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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8章 ‘良心’

「二楞,你們怎麼拿下京城的。」陶七妮好奇地看著何二楞說道,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對呀!對呀!這些日子只顧這焦慮、擔心了,我也忘了問了。」楚澤元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何二楞說道。

何二楞詳細的將如何拿下京城說了一遍,听得人感慨唏噓不已。

「這燕帝居然只帶著祖宗牌位。」楚澤元看著何二楞驚訝地說道。

「是啊!我還納悶呢?」何二楞抿了抿唇看著他們說道,「可後來想想這國庫和他的私庫都空了,他想帶著金銀也沒有啊!這皇宮他也帶不走。」

「看來還算有點兒良心,知道帶著祖宗走。」陶七妮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也幸好國祚時間不長,不然我怕他這牌位背不動。」

「師父這話真是……」楚澤元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

「我已經嘴下留情了。」陶七妮眸光真誠地看著他們說道,「不過這不稀罕,俺逃荒的時候也背著祖輩的牌位。」

「俺也一樣。」何二楞點點頭道,「清明祭掃,過年祭拜都會燒紙錢的。」頓了一下又道,「所以看見燕帝身上的牌位我還驚訝呢!他們逃離時老弱婦孺可是都殺了。」

「也許是怕到了地下挨揍,才不得已帶著的吧!」陶七妮不厚道地說道。

「挨揍也是活該,好好的江山給敗了。」楚澤元直白地說道,「我只是奇怪,他們有這傳統嗎?漢家二郎才會將祖宗背在身上的。」

「到底國祚百年了,有些受影響,漢化也不奇怪。」陶七妮平和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忽然想起來嚴肅地看著楚澤元道,「大少爺給你提個醒。」

「什麼?」楚澤元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也許是我小人之心了,但是得防著點兒。」陶七妮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們說道,「防著敵人‘攻擊’,咱們不善待‘俘虜’。」

「師父說的是左都鈺的百萬兵馬。」楚澤元激靈地看著她說道。

「對呀!尤其是得天花的這些兵馬,必須殲滅。但是不明真相的人就可以隨意污蔑,那惡意的謠言恐怕刷新你的認知。」陶七妮食指摩挲著下巴道,「就如名將白起,提及他只有坑殺了趙國那四十萬降卒。」

「不能吧!這也太無恥了吧!」何二楞不太相信地說道。

「別低估敵人的無恥,尤其是死無罪證的。」陶七妮食指點點北方道,「尤其是草原狼還沒死絕呢!打不過你我還不能給你潑髒水嗎?」

「我知道了,我會提醒爹爹的。」楚澤元板著小臉認真的說道。

「好了,我這里沒事了,你們也忙去吧!」陶七妮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們說道。

「那我們走了。」兩人站起來,拱了拱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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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扎在西山下的姚長生看著他們都上了山,心里松了口氣,山上風景怡人,溫度也不高,適合養病。

「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楚二少目光瞥了一眼山上,擔心地說道,「也不說來個消息。」

姚長生看著他眉頭都快皺成了小老頭了,開口寬慰道,「沒有消息就是人平安無事。」緊接著又道,「這些日子死亡人數明顯下降了。」

「沒有新的發病,就更值得高興了。」楚二少臉上泛起笑意道,「姚叔,那些雞鴨肉蛋,就那麼神奇嗎?」

「這吃的好才有力氣,對吧!」姚長生聞言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有些自責的說道,「咱起先是有些疏忽了。」

「這當時咱都懵了,誰會想那麼多啊?」楚二少依舊心有余悸地看著他說道,「也不知道爹爹到了沒?」

「這順著風,算日子差不多了。」姚長生算了算看著他說道。

話音剛落,這傳令兵,在大帳外,「啟稟姚副都督,皇上來了。」

「你說誰來了?」姚長生蹬蹬跑到了帳外不敢置信地他說道。

「皇上在三里外。」傳令兵高聲稟報道。

楚二少,聞言立馬朝轅門外跑去。

「哎哎!二少爺,皇上在三里外,騎馬去。」姚長生高聲沖著他的背影喊道,這傻小子,跑得需要多少時間。

回答他的是,楚二少越跑越遠的背影。

這時間緊迫,姚長生得趕緊準備接駕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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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少猶如腳上踩風一般,朝楚九飛奔了過去。

