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劍金光大漲,一下擊中在了那龐然大物的身上,但由于對方體型過大,我雖然擊中,自己沒有能夠討得好果子吃,使得的多大力氣,自己也能承受氣力,倒飛出來,重重摔在地上,摔的背部發疼,恐怕是淤青了。
我忽而想到在野牛區的兩座石像,一個拿著煉丹爐,一個拿著一把劍,現在仔細回味了一下,才想起,會不會一個與那瓏壺有關,一個與我手中金闕有關?它兩個都來自天闕遺落,會不會有一定的關系,如若這樣,那金闕的力道能否傷及它呢?
擊中是擊中了,不過對方也確實擋的嚴實,只能說如果這金闕劍的力道對其有作用,便就會有作用力,肯定能對那瓏壺的本體有所傷害,但若沒有這力道,那麼我不過就給人家做了個小按摩罷了,天與地,仙與人之間,本就有著極大的懸殊,而這懸殊又豈是隨意就能改變的。
我有些不甘心,抬頭看了一眼,果真見對方安然無恙,只是泥土形成的手背缺了一塊土,也只是我用劍鋒掄砸後留下的缺塊,看著傷害性幾乎沒有,然而我這一擊已經用盡我的力氣,這金闕劍乃是一個強大的轉化器,我身體內的氣勁早已經都被轉化成力能,全力揮出。
現在連站起來都難,更別說在對方有行動的情況下反抗或是掙扎了。
這一擊便是博弈,博弈則有輸贏,而現在我明顯就已經輸了,既是輸了就該認,本來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現在它不死,便該是我死了。
我正絕望的感嘆,忽而見對方全身開始坍塌如泥,龐大的身軀開始爆裂,由于都是泥土、腐木、碎石等組成,開始分解時,也濺射的到處都是那般軟泥碎末之類的,原本這些就是從大自然里獲得,如今頃刻之間也全都開始回到了大自然的土地上。
只見它越爆越小,身體「組織」流失的極其嚴重,直到最後已經淪為一攤子的爛泥,不再有那般遮天蔽日之功,反而便已經沒入塵埃。
就在這時,那邊吱嘎吱嘎的響動著,像是有什麼還在泥潭里掙扎著,我艱難的爬起身子,想著會不會是迎春被吞進了肚子里,故此現在就在那一堆的軟泥堆成的泥潭里掙扎著,于是踉踉蹌蹌的走到那頭,扒開泥土,卻發現不對,動的面積未免太小。
可已經扒開了,卻見躲在泥土下面的,是一顆長有手腳的人參女圭女圭一樣的東西,吱吱嘎嘎的叫喚著,我很是詫異,心理想著,這不會就是瓏壺的本尊模樣吧,這麼挫?
「喂,你不會就是瓏壺吧?」我問道。
它依舊掙扎著,直到它掙月兌了泥潭,到了安全的地帶,這時渾身忽然燃燒起熾烈的火焰,頓時火焰燃燒之下,灰色粉末四散而開,將我重重包裹,我趕忙四處揮舞拍打著,但那煙已經在我身旁四周飛舞,我深切的記得,迎春之前就是被這麼縈繞了許久。
故此我立刻意識到了下一步,趕忙閉住了嘴,用手捂住鼻子,但兩只耳朵還暴露在外面,那灰粉找到位置便要侵入我身體內,耳朵可是我賴以生存之物,但凡堵了傷了,我可就功力全失了!
「順從我吧,順從我吧!」那小小人參女圭女圭揮舞著它那小的驚人的手指,大喊著。
一時間,無數的灰粉凝聚一團便要開始朝我體內鑽入,我但凡有力氣我頃刻間我就踩死那人參女圭女圭,但關鍵我現在身體當真抽不出一絲的氣力去反抗,怪只能怪我剛才無意又把它給救了。
記得它來時說過,九尾白狐不在附近,也就說明,現在再指望狐仙美女來救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感覺到那些灰色粉末正在侵襲我的耳根,馬上就要鑽入了。
「你不該救我,也不該靠近我,現在,你的身體將永遠接受我的奴役,你將」人參女圭女圭的大喊著。
啪!
突然一聲響動,讓一切戛然而止。
我吃驚的看著前方,卻見那人參女圭女圭已經被踩在腳下,折斷成兩半,它掙扎片刻,也最終咽了氣,沒再有動靜,一陣風吹來,它身上無數的灰燼被吹散,空氣中滿是那股丹爐香味兒。
我耳朵旁的那些灰粉也都隨風而飄去,不再見有蹤影,抬頭一看,卻見是宋迎春站在那里,剛才那一腳正是她踩的。
論是誰來,韻雯、白露或是九尾白狐,再或者是那匹馬兒我都不詫異,唯獨是這宋迎春,卻是讓我無比的驚訝。
「怎麼、怎麼是你?」我問道。
「為什麼不能是我?難不成我就不能當一回好人?」宋迎春說道。
「不是,你不是**縱著嗎?你怎麼有能力可以去殺它,殺了它你自己沒事嗎?畢竟你身體內的某些能量體已經被改變了,就會和它形成一定的關系,你就這樣果斷的下腳,若是它消失了,你也消失,豈不是」我有些語無倫次了。
「傻哥哥,話都說不明白,我來給你捋明白吧。」迎春說道。
「哦,到底怎麼回事?」我問道。
「我和鮫人早就去過野牛區數次,什麼鬼藤、石像之類的都研究過,那石像上面的文字別人認不得我認得,因為很多符上我都見過,是用來鎮守邪物用的,並附有一些小文,有一個家伙喚作【道縛】,便就是那些灰色粉末的由來,它本是天闕某煉丹爐的煤灰,無意落下凡間,被鎮在石像上的爐子里,有鎮靈符文,還有一只神蟾,共同鎮守。」迎春說道。
「沒錯,你原來都知道?」我問道。
「上頭寫的很清楚。後來又听你和韻雯說了許多,我基本確定它已逃走,自你被它意識控制,我也猜測到它已經找上咱們了,之後所有,我都是在知情的狀況下順水推舟的進行,除了對我姐姐刺下那一刀外,其他的我基本都在我的計劃之內,我了解它,所以我有意讓它改變了我的靈魂,這樣,我便也能滿願。」迎春說道。
「什麼意思,它改變了你靈魂,把你的靈體改成煤灰,你還能滿願?」我問道。
迎春笑了笑,隨即沖著遠方招手,卻見一個木頭人朝著這頭走來,從它的走路姿勢你看,它似乎就是那個失去的丑八怪,它 的跑來,沖著我搖晃木頭腦袋,或許還在想對付我吧。
「你不懂,道縛也是八寶器之一,它改變了我身體的體質,只是能夠方便操縱我,但不代表我的靈魂是它的,它死不死跟我沒有直接的關系,就像分流出去的水可以單獨存在一樣,我很是明白這些。」迎春說道。
我嘆息,隨即說道︰「繞了這麼大一圈,你就是想要復活你的鮫人朋友?」
她點了點頭。
「可你刺你姐姐的時候,你沒有猶豫過,想過你姐姐可能會死嗎?有了鮫人,沒了你姐姐,這是你想要的?」我問道。
她搖頭,神情沮喪,說道︰「雖說道縛灰的能力能夠喚醒她的細胞意識,讓她無論如何不至于腦死亡,當我真的也很害怕,只是那個時候,我不敢猶豫,因為猶豫了,我怕之前籌劃的種種就都付諸東流了。」
我搖頭嘆息,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簡單的人,沒曾想道,你確實藏的最深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