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一時猶豫起來,奧莉薇雅的性命不能不管,可若是真放走了奧格,這麼長時間的謀劃布置,就相當于白忙活。
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下決定。
「快點!」
奧格催促了一聲,德文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正要給毛哥利示意,就見奧莉薇雅對他笑了笑。
德文心中不由得一緊,這是心存死志的微笑。
果然,只听奧莉薇雅掙扎著開口說道︰「德文,若是你能見到寇提思,替我告訴他,對不起,我愛他但我一定要替奧布朗報仇!」
德文猛地瞪了下眼楮,只見奧莉薇雅說完之後奮力地朝著奧格的胳膊咬過去,奧格吃痛不得不松開她,丹尼斯抓住時機朝著奧格射出咒語。
毛哥利快步迎了上去,企圖把奧莉薇雅拉過來,眼見人質月兌手,奧格惱羞成怒,一道死咒直直地射向奧莉薇雅的背後。
「不——!」
德文怒吼一聲,卻無法改變那道綠光的角度。
索命咒擊中了奧莉薇雅,她身子猛地往前一挺,倒在了毛哥利的懷里。
「除你武器!」
德文一個繳械咒打飛了奧格的魔杖,另一邊,荻安娜配合著甩出一道藍色的雙環形電光,如手銬一般,將奧格的雙手牢牢鎖住。
「這不可能!」奧格大驚失色,「你你怎麼可能會有斗手隊的禁魔手銬?!」
「啊,我老師給我的。」荻安娜冷笑道,「為了得到這玩意,我這兩周一直都纏著克勞恩先生,他煩不勝煩,所以,雖然不合規矩,但我還是拿到了」
德文看了荻安娜一眼,他來不及多想其他,既然奧格已經被生擒,他急忙奔向毛哥利那邊。
毛哥利扶著奧莉薇雅的尸體,將她放在地上,微微搖頭嘆氣︰「沒救了,德文,太晚了雖然索命咒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無法預防破解但顯然,我們已經來不及了。」
德文知道這一點,當初他中了啃骨魔的索命骷髏術,是靠著蒂爾達冕下用時間魔法將阿送到過去,提前預防,才得以幸免。而眼下的奧莉薇雅已經失去了呼吸,身體冰冷。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從口袋中拿出騎士劍,非得用這種見血的方式處死奧格,德文才能解恨。
奧格失去了武器,一身魔力也被束縛,他無處可逃,驚慌地大吼道︰「不!你不能殺我!不!皮查雅!皮查雅!阻止他!難道你要讓你的女兒陪葬嗎!」
德文听後腳步一頓,荻安娜伸手攔住了他,但是卻接著轉身,魔杖指向站在一旁的皮查雅。
雪族人羅蘭佐早已被皮查雅擊昏,他和朱婼以及其他幾個受傷沒死的雪族人被綁在一起,皮查雅本來在一旁看著他們,听到奧格的話後,她丟下手中的雙臂,緩緩朝德文跪下。
「少爺求您」
德文苦澀的閉上了眼楮,他想殺掉奧格,給奧莉薇雅報仇,卻又無法拒絕皮查雅的請求,無法漠視她的女兒吉拉達跟著失去生命。
丹尼斯同樣知道事情的全貌,他開口道︰「奧格,如果你識相主動解除契約的話,我們會把你交給斗手隊,讓你在安樂池中死個痛快,若是你不這麼做——」
「桀桀,怎麼樣?」奧格咧著嘴笑了兩聲,「你們難道敢用鑽心咒折磨我?」
對于巫師來說,即便是犯了窮凶極惡的大罪,活著落到元老院手里的話,也不會被處以極刑,一般都是通過安樂池解決。同樣,作為正派的巫師,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輕易使用元老院禁術名單上的黑魔法,因為那是非常嚴重的違法行為,不是罰點錢就能了事的,輕者也會被判處監禁。
德文狠得牙癢癢,他真相不管不顧地用上鑽心咒,反正最後也要毀尸滅跡,他倒要看看,這個奧格能在鑽心咒下撐多久不妥協。
「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種,元老院只管其中涉及魔法的部分。」毛哥利在一旁插了句嘴,「你不會以為,麻雞們發明的種種酷刑會很好受吧?」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解剖刀︰「我恰好,對解剖學很感興趣。只是可惜,合法的‘大體老師’用起來規矩太多,不能肆意毀壞我想,德文應該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奧格听後面露恐懼之色,但是嘴上卻並不松口︰「為了活著,我們這些黑巫師整日里就像老鼠一樣躲在紐紫蘭島,一點疼痛又算的了什麼,哼,反正你們又不會殺我!」
德文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寒聲對奧格說道︰「你將契約解除,我放你走。」
奧格並不好糊弄,他連連冷笑︰「然後呢?」
「什麼然後?」德文皺了皺眉。
「我憑什麼相信你?」奧格咄咄逼人地反問,「你先讓那個女巫給我解除了禁魔咒,我再解除契約!」
德文忌憚奧格的手段,他不屑地笑笑︰「你覺得可能嗎?」
「我們彼此之間需要信任,」奧格陰險地笑了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解除了禁魔咒後,你們有四個人,難道還會怕我一個?」
「立誓吧!」德文沉聲道,「既然我們都信不過對方,那不如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承諾這次饒你一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則要保證解除和吉拉達的主僕契約!」
「德文!」荻安娜叫了一聲,「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德文閉上了眼楮︰「那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荻安娜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丹尼斯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不甘。不過德文卻並不後悔,至少,不算是毫無收獲,這次解決了皮查雅身上的麻煩。他對自己的成長和實力很有信心,若是再次遇上奧格,他有把握一舉擊殺。
奧格听後思考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看向毛哥利等人,問道︰「那他們呢?」
「我說過,至少這次,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德文冷著臉說道,「如果他們對你出手的話,按照契約的法則,我勢必要和他們進行死斗,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很好,德文,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明智的聰明人。」奧格笑了笑,「我沒有意見,那就開始吧。」
德文轉頭看向毛哥利︰「你來做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