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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冷雨中的血杜鵑【七】

「小姐,下雨了。」

糖炒栗子說道。

可是趙茗茗卻沒有回答。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場春雨一場暖。

趙茗茗靜靜的站在水窪邊,看著雨點越來越大。

西北的雨不似南方那樣綿綢細密。

總是像爆竹般,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有時能讓人清醒,有時能讓人沉淪。

沒人知道趙茗茗此刻的心境究竟是怎樣。

不管是誰,帶在原地不動的時候,旁人總覺得他在思考些什麼。

其實大部分時候,她卻是什麼都沒想。

只是放空了自己而已。

「小姐?下雨了?!」

糖炒栗子再度說道。

語氣有些急切。

趙茗茗猛然一回頭,眼前的景色卻是逐漸變得虛幻起來。

「我睡了多久?」

趙茗茗睜開眼後問道。

「小姐……咱們還未出樂游原時,你就睡著了,到現在已經睡了足足四五天。」

糖炒栗子說道。

「四五天?究竟是四天還是五天?」

趙茗茗問道。

剛剛醒來,她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應該是五天,不過第五天還未過完。」

糖炒栗子說道。

「先前還是模稜兩可,這會兒怎麼就如此確定了?」

趙茗茗問道。

「因為我每隔兩天都會買一袋糖炒栗子吃。」

糖炒栗子說道。

「我倒是不覺得餓……」

趙茗茗說道。

異獸與人類不同。

即便是化形之後,也能長眠許久。

即便趙茗茗連睡上一個月,卻是也不會讓糖炒栗子覺得奇怪。

「小姐睡的還好嗎?」

糖炒栗子問道。

「還好……就是一直在做夢。」

趙茗茗說道。

「夢到什麼了?是不是……嘿嘿!」

糖炒栗子調笑著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做夢……亦或是在腦中把咱們從下山之前,一直到進城的事全都重溫了一遍。」

