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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正的……高人?

幾個人都愣住了, 下意識地看向葉子琰,葉子琰垂頭看著手中的香囊,一言不發。

段夫人忍不住問道︰「大師, 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位大師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對葉子琰道︰「這位先生, 可否將那個香囊與我看上一眼?」

這一次, 葉子琰沉默地將香囊遞給大師, 嗓音微啞地囑咐道︰「小心一點。」

「好。」那位大師點頭應道, 頗為小心地接過香囊,在手中細細檢查一遍之後, 又將香囊打開,里面只有點點余灰, 帶著些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果然, 這香囊中的保護符十分精妙,哪怕已經使用,可是余灰都有祝福的力量,」那位大師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些笑意, 驚嘆道, 「這位大師的水平遠遠在我之上!」

「段小公子的事情, 恕我無能為力。」

那大師苦笑一聲, 眼眸也有些黯淡, 如此直白地承認自己無能,對他也著實是一種打擊。

「我本以為是桃花劫,不過是些報復,段小公子性命無憂但沒想到幕後之人實力遠大于我, 這才將我蒙混過去,實際上他的目的是段小公子的命。」

段夫人緊緊地握住段文灼的手,臉色十分難看。

那大師滿懷歉意道︰「我並沒有為段小公子做陣,但是卻被幕後之人用其他方式加以反噬,我與幕後之人的實力差距,實在是懸殊了些。」

這幾句話就如同一記重錘砸到段家幾人心底,幾個人心底都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沉重,段先生唇角微顫,段文灼更是傻了一般,不敢置信道︰「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要置我于死地?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那大師輕咳兩聲,張嘴又噴出一口血來,扶著他的人連連為他擦拭,他搖了搖頭,疲憊道︰「但是——」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措辭,段家幾人齊齊地看向他,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那大師垂頭看向手里的香囊,一字一頓道︰「這位大師的實力,絕不會遜色于幕後之人。」

「如果能請到這位大師,段小公子的事情,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敢問這位先生,您這個香囊,是何人所送?」

其他人的齊齊看向葉子琰,段文灼有些哀求地看著他,葉子琰唇角微動,沉沉道︰「這香囊雖是我妹妹送我,但是她只有十七歲,還是個孩子,窮困潦倒,很是瘦弱。」

「她可能……」葉子琰頓了頓,段文灼痛苦又絕望的眼神讓他有些難受,微微側過臉,低低道,「……也不過是什麼機緣巧合才得到這個罷了。」

在場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的香囊是哪里來的,也沒有必要隱瞞,但是安安一個十七歲貧困潦倒的小姑娘,又怎麼會認識什麼大師?

至于安安本人是玄學師的猜測就更可笑了,如果安安是玄學師,又怎麼會住在那種鬼地方?現在還瘦成這個樣子!

那位大師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愣住了。

本來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結果前方突然砸下一塊巨石,竟然把道路全給堵住了。

「我倒是認識一個小友,擅長布陣,但是他還年輕,實力與我差不多,我倆人合力,可能可以拖延一段時間……」大師微微苦笑道,「若我沒有被反噬,可能會好一點,但是……」

但是這兩個字一出,就讓人心里發慌。

段夫人看向葉子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保持冷靜,輕聲道︰「……你能不能打電話問問她?」

段夫人深吸一口氣,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盲目,但是涉及到兒子的性命,她怎麼可能保持冷靜?

「問問她香囊如何而來,那位大師是不是和她還有聯系?只要能請到那位大師,不不不,只要問上一句,給我們一個結果,我們段家都會記得這個恩。」

「我……」葉子琰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在如此安靜的氣氛里,手機鈴聲就顯得格外側耳。

夜晚的風陣陣吹過,段文灼第一次覺得,b市的夜晚,竟然這麼冷。

許沉涼等人也都被這消息震懵了,賀景楓拍了拍段文灼的肩膀,啞著嗓子道︰「厲害的大師那麼多,這件事總能解決的,我回去也問問,老頭子也認識幾個厲害的玄學大師。」

「我也回去問問老頭子,」許沉涼也低聲道,「總會有辦法的。」

段夫人只感覺眼眶發酸,這世上的玄學師是不少,但是真正厲害的又有幾個?在此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找了多少盛名在外的玄學師了,最終也只有這位大師給了他們幾個月的平靜。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自然會去求助一二,這位大師,就是許家介紹給他們的,當年許老爺子被人算計,也是這位大師給他破的咒。

葉子琰將手機掏了出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小公主」三個字,更是讓他呼吸一窒。

「喂?」葉子琰盡可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安安?」

听到「安安」這兩個字,賀景楓等人都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葉子琰,段文灼更是定定地看著葉子琰,眼底帶著幾分乞求,讓賀景楓幾人看著十分難受。

「哥哥,」葉流安頓了頓,似乎在措辭,最後她嘆了口氣,柔聲道,「我送你的香囊,還好嗎?」

葉子琰︰……!!!

