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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發生之後, 本就不被學生們信任的阿善,信譽度更是直線下降,她立下的公約, 甚至在競選期間都沒有做到,更遑論真正當選全校會長,原本抱著一絲希望投票給她的學生們都陷入懊悔之中,而處于觀望態度, 一直沒投出手中選票的學生們未免慶幸。

委員會的態度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李元似乎格外針對她,在阿善宣傳期間, 時不時搞出幾件類似的事,讓她陷入非議之中,但她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依舊照常宣傳, 拉取選票, 按照學生們的評價來說,是相當厚臉皮。

競選活動的最後一天, 徐母早早就起床, 上到二樓,輕敲房門︰「善兒。」

房間里傳出細碎的腳步聲, 下一秒,門被打開,還穿著睡衣的阿善出現在她面前。

她笑了笑,聲音溫柔︰「善兒, 下來吃早飯吧。」

阿善輕輕地點頭, 應了聲好。

「我換好制服,就下去。」

徐母點頭,轉身下了樓, 阿善關上房門,換上熨燙好的制服,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灑在她身上,黑色長卷發一側,別了一個發卡,極簡的,唯有一枚小小的珍珠搭扣,露出優美的天鵝頸,瑩潤潔白,秀挺的鼻,紅唇小巧。

她穿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明明長了張我見猶憐的小白花臉,身材發育得卻格外好,制服合身,唯有胸前鼓鼓囊囊的,曲線姣好。

阿善趿拉著拖鞋下樓,踩過繁復旋轉的樓梯,到樓下餐桌,早飯十分豐盛,是嚴格按照對考生健康有益的食物清單,進行烹制,她沒什麼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

見狀,徐母勉強笑了笑︰「善兒,再吃一些吧。」

徐父語氣冷硬︰「自以為是的把事情搞成這副樣子,你讓善兒怎麼吃得下!」

「我說過了吧,你要掌握主導權,有自己的判斷,不要全听協調員的,現在這種場面,誰來收拾?」

「如果善兒競選失敗,考不上首爾大,你能承擔得起嗎?」

徐母愧疚地低下頭︰「不用擔心,我今天會親自上門拜訪夫人的。」

徐父命令︰」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打動夫人,就算是下跪,明白嗎?「

徐母沒回答他,而是轉頭,抬手撫模阿善臉頰,扯出抹笑,語氣溫柔又堅定︰「我們善兒,不用擔心,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今天是競選最後一天,好好收尾吧,加油。」

阿善穿著制服,神色平靜,抿唇一笑,很優雅︰」好。「

吃過飯,徐母開車送她到學校,校門前豪車遍布,有學生會的成員在執勤,阿善下車,跟著人流走進教學樓。

第一節課是韓國史,走廊盡頭的哄鬧聲驀地漸起。拐角處走出來一群男生,走近以後,便有幾個站在跟前,不願離去。

阿善腳步停下,視線投過去,正好迎向正對面的那個男生,身量很高,穿著制服,唇紅齒白,單眼皮,笑起來很陽光,他走過來,手里拿著的是紅豆面包和維他命飲料,頗有些害羞的開口︰「徐善,今天是競選最後一天,請加油,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希望你能夠當選。」

阿善微笑著接過,說了聲謝謝。

他不是社會關懷對象,相反家境很好,為人正直善良,從阿善參與競選之初,就很支持她。

見她接過,男生又朝她笑了笑,而後走遠,隱約能听見他身邊朋友的打趣聲。

有人問︰「你不是一向連跟徐善說句話,都不敢,今天怎麼突然鼓起勇氣?又送維他命飲料,又送面包的?」

男生解釋︰「我昨天偶然間听到協助徐善競選的同學說,她最近因為競選的事情,很費心,經常吃不下去東西,今天很重要,還要發表演說,我擔心她不吃早飯,會沒力氣。」

朋友笑他︰「還真是貼心。」

走廊的另一頭,李元雙手插兜,他目光看似漫無目的,實際卻是落在那對微笑著對視的男生女生身上。

他們倆真的很顯眼,他隨便一望也能留意到,男生害羞地抬手模了模後脖頸,女生接過維他命飲料和面包,微笑著表示感謝。

「看樣子,只看臉,就給徐善投票的人,也不在少數。」身邊人笑著打趣,慢悠悠地轉眸,可等他的視線落到李元臉上時,那開玩笑的心情頓時全無,連忙噤了聲。

李元本來就透著財閥公子高不可攀的貴氣,更別提此刻,他眼底完全沒有一點溫度。

男生走遠後,阿善望著手中的維他命飲料和紅豆面包,微微出神,似是感應到什麼,朝著走廊盡頭那邊望去,撞進一雙陰翳的眸子里,和李元遠遠對視,她本該是微微抿住的唇線,此刻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轉瞬即逝,然後背著雙肩書包,轉身進了教室。