趙茗茗說道。

「小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想起這些?」

糖炒栗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出門的太久了。」

趙茗茗抻了個懶腰說道。

「難道小姐是想回家了?」

糖炒栗子問道。

「你呢?」

趙茗茗問道。

「我還好。」

糖炒栗子說道。

趙茗茗點了點頭。

她也是如此的。

直到這時,她才听到車廂頂上傳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

「下雨了?」

趙茗茗問道。

「是啊,下雨了小姐。不過剛開始一會兒。」

糖炒栗子說道。

「真是巧了……我在夢里也是剛剛下雨。」

趙茗茗笑著說道。

「人間不就是這般充滿巧合的地方?」

糖炒栗子轉過身,朝著趙茗茗擠了擠眼楮說道。

「咱們現在在哪里?」

趙茗茗問道。

這幾日她都在沉睡。

卻是也不知道糖炒栗子帶著她走到了何處。

「小姐,咱們現到了震北王域。現在應該是燕州地界,再往前走過一條河,就是鴻洲了。」

糖炒栗子說道。

趙茗茗卻是有些吃驚。

她沒想到糖炒栗子卻是能把這些事搞得如此清楚。

「我們為何要去鴻洲?」

趙茗茗問道。

她覺得糖炒栗子定然是提前打探過,鴻洲應當是有些極為有趣的東西。

「鴻洲可是震北王域最大的一個州。不僅兵精糧足,府城也是在震北王域僅次于王城的所在。」

糖炒栗子說道。

「沒想到你還是做了不少功課,這四天沒白活。」

趙茗茗說道。

「而且那鴻洲還是震北王域的礦脈所在地!」

糖炒栗子說道。

「礦脈?什麼礦?」

趙茗茗問道。

「我也沒搞清楚,說不定是金子呢!」

糖炒栗子說道。

「你個小財迷……是不是還惦記著那丟掉的許多銀票?」

趙茗茗笑著說道。

「當然了!那是咱們的東西!可不是得找補回來?!」

糖炒栗子一噘嘴說道。

雨越下越大。

她的雙腿本事架在外面一晃一晃的。

這會兒卻是也收了回來,盤膝坐好。

地上變得越來越泥濘不堪,馬車的速度卻是也變慢了。

「這馬車真是不中用……才下了點雨,就走不動了!」

糖炒栗子氣氛的說道。

隨後揚起鞭子抽了下去。

馬兒嘶鳴了一聲,但速度仍舊是這般不緊不慢的。

「當然不如咱們以前的那輛……不過沒了就是沒了,心胸開闊點,別這麼斤斤計較!」

趙茗茗說道。

「該死的人類……」

糖炒栗子氣哼哼的說道。

「人類也不都是不好……起碼後來那位老翁,還有青年獵戶就很好啊!」

趙茗茗說道。

「可是那個媳婦就很讓人討厭……小姐,我是看清了!好人身邊總是會有令人生厭的角色!」

糖炒栗子說道。

「你就當這是一種平衡吧。咱們九山之間,不也是如此?只要有了生靈,生靈開化了神智,那就會爭斗不休。這點是無法改變的。」

趙茗茗說道。

「小姐說得對!」

糖炒栗子說道。

雖然她並沒有听懂趙茗茗話中的意思。

不過小姐說的話,總是不會有錯的。

只是趙茗茗說完之後,卻是陷入了沉思。

九山中的異獸,雖然和五大王域的人類簽訂了協議,可是摩擦與紛爭仍舊是從未間斷過。

趙茗茗很渴望九山與人間能夠維持住一個基本的平衡。

不說其樂融融,也要是秋毫無犯才好。

可是包括她的父親趙澤在內,都把這與人間的協定當做是緩兵之計。

只要時機成熟,實力允許,九山一定會盡起天下異獸,來反攻人間。

趙茗茗每次想起這些事情,都會很是憂慮……

尤其是她在人間行走了這麼久之後,她心中的憂慮卻是更甚。

異獸雖然有種種的先天優勢,但作為和人類平起平坐,開化了神智的生靈來說,畢竟是後來者。

人類在從前,雖然大規模的獵殺過異獸,算是率先打破了平衡,可是既然協議已然簽訂,新的平衡已經建立,卻是就該停止這種互相不討好的危險的念頭。

不論是人間,還是九山。

這個世道最需要的就是平衡。

但讓這世道平衡的前提,就是每個

人,每隔一手的情感與思想也要做到平衡。

異獸們總是很激進,他們認為這平衡就代表著懦弱和退縮。

但趙茗茗覺得,平衡只是一個人對情感的客觀理性表達罷了。

若是懂得了平衡,才能搞好的感知周圍的事物以及環境,對自身對這萬千世態的控制力也會有著明顯的提升。

如果失去了這種平衡,不但是個人,整個世道都會因此兒崩塌不存。

戰爭可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的?

不過異獸們的確是也有自己的苦衷……

趙茗茗居住的地方雖然很好,但大部分異獸們的生活環境依舊是極差。

這樣就會帶來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但這些想法若是想要翼翼完成,卻總是無法擺月兌環境的舒服。

九山的山主們,都在盡力的將這種束縛簡化到極致。

但若是想徹底擺月兌這般舒服的話,就得不計後果的打破平衡。

趙茗茗一開始,還總是喜歡和他的父親聊幾句。

講講她對九山未來的看法,說說這人間和九山到底如何才能繁榮與共。

女孩子的心思,總是要更細致一些。

趙茗茗在追尋九山和人間的平衡之前,也在不斷的調整自我心態。

若是她自己的心中稍稍有所偏愛,那便根本無法找到一個正確的出路。

只要是開化了神智的生靈,都都需要一個感情的寄托。

人間的人類會去神廟里上香,會在清明時分祭拜自己的先祖。

這些都是未自己的感情尋求一份宣泄和依仗。

異獸們也是如此。

只不過他們卻是把感情放在了人間。

總覺得這天下的萬里錦繡,自己卻只能偏居一隅,蜷縮在九山之上很不合理。

甚至是一種侮辱。

這種野心,可是不分先來後到的。

異獸們對于這般野心,可以毫無顧忌的,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等投入到了忘我的地步只有,回眸自身,卻是也到了一個平衡的存在。

自身的勢力,和野心的展望。

趙茗茗曾告訴自己的父親說︰

「世間事,但凡以極端論處,往往都只能逞一時之快。唯有平衡的方式,才能夠承載萬物,唯有不偏不倚的行為,才能夠如修水長般持久。若是只倒向一方,那邊是大廈將傾,最後落得個雞飛蛋打,樹倒猢猻散。」

可是趙澤卻對這般言論嗤之以鼻。

甚至覺得趙茗茗是不是看了太多人間的書,而導致她的想法竟是不偏向自己的族群!

趙茗茗也很是無奈……

她著實是讀了不少人間的書。

可這些書,最早都是他父親拿來讓她讀的。

何況,這番然平衡的思考,不正是為了讓九山,讓自己的族群,傲立于天地之間更久一些嗎?

為何他的父親卻是不能理解……

人類作為人間的主宰,這已是天道綱常所認可的東西。

若是異獸們繼續單打獨斗,那後果有多悲慘可想而知……

趙茗茗覺得自己的父親趙澤,對九山異獸們的能力過于自信。

但反之,趙澤卻覺得自己的女兒怎的如此沒有氣魄!

