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用魔杖指著奧格的腦袋,荻安娜為他解除了禁魔咒的手銬,轉而綁在腳上,魔杖也沒有還給他。德文和奧格互相握住對方的右手,毛哥利站在兩人身邊,用魔杖尖點在他們相握的兩只手上。
奧格說道︰「德文,你是否願意放了我,保證我的安全?」
德文肯定地說道︰「一刻鐘之內,我願意。」
奧格繼續問道︰「如果有你的同伴對我出手,你保證要和他們決裂,直至殺死對方?」
「我保證。」德文說道,之後反問,「奧格,你是否願意主動放棄和吉拉達的主僕契約,並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和任何懲罰?同樣保證,在我們放了你後,你不會對我們出手攻擊?」
德文的措辭也很仔細,奧格略一思考,沒有異議︰「我願意。」
兩道細長而耀眼的火舌從毛哥利的魔杖里噴發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線,纏繞在他們倆相握的手上,構成一根細細地紅光鏈條。
毛哥利將魔杖垂下,德文和奧格也松開相互握著的手,德文拿出手絹厭惡地擦了兩下,奧格則冷笑連連,並指了指自己腳踝上的鐐銬。
德文對荻安娜點了點頭,他感覺到了那不可違抗的契約力量。荻安娜魔杖一揮,將禁魔手銬收回。
奧格也遵守契約,他閉上眼楮,雙手緊握,一張金色的卷軸光影浮現並緩慢消散。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對德文笑了笑。
「那麼,諸位,咱們再見了。」奧格譏諷地說了一句,之後,便要撿起旁邊自己掉落的魔杖。
皮查雅站了出來,她冷著臉,手里同樣拿著一根魔杖︰「等等。」
「怎麼?」奧格陡然驚覺,「你,難道——不可能!你是德文的奴隸,你不會敢——」
「阿瓦達索命!」
電光火石只見,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綠光從皮查雅手中的魔杖射出,如剛剛發生在奧莉薇雅身上的情況別無二致,綠光擊中了奧格,他直挺挺地倒下,眼中的震驚還沒有消散,這個黑巫師想不明白,皮查雅為什麼能違背契約的力量,不遵守德文的命令,他不明白皮查雅和德文用了什麼方式逃避契約。
德文憐憫地對死去的奧格說了一句︰「你永遠不會懂,什麼叫做信任。」
兩周之前,在和奧莉薇雅商定了行動計劃之後,德文找上了皮查雅。
「少爺,您找我?」
德文點點頭,他斟酌著,不知道該從何開口︰「恩皮查雅阿那邊,有了一個針對黑巫師奧格的計劃,我們或許有機會,把他生擒活捉。」
他等了一會兒,皮查雅沒有多問任何的話,于是德文繼續說道︰「抓住他之後,我可以和他立誓,用他自己的命來換吉拉達的命。」
「您願意放了他?」皮查雅希冀地問道。
德文搖了搖頭︰「當然不願意,但是,我願意相信你。」
「我不明白」皮查雅皺了皺眉,「您的意思是——」
德文微微一笑︰「你很快就會明白。」
說罷,他主動解除了和皮查雅的主僕契約,並將巴沙木魔杖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皮查雅也感受到了契約的解除,她很是震驚得問道︰「少爺,您——」
「你知道咒語。」德文含糊地說道,「我想,不用我教你,是吧?」
「由我來做?」皮查雅好像明白了什麼。
德文不置可否︰「一切都結束後,我們或許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記住,你要跑!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明白麼?」
「我明白了,」皮查雅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請放心,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務。謝謝您,少爺。」
殺了奧格之後,皮查雅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她將魔杖丟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這一幕同樣令荻安娜等人無比驚訝,丹尼斯上前看了一眼,敏銳地發現,皮查雅用的這根魔杖,並不是什麼殘次品,而是德文備用的那根巴沙木魔杖。
很快,德文隱隱感覺到一絲契約束縛的力量,在逼迫、催促著他向皮查雅動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丹尼斯忍不住問道,「皮查雅,為什麼會使用魔法?」
德文說道︰「關于這一點,荻安娜可以向你解釋,我現在要——」
他舉起魔杖,面向皮查雅,因為他無法違背契約誓言的力量。
「神風無影!」
無色無光的咒語向皮查雅射去,德文和奧格立過誓言,如果他的同伴對奧格出手,他就必須和對方決裂,直至殺死對方。
皮查雅同樣知道這一點,雖然當初德文沒有說明,但——
她不閃不避,承受下了這個神鋒無影咒。她的臉上和胸口血如泉涌,好像被無形的寶劍劈砍過一般。皮查雅支撐不住身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皮查雅!」荻安娜匆忙跑了過去,想要給她念解咒,「你們,你們到底這是在干什麼?!能不能向我們說清楚!」
「少爺」皮查雅捂著傷口,她撿起了身旁被自己丟下的一把匕首,艱難地說道,「請您,請您替我照顧好吉拉達,還有謝謝您」
「不!」
雖然沒有了契約,但德文好像依然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大喊一聲,想要阻止她。但緊接著,就受到了誓言的束縛。
「殺了她殺了她!」
腦海中仿佛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德文,那鞭撻靈魂的力量攪動著他的精神海,感覺簡直比鑽心咒還要難熬,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德文!」
荻安娜腦子亂亂的,人都已經懵了,她不知道該先關心誰,急忙又扶住德文。
皮查雅露出了淒慘的微笑,她握緊匕首,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心髒。
「不——!不——!」
血流不斷噴涌,皮查雅的眼神逐漸渙散,她解月兌地笑了笑,閉上了眼楮。
真遺憾呢要是能再見吉拉達一面,就更好了不過,好在,她沒有了危險少爺一定會照顧好她她會快樂地長大
皮查雅,死了。
德文頓時感到那種束縛力消失,誓言和契約已經完成,他不再受到任何的約束了。
只是,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德文無力的捶打著地面,眼楮里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