競選全校會長的演說定在下午,午休前的一節課,是數理,走讀形式,阿善留在本班級上課,就沒換位置,在最後一排。

學生們陸陸續續進來,低聲交談著。

過了一會兒,李元面無表情地走進來,自然而然坐到了她右側隔著過道的位置,而他的跟班們也找到位置坐下,隱約把阿善圍起來,讓她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玻璃潔淨清澈,折射出春日和煦的光。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李元突然開始發難,朝著坐在靠近門口的社會關懷對象,勾了勾手,是那天在食堂被他潑了一身牛女乃的男生。

男生忐忑地從座位上起身,等待他吩咐。

「去便利店,幫我買個面包回來。」

說著,把錢灑在地上,讓男生撿,雖然屈辱,但他還是照做,因為他還想繼續在德亞高念下去。

李元掃了一眼阿善,見她似乎無關心,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勾唇冷笑。

男生很快回來,氣喘吁吁,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他用這個理由磋磨。

李元從他手里接過面包,一下扔到阿善桌上,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像是命令︰「吃吧,徐善。」

阿善側過頭,和他對視︰「謝謝,我不餓。」

李元盯著她,忽然輕笑了聲,沒多少愉悅的情緒,隨後指了指她桌上的維他命飲料︰「怎麼會不餓呢?別人送的不是都好好接受了嗎?」

他輕抑住自己騰然而起不知名的酸意和怒火中燒,漫不經心地說︰」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歡這個口味的面包。「

說完,伸長了手,從她桌上把面包拿回來,一下扔進靠後門的垃圾桶里,面包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完美落進去。

他視線盯著阿善,話卻是對著男生說的︰「再去買。「

阿善縴長鴉黑的睫毛微微顫著,她強調,聲音依然平和︰」李元,我說了,我不餓。」

男生沒敢動作,十分猶豫,不知道該听誰的。

李元側臉緊繃,渾身戾氣崩壞︰「還不快去!」

男生飛快地跑出教室,這次他學聰明了,便利店有的面包,每種口味,他都買了一個,拎了滿滿一袋子。

李元接過,嗤笑一聲︰「你倒是聰明。」

他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問阿善吃嗎,她不回應,他就扔進垃圾桶里,最後袋子里只剩一個紅豆面包,他沒拿出來問,而是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他的狗衷心又听話,起身把男生包圍,推搡著他到李元面前,然後一腳用力踹在他膝窩上,他狼狽地跪在李元腳下。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學生們都停下手里動作,看過來。

李元翹著二郎腿,一挑眉,顯然很不悅,抬腳,用鞋勾起男生下巴︰「她說不吃,怎麼辦呢?」

「很浪費」

「那只能由你替她吃了。」

他猛地起身,扯著男生的制服領帶,幾乎是拖著,把他拽到了垃圾桶旁,按著他的腦袋,用力塞進去︰」吃吧。「

男生掙扎間,抬頭看向阿善,對上她視線,和初見時,靦腆笑著說我已經給你投過票了的善良樣子不同,眼底迸發著強烈的恨意,他內心隱隱的自卑感和尊嚴在此刻被李元很輕易掌握在手中踐踏著的怨懟,他全都通過視線發泄到了阿善身上。

似乎在說,為什麼不听李元的,只要收下面包就好了,就不會有這出鬧劇,他也被不會被這樣對待,明明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麼她偏偏就是不肯。

他為自己曾經相信過她立下的什麼狗屁公約,感到可笑。

就在這時,阿善突然開口︰「我吃。」

李元停下動作,像是听見了什麼好笑的︰「徐善,你說什麼,我沒听清。」

阿善重復︰「不是還剩了一個嗎?我吃,拿來吧。」

月兌離掣肘,男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愣愣地望向阿善,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會屈服。

