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查雅艱難地吐出了一個「會」字。
德文反應過激,不由得牙咬切齒︰「好啊!好啊!厲害啊!設了個局合起伙來騙我!我當時就嘀咕,怎麼會這麼巧,奧格來見你,怎麼會帶著你的女兒,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像是一頭被剛剛被關在籠子里的老虎,在營帳中走來走去,大發雷霆。
荻安娜道顯得很冷靜,她給德文倒了杯水︰「消消氣。」
「少爺,我沒有背叛您!」皮查雅急忙辯解道,「我說過,我和您一樣深恨著奧格,听從他的命令,實在是迫不得已。」
德文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口涼水,冷靜了許多︰「你接著問她,我听著。皮查雅,你老老實實地回答荻安娜的問題,不許撒謊!不許耍心眼!」
「是。」皮查雅艱難地答道。
荻安娜繼續問道︰「你的女兒已經被救出來了,你和奧格也沒有什麼契約,你為什麼還要听從他的命令?」
皮查雅一陣沉默,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你不答」荻安娜冷哼一聲,「是出于為德文好?還是出于自身考慮?」
皮查雅閉上了眼楮,她撐著手,先是在地上坐著,之後又跪下︰「是出于為我自己考慮,但我是不會說的,請少爺懲罰。」
眼下這個關頭,不是可憐她的時候,荻安娜硬下心腸來,繼續逼問道︰「你寧可拼著受那生不如死的罪,也不願意說我想,是為了你的女兒吧?」
皮查雅听了這句話後,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癱倒在地上,不復剛才那堅強的模樣,肩膀顫抖著哭泣。
德文看到她這個樣子,平息了憤怒,看樣子荻安娜猜的沒錯。皮查雅之所以還在服從奧格的命令,一定是因為那個黑巫師用什麼辦法控制了她的女兒。
「你起來吧。」德文扶起了她,「可憐天下父母心好吧,這件事我不追究了,可你總要說出來,說出來後,我才能想辦法幫你。奧格到底是怎麼控制的你的女兒?」
「沒有辦法的」皮查雅搖了搖頭,淚流滿面,「沒有辦法的,少爺,您殺了我吧。殺了我之後,奧格或許就會覺得控制著我女兒也沒什麼用,說不定就會放了吉拉達,或把她忘在腦後,這樣她說不定就能留下一條命您的恩情,容我來生再報答。」
「你別傻了!」荻安娜說道,「你以為奧格會這麼好心?」
皮查雅抽涕著答道︰「我在黑森林也算生活了兩年,對那群黑巫師也算是有些了解。他們大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卻也不全都是沒有人性的弒殺之人,如果我」
「如果你死了,吉拉達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一定活不了。」德文冷聲道,「若是控制吉拉達的換一個人,比如那個巴頌•乍倫蓬,你這麼說或許沒錯,你女兒在你死後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但是奧格本就手段殘忍,你應該是清楚的。」
皮查雅再次掩面哭泣︰「少爺我該怎麼辦,該怎麼救我女兒奧格和她簽訂了主僕契約所以奧格不能死,他死了吉拉達也會跟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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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和荻安娜听後終于明白了,相視嘆了口氣,若是這樣,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
德文和荻安娜問完話後,囑咐皮查雅好好休息,並向她承諾,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救吉拉達。
小愛德華這時也從主營走了過來,他沉著臉問德文︰「那個女人怎麼說?」
「關于你想知道的那件事,她什麼都沒說。」德文搖了搖頭,「她說知道了對我不好,我也沒有逼問,不過我現在可以確定,主僕契約沒有問題,皮查雅是可信的。」
「確定?」小愛德華皺緊了眉頭,「你拿什麼確定?」
德文也同樣皺眉,他們剛剛商議的計策,不就是為了確定自己是否能控制住皮查雅麼?眼下他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小愛德華怎麼還問?
「德文,你要考慮清楚。」小愛德華貼到了德文耳邊,「我的意見還是,殺了她最保險。你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然」
德文沒等他說完,便一把將他推開︰「我有我做事的原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事,我不會做。來人啊!」
他揮手招來了兩個半人馬戰士,他們恭敬地向德文行禮。
「把皮查雅轉移到舒瓦勒將軍的營帳,之後讓他派人送到亞得里亞島。」德文對那名半人馬戰士說道,「記住,告訴舒瓦勒,把人給我看好,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動她,包括你們的少帥!」
那半人馬戰士看了小愛德華一眼,不過他們都是德文從迷霧森林帶來的,自然是以德文的命令為先,只听他堅定地道了聲︰「是!」
德文說完轉身就要走,小愛德華一把拽住了他︰「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德文沉著臉答道,「你我,都在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小愛德華听後,喉嚨鼓動了一下,松開了他。德文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略重了些,他拍了拍小愛德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我去前邊看看傷兵,之後就回學校了,等你空閑下來,再來找你。」
德文和荻安娜邁步向傷兵營的方向走,他將方才的煩惱努力忘去,轉而投入到治病救人的行動中。他為這些受了皮外傷的士兵們施展愈合咒,也掏出了幾瓶生命藥劑備用。
「你剛剛不該說這麼重的話。」荻安娜小心翼翼地勸道,「你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兄弟了,他也是為了你」
德文打斷了她︰「你可別說他是為了我好,不需要。」
荻安娜怕他再生氣,閉上了嘴。
德文見她不說話,也以為她生氣了,這女朋友到底是和兄長不同,惹得她不高興,自己還是得哄一哄。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德文笑了笑,「不過你想想,今天小愛德華要殺皮查雅,我若是點了頭,明天他哪根筋搭錯,說是為了我好,要殺你,我是不是也得把你的命交給他?沒這個道理麼。」
荻安娜也沖他笑笑︰「您說得對,是我狹隘了,行不?」
她話音落下,將一個錯骨的傷兵猛地一拉,把關節復位,對方嗷的一聲大叫,差點疼暈了過去。
荻安娜沖德文溫柔地眨眼笑笑,德文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顫,縮了縮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