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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肖初面色不變,即使見到張景年暴怒的樣子,面部神色也沒有絲毫動容,甚至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但是見肖長安沖到自己面前,算是升起了一絲安慰,糟老頭子,還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出手幫你!

他們這邊的事情都被眾人看在眼里,不過眾人驚異的並不是幾人之間的爭吵,而是被肖長安護在身後的肖初,這小孩從頭到尾,面色似乎沒有一點變化,甚至在面對張景年的憤怒時臉上也沒有一丁點波瀾。

這小孩到底什麼人?這句話是此時听雨樓中眾多讀書人共同的心聲,他們好奇的是為何這個小孩子面對這麼多的陌生面孔還可以淡定自若?眾人見到兩者之間的衣著打扮便可以知曉眼前這一對父子的家庭狀況顯然是不如張景年的,但是見這小孩的眼神中不產生一絲波瀾,不由的更為驚愕,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一個五歲的孩子,做到這一點,本身就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肖初立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張景年那暴怒的眼神,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家伙氣量也太狹小了一點,難道只許你嘲諷別人?

張景年面色陰晴不定,絲絲怒意從面部涌現出來,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非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多嘴的小孩。但是身為讀書人的他,卻有著自己的傲氣,即使再怎麼生氣,也是不可能動手的。暫且不說肖長安在一旁,就算是自己出手教訓一個小孩子也會為眾人所不齒。

就在眾人陷入到僵持之間,一道聲音劃破眾人的思緒,打破了眼前的寧靜。

「景年兄,這小孩子固然多嘴,但是你又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眾人回頭朝著出聲之人望去,那人一襲白衫,頭裹方巾,一臉笑意的朝著眾人走過來,只見他的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轉了一圈,隨後停留在肖長安父子二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淡然一笑。

肖初見到那人的到來,同樣盯著那書生打扮的人,雖然那人臉上盡是笑意,但是在肖初看來,卻感覺到笑容中有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怪異,但就是說不出來怪在哪里。

張景年听到此聲音也朝著那人望過去,隨後一笑道,「仲康兄,小弟有禮了!」

那位為被稱作仲康兄的男子全名為黎仲康,同樣是縣里面排的上名次的書生,與張景年一樣都是童生,在定遠縣中,這人可是下一屆中秀才的熱門人選。

「景年兄,豎子無知,你又何必大動肝火?況且今日群賢畢至,與他們一般見識,豈不是失了身份?」黎仲康再次一笑,朝張景年道。

听得此話,張景年又望了望肖長安父子二人,隨後怒哼一聲,道,「仲康兄說的對,這小孩沒有家教,我又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與他們爭論反而是自降身份。」

隨後張景年又用輕慢的目光投向肖長安兩人,道,「今日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了,還望你們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肖初剛欲回口反擊,便被肖長安攔下,隨後三人便離開了張景年那里朝著一邊走過去。

張景年見到眾人灰溜溜離開的樣子,面部掠過一抹譏笑之色。隨後也不再理會那三人,請黎仲康與自己同坐,共同飲酒暢談。

肖長安帶著肖初以及肖成兩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新春文學交流會的開場。

不過,肖長安卻並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也絲毫沒有因為肖初剛才的行為而責怪他,肖長安方才也感覺到張景年前後話語中的輕視之色,雖然想要反駁,但是礙于對方家里實在太有錢,從穿著上面就可以明顯的看的出來,他已經與自己等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想著還是不要得罪他,以免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肖初卻開口說出了自己不敢說的話,也算是給自己找回了面子。

座位上面的肖成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事情的影響,拿著桌子上面的水果盡情享受,一副混吃混喝的架勢。

肖長安瞪了一眼肖成,道︰「注意你的形象,讀書之人,行為要得體!」

肖成被父親這麼一呵斥,一下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將嘴中嚼到一半的水果悄悄的咽了下去,之後靜靜的坐在原位,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不再言語。

听雨樓二樓中的人越聚越多,逐漸將整個二樓盡皆坐滿。然而,來到二樓的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在斷斷續續的有人從樓下走上來。後來的人見到二樓沒有了座位,索性便在二樓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了下來。

見到二樓中人基本已經滿了,肖初不住的朝著四周望了望,只見在二樓的正中央位置有四把椅子,那四把椅子正空閑著,不過讓肖初感到奇怪的便是即使那麼多人站在原地也沒有人去坐這四把椅子。看來,這些椅子是給一些大人物準備的呀。

肖初正琢磨間,便听到樓下小廝喊道,「李老先生到。」

話音落下,肖初便見到一位須發銀白的老者從樓梯方向朝著二樓大廳走來,隨著老者的腳步挪動,白色的胡須輕輕飄動,袖袍輕搖,徑直朝著里面的椅子走過去。

在人群中不少人望見老者上樓都漏出敬佩之色,,一臉尊崇的望著老者,很顯然,在現場有不少人都是這位老先生的學生。

那老者剛坐在椅子上面,便听到後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志遠兄,許久不見了!」

眾人望見那說話之人,正是城南私塾的陳長學,也就是肖成的老師,陳夫子!

