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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面陳軍機

藍橋正想跟上,見花語夕仍蹲在原地,便問她︰「怎麼?改主意不想去了?」

花語夕單手撫額,聲音有些發喘,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沒什麼。」

一輪明月高掛在馬谷山的山頭,借著月色再細一看,就見她臉頰粉撲撲的,好似小酌微醺,走近兩步還能感受到她嬌軀散發出的迫人熱力。

藍橋猜到這是春心散藥效發作的征兆,一時既心疼可憐她,又不敢太靠近她︰「是不是藥力開始發作了?」

花語夕緩緩點頭,低聲道︰「等下無論奴家怎樣撩撥公子,又或說什麼奇怪的話,都請公子千萬把持住了,至少在見燕王之前。」

藍橋奇道︰「見過之後又如何?」

「見過之後……」花語夕垂下滾燙的俏臉,聲音輕得隨時可被夜風攪碎,「隨便公子想怎樣都行。」

藍橋默然片刻道︰「你現在還能走路嗎?」

「能走。」花語夕勉強起身,又向前走了兩步,雖不算慢,卻仍是搖搖晃晃,仿佛喝醉酒的樣子。

「我扶你吧。」藍橋本想抓住她的手腕,好扶著她走,不料剛一觸及她的肌膚,她卻又輕呼一聲,嬌軀發顫地道︰「公子……也請公子不要觸踫奴家,更不要逗弄奴家,現在奴家強忍藥性已非常勉強,斷然受不住公子的誘惑的。」

藍橋暗嘆一聲道︰「可燕王駐軍的地方離馬谷山還有二三十里,你總不能這樣走去吧?」

他想了想又道︰「我背你好了,放心,我會特別注意,絕不直接觸到你的肌膚。」

于是他蹲,讓花語夕伏到他背上。花語夕用力拉平衣裙,使和藍橋接觸的部位都至少隔著一層布料,最後垂首在藍橋耳畔,聲若蚊呢地道︰「好了。」

雖然沒有直接的肌膚接觸,但花語夕內心仍泛起從未有過的奇妙感受。她和她心愛的男子離得這麼近,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心髒脈搏的跳動,全身血液的流淌,無不讓她迷醉,恨不能將余生交付。

藍橋背起她大步而行,心湖同樣不斷涌起異樣的漣漪。背上的少女嬌軀火熱,香香軟軟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想入非非。而且她的頭就軟靠在自己的左臉旁,輕柔的發絲刺得他頭頸發癢,同時她呵氣如蘭,幽香縈繞,更讓他心神為之蕩漾。

「我給你講故事吧。」藍橋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打醒精神,想出這個轉移二人注意力的辦法。

「好啊。」花語夕也知道若任由事態發展,他們可能還沒等見到朱棣,就已經抵受不住彼此的誘惑,「公子給奴家講少年英俠傳里的故事吧,話本看過那麼多遍,奴家想听話本里的真人怎麼說,那些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故事,實際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說便說吧,其實很多事的實情遠沒有話本里寫的那麼夸張。」藍橋苦笑道,「我說了你可不許笑我。」

「快說快說!」花語夕催促地拍打著藍橋的肩,「先听听有沒有英雄救美的……」

當朱棣大軍的營火在前方出現,藍橋剛講完他的第七個故事。

花語夕扭了扭身,讓藍橋放她下來,然後從裙邊撕扯下一條布料交給藍橋,伸出雙手,讓他用布條把她的手腕縛住,再牽著她過去。

「俘虜要有個俘虜的樣子。」她嬌聲笑道,「不然他們都不知道是你抓我來,還是我迫著你來。」

藍橋依言照做,卻因怕弄疼了她,把布條纏得很松。

「這能糊弄過誰呀?好像用點力就能掙月兌的樣子。」花語夕瞪他一眼,不滿地道︰「勒緊點,像本妖女這麼珍貴的獵物,難道不該怕我跑掉嗎?」

藍橋只得重新再綁,直到布條微微陷入花語夕柔女敕的肌膚,才得到後者的認可。

他拉著花語夕來到營前,被兩個哨兵最先發現。

「什麼人?」一個哨兵大聲喝問。

藍橋遙一抱拳道︰「在下藍橋,字懷遠,有要事求見大王。」

那哨兵狐疑地打量著藍橋,又看向花語夕,見是個驚為天人的美女,又問︰「那女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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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橋按花語夕事先的指示答道︰「她是楚水軍帳下的軍師花語夕,被我擒獲,有重要軍情獻與大王。」

哨兵一听有「重要軍情」,不敢怠慢,立時叫另一人進去稟報。

很快,一個身材健碩的青年男子在兩名士兵的帶領下走出來,老遠便朝藍橋招手道︰「懷遠,想煞我也!」

藍橋見是曾和自己在濟南並肩奮戰的朱高煦,喜道︰「二殿下!」

「快請進!」朱高煦小跑到藍橋身邊,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虎背,又看看一旁的花語夕,低聲道︰「真有你的,居然把這小妖女抓來了。」

「都是運氣。」藍橋不好意思地道。

「少唬我,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朱高煦露出一副什麼都懂的神情,用手肘拱了藍橋一下道︰「我也是在京城長大的,怎會不知道春心散?當時我還托人買了些,圖好玩下到府中侍女的茶里,那場面真是……嘖嘖……後來被父王一通胖揍,小妖女今趟有難了,哈哈。」

