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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意見吧!」陶七妮目光在徐文棟他們身上轉了轉道。

「沒意見。」徐文棟忙不迭地點頭道,女人家還是獨門獨院的好,雖然弟妹身手好的,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那就各自安置吧!」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我去拿行李。」

「我來,我來,這種粗活,我來。」何二楞積極地說道。

「你們還是幫著抬病人吧!」陶七妮聞言趕緊說道。

「病人有其他人呢!用不著我們搭把手。」何二楞上前搶著陶七妮手里的行李道。

陶七妮澄澈的雙眸看著他無語的搖搖頭,目光轉向徐文棟和郭俊楠道,「我們先過去了。」

「嗯!」徐文棟朝他們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轉頭看著郭俊楠道,「走咱們看看兄弟們安置的如何了?」

郭俊楠聞言跟著他一起出了大殿,去看兄弟們。

「唉……」郭俊楠輕嘆一聲。

「這是咋了,這可比住帳篷好多了,山上的也涼快了許多。」徐文棟指指自己的臉道,「我感覺都沒那麼癢了。」

「我是說,弟妹來了,也擋不住死亡。」郭俊楠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

「這話說的,弟妹是人又不是神,再說了這是天花,不是普通的著涼。」徐文棟看著他非常感激地說道,「沒有她來,咱真的是禍福難料。」

「我知道。」郭俊楠心里難受的說道,「他們都是咱的好兄弟,弟妹也盡心了,針灸、藥燻,可終究難從死神里搶人命。」

「已經不錯了,弟妹沒來之前咱哪天不送兄弟們走,人數在往下降。」徐文棟慶幸地說道,「不說大奎經歷的人間慘劇,就看看左都鈺他們感染的一片一片的。」

「他那是故意為之,就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瘋子就該千刀萬剮。」徐文棟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恨死他了。

兩軍對壘,勝負各憑本事,不能如此的肆無忌憚。

「現在只希望別再死人了。」郭俊楠聞言由衷地說道,微微轉頭看著他說道,「你覺沒覺的弟妹來了有生氣許多。」

「是啊!病癥輕的,或者因為密切接觸隔離卻沒有發病的,讓他們唱歌、講故事、講笑話,甚至老家的鬼神之事都說了。怎麼輕松怎麼來。」徐文棟臉上掛著輕松的笑意說道。

「只不過這鬼神之事,都讓弟妹給解釋了。」郭俊楠哭笑不得地說道,「一點兒神秘感都沒了。」

徐文棟聞言搖頭失笑,「這就是看的書多了,見怪就不怪了。」

兩人邊走邊說,就看著病人被抬進了舒服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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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楞背著行李快步的跨進了小院,坐北朝南,一進小院,一眼就看到頭了。

院子里種著一棵銀杏,巨大的樹冠籠罩著房間,灑下一片涼蔭。

「這里還挺涼快的。」何二楞回頭看著陶七妮道,「師父,我去把行李房到屋里去。」

「去吧!我們在樹下坐坐。」陶七妮指指樹下的石桌、石凳道。

「哎!」何二楞朝堂屋走去三兩步上了台階。

陶七妮和楚澤元走到了石凳旁,楚澤元用手模模,「干淨的,師父直接坐吧!」

兩人撩起衣服的下擺坐了下來。

「師父,師父,八仙桌上放的水,還溫著呢!」何二楞直接端著托盤出來,放在石桌上,倒了三杯水。

「師父這是玉泉山的泉水,據說宮里皇帝享用的。甘甜清冽。」楚澤元熱情地介紹道。

陶七妮端著茶盞,揭開茶蓋,輕抿了一口,眼楮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果然好水。」嘖嘖……「果然是皇帝,享盡天下。」

突然板著臉看著何二楞說道,「說起這個,二楞,我可要批評你。」

「師父,我做錯了什麼嗎?」何二楞趕緊放下茶盞,正襟危坐,緊張地看著他說道。

「放輕松。」陶七妮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在我們面前說話可以肆無忌憚,有些人就人各有志,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令人反感。如果君子嘛!就會自省。」