李元卻好像並沒有因為阿善的服軟而滿意,整個人陰沉又冷漠,從袋子里拿出紅豆面包遞給她。

他看得清楚,早上,那個男生送給她的就是紅豆面包,他下意識地想要在她面前區分開,可好像陰差陽錯,她最後還是要吃這個口味的面包。

阿善接過,看向他︰」李元,我對紅豆過敏。「

他輕嗤一聲,不相信,冷冷地,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到底吃還是不吃?「

阿善撕開面包袋,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一口一口咀嚼著,然後咽下去。

她本就長了張楚楚可憐的臉,現下看來更覺得惹人憐惜。

很快到了上課時間 ,這一段算是被揭過,李元也消停下來,沒再找茬。

課程還沒上到一半,阿善就開始產生過敏反應,心跳加速,腦袋發暈,喉嚨也開始疼了起來,控制不住的手抖,筆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彎腰撿,抬頭時,對上李元視線。

他似乎有些驚訝︰「你的臉」

她皮膚白皙,此刻臉上血色盡褪,唇瓣周邊已經完全紅腫起來,臉頰遍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像是毀容了一樣,十分駭人。

阿善手抖得厲害,喘氣也很困難,聲音很輕︰「李元,我不舒服。」

她整個人看起來無助極了,眼尾泛紅,似乎難受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變了臉色,像是確認︰「你真的過敏?」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教室里一下就亂成了一鍋粥,李元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了兩下,泄露了他的無措,老師送她去醫務室,他抬起腳步跟了上去。

德亞高的醫務室,設備水平很高,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是過敏引起的暫時性休克,她對紅豆嚴重過敏,癥狀嚴重,需要輸液,還好診治及時,要不然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徐父徐母很快趕過來,李元母親也過來了,態度客氣有禮,表示一切都好商量,只要願意和解,賠償條件可以詳談,阿善不是社會關懷對象,她有一位在首爾大任職,桃李滿天下的父親,即使財富積累的不多,但社會地位崇高,沒那麼好打發。

前一秒,徐母還為競選的事,跪在光潔透亮的地板磚上,言辭懇切,姿態卑微地向夫人懇求,而下一秒,一切似乎都翻轉過來,她成為了掌握主動權的一方。

阿善躺在床上輸液,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嚇人,原本脆弱漂亮的臉蛋兒,現在滿是紅腫,徐母看著看著就落了淚,但終歸還是有理智,對李元的態度依然克制,沒有太過責怪。

大概一個小時,阿善緩緩醒來,手還是克制不住的抖,依然虛弱,但比起剛才那副駭人模樣已經好很多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距離下午全校會長競選演說還有兩個小時,阿善堅持要參加,她也相信徐母應該知道如何利用這次機會,達成目的。

她處心積慮,利用競選伙伴對她的關心,利用愛慕她的男生,利用李元的嫉妒和失控,甚至利用了她自己,就是為了在最後這一天翻盤。

徐父徐母和李元母親去了會議室商談,醫務室里只剩阿善和李元兩人。

她抬起頭,看著他︰「李元,為什麼這副表情,覺得愧疚嗎?「

「還是怕我會死,你一下子就變成殺人犯了。」

他沒說話,眼底意味不明。

她又接著問︰「我昏過去這短短的時間內,你有一秒感到過後悔嗎?為自己的行為」

李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阿善,沉著臉,良久才道︰「徐善,我剛才確實有那一秒很後怕,但不是因為行為後悔,而因為對象是你。」

他緊緊地盯著她, 眼楮連眨都不眨︰「因為我對你有好感,比我以為的還要更多一些。」

阿善好像並不相信他的話,她低低「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李元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圖,走到床邊坐下,看她的手還在抖,伸手握住。

阿善抽出手,問︰「你可以幫我拿一下手機嗎?」

他以為她要看時間,低頭看了眼腕表,難得心平氣和說話,眼底沒有什麼陰鷙情緒︰「還有一個半小時開始,先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演說。」

阿善問︰「你會幫我?」

他嗯了一聲,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

「我拿手機是想看一下我的臉,很癢。」

李元看著她的臉,心底確確實實生出一絲悔意,半晌,才開了口︰「不用看了,很漂亮。」

她皮膚白,大片的紅腫看起來很可怖,邊緣清楚,快要連在一起,臉頰邊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只有眼楮往上能看了,可以說是暫時性毀容。