肖長安望見陳夫子到來,也是一臉崇敬之色,見到陳夫子受人尊敬的樣子,不由漏出一臉羨慕之色。自己以後要是考上了秀才,便也可以自己在縣里面開設私塾,教授學生。

想到此處,肖長安臉上不由的充滿希冀之色,更加堅定了自己以後用功讀書的信心,誓要考中秀才,光宗耀祖。

「長學兄,快來坐!」李志遠望見陳長學的到來,站起身來,兩人互施一禮,隨後陳長學便坐到李志遠一旁。

此時肖長安朝著自己身後的肖成道,「成兒,看到陳夫子受人尊敬的樣子了嗎?你以後讀書讀好了,考上了秀才便也可以向陳夫子一樣開設私塾,受到更多人的尊敬。」

後面的肖成似懂非懂,木訥的點點頭,望了望坐在主位上面談笑自若的李夫子和陳夫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然,為了提高眾位學子參加筆試的積極性,找出我定遠縣最有實力的才子,在比試中的前三甲還會有新春禮品相送。希望大家可以踴躍參加,並且將自己的真是才學都展示出來。」陳夫子話音落下,盯著場上的眾人,仔細觀察每人的反應。

不出陳夫子意料,場上眾人都開始歡呼了起來,听到勝者還有禮品拿,眾人自然非常願意。要知道,在這里幾乎匯集了整個定遠縣上面的所有才子,若是能夠勝出的話,在定遠縣的讀書人中甚至可以排進前幾名。相信就算是沒有這個獎勵,也會有很多人願意參加的。

肖初望著場中眾人高漲的情緒,不由的在心中將眾人鄙視了一番,就給個獎品,至于這麼激動嗎?肖初當然沒有想通在獎品背後所隱藏的信息,所以便導致他對于這個比試的興趣不高。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向眾人,只是呆呆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這文學交流會也就和現代的現場競賽差不多,根本就沒有備戰的機會,一切都看臨場發揮,這才是考驗真實力的時候。

而坐在主位上面的陳元年卻並沒有望向激動的眾人,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找尋一下前幾天在集市上面所出現的神童,看看是否有幸得見。

不過陳元年朝著周圍一望,有些傻眼了,在二樓的眾人,五六歲年紀的孩童,可不止一人呀,這讓自己該怎麼找呢?

不過,陳元年在巡視了一圈之後,最終將目光落到肖初的身上,只見肖初的手中正拿著一塊糕點,自顧自的吃著,一點都沒有在意到眾人高漲的情緒。

「哎,孺子不可教也!」陳元年長嘆一聲,見到肖初在這般莊重的時候還要隨意的吃東西,根本就不在意眾人的舉動,索性便直接將肖初從神童的範圍內排除出去。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見到那神童。」陳元年將目光從肖初身上移開,隨後便不再看他,在心中自忖道。「伯父您知道,定遠縣能夠有如今的局面,其中離不開諸多勇士守護的功勞,而這也是我們大家能夠安眠的決定性因素,那麼一旦三神教稍微騰出一些手來,分撥出五千人的隊伍來攻打我們定遠縣,您覺得憑我們現在的幾百號人,能守住嗎?」肖初語罷,盯著張員外啊,似是在看他的反應。

張員外思索片刻,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不能。」

「既然不能的話,那我們若是想要守住定遠縣,就需要更多的人,所以,我欲在定遠縣內招募鄉勇,命名為定遠守衛隊,以此來擔起保衛定遠縣的指責。但是呢,我這邊要了一些問題,那就是糧食問題,要知道隊伍的人越多,所需要的糧食就越多,所以,我想要想伯父借一些糧食,以充作我們的糧餉,也讓眾多勇士能更好的守衛定遠縣,伯父,您覺得呢?」

肖初一口氣將其中的關系點明,隨後望著張員外的方向,等待著他的答復。

張員外听罷點點頭,大手一拍,說道︰「賢佷,你可有信心?」

肖初鄭重點頭,回應說道︰「伯父,現如今懷遠省全省,除了定遠縣之外,已經全部落入到三身價手中,而我們之于三身教,則是猶如骨鯁在喉,他們勢必要將我們處之而後快的,所以,不斷有沒有信心,這件事情都是勢在必行的,要不然,等到三神教大軍一到,便是生靈涂炭,玉石俱焚啊!」