葉子琰的瞳孔劇烈收縮,他下意識道︰「安安?!」

葉子琰微微有些失態,其他人齊齊看他,段夫人更是上前一步,神情中帶著幾分激動。

「哥哥,我送給你的香囊,開過光的。」

「希望可以保佑你平安。」

「哥哥有需要的話,要坦誠地告訴我喲,」葉流安笑了起來,聲音柔柔,帶著一股安撫的力量,「不告訴我的話,我會生氣的喲。」

「哥哥也不想看到我生氣的吧?」

「那哥哥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呢?」

葉子琰心底一酸,他的小公主啊,總是那麼溫柔體貼。

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也是這樣。

他們都說他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寵著,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在護著他寵著他呢?

葉子琰啞著嗓子道︰「哥哥沒事。」

「哥哥不乖喲。」葉流安輕笑道,「哥哥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打電話給龐哥哥許哥哥,反正總有哥哥會告訴我的。」

「我還會生哥哥的氣,那哥哥可就虧大了,對不對?」

「快告訴我吧,」葉流安打了個哈欠,「我很困的,你每推月兌一分鐘,就是扼殺我一分鐘的睡眠。」

「哥哥~」

最後一聲「哥哥」拖著長調,語音綿軟,就像是誘哄一般,讓葉子琰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一點一點地發顫,他仰起頭,幾句話輕描淡寫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

「哦,」葉流安微笑道,「別擔心啊哥哥,香囊我改天再送你一個,讓你那位朋友也別擔心,今天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我會帶大師上門的。」

有玄學師惡意布陣想要害人性命,葉流安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安安?!」葉子琰震驚地說道。

「明天早上九點半,你過來接那位大師就好了,」葉流安笑嘻嘻道,「現在你們都要回去好好休息,放心吧,哥哥。」

「我的哥哥呀,總會平平安安的。」

葉子琰眼楮微酸,低低道︰「……安安。」

他有無數話想要說,但是此時卡在嗓子里,卻只覺得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有心底的情緒,在沸騰。

葉子琰掛斷了電話,看著其他人,低低道︰「安安說,她會聯系大師,明早九點半,我會去接那位大師的。」

「哪里能讓你去接?」段夫人連忙道,「我們去接,我們去接就好,真的太感謝安安了,這份情意我們段家一定會記在心里,以後安安有需要,我們段家別無二話!」

段夫人說的斬釘截鐵,那種從懸崖邊上峰回路轉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雖然還問見面,但是在她心里,葉流安簡直就是個小仙女!

「我去吧。」葉子琰低聲道,「我也想見見我妹妹。」

段夫人自然不會去跟葉子琰搶這個,連連應好,葉子琰猶豫了一下,將那個香囊塞給段文灼,「今天晚上暫時借給你,明天完完整整地還我。」

段文灼握緊那個香囊,眼眶有些紅,「謝了,兄弟。」

這香囊握在手里,段文灼只感覺一股暖流從掌心緩緩升起,讓他不由自主地長長嘆息,仿佛身心都放松了下來。

他還有救。

這可真是太好了。

幸好葉家找回了女兒,幸好葉哥和妹妹關系好,幸好葉妹妹送了葉哥香囊,幸好……

段文灼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幸運。

葉流安掛斷電話,旁邊的小狐狸被她的動靜吵醒,然後用尾巴揉了揉眼楮,結果尾巴上的絨毛掉進了眼楮里,他眨了好半天都沒有弄出來,憤怒地將尾巴甩到一邊,然後企圖用爪子將眼楮里的絨毛弄出來,結果不小心伸出了指甲,差點把自己撓疼,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你呀,」葉流安反手將小狐狸摟進自己懷里,揉了揉小狐狸的爪子,安撫他的情緒,這才將小狐狸眼里的絨毛弄掉,還輕輕吹了吹。

小狐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又「wowowo」地叫了幾聲,催促葉流安去睡覺。

「好~」葉流安打了個哈欠,抬手將小狐狸的尾巴抱在懷里,用腦袋蹭了蹭,舒服地長長吐息。

小狐狸身子一僵,抬爪就想要撲到葉流安臉上,結果葉流安就像熟睡了一樣,呼吸均勻,唇角還帶著笑,甜美異常。

小狐狸的爪子驟然停了下來,與葉流安的臉十分接近,但就是沒有打到葉流安臉上。

……就這麼信任他嗎?

……人類都這麼笨兮兮的嗎?