阿善忽然失笑︰「李元,你還真是不會說謊,怎麼可能漂亮。」

他解釋︰「會恢復的,這段時間就戴口罩吧。」

「嗯。」

下午,競選演說開始,不到兩個小時,阿善為了讓社會關懷對象免受霸凌,差點過敏休克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德亞高,各個版本都有,她的行動與公約一致,在學生們中的口碑,一下子翻轉,從地獄到天堂。

阿善推開禮堂的門,近黃昏的光線沒有那麼刺眼,但依然熾熱,她的手還在抖,臉上的紅腫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楮,站在演講台後,冷靜的講完事先背好的稿子。

口碑翻轉,加之徐母要求的和解條件,第二天結果公示,阿善毫無意外的當選全校會長,在綜合生活記錄簿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這之後,李元對她的態度,也產生了很微妙的變化,經常做一些別扭又奇怪的事情。

這天放學,阿善背著書包出來,他就等在門口,黑色的私家車里,後座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白皙矜貴的臉︰」徐善,上車。」

看著她的表情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明顯的緊張,但是又有不容拒絕的強勢。

阿善︰「我還要去補課院。「

他語氣不耐︰「不會耽誤你接受輔導,快上車。」

阿善沒再拒絕,上了車。

車內空間很大,兩人都坐在後座,中間幾乎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她開口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平穩行駛,大概開了十分鐘後停下,是一家音像店,阿善跟在他身後進去,剛進門,就听他聲音淡淡的和工作人員說︰「winner的專輯全都包起來。」

他側過頭,看她︰「你不是喜歡參加簽售會嗎,這麼多專輯肯定能抽中。」

阿善笑了起來︰「李元,你在演晨間劇嗎?」

「我現在不需要這些,考上首爾大之前,我都不會去參加簽售會了。「

心意被無視,他臉色有些難看,擠出句︰「隨你。」

阿善沒在意他,在書架之間穿過,指尖劃過一本本書籍,從里面挑中了一本,付完款後送給他︰「沒事的時候,也稍微看一下書吧,有內涵,有教養的財閥三代,比你現在這副模樣要更受人們歡迎一些。」

李元看清書名,正要發火,看到她臉頰邊隱約的紅腫痕跡,身子一僵,騰騰燃燒的烈焰頃刻之間盡數熄滅。面無表情地接過。

他對她的容忍度在慢慢提高。

司機開著車子,往回開,送兩人去補課院,去往江南區途經市中心,趕上高峰期,車速便慢了下來,緩緩地移動。

江南區論峴是最繁華,人流量最大的地段,電子屏幕巨大而炫彩,正在不停地循環播放winner的應援廣告。

阿善看向窗外,她的目光定格在廣場的正中央,視頻里每個成員的片段大概停留五秒鐘,她打開手機準備好,等播到宋閔浩的時候,按下拍攝鍵,檢查好圖片後,上傳到ins上。

李元見了,很難理解︰「真是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

阿善意味深長︰「因為他善良。」

她的話像是一根根細密的針,悉數扎入,刺人又不設防,李元深吸幾口氣,頓了幾秒,他冷笑一聲︰「你又沒和他相處過,怎麼知道他是否表里如一的善良。」

「你能看到的,只是他們想展示給你看的那一面。」

阿善沒反駁,望向窗外。

李元很固執,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也沒有人能改變,即使在音像店,當著她的面,沒有買那些專輯,但第二天早上到學校時,阿善打開儲物櫃,專輯 里啪啦的,接連從櫃子里面掉落出來,發出很大聲響,周邊學生都看過來。

不知道他買了多少,一眼看過去,整個櫃子都被塞滿了專輯,她的書被推到了最里面,想拿出來估計要費不少力氣。

阿善當選全校會長之後,人緣好了很多,周邊同學紛紛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徐善,你怎麼買這麼多專輯?」

「徐善,你也追星?」

「啊,是winner的專輯!「

「如果順利通過水平測試的話,我也想去參加簽售會。「

「那你不用特地去簽售會了,下個月校慶,邀請了很多愛豆組合來公演,里面就有winner 。」

「真的嗎?」

「嗯,我看過擬邀請名單了。」

大家一邊七嘴八舌地問,一邊幫忙從地上把專輯撿起來,雖然都是富人家的子女,但是愛好和普通的高中生並沒有什麼區別,也喜歡追星。

阿善只說自己喜歡winner很久了,然後就岔開話題,沒解釋為什麼儲物櫃里會有這麼多專輯,看大家喜歡,她就借花獻佛,送個了個順水人情,每人都送了一張。

專輯挪開之後,她的教科書,筆記之類的露出來,她整理好,才進教室上課。

期中水平測試結束,阿善順利拿到了全科滿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朝著目標穩妥前進。