實際上,趙茗茗心中向來都是不卑不亢,不溫不火的。

畢竟這「識時務者為俊杰」可不是空穴來風。

就算河東河西各三十年,現在卻是也沒有輪到九山異獸們的大興時刻。

在這個時刻到來之前,能做的只有忍耐。

能屈能伸,才是最大的遠見。

畢竟這永無止境,若是沒有足夠的自制力去平衡失去與獲得,便宛如逆風執炬,必有燒手之患。

過于激進的,只會走向極端,最終喪失自我,失去思考之能力。

趙茗茗把異獸們這種心態,歸納于無知。

這一路上,她每到一處,都把所見所聞認真的做了記錄。

希望等返回列山之後,這些筆記能夠給他的父親一些觸動,一些改變。

畢竟到現在為止,她的能力也只有如此了……

「你說,咱們九山,若是真的來了人間,會是怎麼樣一番光景?」

趙茗茗說道。

這句話听起來好像是在問糖炒栗子,但實際上卻是趙茗茗的自語。

雖然平日里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她的內心,卻始終是火熱滾燙的。

這並不是趙茗茗的本意,也不是她的性格。

這是她一出生就附帶在她身上的一種責任。

也正是那位青年獵戶口中的人倫綱常。

作為女兒,她有責任為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家庭去考慮前途。

但他的父親,還是他們族群的組長,是列山的山主。

外人只看到了趙茗茗生活的光鮮,哪里知道背後她所承受的重擔?

「都到了人間?怕是得流不少血吧……」

糖炒栗子說道。

「這怎麼說?」

趙茗茗問道。

糖炒栗子的話卻是讓他眼前一亮。

這種想法,和她的不謀而合。

「因為人類是一個很自私的種族。」

糖炒栗子說道。

「自私那不更應該不會多管閑事嗎?為何又會流很多血呢?」

趙茗茗問道。

「若是沒有外來的勢力,人來之間當然會內斗不休……畢竟誰也不服氣誰。小姐,你就看著五大王域,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上真久如此嗎?咱們九山互相之間也沒有那麼親密無間。」

糖炒栗子說道。

趙茗茗點了點頭。

卻是對糖炒栗子有些刮目相看。

本以為這小家伙,就是個樂天派。

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便可以舒心暢游,什麼都不管不顧。

哪里想到她的心思其實這面通透深沉?

「不過當有外來勢力的時候,人類卻是就能瞬間扭成一股繩。當年他們人間侵犯我們九山的時候,咱們九山不也是放下了隔閡與間隙,並肩對敵?若是不團結,哪里還有現在的日子?我們怕是早就被人類趕盡殺絕,取了體內妖丹了……」

糖炒栗子接著說道。

「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安分守己。」

趙茗茗說道。

「沒錯!那些讀書人,不是最講究中庸嗎?咱們也應該去學學!」

糖炒栗子說道。

趙茗茗輕輕一笑,中庸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但古往今來這麼多年,人間的歷史上卻是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在人類眼中,九山的異獸們就像是一朵嬌艷的鮮花。

本事已經夠惹眼了。

若是還繼續高歌猛進的話,說不得就是自取滅亡。

花生的果實,總是結在深深的土層下。

一個隱藏,一個顯露。

趙茗茗也說不上究竟那種是好的,但兼而有之,不走極端,永遠是最恰當的選擇。

藏而不漏,沒世之後。

露而不藏,

危伴其旁。

只有這藏露兼有,方才為中庸之道。

趙茗茗本想在臨走之前,和他的父親趙澤再就此般道理論說一番,可是一想到上次他的態度,便只能作罷了。

先不說異獸們對于人類的這些種種道理先天的就會排斥。

尤其是是類似于平衡和中庸的說辭,更是然後他們覺得這是模稜兩可,得過且過的和稀泥。

「我們還是應該找準時機才行……」

趙茗茗忽然說道。

「小姐覺得什麼時候是時機?」

糖炒栗子問道。

「我不知道……但決計不是現在!」

趙茗茗語氣果斷。

「也不知咱們能不能看到時機到來的時候。」

糖炒栗子卻是忽然有些感慨。

趙茗茗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像是個老人家。

「別多想了!趕緊找個地方避雨吧!我看著馬兒也是又累又餓……」

趙茗茗說道。

「它才沒有呢!我給你說小姐,這匹馬可是懶得要死!」

糖炒栗子說道。

「為何?是不是你老虐待別人?」

趙茗茗問道。

「小姐……是它虐待我還差不多……遇到平坦的大路,無論怎麼呵斥確實都不走……一遇到坎坷不平的地方,不需要催促,自己就飛也似的,撒歡跑起來。把我坐在這里墊的**都痛……小姐你說,我是不是受虐待的那個!」