小狐狸默默收回爪子,想起長老們嘴里陰險狡詐為非作歹的人類,再看看抱著他的尾巴睡得正香的葉流安,不由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長老嘴里的人類和他見到的人類,真的是一個種族的生物嗎??

葉流安感受到小狐狸收回去的爪子,嘴角微彎。

她是個玄學師的事情,本來也沒想瞞,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痛痛快快地去了何家,她身份特殊又不是特殊在玄學師上,只有鎮守陰陽交界裂縫這件事才是獨一無二的秘密。

而知道她這層身份的人,滿打滿算也沒有幾個,還都是華國玄學界的頂梁柱,大部分玄學師可能連她的名字都沒听過,這幾年她的經歷都被封鎖了,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她的身份。

就像能夠被柳大師帶來的趙一澤,絕對是特殊部重點培養的新生代,但是柳大師連她的名字都不願告訴他,至今趙一澤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連她是特級玄學師都不知道;就連一直關注她、听她事跡長大、知道她是特級玄學師的白靈華,都不知道陰陽交界裂縫的事情,更不知道她鎮守在那里。

對于自己的身份,葉流安還是很放心的,就是不知道明天葉子琰過來的時候,發現她就是那位大師,會不會驚訝。

想到葉子琰那張英俊冷硬的臉上露出驚訝無奈的表情,葉流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一切都在變好吧。

希望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

葉流安請了假沒去上學,因為約定的是九點半,她甚至還能多睡倆小時,等到葉子琰來了的時候,就發現葉流安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哥,」葉流安對葉子琰揮了揮手,然後重新遞給了葉子琰一個香囊,葉子琰接過香囊,立刻戴到了自己身上,又從雜貨鋪里看了一圈,眼眸里露出幾分疑惑。

葉流安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也沒給葉子琰解惑,從椅子上拿了一個小包,「走吧。」

葉子琰雖是疑惑,但也順從地跟著葉流安走了,兩個人上了車,葉子琰問道︰「去哪里啊?」

葉流安理所應當道︰「當然是去你朋友那里了啊。」

「……不是,等等,」葉子琰怔楞道,「我們不應該先去接那位大師嗎?」

葉流安眨了眨眼楮,「可是我們不是接到了嗎?」

「……哪里?」葉子琰左右看了看,「不就只有你和我嗎?哪里有……」

葉子琰漸漸消音,有些震驚地看著葉流安,葉流安笑彎了眼楮,「對啊,我就是。」

「怎麼,我不像嗎?」

葉子琰唇角動了動,他似乎有些混亂,「等等……」

葉子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是……我有點亂……香囊不是開過光的嗎?我……」

「我開的。」葉流安神色自然地說道。

葉子琰︰「……」

「走啊,哥哥。」

葉子琰︰「……」

「等等,」葉子琰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虛弱,「怎麼會?……我們別……」

葉子琰深呼吸好幾次,「那個幕後之人很厲害的,隨隨便便就能反噬,段家找的大師盛名在外,備受推崇,也被那個人蒙騙了不說,甚至還被那個人反噬了,昨天我們見到的時候他一直在吐血,非常虛弱,安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不用逞強,真的不用,葉家段家的人脈關系都在,玄學大師我們還是可以找到的,真的不用冒這個險,你才十七歲……」

葉子琰說得都有些混亂了,那大師都贏不了那幕後之人,安安不過十七歲,就算是玄學師又怎麼樣?這不是送人頭嗎?

「哥哥,」葉流安歪著頭道,「香囊里的保護符,是我寫的。」

「可是……」

「我不是一個喜歡逞強的人,」葉流安微笑道,「哥哥偶爾也需要相信我啊。」

「但是……」

「哥哥可以不送我去,」葉流安鎮定自若道,「可是我自己可以找到。」

葉子琰微微蹙眉,不是很相信,然後他就听到葉流安低聲念了些什麼,他基本都听不懂,只除了最後一個字——

——「現!」

然後,葉子琰就看到一條虛虛實實的綠色線條出現在他的面前,帶著箭頭,似乎在指路一樣。

「就拜托哥哥替我做次司機了,」葉流安笑彎了眼楮,「跟著這條線走就可以,當然,哥哥不願意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

葉子琰怎麼可能讓她自己打車?那不就真的兩眼模瞎什麼都看不到了嗎?要是葉流安受了傷,他都沒地方哭去!

「相信我。」葉流安輕聲道,眼里滿是自信。

葉子琰長長嘆息,「那你得答應我,不要逞強。」

「沒問題。」

葉子琰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車,但是他還是覺得不靠譜,他妹妹才十七歲,把希望寄托到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小姑娘身上,那不是在開玩笑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是好事,但如果葉流安受了傷,那……

葉子琰心里一緊,趁葉流安不注意,又給段文灼發短信,讓他叫上昨天那位大師一起。

有那位大師在,多少也有點保證吧?