騎著馬的楚九遠遠的看著自家兒子朝自己跑過來。

「這小子?」楚九一甩馬鞭提了下速度,轉瞬間到了楚二少面前,直接如抓小雞仔似的,給提溜了起來,放在馬背上,「你瞅瞅跑得滿頭大汗的。」

「爹爹!」楚二少撲到他懷里是嚎嚎大哭。

強撐的這些日子的害怕,在見到楚九那一刻徹底的崩潰了。

這可把楚九給嚇壞了,「吁……」楚九手忙腳亂的拉著韁繩,馬兒停了下來,「你這可不像喜極而泣,咋了?哭的這麼痛。」

「爹爹,大哥病了。」楚二少抽抽搭搭地說道。

「病了?很嚴重嗎?沒請郎中嗎?」楚九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很嚴重!郎中都不敢來。」楚二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他說道。

「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哥到底得了什麼病?」楚九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姚長生帶著將官們跪了一地道。

「你們這是干什麼?」楚九從馬上跳了下來看著他們道,「好端端的請什麼罪啊!還罪該萬死?先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咱在定奪啊!」

「皇上,這事……」姚長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直白的說,跟撂震天雷差不多,萬一給炸暈了咋辦?

「對了,剛才二小子說元兒病了,什麼病?你們匯合了。」楚九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姚長生目光落在還坐在馬背上的楚二少,朝他使使眼色。

楚二少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楚九身邊拉著他的手,「那個爹爹,這里太曬了,咱回大帳再說吧!」

姚長生聞言長長的出了口氣,楚二少干得太棒了。

「爹爹,那個左都鈺被我們給打死了。」楚二少淚水洗過的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

「出發前接到你們的捷報,來到這兒這仗已經打完了。」楚九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咱們大帳里說話,具體告訴我怎麼回事?」

一行人回到了大帳,楚九坐在了主位上,姚長生一撩袍子跪在了大帳中央。

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晃了晃看著他,想起剛才嚎啕大哭的二小,「說吧!元兒得了什麼病?讓你罪該萬死啊?」

「爹爹,你要有心里準備。」楚二少眼里蓄滿淚水抓著楚九的胳膊道。

「說吧!」楚九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

「皇上,太子殿下染上了天花。」姚長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緩緩地說道。

楚九聞言如遭雷擊,身形晃了晃,扶著他的楚二少擔心地看著他說道,「爹爹,你沒事吧!」緊接著又道,「您別擔心,師父已經去了,大哥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他們?」楚九不解地看著他,又看向了姚長生道,「你先起來,起來再說,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一遍。元兒好好的怎麼會得天花,還有听你們這意思不止元兒。」

「是左都鈺詐降……」姚長生站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說。

「左都鈺呢?」楚九氣的臉色煞白,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將左都鈺的名字給嚼碎了。

「已經燒了,全軍覆沒!」楚二少聞言趕緊說道,眼淚又流了出來。

「不哭,不哭,你哥肯定沒事的。」楚九將他摟進懷里道,「你們剛才說師父?是弟妹嗎?她怎麼也來了。」

楚二少在楚九身上蹭蹭眼淚,離開他的懷抱道,「師父對瘟疫有研究,所以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就給金陵遞消息了。」又絮叨道,「師父只花了半個月就從金陵趕來了,已經來了十多天了。」

「那有結果了嗎?能治好嗎?」楚九眼巴巴地瞅著姚長生道。

「我們做好一切保障,目前沒有令人欣喜的消息。」姚長生非常遺憾地看著他老實地說道。

楚九聞言閉了閉眼,也知道這強人所難了,天花是不可能治好的,活下來都靠運氣。

楚九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打起精神看著他說道,「我能去看看元兒嗎?」

「皇上這恐怕不行,天花的傳染性很強。」姚長生面色為難地看著他說道。

「那你們也不知道他們的一定點兒消息嗎?」楚九關切地看著他問道。

「消息都是大奎傳遞的,遠遠的傳過來的,沒人敢靠近。」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又道。

「爹爹,他們每天都會傳消息過來。」楚二少看著他忙說道,「要想問清楚,明兒早上就知道了。」

「你大哥目前還好吧!」楚九聲音顫抖地看著他們問道。

「好,目前沒有壞消息傳來。」楚二少感覺手下的楚九的胳膊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徐國公他們暫時也是平安無事。」姚長生清澈的黑眸看著他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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