他把藍橋引進朱棣大軍的營地,邊走邊道︰「你說有重要軍情,是盛庸軍的動向嗎?」

「是。」藍橋肅容道,「我必須立即面見大王。」

「她也要見嗎?」朱高煦瞥了一眼被藍橋拉在身後的花語夕。

藍橋點點頭道︰「她雖說是被我擒來,但亦有棄暗投明之意,關于盛庸大軍的部署細節,她比我更清楚。」

朱高煦「哦」了一聲,接著道︰「這樣的話,要給她戴枷才行,畢竟父王的安全最重要,懷遠可別怪我。」

藍橋望向花語夕,見後者微一點頭,只得道︰「好吧。」

厚重的枷板足有三十斤重,再加上十五斤的手鐐,二十五斤的腳鐐,花語夕上枷後平添七十斤的負重,腳步立時變得緩慢起來。

「不好意思啊,軍中的刑具都是為男囚準備的,這一套已經是最輕的了。」朱高煦撓著頭道。

「多謝二殿下心疼奴家。」花語夕有氣無力地道。

「別說這話,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朱高煦豪爽地一笑,又朝藍橋擠擠眼楮道︰「當初在濟南,我讓你下啞藥給她,你還一副憐香惜玉舍不得做樣子,今天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春心散都用上了,還說不是饞人家花大家的美色?」

他把藍花二人送至朱棣的帳外,稟報一聲,徑自退下。

朱棣雄渾的聲音從帳內傳出︰「進來。」

藍橋深吸一口氣,率先跨步進帳,就見一個豪邁英武的中年漢子坐在正中,兩只小船一般的大腳泡在銅盆里,由一個侍女跪著給他洗腳。

他見藍橋進來顯得十分激動,雙腳猛地從盆里抬起,連聲喚道︰「懷遠,懷遠!」

那侍女被濺了一臉的水,還沒來及拿毛巾給朱棣擦腳,他已赤著兩腳踩在地上,手臂勾住藍橋的肩,把藍橋迎進帳來。

花語夕身披重枷,叮叮當當地也走進帳,朱棣迅速掃了她一眼,又看向藍橋,贊嘆地道︰「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嗎?」

他不像朱高煦說得那麼直白,卻露出曖昧玩味的眼神,很顯然也看出花語夕身中春心散,只是沒對藍橋挑破。

藍橋暗贊花語夕機智,利用主動服下的春心散,讓朱棣對他產生一種男人之間對于桃色事件特有的默契,從而使他和朱棣間的關系在一開始便被大大拉近。

「花大家肯棄暗投明,本王再欣慰不過。」朱棣命侍女端著銅盆下去,就那麼赤著腳在帳中踱步,「說說看,盛庸究竟在何處得罪了你,讓你棄他而去?」

藍橋知道花語夕此刻體虛氣弱,便把他們對盛庸大軍布置和動向的猜測一一說了,最後道︰「盛庸這麼做,擺明是犧牲楚水軍拖住大王,然後全力攻打山城,再和大王在山東境內決戰。」

朱棣听後良久不語,只是低頭沉吟,思考局勢變化可能帶來的各種影響︰「可盛庸為何要這樣做呢?就算是昏庸無能的主帥,也沒有把手上棋子拱手送人的道理。而且他憑什麼有把握可以在決戰中擊敗本王?他還另有什麼後手?」

「盛庸出于何種考慮做出這個決定,我不是神仙,在得到確切情報前也很難猜出,但通過這件事,我已徹底失去了對他的信心,不再相信楚水城可通過他得到光明的未來。」花語夕幽幽地道,「大王應該知道我與楚水城的關系,為楚水城尋找出路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朱棣訝然道︰「你認為本王可以?」

「盛庸把楚水軍當棄子,大王卻可為了瑯琊鐵騎以身涉險千里奔襲,兩相對比,不難看出誰更值得追隨。」花語夕扭動了一下被鐵鐐箍得生疼的手腕,「將來大王若得天下,為楚水軍洗白身份還不是輕而易舉?楚水城不過數千人,我已留下字條讓他們低調,只要大王不下狠手將他們殲滅,將來有機會,我會勸他們歸順大王。」

朱棣盯視著花語夕道︰「可現在他們在馬谷山下結營,分明是要擋住本王東進之路,你要我保全他們,難道任由盛庸去攻打青州山城嗎?」

「可以先不去山城。」

花語夕此言一出,藍橋和朱棣都是一驚。藍橋想的是,如果朱棣不救,那瑯琊鐵騎以及侯府的風家兄妹豈非都要戰死或淪為俘虜?朱棣想的則是,大軍若被馬谷山這區區四千楚水軍阻退,以後還有何顏面談爭天下。

但他們都是深諳兵法之人,很快又品出滋味來,明白花語夕並非讓他們放棄救援,而是采用另一種救援方式。

圍魏救趙。

盛庸全力攻打山城,他的主營必然空虛,朱棣若可以趁機攻下,其中糧草輜重自落入朱棣之手,且可以斷去盛庸的後路。

山城險要,只要風月明等人能稍微拖延一些時間,盛庸必然會在騎虎難下的尷尬時刻面臨朱棣和山城的里外夾擊,難免一場大敗。

「盛庸的大營在哪?」朱棣和藍橋幾乎齊聲問道。

「濟陽。」花語夕毫不猶豫地道,「此去濟陽不必經過馬谷山,且比山城更近。」

「可我憑什麼信你?」朱棣審視著花語夕泛著潮紅的俏臉,似想確認她有否說謊。

「龐士元獻連環,事後若非找借口離開,肯定要被曹操處死。」花語夕輕聲哂道,「如今我人都在大王手里,豈敢亂語?」

朱棣看看花語夕,又看看藍橋,踱步半晌道︰「也罷,我就信你這一次。」

「煦兒。」他喚進候在帳外的朱高煦,吩咐道︰「把花大家的刑具下了,然後給藍大公子收拾出一間暖帳。現在距天亮還有兩個時辰,讓他好好享用一下帶回來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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