葉子琰憂心忡忡,好幾次都想開口繼續勸勸葉流安,又怕打擊葉流安,那叫一個難受。

葉子琰還特意將車開的慢一點,妄想拖延一下時間,只是距離就擺在那里,又不隨著他的意志為轉移,最後還是到了段家。

段家的人齊齊出來迎接,葉子琰和葉流安先後下了車,段夫人抓住葉流安的手,將葉流安從頭到尾夸了一個遍,目光卻向車里望去,等待著那位大師。

只是……

……大師呢?

段夫人疑惑地看向葉子琰,葉子琰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見葉流安走向段文灼,抬手一掌拍向段文灼,那一掌看起來輕飄飄的,沒什麼力氣,卻直接將段文灼拍了個踉蹌,當場倒地,葉流安的手指迅速在他身上的幾個位置戳了一下,將靈氣引入他的體內。

「你干什麼?!」段夫人又驚又怒,抬腳就想要走過去,只听一個冷淡的聲音,「別過來!」

是葉流安。

葉子琰下意識地攔住段夫人,歉意道︰「失禮了。」

段夫人怒道︰「你們想要干什麼?讓開!」

因為段夫人並不想讓這些事被更多人知道,所以家里的佣人早就遣散出去,老公又出去接大師和大師的朋友,現在她被葉子琰攔住,竟然完全沒辦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段文灼突然張口,吐出了一些漆黑的東西,那東西模樣古怪,在半空中慢慢變大,就像一個黑洞一般,向段文灼撲去——

「破。」

一個冷淡的聲音驟然響起,葉流安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木質短劍,短劍上貼著幾張符,輕輕松松穿破了那東西,那東西扭曲破碎,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變數實在是驚人,段文灼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看起來極為狼狽,葉流安歉意一笑,「失禮了。」

「不不不,是我誤會了,很抱歉,」段夫人連連道歉,見葉流安沒反對,小心地走到段文灼身邊,「那大師,我能扶起他嗎?」

連稱呼,都變成了大師。

葉子琰愣愣地看著葉流安,眉宇間帶著幾分震驚。

葉流安搖了搖頭,「最好不要。」

頓了頓,她補了一句,「還沒有結束呢。」

葉流安找出兩張符紙,貼在段文灼臉上,那符紙隨風自舞,漸漸的,竟然慢慢染上黑色,然後一點一點地自燃。

「竟然有玄學師用這段陰損手段害人——」葉流安眼眸帶著幾分怒火,一字一頓道,「著實可恨。」

段夫人心里惴惴不安,幾次張嘴想問,又怕驚擾到葉流安,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段文灼開始掙扎,嘴里發出奇怪的聲音,段夫人看得心痛難忍,只得側過頭擦了擦眼角,葉流安抬手將另一道符紙貼在段文灼的頭上,段文灼的掙扎漸漸弱了下來——

「大師……」段夫人的聲音剛剛響起,段文灼就突然爬起,張嘴嘔吐,一個陰紅色的、仿佛紅豆一樣的東西被他吐了出來,那東西在半空中慢慢變大,發出刺耳的聲音,段夫人連連後退,驚懼不已,葉流安眼眸凜冽,一劍破之。

「別怕。」

葉流安聲音微涼,但是落在段夫人耳朵里,卻比其他一切都要有力。

「有我。」

葉子琰抬頭看向葉流安,小姑娘眼底一片冷然,發絲隨風自舞,整個人都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心悸。

而就在這個時候,段先生帶著大師回來了,三人下了車,大師向段先生介紹道︰「這是我曾經結識的小友,姓趙,擅長陣法,師承高人,實力非凡,比前幾年更是精進不少,已經在我之上,對令公子一定大有裨益。」

趙一澤擺了擺手,謙虛道︰「哪里能夠得您一聲尊稱?您若是沒有受傷,實力自然在我之上,我哪里比得上您?」

「趙小友不必自謙,」大師笑了笑,「能夠請來小友,也是小友……」

大師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趙一澤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還伸出手揉了揉眼楮,仿佛不敢置信一般。

「趙小友?」大師疑惑地叫了一聲,順著趙一澤的眼神望過去,只見段文灼倒在地上,段夫人和葉子琰站在一旁,而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真拿著桃木劍和符紙,登時一愣。

「胡鬧——」大師月兌口而出,痛心疾首,這段夫人是失了智了嗎?竟然讓一個小姑娘這麼胡鬧!

就在這個時候,趙一澤仿佛確認了什麼一樣,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扭頭有些詫異地看了段先生一眼,懵逼道︰「您都把這位大佬請來了,還請我來干什麼?」

大師︰???

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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