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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冷酷無情

「口說無憑,這六部衙門的印信,咱用投石機,給他們送過去。」何二楞眼中閃著耀眼的光芒看著他們說道。

「那印信,弄個蘿卜都能刻出來。」郭俊楠精致的眉眼看著微微搖頭道。

「六部衙門郎官的貼身信物呢!」何二楞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反正有投石機,砸向左都鈺的大軍沒問題,只要能亂軍心就成。」不厚道地說道,「女乃女乃的,肚兜都能給他們送過去。」

「哈哈……」中軍帳帳頂差點兒給他笑塌了。

「長生的意思是圍而不殲。」徐文棟等大家笑夠了看著他說道。

「姚先生是這個意思。」何二楞目光注視著他道,「左都鈺被咱圍著,沒有糧草補給,這三十萬大軍能撐多久。」

「他們肯定會突圍的。」郭俊楠聞言立馬說道。

「那就架好紅衣大炮等著唄!」何二楞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們說道,忽然又想起來道,「徐國公,未來的日子里飯菜做的香一些,每到吃飯的時候敲鑼打鼓的,送到陣前,犒勞兄弟們,饞死他們。」

「二楞,你學壞了。」徐國公食指點點他笑著搖頭道,「蔫壞兒。」

「那他們要是投降呢?」郭俊楠黑眸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留著,等皇上來了,再說。」何二楞清透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皇上要來?」徐文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京城拿下來了,那些人要怎麼處理得皇上親自定奪。」何二楞看著他們努努嘴道。

「這是應該的。」徐文棟神色輕松地看著他說道,「那咱們就守株待兔。」

「這可是大燕最精銳的軍隊了,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何二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知道。」徐文棟點頭認真地說道。

「我要說的說完了,我該回去了。」何二楞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

「這麼快就走。」徐文棟起身挽留道,「怎麼著也得吃頓飯吧!你看你連口水都沒喝。」

「不了,等打贏了左都鈺,咱們一起喝慶功酒。」何二楞豪爽地說道。

「我們送你。」徐文棟他們親自送走了何二楞。

徐文棟下令,修築工事,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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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汗的楚二少走進了中軍大帳,「姚叔,二楞師兄來信了嗎?」

「來了,他已經和徐國公接上頭了,將左都鈺給包了餃子了。」姚長生眉眼帶笑地舉了舉手里的信件道,「自己看。」

「太好了。」楚二少接過他手中的信件,展開一目十行的快速地看完了。

姚長生給他搖著扇子,「你去干什麼了?看看這汗。」

「跟兄弟們一起出操了。」楚二少放下信件,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姚叔,我自己來。」楚二少伸手接過他手里的大蒲扇自己扇起來。

「姚叔,那左都鈺不是有一百萬人馬嗎?怎麼現在才圍住了他三十萬,加上二楞師兄阻擊下來的,怎麼這算下來少了一半。」

「號稱一百萬,不是真的有一百萬。」姚長生黑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你得把民夫算上,真正有戰斗力的可沒那麼多。左都鈺手中的兵力,應該是燕廷最為精銳能打的兵馬了。」

「咱要吃掉他們,是不是就徹底將燕廷給打趴下了,想東山再起,就難嘍!」楚二少興奮地眼中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你忘了這長城外,陰山北他們的龍興之地了嗎?」姚長生深吸了一口氣道,「從匈奴到突厥,再到現在,草原狼被打死了嗎?沒有,他們也在不斷的變化,變強。」

「那怎麼辦?這還真是打不死了。」楚二少忽扇忽扇的搖著扇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想法很好,可不現實。」姚長生冷靜地看著他說道,有時候,身邊有狼可以保持高度的戒備,太安逸的生活,會磨掉銳氣的。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楚二少眨眨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以他現在的認知還有些難以理解。

