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和之前的舊主人見面，這件事應該沒告訴你吧？」
莫雯初低著頭，理智告訴她趙毅從來沒傷害過她，這次見面一定另有苦衷。
「他們倆聊了多久？」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莫雯初抬眼問。
「十幾分鐘？」
「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你是在跟蹤邵易，還是在跟蹤趙毅？」
顧玨喝了一口麥片粥，坦然笑著說，「不巧，我讓人跟蹤他們兩個。」
「趙毅他不可能背叛我，這件事一定另有誤會。」
顧玨早就猜到莫雯初會這麼說，挑眉有些幸災樂禍的提議道，「要不然你現在打電話給趙毅問問？看看他會不會和你說實話。」
莫雯初的手的確真的拿起了手機，但卻在最後一刻遲疑了。
「不是相信他嗎？為什麼不問了？」
莫雯初重新把手機丟到了桌面上，「就是因為我相信他，所以我才不會因為一張照片還特意打電話質問，如果趙毅真的苦衷，我相信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他一定會像上次一樣主動告訴我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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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顧玨顯然有些意外，愣怔了片刻之後，他笑著說，「雯初，其實早在兩年之前你已經落入了別人設下的圈套而不自知。」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所信賴的兩個朋友，沒有一個是可信的。」
莫雯初的眼楮眨了眨，「說清楚。」
「兩年之前有人想要害你，你提前知道了這計劃，于是想出了一招金蟬月兌殼的辦法，試圖絕地反擊，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金蟬月兌殼，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表象，是敵人故意拋出的誘餌，你可以仔細想一想，如今莫氏被誰掌控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RK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我被騙了對嗎？」
莫雯初在听到顧玨的話時，表現出的是一種不同尋常的理智。
她的表現讓顧玨微微皺眉，總覺得對方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蠢笨。
「難道不是嗎？雖然你現在持有RK的股份，但是相比起莫氏給整個RK集團帶來的利益，你所得到的那點分紅根本不值一提。」
「這在我當初簽合約的時候就知道，但是當時我無力經營莫氏，事實也證明,RK集團可以將莫氏經營的很好，兩年多時間以來，莫氏的盈利在穩步提高，與其說是RK騙了我，不如說是大家互利共贏，一起和氣生財罷了。」
「既然你真的這麼想，那為什麼還要按照成立一個DM這樣一個空殼公司，去試探RK呢？」
莫雯初臉上的平靜表情不復存在， 眼中是一閃而過的詫異。
DM是她暗中成立的空殼公司，這件事連趙毅和David都不知情，顧玨又怎麼會知道？
從莫雯初表現出的表情來看，顧玨挑眉，悠悠地說，「看來我猜的沒錯，DM果然是你的。」
那一瞬間，莫雯初恨不得猛拍自己兩下。
顧玨其實並不確定這段時間風頭正盛的投資集團DM是莫雯初搞出來的，但是見莫雯初對于他剛剛所談起的事情一臉平靜，靈光一閃，忽然想試探一番。
沒想到莫雯初竟然莽撞的露出了馬腳。
「什麼時候開始懷疑RK有問題的？」
「半年之前，趙毅在倫敦出事的時候。」
既然顧玨已經猜到，莫雯初也沒必要隱瞞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顧玨點頭，「DM公司開始嶄露頭角的時候就是在半年之前，這證明你沒有說謊。」
「你是怎麼猜到的？」
莫雯初花了兩年的時間謀劃這一切，當初成立DM，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後盾，DM公司真正被用來試探RK，也就是在半年以前，在這之前，它只不過是莫雯初拿來規避資金風險的公司。
「DM這段時間一直在二級市場上收購RK的股票，這半年來，DM似乎和一些投行簽了對賭協議，剛剛展露頭角就忙著和RK作對，DM所有的規劃看似不合理，其實卻暗藏玄機。」
莫雯初不得不感慨，顧玨不愧是顧玨，憑著那麼一點點蛛絲馬跡已經毫不關聯的線索，便可以推斷出這一切。
同時，她眉間一緊。
對賭協議屬于絕對保密的內容，一旦查清泄漏源，可以要求數以億計的賠償，一般的投行公司不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所以……
莫雯初忽然笑了起來，「DM合作的哪家投行公司是顧總的？」
投資公司不會隨意的向第三方泄露對賭協議的內容，所以，顧玨不是第三方，而是整場事件的參與者。
「猜猜看。」
顧玨找到了從前和莫雯初棋逢對手的感覺，饒有興致地抬眼，悠哉悠哉的盯著對面的人。
「華納基金，」莫雯初想了想，自信的說，「應該就是這家沒錯。」
當初在篩選合作對象的時候 莫雯初花了好大的功夫。
這些基金公司的資金來源復雜又隱晦，調查起來有些難度。
尤其是這家華納基金，莫雯初查了半天，也只是查到他的資金來自于國內，至于背後是什麼人，一直沒有調查清楚。
但由于事發突然，莫雯初在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和華納基金簽了對賭協議。
半年之內 ，如果RK集團的股票上漲百分之三十，那麼DM將以高于現在市場價格的百分之二十收購華納基金持有的RK集團百分之三的股票。
根據國外證券市場的要求，持有上市公司百分之五及以上的股票必須對外公布， 而DM利用對賭協議，和多家投行進行合作，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持有RK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加上莫雯初本身持股的百分之十二，那麼在半年之後，也就是在今年四月份，莫雯初將持有RK集團百分之四十二的股票。
而David的家族，如今的持股比例是百分之五十三，其中還分布在家族的各個成員之間。
蓋斯家族發際于上個世紀中期，David的父親詹姆斯蓋斯如今是整個家族的掌控人。
這個一百余人的大家族里，隨著血緣的疏遠，這個大家族的凝聚力早就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