肖初的語氣頗為嚴重,將整個事情的利弊盡皆說與張員外听。

而張員外在听罷之後,面色則是更加凝重,僵在原地,久久不發一言。

客廳之中的氣氛在一時之間竟然開始變得沉悶起來,而兩人也就這樣坐著,皆是沒有開口。

許久過後,張員外大喝一聲︰「好!」

只見張員外站起身來,目光望著肖初的方向,目光微凝,表情之中盡是決然的神色,很顯然對于這件事情下定了決心。

肖初起身,向著張員外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多謝伯父深明大義,小子代表全縣人民感謝您了!」

張員外則是搖搖頭︰「小家伙,我也是定遠縣人,做這些自然是沒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自然便是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大家共同將定遠縣保衛成功才是正事啊!」

肖初點點頭,深深認同張員外的話語,同時對于張員外也是多出了些許井敬佩之色,這張員外的表現,徹底打翻了他對于鄉紳大戶的認知,不但幫忙解決了定遠縣糧食供應的問題,還為保衛定遠縣出了一份力。

張員外笑笑,旋即繼續說道︰「不過,小家伙,我感覺單憑我個人的力量還不夠,若是想要實現糧餉源源不斷的供應,還需要定遠縣中其他鄉紳大戶的支持。」

听的此言,肖初倒是有些意外了,本來肖初的想法便是從張員外開始,一戶一戶的前去拜訪,希望將他們都說動,以此來解決糧食的問題,不過此時卻是被張員外給點了出來。

「小家伙,這幾天你也夠忙的了,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我替你跑一趟,相信以我張某人在定遠縣中的名聲,大家即也會給我這個面子的,況且,我在定遠縣中,也有不少交好的朋友,他們定然會與我同樣的選擇!」張員外將目光盯著肖初,竟然是直接將這件事情給攬在自己身上,這倒是出乎肖初的意料了。

肖初滿臉的意外之色,旋即趕緊再次向著張員外施禮,恭敬的說道︰「伯父高義,若是如此的話,小子便多謝伯父美意了,事關重大,伯父若是能夠親自跑一趟,以伯父在定遠縣的名望,想來定然是馬到功成,而我定遠縣也可以無憂了。」

肖初語氣之中盡是激動的神色,說話間也捎帶著將不要錢的馬屁奉上。對于這件事情,也是肖初實現沒有想到的,看來這位張員外也不是可一般的人,竟然能夠有此魄力。

張員外臉龐上盡是笑意,望著肖初,之後說道︰「小家伙,你就不要捧我了,這些也都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到時候保衛定遠縣,還要你與諸位勇士們多多費心啊!」

肖初听罷,鄭重的一點頭,這些事情,他自然要做好,畢竟,他肖家也在定遠縣之中,守護定遠縣可是他的指責。況且,肖初的娘親還陷落與三神教之手,所以他與三神教之間,早就是對立面的了!命中注定是要對抗三神教的。

肖初憨厚一笑,不再搭話,直接品嘗著手中的一杯香茗,倒是頗有滋味。

兩人又在客廳之中坐了一會,然後張員外開口說道︰「小家伙,事情緊急,我便不留你吃飯了,現在我馬上發請柬,邀請定遠縣中的鄉紳大戶都來我張府做客,順便與他們商量一下借糧的事情!」

听得此言,肖初欣慰一笑,抱拳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要仰仗伯父了。」

從張府出來,肖初再次遇到了小胖子張福順,只見這小家伙笑嘻嘻的向著自己的方向跑來。

「嘻嘻,肖初,方才我那大串沒有吃到爽,我要跟你一起去悅來居,再大吃一頓!」小胖子那胖胖的臉上盡是笑意,向著肖初說道。

望著小胖子那肥胖到超標的身材,肖初頗為無奈的一嘆,尷尬笑笑,說道︰「我說小胖子,你小子都胖成什麼樣子了,怎麼整天只想著吃?」

小胖子望著肖初那盡是審視的目光,臉上則是陪著笑容,甚至,那笑容比花兒還要燦爛,趕緊說道︰「喂,我可是認了你這個兄弟了,剛才我沒吃飽,反正我現在還是想吃點,你到底請還是不請?」

肖初無奈,請吧!

且不說這小胖子與自己頗為投緣,但看張員外將借糧之事主動攬在手中,自己請張福順大吃一頓還是沒問題的,所以肖初斷然不可能拒絕的。

「走吧,你個小胖子,當心吃成胖豬!」肖初惡狠狠的說道。

「切,我才不怕,等我長大了就瘦下來了!」

小胖子似是不服氣,朝著肖初辯解道。

而肖初也並不理會這個小吃貨,直接帶領著小胖子向悅來居方向緩緩行去。

悅來居酒樓中,小胖子與肖初兩人坐坐在包房之中,之間兩人面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直叫人垂涎欲滴,不過肖初倒是沒吃多少,主力軍還是小胖子,只見這個家伙,左後手同時開動,頓時間便吃了個滿臉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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