算了不想了,回頭問爹爹。

「姚叔,這城里都收拾好了,您怎麼不進城啊?」楚二少滿眼疑惑地看著他說道,「這帳篷一曬就透了,城外的蚊子,能把人給吃了。」

「皇上還沒來,我進去不好。在城外活動範圍大,進城的話萬一被困可怎麼辦?」姚長生氣定神閑地看著他解釋道。

城內皇宮、六部衙門,官邸……除了必要的把守,打掃,無人進駐,一切如初。

楚二少聞言打心里佩服他,真是恪守本分,絕不越雷池半步。

「也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來。」楚二少很是想念地說道。

「按時間的話,啾啾應該到了。」姚長生眼波微微流轉,心里估算了一下,「皇上出行,肯定要安排妥當了,最快也得兩個多月了。」

「到那時,都入秋了。」楚二少搖著扇子道,「天應該涼快了吧!」

「對北方四季分明,感覺很清晰。」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涼快就好,南方入秋,這秋老虎還要大發神威。」楚二少笑呵呵地說道,「對了,這次爹爹來了,就不走了吧!」

「這個別問我,我不知道。」姚長生朝他微微擺手道。

「那左都鈺下場如何您該知道吧?」楚二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道。

「這個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姚長生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無論怎麼選擇,都是我們贏。」

「姚叔!」楚二少看著說話真是非常的有水平。

「左都鈺是駙馬,這個身份決定了,他不可能跟其他人一樣。」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燕帝已死,太子在咱手里,而燕帝其他孩子都被他給毒死了。」

「左都鈺和他的孩子,就是燕帝僅有血緣關系最近的了。」楚二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了,為了防止他們扯大旗招兵買馬,看來他的結局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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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內,左都鈺來回的踱著步,焦急的臉色一掃剛才在將官們面前的平靜。

「爹爹。」左金花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爹爹,皇上真的把咱的家人給殺了。」

「沒有,他絕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又不是瘋子。」左都鈺想也不想地否認道。

「爹爹,六部衙門的官印,甚至是郎官們的貼身物品,這些做不了假。」左金花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誰說做不了假,老子給他做十個八個都行。」左都鈺給氣得滿臉通紅地說道。

「爹爹,相爺的貼身玉佩我見過了,上面磕掉的一角,還是我不小心砰的。」左金花面色驚恐地看著他說道,「那塊玉佩是先皇所賜,乃是相爺的心愛之物,爹爹還揍了我一頓。」

左都鈺聞言閉上了眼楮,一臉的灰敗,再睜開眼楮,如墨一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現在能不說話嗎?這些東西你爹我看了多少年了,我能不知道它們的真假嗎?我說它是假的就是假的。」指指外面低喝道,「你現在能出去說這些都是真的嗎?軍心已經浮動,你是不是想火上澆油啊!」

左金花臉色蒼白的一坐在椅子上,雙眸慌亂地看著他說道,「這麼說他們說的是真的了。皇上真的為了逃跑殺了那麼多人。」

「應該是。」左都鈺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平復自己的情緒道。

「這麼說咱的家人也沒能幸免于難。」左金花哆嗦著嘴唇看著他說道。

「都是些僕人。」左都鈺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你哥肯定跟著一起走了,只不過現在被抓了。」

「爹爹,即便是僕人也是相處多年,就是阿貓阿狗也有感情的。」左金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你怎麼能如此說的輕飄飄的。」

「為皇上而死,死得其所。」左都鈺理所應當地說道。

「爹爹。」左金花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那麼驚訝干什麼?僕人就是僕人,難不成你還真當他們是家人不成。」左都鈺驚訝地看著她說道,「主就是主,奴就是奴,還想跟咱平起平坐嗎?」

「沒有,我從未這麼想,只是不用殺了他們吧!」左金花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殺了就殺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些僕人。」左都鈺口吻稀松平常道。

「好僕人不說,爹爹院里那些小妾和孩子呢?」左金花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小妾賤婢而已了,都是漢人讓她們生孩子是格外開恩。死了就死了。」左都鈺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生。」

左金花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左都鈺眉頭輕蹙了一下道,「你那麼驚訝做什麼?你不是討厭他們,現在死了不該高興嗎?干嘛想為他們打抱不平啊!」

「沒有!」左金花仿佛第一次見識到爹爹冷酷無情的樣子。

「那咱麼現在被兩面夾擊圍著,怎麼月兌困啊!」左金花突然轉移話題道。

人死了在爭論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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