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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章:決戰福興街

嗖嗖嗖一一,

嗖嗖嗖一一。

「賊人哪里逃呢?」

李思雨一邊飛追著黑衣蒙面人,一邊迅速從腰間拔出一排飛針迅速打出。黑衣人在空中左閃右躲迅速越西牆而去。

當當當一一。

一排排飛針在夜空中嘆息地閃爍著道道光芒,迅速射入周圍的紅漆廊柱和走廊。李思雨窮追不舍,很快飛到了黑衣人的前面,攔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深夜天氣悶熱,空氣中嗅不到一絲涼風;夜空陰雲密布,看不見星星月亮。冷冷清清的福興街讓人感到害怕。

「姑娘,現在世道不好,俺只是想混口飯吃,請高抬貴手放條生路。再說俺又沒有得手,為何要咄咄逼人呢?」

黑衣蒙面人站在路中央,斜著身子,面朝李思雨,冷冷地說道:

「哎呦!原來你也是個姑娘。丫頭這個世界謀生的手段多了去,你為啥要作賊來謀生呢?這不道德啊!」

「盜亦有道,本姑娘只殺富濟貧,從不做傷害老百姓的事,比起那些貪官污吏、奸險小人強多了。姑娘,你倒是讓開不讓開呢?」

「哈哈哈一一,臭丫頭,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哄嗎?你偷人東西還有理了呢?想讓我放你走,休想。媽的一一,我今天就替你爹娘認真教訓教訓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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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人一邊吼著,一邊氣吁吁地揮拳打向李思雨。她倆很快打將在了一塊。

叭叭叭一一,

叭叭叭一一。

片刻間拳掌交錯,腿腳互踢,膝掌相撞,掌腳相拼。

須臾間塵土飛揚,雜物四起,秀發飛舞,黑紅衣帶飄飄。

遠遠望去寬闊、昏暗的福興街人影散亂,黑衣紅裙姿態萬千。她倆時而拳掌交鋒斗折蛇行于街道;時而飛空連綿不斷地拍掌;時而跨長虹飛掃縴縴秀腿;時而上下飛墜拳拳相拼;時而蜻蜓點水玉掌連環砍削……。上百回合下來,她倆不分上下。

「姑娘,停一一停一一下來,我們不分上下,還是別打了。」

黑衣人秒速閃開李思雨的剪刀腳,迅速飛開了一段距離,落在了路中央。她緩了口氣,汗流浹背,氣喘噓噓地喊道:

「不行一一,我得把你打服,打得以後不再偷盜為止。」

「臭婆娘,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我仇小寧是不是上輩子挖了你家祖墳呢?你這麼不放過我,不就是偷盜未遂,你至于這樣和我拼命嗎?至于嗎?」

「哈哈哈一一,看來你是不行了一一,不行了一一。不行了,就跟我回去。」

李思雨站在路的南頭,氣喘吁吁地喊道:

「憑什麼一一,憑什麼我要跟你走。我們功夫相當,你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這會兒逃跑,你不一定能追上我。哎呀!我有病啊!給你說這個干嘛呢?」

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北面搖搖晃晃地跑著跑著……。

「哎一一,氣死我了一一,氣死我了一一。那臭婆娘一定一定追不上一一追不上一一。」

黑衣人一邊氣喘噓噓地小跑著,一邊嘴里喃喃道:

三更天街道冷清,除了一對姑娘追攆,四下望去,看不見人影。

嗖嗖嗖一一。

李思雨掙扎著飛空、翻騰,迅速立在了黑衣人的前面。

「媽的一一,我說你咋總陰魂不散呢?你放開我一一放開我一一。」

黑衣人一邊氣吁吁地罵著,一邊狠狠地甩開自己的右手,想把李思雨的手甩開,可李思雨把它攥得緊緊的,黑衣人咋可能甩開呢?

「姑娘,你還是別掙扎了,我李思雨看上的人,是逃不掉的。你人不壞,我想讓你改邪歸正,我希望你以後跟著我干。」

「不偷人,我會餓死的。跟你干,我以後肯定比現在還慘。切一一,還是算了吧!姑女乃女乃,我求你放過我,好嗎?」

「不行一一,我不想讓你誤入歧途,你就不想想你這樣下去,以後太平盛世了,官府不殺你的頭嗎?所以我覺得作人應該本本分分,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來養活自己,這樣晚上睡覺才不會作惡夢。」

「你是我爹娘嗎?你是唐僧嗎?咋那麼嗦呢?等到太平盛世早猴年馬月了。我才不想那個了,我只想著活好當下:每天吃飽肚子。死潑婦,我爹娘都不管我,你憑啥管我呢?你又是我什麼人呢?憑什麼一一憑什麼一一管我呢?」

黑衣人眼角酸瑟瑟地沖李思雨吼道:

「憑你偷人不對,憑我站在正義這邊。」

「這年頭明朝到處造反,皇帝昏庸無能,官府腐敗成風,百姓困苦不堪,再踫上災害年,還有人民的活路嗎?所以好人不長久,正義不能當飯吃。」

「姑娘,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你就不問問我是干啥的嗎?」

「我不听一一,我不听一一。大姐,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我爹娘不要我,好多人都欺負我一一欺負我一一,後來我才偷學了功夫,可一一可一一還是被人欺負一一欺負一一。我的命好苦啊!我看我還是死了算了。哇哇哇一一。」

仇小寧說著說著,難受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哎一一,你是個苦命的姑娘。你實在不想跟隨我,我放你走。仇小寧,對不起。」

李思雨一邊說著,一邊松開了手。

黑衣人很快趁機向北跑了去。

「哎一一,看來我只有自己一人擺弄我的中醫了。」

李思雨哎聲嘆氣地說道:

仇小寧向北跑了不到十米,忽然停了下來。

「哈哈哈一一,你怎麼不走了呢?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回去呢?」

「我一一我一一。」

仇小寧嘴里吱唔了幾句,忽然倒了下去。

「小寧,你怎麼了呢?你怎麼了呢?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你可別嚇唬明月啊!」

李明月一邊急忙向北跑去,一邊嘴里不停地喊叫著仇小寧的名字。

或許是她們有著近乎相似的苦痛,她倆才能走在一起;或許是李明月在失去娘親後的無窮悲痛難以發泄,這一夜她們相逢,拼東殺西,打天斗地,李明月得以完全砌底的釋放;或許是她倆本來心里就有著善良的一面,她倆才走在了一起。這些都不重要,善良、正義不死不滅才是硬道理。

討厭自己身事、遭遇的李明月;討厭自己的脾氣、面容的李明月;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討厭的李明月,此刻她對仇小寧上了心,她撕開仇小寧黑面紗的那一瞬間,她覺得這妹妹很得人喜歡,她的心里暖烘烘的。因為李明月在她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自己,而不僅僅只是她們都有著悲天哭地的經歷和磨礪。

昏黃的福興街李明月(李思雨)背著仇小寧緩緩地消失在了冷冷清清、悶熱的街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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