潛台詞,這小人是會記仇的。

何二楞黑眸輕輕閃了閃,聰明地說道,「明白。」堅持道,「可是浪費是不對的,咱們挨過餓,我真見不得這個。」

「我懂。」陶七妮平和地目光看著他說道。

「是因為認識才這麼說的,再說了,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應該放縱自己。放縱容易失控,到時候每個人的身後可是有許多人,不止是他自己。」何二楞黑漆漆的雙眸看著陶七妮說道。

「我懂!」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然而站錯隊,是很恐怖的,只會被秋後算賬。

「那師父的意思我們都得按照聖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楚澤元清透晶瑩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是的,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陶七妮食指點點石桌道,「燕帝就是最好的例子,放縱私欲的結果,身首異處,江山也丟了。」眼波流轉道,「如果只是想為所欲為,無人管束,那就不要在重要的位置。當然爹娘能干家大業大,有夠你揮霍財富就行。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撅著老老實實的干。」

「呵呵……」楚澤元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

「別笑,我可是認真,認真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陶七妮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人到了一定高度後,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他所有的行為都會被約束。如果到了一定高度後還想著自己,那會毀了事業,毀了自己。人到了一定高度後,只剩下八個字了,那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不是道德,這是智慧。」

何二楞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小我已經融入大我之中,大我的追尋,小我早已在其中實現!」

楚澤元聞言水靈靈的大眼楮看著他們點了點,聰明如他,說給自己听呢!

其實不單自己,所有的人都一樣,「自律!」

「對!」陶七妮欣慰地看著他說道,「有時候堅持大義,就會獲得大利!」明媚的雙眸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這個大少爺可以問問皇上,他可是深有體會。」

「爹爹。」楚澤元眨眨眼看著她,大眼楮滴溜溜一轉,他想起來江上那些送糧來的烏篷船。

陶七妮端著茶盞小口、小口的哆著,看著楚澤元的略帶嬰兒肥的臉蛋兒,「咦!」

「怎麼了?」何二楞擔心地問道。

「你看大少爺的臉頰上的皰疹,是不是開始結痂了。」陶七妮趕緊放下手中的茶盞,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頰。

「有嗎?」楚澤元伸手模模自己的臉頰道,「我感覺不癢,也不疼的,這也沒有鏡子,也沒過多的關注它。」

「二楞,真的結痂了,你看大少爺蹭下來了,露出里面的女敕肉了。」陶七妮高興地說道。

「這是不是說明好了。」何二楞激動地說道。

「是啊!是啊!」陶七妮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兒了。

「別扣,別扣。」陶七妮伸手制止他扣痂行動,「讓它自然的月兌落。」

「師父,師父,快看我這臉上有麻子嗎?」楚澤元指著自己的臉道。

「怎麼男孩子還怕麻子啊!」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調侃道。

「我也不想臉上都是麻坑,不好看。」楚澤元手動了動,想扣又不敢扣。

「沒有,除了膚色粉女敕女敕的,沒有坑,曬些日子就好了。」陶七妮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等臉上的痂掉完了,你自己模模就知道了。」

「听大奎他們說,這麻子是因為癢抓破而留下的。咱們一開始就克制著自己不讓抓,所以應該不會留下麻子的。」何二楞指指自己的臉道,「你們看看我的臉上如何了,定痂了沒。」

楚澤元盯著他的臉一瞬不瞬的,「那個……二楞師兄好像沒有耶!」看著他臉上一下子沒了喜氣,「別著急,我都沒事了,你肯定沒事,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二楞,你這體內練出氣來沒?」陶七妮忽然看著他問道。

「那個……這個……」何二楞心虛的不敢看陶七妮,「可能是我太愚笨了吧!」

「個人資質問題,不是笨不笨的。」陶七妮聞言寬慰他道。

何二楞眨眨眼意味過來,看向了楚澤元,「大少爺你練出來了。」

「嗯!」楚澤元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就難怪了,師父一直說身體強壯,靠自身正氣驅除病邪。」何二楞聞言純淨的雙眸看著他們笑了笑道。

「大少爺既然這臉上開始結痂了,闖過這一關了,是不是盡快給娘娘去信啊!也省得娘娘擔心。」陶七妮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著他說道。

「要的,要的,娘親肯定很著急。」楚澤元激動地忙說道,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這信我不能寫啊!萬一傳染給娘親怎麼辦?」

陶七妮聞言想了想道,「讓二少爺寫。」

「對對對!」楚澤元笑著點點頭道,「回頭讓二弟寫信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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