,其他仙門也必然心存不滿。」

幾番商量之下,一點用沒有,韓循抵死不從,理由還讓鐘未凌無從反駁。

「你走吧,本座暫時不想看見你。」鐘未凌心累擺擺手。

韓循還想說什麼,但看鐘未凌面色不佳,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上嘴,走了。

鐘未凌洗了個澡,把身上能洗掉的痕跡洗掉,洗不掉的,能用衣服遮就用衣服遮。

用衣服也遮不住的,那就沒辦法了。

「殿下,昨日抓了個雲都的小弟子,要如何處置?」鐘未凌睡了個回籠覺,一出門,就看見了三名魔兵。

「放了吧。」一個小弟子而已,鐘未凌懶得詳問,「正值仙魔大典,少起沖突。」

說完,鐘未凌便去碧靈台,準備比試了。

原本想踫面之後,警告謝之欽,讓他小心點,別動真格,可萬萬沒想到,雲都臨時變卦,上場的根本不是謝之欽。

「說好的謝之欽呢,你怎在此?」鐘未凌看著風跡,不爽道。

風跡解釋道︰「他不能拔劍,無法比試,先前把他列上名單,是我雲都失誤,還望魔君見諒。」

其實,事實是,謝之欽不敢上台,怕鐘未凌看見他生氣,風跡問他原因,謝之欽咬死不回答,只是不停叮囑風跡,一定要下手輕一點,萬萬不可傷了鐘未凌。

風跡心說,自己雖然是雲都掌門,但雲都三聖里,自己修為最低,能不能打得過鐘未凌都兩說,就算手下留情,也應該是鐘未凌,不是自己吧。

不過,對面不是謝之欽,鐘未凌還是挺怕的︰「今日只是切磋演示,風掌門可別較真。」

原主還在的時候,日常對風跡開嘲諷,說他一把老骨頭,修為翻倍也比不過另外兩位師弟,平庸至極,風跡也因此對鐘未凌的話尤其敏感,總能品出點另外的意思。

他以為鐘未凌又是在陰陽怪氣的嘲諷他,冷笑了聲︰「自然不會較真。」

才怪。

兩人開劍的瞬間,風跡便鉚足了勁,直接沖鐘未凌劈了過來。

「掌門這是在干什麼?小師叔不是說了,讓他手下留情麼,他該不會忘了吧!」一旁的小弟子愕然道。

姍姍來遲的謝之欽見狀,傻眼。

但已經晚了,鐘未凌已經對著系統開罵了。

謝之欽你個王八蛋,提上褲子不認人,老子都被你爆菊了,你又讓你師兄來欺負老子,等比試結束,我要不打哭你,我就不姓鐘!

風跡招招緊逼,速度極快,鐘未凌幾次險些撞在他劍鋒上,且每次反擊,都會牽動一次傷口,疼的眼圈都紅了。

兩個回合之後,風跡也察覺了異常︰「魔君,你早上沒吃飯嗎?怎麼劍招都軟綿綿的?」

「問你那個又聾又丑的王八蛋師弟去!」鐘未凌惡狠狠說了句,就在他轉腕揮劍,一個燕子抄水,準備擋開風跡劈來的劍刃時,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陣法,緊接著,一根干枯藤蔓從中伸出,纏住了鐘未凌的腳踝。

眼見劍刃就要刺穿鐘未凌心髒,風跡強行逆轉,雖然沒傷到鐘未凌,但把他胸口的衣服劃破了。

緊張間,鐘未凌試圖提劍斬斷藤蔓,可那藤蔓上好像沾了奇怪的東西,從鐘未凌被勒出血的腳踝傷口滲了進去。

整個人的靈力瞬間被封,緊接著,那藤蔓就開始拽著鐘未凌往法陣中拖,想要把他拖進去。

風跡想去幫忙,但不及出手,一道雪白劍光先他一步,猛然斬斷了從法陣中探出的藤蔓。

風跡尚未回過神,原本應該在台下觀戰的謝之欽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

謝之欽飛快月兌掉外袍,裹在鐘未凌身前,遮住了衣服破裂而露出的紅痕。

與此同時,鐘未凌感覺意識有些混沌,好像有股猛烈的氣息在體內亂竄,一時難忍。

「魔君,醒醒,魔君?鐘未凌?鐘未凌!」

耳邊聲音越來越小,鐘未凌漸漸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在魔君殿了。

「殿下,您終于醒了!」右護法激動道。

鐘未凌揉揉昏沉的頭︰「你不是去鬼界了麼,怎會在此?」

「屬下剛到鬼界,就听聞殿下在雲都出了事,便立刻趕回來了,您已經昏迷七日有余了,屬下還以為您,」右護法話說一半,覺得晦氣,又咽了回去,自責道,「若是我陪在殿邊,便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屬下的錯。」

鐘未凌有氣無力地打斷道︰「你說我昏迷幾天了?」

右護法︰「七天。」

鐘未凌愕然,正要說什麼,一名魔兵來報︰「謝之欽已經在掩月山關口站了五天了,還沒走。」

右護法態度極差︰「殿下在雲都遇險,事態查明之前,雲都與魔族勢不兩立,他不知道嗎?」

魔兵回話道︰「我已經告訴他了,可他就是不走。」

右護法怒道︰「他們雲都之人最好臉面,你不會罵他嗎,罵難听點,我就不信他不走。」

魔兵無辜道︰「我也罵了,我甚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了,可他死活不走。」

鐘未凌擺擺手︰「罷了,讓他進來吧。」

右護法辯駁道︰「可是。」

鐘未凌截斷道︰「沒什麼可是的,你罵也罵不走,打又打不過,不放他進來,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右護法一時無語︰「確實沒了。」

鐘未凌梳洗之後,便在右護法陪同下去掩月殿了。

興許是身體還沒恢復,鐘未凌有些犯困,坐在大殿主座上,一直打哈欠。

不過,謝之欽一進門,鐘未凌的困意就完全消失了。

驚的。

謝之欽的一身白衣,幾乎全被血染紅了,手背和脖頸還有不少銳利的傷痕,五日沒合眼,目光十分憔悴。

但看見鐘未凌的那一刻,謝之欽眼楮一亮,溫聲欣喜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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