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特把我拉到了一邊的一個販賣蜜蠟的小攤子前。這攤主一直在遠望著那邊西北兩天王的爭吵,所以並沒有理會到我們。
「你說這中天王是壟斷了這里的什麼產業?」我好奇的問著文斯特。
「可能是葫蘆專業吧,瞧他背著的那個葫蘆,估計頂的上七個葫蘆娃了。」文斯特嘿嘿一笑,而後又恢復了正經,「在我看來,他貌似是在等什麼人。」
文斯特說著,手一指道︰「你看他,實際上是在吃盒飯,眼楮卻在四處瞟著,不是在防備著什麼就是在等著人。」
我「咦」了一聲,因為我剛剛貌似看見中天王背著的葫蘆稍微動了一下。
「怎麼了?」文斯特看了過來。
「沒事,我好像出幻覺了。」我揉了揉眼楮,結果再次看見那大葫蘆動了一下。
「你看一下,那葫蘆是不是動了一下?」
「葫蘆怎麼可能動?」文斯特一臉不相信的看了過去。
下一秒,我兩都驚呆了。因為我們都看見了那葫蘆在中天王背後左右晃動著。
隨後,中天王輕輕一拍,葫蘆又恢復了原樣。
「媽的,葫蘆成精了!」我現在只能用怒罵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一絲不安。
「莫慌,這葫蘆這麼大,成精了也不是不可能。好了好了,快看,有人去找他了。」
聞言,我順勢望過去,看見有三四個西裝革履的人向著中葫蘆走去。
而中天王直到那幾人走到了跟前,也沒抬起頭,依舊在吃著自己的盒飯。
「听的到他們在說什麼嗎?」我問著文斯特。的確,這個距離,我是只能听到他們的竊竊私語而已,具體在說什麼,我听不到。
「你等等,看我這東西好用不。正好剛剛丟了一個過去。」文斯特模出了手機,打開了軟件,調試了一會。
很快,他的手機里就傳來了聲音。
「怎麼是日語?那些人是日本人?」文斯特疑惑道。
「這什麼?偷听器?你還有這東西?」我算是明白了,文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個竊 听設備放在了中天王附近。
「剛剛經過的時候,我彈去了他葫蘆上。沒想到還真能用上。不過,好像沒有翻譯功能。」
這樣看來,雖然我們是能偷听到他們的對話,但卻無法知曉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貌似那中葫蘆從頭到尾就沒說過幾句話。一直都是那幾個日本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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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應該是那幾人在要求中天王賣什麼東西。因為听到他們反復提及到了一個詞,還有日語中關于買賣的詞語。
可我終究是沒學過日語的人……
「仔細听,這是中天王在說話,他竟然是個日本人?」
見文斯特這麼說,我仔細去听,手機里除了一直在說話的那個人外,還夾雜著一個比較小的聲音。我一邊听一邊去看中天王,的確是他在說話
「真沒想到,他竟然是日本人,怪不得平時這麼神秘。」我嘟囔著,又朝中天王那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把我驚訝了。我看見他從懷里掏出了個東西,遞給了面前為首的那個人。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個龜甲!
「操,你的龜甲,是不是那個!」我激動的指道,差點惹得中天王他們一行人看了過來。
可那文斯特竟然比我還激動,直接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媽的,還真是我的龜甲!」
這下,我們不想被中天王那幫人注意都不行了。
只見,那為首的日本人和同伙交代了幾句後,就端著龜甲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我听到你在說龜甲。你知道這個東西?」那日本人操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問著文斯特。
「哦,對,這龜甲特麼是爺找到的。」文斯特稍稍平靜了下來。
「是你的?不可能,我听中村說,是流入進這市場里,他收的。」
「這特麼是我找這里的金大齙牙鑒定,被他倒賣出去,給中天王收走的。」文斯特的語氣中明顯有些怒意。
「既然你說是你的,那你就是明白這上邊符號代表的意思了?」那日本人絲毫不在意文斯特的說辭,反而還一昧的問著文斯特。
文斯特自然是不搭理他,丟下了一句︰「你們日本人最講究誠信了,也講究誠意。你這一沒誠信二沒誠意的,我就不奉陪了。」
一句話,卡的那日本人無話可說。
隨後,文斯特便拉著我離開了……
等確定那些日本人沒跟過來後,文斯特長舒了一口氣︰「特麼的,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日本人來歷不簡單。」
「我又不是瞎子,穿的那麼正式的人,會來歷簡單嗎。」我回懟道。
「你偷偷瞄一眼後邊,看看他們跟上來了沒有。」
我偷偷轉回了頭,發現不遠處站著個人。是中葫蘆!