糖炒栗子很是委屈的說道。

「那估計就是你以前對他不好,所以才會這樣伺機報復你!這馬兒雖然還沒有開化神智,但也是有思想有意識的。你對它如何,它心中有數,自然就會回饋出來。」

趙茗茗說道。

「小姐你怎麼總是幫著別家說話?」

糖炒栗子噘著嘴,不滿的說道。

「我從不會幫誰說話,我向來都是只講道理。」

趙茗茗說道。

「怪不得族里的人都說小姐無情無義……」

糖炒栗子低聲嘟囔了一句。

趙茗茗听到了耳力,身子驟然一怔。

繼而很是淒慘的笑了笑。

她對自己的族群,對列山向來都是滿腔熱愛。

沒想到最後卻是落了個無情無義的判詞。

人類的歷史上,有許許多多大義滅親的故事。

這都是所謂站在道理一遍,無情無義的典範。

趙茗茗自問做不到那樣決絕。

很多時候她的冷靜客觀,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情感沖昏頭腦,以便于做出最有利于族群和列山的抉擇罷了。

但族中的不理解,乃至于非議,讓她也著實感到心力憔悴。

「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

趙茗茗默默地說道。

「小姐,你可是個女兒身,哪里有什麼豪杰丈夫的。」

糖炒栗子嬉笑的說道。

「那些所謂的英雄豪杰,往往都會標榜自己是如何的舍己為人,是如何的斬斷了私情與私心。這樣的人存不存在尚且不論,但你真的覺得這般如此就是對的?都說虎毒不食子……在我們尚且還未開化神智,還只是野獸之流的時候,也知道維護自己的家庭,呵護自己的後代,但你看著人類,包括我們九山之中,有多少在開化了神智之後,卻是連這最基本的都丟棄了?小姐你說這算是進步還是倒退?」

糖炒栗子接著說道。

「你這話倒是像在指責我了……」

趙茗茗淡漠的說道。

「沒有小姐……我不是這意思……」

糖炒栗子怯生生的說道。

她微微的回頭看了看。

害怕趙茗茗真的生氣了。

「別人是如何我不知道,不知道的事就不能輕易開口。到就我自己而言,我覺得並不是這樣的。族中的那些人在喝酒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想過明天還有沒有酒喝?吃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明天還有沒有肉吃?未雨綢繆總是被他們覺得是小題大做,就連我父親那老家伙也不例外……可若是你當真踏下心來想一想這些事情,你也會跟我一樣,喝不下酒,也吃不下肉了。」

趙茗茗說道。

糖炒栗子沒有回答。

她擔心自己一不留神又說錯了話。

雖然她與趙茗茗關系很好,但畢竟還是主僕。

做下人的,讓主子不高興了,本就是大不敬之舉。

事到如今,糖炒栗子哪里還敢信口開河?

「那青年獵戶喝酒,是為了驅寒。生活與環境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在丁州府城中,咱們與劉睿影喝酒,一般是為了有趣的消遣,另一半不也是為了跟深入的了解人類?」

趙茗茗借著說道。

「小姐這話倒是有些微信了!」

糖炒栗子說道。

但她說完,頓時就很是後悔……

覺得自己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方才小姐明明已經有些不高興了……為何自己不干脆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等她說個痛快之後,那不開心卻是就能煙消雲散。

自己卻偏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沒錯……其實誰都沒有自己以為的這麼冠冕堂皇。我與他喝酒,著實是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這是我的個人情感,與其他的都沒有關系。」

趙茗茗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糖炒栗子卻是沒有想到自家小姐會這麼直白的大大方方承認下來。

「所以小姐是對他有了些……」

「我對他有些別樣的情愫。」

趙茗茗搶過話頭說道。

「那就是喜歡了?他可是人類啊!」

糖炒栗子大驚失色的說道。

「是人類又如何?那你說的,咱們都是這天地間開化了神智的生靈罷了。既然有了神智,還分什麼你我彼此?高低貴賤?」

趙茗茗說道。

既然已經把話說破,她卻是也就不再隱藏。

「若是拋開這一點來說……劉睿影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不過就是有點傻。」

糖炒栗子說道。

「他可一點都不傻。」

趙茗茗笑了笑說道。

「小姐這酒開始幫著他說話了?」

糖炒栗子調侃道。

「人們通常都覺得一個人為了某種目標而全神貫注就是傻。但這其實才是最為聰明的表現。」

趙茗茗說道。

「那小姐覺得我聰明嗎?」

糖炒栗子問道。

「你啊……是聰明過頭了!當心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

趙茗茗說道。

糖炒栗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小姐,那是什麼?」

糖炒栗子忽然身體前傾,指著前方的里面說道。

趙茗茗聞聲超前一看,像是有個人的軀體橫在路中間。

不過雨著實是太大了……讓她看的有些模糊。

「有股很淡的血腥……」

趙茗茗的鼻翼翕動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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