轉眼間就到了校慶,公演在體育館舉行,工作人員從早上開始就搭建舞台,為了安全,暫時禁止學生入內,中午彩排,一共有五個愛豆組合,都是最近回歸中,比較大勢的,按照出道時間,winner已經可以算是前輩了,安排的順序比較靠後。

候機室也是臨時搭的,在體育館後面,winner成員們坐在一起,聊著天。

隊長拿著冰美式,刷手機︰「听說的德亞高的學生,基本上都可以考上名校,像sky這種頂級名校,每年也會考上五名左右,還有好多學生出國留學。」」感覺學習對他們來說好像是很輕松的事。」

宋閔浩閉著眼楮,任造型師擺弄,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也是德亞高中的學生。

黑色長卷發,空氣劉海兒,白皙的皮膚,清冷的白熾燈光下,有種脆弱的氛圍感,像剔透的琉璃,美好又脆弱,在簽售會上和他約定好,考上首爾大的時候,再次見面。

他喜歡這種有目標的人,就像看到當初為了能出道,一日復一日,在地下室里拼命練習,流下血汗的自己。

因為對她懷著期待,也想認真遵守再次見面時,第一眼就認出她的約定,簽售會結束當天,他回去,就憑著記憶,把她畫了下來,也拍了照存在手機里,偶爾看上一眼。

也許她考不上首爾大,又或許一年以後,她月兌粉了,不再喜歡winner,也不再喜歡他,可能性有很多,但他不想讓他的粉絲,滿懷欣喜的來赴約時,自己卻認不出她,那種心情不會好受,就像一直以來堅信是雙向奔赴,拼命奔跑,到達終點時,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夜幕徐徐降臨

氣氛越來越躁動,學生們平時壓抑已久的情緒,都借著今天釋放出來,無法壓抑內心的亢奮,連帶著空氣都開始燥熱起來。

舞美調試結束,現場所有燈光熄滅,這讓噪聲剎那間停頓,隨即以成倍的亢奮爆發出來,因為每一個人都知道,公演正式開始。

僅僅只是一個開場,現場氣氛就被引爆,學生們真正單純而深刻享受這一刻的快樂,臉上笑容抑制不住地綻放開來,尖叫聲,應援聲連綿不絕,夾雜著盛夏之中癲狂的暑氣在空氣之中緩緩蔓延,熾熱的溫度不斷上升,形成一層又一層的熱浪。

阿善站的位置離舞台不遠,等到winner出場時,她拿出手機拍照,耀眼華麗的燈光下,宋閔浩似乎看了她的鏡頭,霎時他和周圍其他所有人都區分了開來,彷佛時間停滯,周圍的熙熙攘攘開始加速起來,只有他身邊那片區域的時間成為了永恆。

她知道不是錯覺,因為系統播報,提示好感度上漲了兩個點,阿善連忙按下快門,定格這一瞬間。

晚上回去,阿善把這張照片上傳到了ins 上,粉絲們紛紛評論羨慕。

「好羨慕,可以看免費的公演。」

「四舍五入,我和閔浩對視了。」

「閔浩今天的造型好帥,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德亞高今天的校慶公演真的是歷代級!」

「閔浩笑起來真好看。」

「如果是我和愛豆對視,可能都沒辦法呼吸了。」

她挑了其中幾條回復,然後就洗漱睡覺了。

翌日,是休息日,但阿善沒辦法休息,她還要去恩善院做社工活動。

早早起來,換好衣服,就坐著徐母的車出發了。

恩善院里都是聾啞兒童,有的是完全听不見,有的是听力能力弱,對聲音感知不敏感,帶上助听器,還是可以听見她說話聲音的。

孩子們都很可愛,雖然孤僻,但很有禮貌,自從阿善轉到德亞高就讀後,每周都會來這里做社工活動,內容不多,也很簡單,就是陪孩子們做做手工,拼拼積木,照顧他們吃飯,她也因此學會了一些手語。