「中葫蘆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著我們。」我小聲道。
「先去找金大齙牙,按他們的日本人的個性,肯定會來找我們的。」文斯特嘿嘿一笑。
于是,我們加快速度回到了金大齙牙的店。
此時,金大齙牙正在店里抱著一個瓷瓶看個不停,見我們突然闖進來,他嚇得差點將瓷瓶打翻在了地上。
「看著點,摔碎了把你丫賣了都還不起這個債。」我指著瓷瓶道,「研究了半天,你倒是搞清楚沒有。」
金大齙牙頭點的像篩子一樣︰「搞清楚了,搞清楚了,基本搞清楚了。」
「搞清楚那不還快說!」文斯特一腳踢向了旁邊的桌子,「別忘了爺的龜甲的事。」
「是是是,沒忘沒忘,不敢忘。」金大齙牙模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先說。瓷瓶的事吧。經過我多年在潘家園,琉璃廠以及各地的闖蕩經驗來看,這應該大概是元初,在陰山北部的蒙古游牧民族中,一個部落所造的。」
「放你個狗屁,元初蒙古人,不對,游牧民族造瓷瓶,那是特麼在元中期了。游牧民族喜歡鐵器,青銅器,什麼時候造瓷瓶了?!」文斯特怒斥道,「你這怕不是編故事來蒙我的。」
「爺,你別急,我這還沒說完呢。這的確是產于游牧民族的,但我可沒說是游牧民族的人打造的。」
「那是誰?」
「
不知你們是否知曉,北宋末期,金人大肆入侵中原,俘虜了不少漢人回了金人的領地。」
「廢話,當然知道。當時皇帝都被俘虜走了。誰不知道。」我接話道,「南宋就是這樣建的。」
「對對對,是這樣是這樣,但這之中還有段鮮為人知的秘密,我是在一本北宋的竹簡上看到的。寫這個竹簡的人,自稱是什麼來著……寶判官?」
金大齙牙這一句話,讓我和文斯特瞪大了眼楮。我們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隨後,文斯特激動道︰「西域窺寶判官?」
「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他記錄的。話說那竹簡可真是長啊。」
「別廢話,說正題。」文斯特催促道。
「容我先想一下該從哪說起……」
可容不得這金大齙牙想明白,店里便走進來了幾個人。
他們正是剛才的那幾個日本人,而中天王中葫蘆則遠遠的站在門外望著他們。
這次這些日本人顯然誠意多了。為首的那位攜著後面的幾位一齊朝我們鞠了一躬。
而後,為首那人道︰「這位先生,我們誠請您和我們一起,研究這烏龜龜甲。可否請先生給我們一個面子。」
文斯特見著不停的點著頭︰「這次還挺有陣勢的,就是不知道你們要和我在哪研究。」
「北京飯店,可以嗎?」為首那人又道,「今晚八點,我們在那恭候您。」
他說完,又沖文斯特家鞠了一躬。再次抬頭時,他看見了我們後邊的金大齙牙。
「金桑,原來是你啊。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
「那正好,金桑今晚也來吧,我們來交流交流。」說罷,為首那人深深看了一眼金大齙牙和文斯特,就領著人退了出去,齊齊坐上了一輛轎車離開了。
而中天王並沒有和他們離開,他背著葫蘆在店外邊轉悠了一會後,最終踏了進來。
進門後,他抬手丟了樣東西給文斯特︰「以後別用這種爛招數,你這樣很沒誠意。」
說罷,中葫蘆背著他那個葫蘆慢悠悠的又退了出去。
「什麼東西?」我湊到文斯特旁邊。
「我丟的竊 听設備。沒想到他發現了。」文斯特攤開了手,手掌心放著一枚比紐扣還小的白色圓東西。
「這位爺,你認識那個阿倍君?」這時,金大齙牙湊了上來,「你怎麼和他扯上關系了。」
「還不是拜你這老混蛋所賜,你把這龜甲倒賣給了中葫蘆,天知道他是個日本人。」文斯特白了一眼金大齙牙。
「我不知道啊,這中葫蘆是日本人?我在這潘家園好歹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怎麼不知道?」
「你要知道就有鬼了,對了,剛剛要請我吃飯的日本人是誰?阿倍君?阿倍什麼?」
「阿倍宗純。」金大齙牙道,「是個很懂中國文化的日本商人。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祖先是那個鼎鼎有名的阿倍仲麻呂。」
「阿倍仲麻呂?你怎麼知道?」我一愣,沒想到這日本人還真是不簡單。
除此之外,還有他那個名字︰宗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