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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困難的事推給別人

顧天成聞了聞茶香,說道︰「是坪州的茶嗎?聞著挺香。」

袁長河笑道︰「是呢,你送來半斤,說起來也是不少了。這兩天我這兒來了幾個老伙計,喝著都是連連稱奇,便給他們分了些。三分兩分的,沒剩多少了。等你下次再來,怕是只能用尋常茶葉招待你了。」

這茶是顧天成讓人從坪州捎回來的,年前和著其他物品,一起當做年禮送來袁家,他自己倒是沒喝過。

顧天成不甚在意的說道︰「沒事,喝完了咱再買。」

「可別,」袁長河阻止道,「咱貧寒之家出身,並非一定得喝好茶。這也就是過年,若平時沒客人,咱溫著一壺水,解渴就是了,可沒工夫講究這些。」

「大伯說的是,」顧天成先表示贊成,然後依然堅持了自己的意見,「不過,備一些好茶還是應該的,有客人來,總得有個支應。」

袁冬初一旁坐著,靜靜听他們聊天。

幾句閑話之後,兩人便說到河運。

「我想著,從年後開始,沿著大河把通州往南的兩岸走一遍,在重要城鎮收羅些人手。」

袁長河父女一听,面色就是一凝。

顧天成說的收羅人手,不用說,就是他們第一次去通州時,他收服星輝、星耀和劉三虎等人用的手段。

他收的是市井無賴和混不吝的流浪漢,這種收羅,那是要一路打下去的,打到對方心服口服才行。

顧天成看到兩人神色變化,解釋道︰「咱們今年肯定要繼續擴展投遞和河運範圍,投遞行的人手得力,能避免好多麻煩,也能給河運擴大打下基礎。」

這是顧天成第一次具體說到這個打算。

袁長河很是猶豫,提議道︰「要不,咱做穩些。像坪州那樣,先在衙門注冊,走正經路子設置分號就成。」

顧天成是他家閨女的未婚夫,這打打殺殺的事,能不做盡量不要做。

有道是拳腳無眼,從這邊往南的大河,差不多有上千里了。再加上與大河交匯的幾條河流,把大些的城鎮都走一遍,他這女婿,得挨多少拳腳?

袁長河看著顧天成,似乎現在就感覺到了疼痛,就像拳腳會打在他身上一樣。

袁冬初也惆悵了,她之前想過,要做最大的河運行,甚至能把漕糧運輸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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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長時代大運河上的漕幫,地盤也是打下來的。只不過,人家老大可不會親自掄拳頭上陣,通常都是指揮手下兄弟去拼命。

但顧天成,這家伙每次都會身先士卒,自己會沖在最前面。

可是,讓顧天成督促手下誠運兄弟去拼命、他自己坐鎮大後方這樣的話,袁冬初還真說不出來。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無論劉啟元、周山、小滿,還是誠運其他兄弟,都是一片赤誠之心,都和袁冬初處得來。

大家伙兄弟相稱,一條心的努力著,期待著同一個未來。

若遇到危險,便把兄弟送到前面擋拳腳刀劍……很不地道啊。

再者說,如果顧天成是這樣的人,他便不會有現在的威信和凝聚力。僅憑他少年之身,又怎能能糾集起一幫無二心的兄弟。

而且,事情也不是袁長河說的那樣簡單。

當日在坪州注冊投遞分號,那是因為顧天成剛攬了通州廖家的糧食運輸,坪州府衙也沒把信局看作一個多了不得的行當,所以文書辦的很順利。

而廖家,就像顧天成當初給廖清溪分析的哪有,廖家已經在避嫌了。

坪州辦理投遞分號文書時,廖家管事全程都持旁觀態度,並未幫忙打招呼,一副置身事外,只是在誠運賺個小錢的隨意姿態。

認真說起來,卓遠圖也是一樣的。

雖然鴻江船廠在投遞行佔了三成股,但卓遠圖的剝離姿態也非常明顯。

卓家的產業已經足夠大,銀子也足夠花。

參與投遞行,本質上來說,只是花了幾個小錢,結交了有可能成為日後豪強的潛力股。

靠誠運投遞賺錢只是次要的,卓遠圖需要的是︰必要時,誠運投遞能成為鴻江船廠和卓家之外的助力,兩家不能有一損俱損的連帶關系。

和坪州相比,沐州這條線上開辦投遞分號,就遠不如坪州順利。有數的幾個分號,都是做了一系列打點,才得以在衙門備案。

誠運現在面臨的形勢,是一群沒有後台的草根,卻做了一份欣欣向榮、擴展極快的大產業。

他們現在經營的還算安穩,只因冒頭的時間短,很多人和勢力還沒盯上這一塊。

隨著誠運投遞不斷在大河兩岸設立分號,投遞行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垂涎。

那麼多快遞小哥在街上奔走,一旦被人盯上,敲個悶棍、拍個板磚,然後把一大包東西洗劫一空,這絕不是什麼難事。

但投遞行卻受不起這樣的財產和聲譽損失。

有能力的話,召集當地市井之徒,保障投遞行正常運營是最直接的辦法。

只不過,這個能力,卻要顧天成去和人掄拳頭斗毆,甚至拼命才能獲得。

袁冬初遲疑間,顧天成說話了,表達的意思和袁冬初一樣︰「咱們窮苦人出身,沒什麼根底。如此短的時間,把經營線路拉得很長,若用正常途徑,很男全部照顧周全。再加上投遞行帶著代購,所獲利益足夠讓人動心……」

一番解釋,把袁長河說得徹底沒話了。

自古都是錢財動人心,沒積累下強大的實力,卻掌握著和實力不匹配的強大利益,勢必被人吃的連骨頭渣滓也不剩。

究其原因,還是誠運發展太快,普通人幾年幾十年也不一定能經營出的規模,卻是讓這兩個孩子幾個月就給做出來了……

袁長河心情復雜的看看面前兩個年輕人︰如今的局面,表面看起來風頭無二,一個處置不當,結果還真不好說。

袁冬初見自家老爸如此糾結,連忙打圓場︰「大過年的怎麼說起這個?咱換個話題。」

袁長河瞥她一眼,沒奈何道︰「如果你們拿定了主意,這不就是眼前的事嗎?拖又能拖到什麼時候?」

已經是大年初二了,距離年後還遠嗎?

顧天成攤了攤手,他就是這個意思,提前說了,大家都有個心理準備,省的到時候意見分歧,白白耽誤時間。

他寬慰袁長河道︰「大伯您不用擔心,我做事都是提前思量妥當的,絕不會冒失行事。」

袁長河依然犯愁︰「大河南北綿延幾千里,五條河流與之連接,兩岸城鎮不知凡幾。更何況,通州往北距離京城漸近,听說各種事務都有權貴插手。在哪樣的地方收羅人手,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

袁冬初看向顧天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顧天成一直都在避開往北發展。很多通州以北的貨運和代購,他都不是很熱心的樣子,推的極其干脆。

倒是卓靜蘭有意進入投遞行,卓遠圖曾暗指有可能在慶州經營時,這家伙很痛快的表示了贊成。

把困難的事推給別人,不是這貨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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