李元來得晚,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一看就是昨晚玩的很嗨,他昨天沒去看公演,而是和朋友們聚會,看他這副樣子,多半是吸了大.麻。

財閥三代玩得厲害,無所顧及,只要是新鮮的都想嘗試,因為嗑.藥,所以他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躁陰鷙。

阿善簡單的和李元打了聲招呼,就沒再顧及他,以為他會和平時一樣,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

誰知他卻一反常態,在教室後面坐下,直勾勾的盯著阿善看,她正在和小朋友一起拼積木,穿著湖綠色的雪紡上衣,和淺色牛仔褲,皮膚柔白,眼楮濕漉漉的,格外得討人喜愛,而在他眼中,這一幕逐漸扭曲,變成另一幅畫面,阿善起身朝他走過來,柔柔地笑,十指抓住上衣的底端,一點點地往上卷起。

中午,孩子們吃過午飯,開始午睡,阿善整理好積木,送回雜物間,打開門出來,李元突然出現,一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猛地就把她整個人推進了雜物間里,阿善重心不穩,一下子撞在身後的櫃子上,他順勢圈住她的身子,與此同時關門鎖上,整個過程只用了極短的時間。

他低頭,一下子堵住阿善嘴,用力啃咬,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但似乎又帶著無限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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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推不開他,也記不清這個吻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黑發凌亂,唇瓣紅腫。

李元看著她笑,眼神有些迷離︰「徐善,為什麼勾引我?」

「我真的好喜歡你。」

「和我在一起吧,好嗎?」

阿善抬手,高高揚起,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她打得狠,李元半垂著眼楮,用了很大力氣克制住自己情緒,指尖攥得發白。

她冷冷淡淡地問︰「現在清醒了嗎?」

李元沒作聲,兩人在雜物間呆了很久,直到他清醒。

阿善問︰「你昨天是不是吸大.麻了?「

李元抬手模了模自己的唇瓣,輕嗤一聲︰「比大.麻更刺激的東西,致幻劑知道嗎?「

「能讓人產生幻覺,很舒服。」

阿善︰「李元,你知道吸.毒是犯法的吧。「

他滿不在乎︰「那又怎麼樣」

阿善問︰「你剛才產生幻覺了?

「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嗎?」

李元突然不說話了,一直沉默,阿善望著他接連變換的臉色,輕笑了一聲︰「李元,我現在相信你喜歡我了。」

一年時間轉眼就過去,阿善順利通過學綜被首爾大錄取,讀社會學科,自從她考上首爾大之後,徐父徐母似乎已經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心願,對她的生活也逐漸放松,畢竟徐父就在首爾大任職,有他的人脈關系在,只要阿善能順順利利的畢業,留在首爾大,當一個體面的大學老師,還是沒問題的。

考上首爾大的第一年,因為各種事件,winner一直沒有回歸,阿善自然也沒有機會去參加簽售會,但奇怪的是宋閔浩的好感度一直沒有下降過,反而零零星星的漲了幾點,現在已經保持在六個好感值。

而李元在高三下學期,就被送出國了,不是主動選擇的,而是被迫,他和朋友一次聚會吸大.麻,被警察抓到,雖然事件壓了下來,沒被拘留,也沒有上社會新聞,但在學校里已經傳遍了,理事長氣極,直接把他送出了國。

出國前一天,李元給阿善發了消息,說想要和她見一面,但她沒回復,再之後,兩人就沒再聯系,但阿善知道他們倆之間的交集遠不止于此,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隱藏男主。

在首爾大就讀的第二年,yg官網發布winner即將回歸的消息,而阿善也決定曲線救國,報名參加了綜藝節目heart signal第二季的公開征集海選。

heart signal是一檔素人戀愛綜藝節目,第一季沒什麼太大火花,但忠實觀眾有不少,節目組趁熱打鐵,籌劃了第二季,嘉賓是公開征集的,選人標準還是相當嚴苛的,對長相,性格,家世,職業等方面,都有考量。

她沒有爭取徐父徐母的意見,是偷偷報名的,畢竟他們的觀念還是相對保守,如果知道阿善報名參加戀愛節目,肯定會反對,所以她選擇先斬後奏,畢竟到時候節目都開錄了,他們再想阻止也來不及。

海選結束,阿善也收到了節目組的通知,作為第三位確認的女嘉賓,即將參與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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