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會不會不太好?——今天打——好幾個電話——你, 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崔檸輕聲說。
曲郁山修長的手指有些月兌力地抓——下床單,旋即想把手機搶過來,可是他搶的時候反自己不小心摁到通話。
周望卓的聲音很快從手機里傳來。
「小郁。」
曲郁山緊張得身體緊繃, 崔檸悶哼一聲。
不知道是電話收音太好,還是現在過于安靜,周望卓竟然听到這一聲不算——大聲的悶哼。
「小郁,那是什麼聲音?」
曲郁山慌亂捂住崔檸嘴, 用搖頭示意對方不要再出聲。崔檸眼睫一垂,竟舌忝——下曲郁山的手心。
天知道曲郁山是怎麼忍住聲音的——
飛快地收回手,沒多久——繼續捂著崔檸的唇, 用眼神警告對方,——伸手想拿過已經接通的手機。
而崔檸卻搶先一步抓住手機,放到遠處,然後繼續之前的活計。曲郁山又驚——羞, 還不敢鬧大動靜, 捂崔檸的唇變成捂自己的唇。
活動結束, 曲郁山很——氣,顧不得身體酸軟, 也顧不得電話是否還在通話中, 一巴掌打在崔檸的側脖。打側脖是曲郁山覺得打臉太侮辱人,可他——實在生崔檸的氣——
不是白痴, 自然知道崔檸是故意的。
曲郁山用了八分力, 崔檸的脖子瞬間變紅。打完人,曲郁山再狠狠推開崔檸,去拿床尾的手機,而手機拿過來一看,——卻愣住。
電話早就結束——, 通話時間連一分鐘都沒有,也就是說在崔檸搶過手機的當時就掛——周望卓電話。
休息室的氣氛變得——尷尬,曲郁山拿著手機僵坐——一會,才湊近崔檸,「你……你脖子疼不疼?」——
想模模崔檸的脖子,但手指踫到前——停下。
崔檸這時抓過曲郁山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疼。」——說。
曲郁山心里愧疚,用指尖輕撫崔檸變紅的皮膚,「對不起,是我誤會——,我以為……」話頓住,——不知道該說什麼,想收回手,而崔檸卻抓著——的手不放。
「還疼。」崔檸——說。
曲郁山只能繼續模崔檸被打紅的皮膚,不知不覺——的雙手被崔檸的領帶綁住。
曲郁山一驚︰「你綁我做什麼?」
「懲罰。」崔檸委委屈屈地摁住曲郁山。
領帶後來變髒了。
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八點,曲郁山今天沒法再開車,兩人只能找了個代駕。崔檸中途瞟——前面開車的代駕司機好幾眼,心想自己該去考個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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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小心在家以外的地方把郁郁做昏睡過去,也不用怕有外人看到。
想到這里,崔檸把手輕輕伸過去,想握住曲郁山的手,但被打開。
曲郁山又生氣。
曲郁山沒有——周望卓回電話,一是因為他雖然選擇不報警抓周望卓,但不代表——能就這麼快釋懷對方當初做的事;二是他覺得——也不適合跟周望卓多聯系,周望卓應該好好治病。
今天下午周望卓跟——打的那通電話,其實沒什麼意義,就是說——想他。
開學典禮結束後,崔檸也開始變得忙碌,——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多,上課、學車、研究股票以及跟曲郁山談戀愛。
在那次休息室的事情結束後,曲郁山拉著崔檸嚴肅地談——一番話,說他們現在才剛在一起,節奏有點太快了,——不是很喜歡,問崔檸能不能像普通情侶一樣談慢一點的戀愛,還教育崔檸不要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
「你要多讀書知道嗎?你忘——我當初跟你說的話嗎?你必須考研考博,既然要考研考博,那麼現在就要開始準備。」
其實曲郁山不是覺得節奏快,是他覺得崔檸這狼崽子太有精力,——知道也是男人,知道剛開葷的小男生是比較激動,可這太有精力。
其次也是重點,曲郁山短期內都不敢再相信崔檸說的反攻,——準備等自己陰影消失再想辦法把崔檸上——
現在看到崔檸沒穿衣服,腿就想抖。
好丟人。
崔檸接受了曲郁山的提議,于是他們開始——每周周末的約會。曲郁山沒時間制定約會計劃,所以是崔檸提出幾個約會地點,曲郁山再從中選一個。
今天的約會地點在圖書館。
曲郁山拒絕——看起來有些危險的鬼屋、密室逃月兌、私人電影院,選擇最安全也是最積極向上的圖書館。
曲郁山原來雖然不能指導崔檸的高考題,但崔檸現在所讀的專業也是他之前的專業,這還是曲郁山拿手的。曲郁山給崔檸列——書單,讓崔檸讀。
正在兩個人各看各的金融書時,曲郁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手機,發現是周望卓撥打過來的。
崔檸也注意到震動聲,眼神第一時間看——過來。曲郁山對上崔檸的眼神,沒怎麼思考就把電話掛——,再將手機關機。
在圖書館自習還是關機比較好。
半夜,曲郁山和崔檸睡在一起,靠近崔檸這邊的床頭櫃上的手機倏然響。崔檸撐起身——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號碼,眉心一擰,眼里的厭惡難以掩飾,——立即掛斷電話。
可那個號碼一連撥打——十幾個,崔檸本想關機,但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我跟你說過——,你不用聯系我,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接你電話,我待會就會把你的電話拉黑,希望你自己識趣。」崔檸聲音透著森冷。
電話那頭卻不是周父的聲音,是周望卓。
「爸爸剛剛去世——,我覺得該通知你一聲。」
周父因車禍去世——,因為是知名的畫家,去世的事情甚至上——新聞。幾日後,周父的葬禮在b城舉辦,曲家在受邀的名單,連曲媽都受到了邀請。
葬禮上,曲郁山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周望卓。
周望卓穿著一身黑西裝,陰昏天色下,——形銷骨立,臉色蒼白無血,如一幅孤獨的水墨畫。眼瞳在面對曲郁山時才有——微小變化,那張素來會溫柔笑的臉,對曲郁山輕扯了下唇。
笑容難看得厲害。
周望卓仿佛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重新恢復神情淡漠。一旁的周母早已哭得不能自已,她這輩子都是先是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然後在丈夫的呵護下——活,從沒經歷過什麼大事。如今一朝喪夫,她仿佛整個人沒——主心骨,泣不成聲又惶恐不安。
曲郁山知道原著,原著里周父一直活得好好的,但現在因為一場車禍就意外去世,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詭異——
不禁害怕起是不是作——的手筆。
作——已經——久沒有出現——,也沒出現什麼原文文字讓他走劇情,仿佛這個世界已經不在作——的掌控下,但曲郁山總覺得不安心。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好像有點印證曲郁山的猜想。
周父在之前立下過遺囑,因為只有一對妻兒,財產分割應當——簡單,但律師卻告訴周母和周望卓,周父的遺產里有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崔檸。
周母知道崔檸,但她只知道崔檸是她從未蒙面、以前也不知道其存在的外甥。她其實一直想跟崔檸見一面,可那個孩子躲著她,連外公外婆家都不去了,她也沒辦法。
如今丈夫的遺產里提及外甥的名字,這讓周母有些弄不明白。
「為什麼會有我外甥的名字?」周母問律師。
律師看——眼一旁冷靜到冷漠狀態的周望卓,說出了實話,「崔檸先——其實是周先——和崔明佳女士的兒子,所以他也能分到周先——名下的財產。」——從文件袋里拿出一張報告,「這里是崔檸和周先——的親子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