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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顧天成很不樂意

周彩蘭听了袁冬初的稱贊,也不客氣,只喜滋滋的拿回她丑丑的小本本,頗有點得意的說道︰「每次蘸水筆和墨水作坊有進展,我都有記錄,還因此多學了好些以前不認識的字呢。」

她這里說話,秦向儒則在一旁微笑看著。

袁長河听到周彩蘭的話,心里卻有點慚愧。袁冬初勸過他好多次,讓他也學學識字。可他總覺著自己一把年紀,早過了讀書認字的年齡。

可現在,看看人周家閨女,都嫁作人婦了,這不也在努力的學著嗎?

看來,他剛才說的也要學學寫字的話,不能那麼輕飄飄的了,他也得下辛苦努力。

顧天成關注點卻在秦向儒那分外刺眼的表情上,心里很是不忿,周彩蘭不就多認識幾個字嘛,至于他那麼瑟得意嗎?

他家冬初和周彩蘭出身一樣,冬初的本事,比周彩蘭可大了去了。

這秦向儒,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很厚道,可他的眼楮怎麼只看見他們自家人?他得意周彩蘭的時候,把冬初的本事放在哪兒了?

顧天成咬了咬後槽牙,一邊收起蘸水筆,一邊不甘示弱的問袁冬初︰「慶州投遞行經營的怎樣?你這時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話是這麼問的,但顧天成心里卻很踏實。

慶州有吳家坐鎮,還有世代盤踞慶州的曾家,就算投遞行有麻煩,也不至于嚴重到影響袁冬初的行程。

其他幾人卻不能這麼篤定,周彩蘭、秦向儒,包括袁長河在內,全都因為顧天成的這句問話,把視線落在袁冬初身上。

是啊,慶州籌辦投遞行時間不長,卻是投遞分號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卓靜蘭又早早回通州準備出嫁,袁冬初一個姑娘家,是不是在慶州遇到難題了?

袁長河的心,更是因此揪了起來,心疼的不行。

卻見袁冬初一點為難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有點歉疚,說道︰「投遞行運作的挺好,是我自己沒掌握好時間,一心準備籌建津州的投遞事務,這才耽擱了回程。」

顧天成的腰桿瞬間就直了直,他就說嘛,這世上,哪有他家冬初料理不好的事情!

瞧瞧,他家冬初不但把慶州事務安排的妥當,而且已經在考慮津州的投遞行了。

當下便夸獎道︰「原來是這樣,冬初就是能干。可著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冬初更出色的女子了。嗯,不單單是女子,就是把男子算上,冬初的本事也是數得上的。」

這……啥情況?就算夸獎,也不能這麼不含蓄吧?袁冬初有點發愣,不明白顧天成又搭錯了哪根筋。

原本的打擊對象周彩蘭,人家一點兒沒覺得郁悶失落,卻听得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冬初的本事自是沒得說。我就沒見過比冬初還有本事、還能干的人了。」

袁冬初無語,這怎麼還有跟風附和的?

秦向儒也沒有被打擊的自覺,很鄭重的點頭,說道︰「是呢,袁姑娘聰穎能干,又心地善良,著實是不可多得。」

自己說也就算了,他還找顧天成求證,「是吧天成?」

直到現在,秦向儒還記得,袁冬初在延浦鎮對他說的那些話︰說他也是有長處的,還說他是謙謙君子……

袁姑娘,是他見過的最善良、最聰穎的姑娘。

顧天成看著秦向儒誠摯的眼楮,心里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合著他一直在跟自己較勁呢,人家秦向儒欣賞自己媳婦的時候,壓根就沒把他媳婦和袁冬初比較。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趕腳有木有?!

娘的,他想瑟一下媳婦,怎麼就這麼難呢?

看人家秦向儒兩口子,那恩愛表現的,多麼純熟自然?

懷著這種心情,再看秦向儒和周彩蘭兩口子時,顧天成忽然就泄氣了︰算了算了,秦向儒就是個憨貨,和他較的哪門子勁。

何況,他能和冬初定親,便已經是這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了。現在的他,就是輸在了沒成親上。

若他成親了,也能隨時隨地含情脈脈的看媳婦,只會被人看做寵媳婦、和媳婦恩愛,而不會被當作急色鬼。

成親之後,他還能隨時隨地站在媳婦身邊,名正言順的看媳婦眼色辦事,而不會被人詬病不守規矩。

他們這邊正說話,門外有星輝通報︰「袁大伯、天成哥,卓府的張嬤嬤來了。」

卓府來人了?

房間中幾人對視一眼,袁長河連忙起身,一邊說道︰「快請進。」

隨著其他人跟著起身,堂屋的門被推開,星輝在前帶路,身後是卓靜蘭身邊的張嬤嬤和一個小丫鬟。

張嬤嬤進門,一眼看見屋里眾人全部起身相迎,連忙停步行禮,說道︰「各位都是主子,可不敢這樣。您幾位快快坐下,奴婢也好行禮相見。」

卓家不是尋常豪富,連帶著卓府的下人也有不小的身份。

像張嬤嬤這樣貼身伺候主子的人,外面的人都得給三分顏面。

袁長河、顧天成等人雖掌握有一個河運行和投遞行,而且發展勢頭也很強勁,但身份和財力與卓家相比,依然是雲泥之別。

所以,就算卓遠圖看好顧天成等人,但他們也沒資格在張嬤嬤面前托大,該有的尊重還得有。

這不單單是給張嬤嬤面子,更是尊重卓家和卓遠圖。

不過話說回來,懂事些的奴僕同樣不敢太造次,也得認清自己的奴僕身份。大家相互都顧全顏面,才是長久的相處之道。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顧天成一方給足了張嬤嬤面子,張嬤嬤也清楚自己的奴婢身份,相互尊重之下,雙方皆大歡喜。

這種情況下,袁長河、顧天成幾人客氣兩句,便都落座,婉兒也給張嬤嬤搬了把椅子。

張嬤嬤很規矩的欠身謝過,只坐了半邊身子。

婉兒再搬過來的椅子,那小丫鬟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坐了,只站在張嬤嬤身後。

顧天成詫異于卓府居然這時候派人來,待到張嬤嬤坐定,他便笑著說道︰「嬤嬤來的真是時候,冬初才剛下船,回來也就一刻多鐘,您就來了。」

張嬤嬤明白,顧天成這是在強調,袁冬初和父親、和未婚郎君才見面,同是也在試探她的來意。

雖然知道,但領了主子的吩咐,該辦的事也得辦。

張嬤嬤欠了欠身,賠笑道︰「顧當家說的是。我家二小姐惦記著袁姑娘呢,這不,剛得到消息,二小姐就派奴婢過來了。」

顧天成看著她,沒吱聲。我也知道你是得到消息過來的啊,你家大族果然不簡單,我們在碼頭守了兩天,才把人接回來。你家倒是消息靈通,前後腳的就跟來。

問題是,你干啥來了?

袁長河也回過味了,這位過來,不會是邀請他閨女去卓府做客吧?

這麼著急?

張嬤嬤被顧天成和袁長河目光灼灼的看著,頗有點歉疚。先欠了欠身,然後才笑著說道︰

「我家二小姐早就等著姑娘了,听說姑娘回來,便讓奴婢過來問問,姑娘明日早間可有時間過府一敘?」

娘的,果然就是這個意思!顧天成很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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