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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出神入化,登山武當(萬更求訂閱!)

劉府大廳之中。

不少人看著莫大,皆是個個愕然無比。

許多人皆是久聞「瀟湘夜雨」莫大先生之名,但從未見過他面,只見他骨瘦如柴,雙肩拱起,好似一個時時刻刻便會倒斃的癆病鬼。

這些人自然沒想到大名滿江湖的衡山派掌門,竟是這樣一個形容猥瑣之人。

莫大朝著葉千秋拱拱手。

葉千秋笑道︰「莫大先生,江湖上傳言,你和師弟劉正風不和。」

「不知這傳言是真還是假?」

莫大先生淡然一笑,道︰「葉真人以為是真是假?」

葉千秋道︰「看來得問一問令師弟了。」

這時,大廳之中的群雄听到葉千秋的話,皆是疑惑不已。

劉正風已然斃命,如何能讓死人開口說話?

廳中群雄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無人敢出聲。

只因為葉千秋行事古怪,而且從他剛剛表現出的武功來看,確實是已經臻至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連嵩山派三個太保也吃了大虧,灰頭土臉的溜了。

曲洋、劉正風哪個不是武林之中的厲害人物,但是在這位華山師祖的手中,卻是如同孩童一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干掉了。

華山派有此人物,難怪岳不群敢和嵩山派對著來。

就在眾人疑惑間。

這時,只見葉千秋抬手,將在地上躺著的曲洋和劉正風再度吸到了雙掌之中。

這等隔空攝人的本事,讓人看了,真是心驚肉跳。

下一刻,只見葉千秋在二人的後心各拍了一掌。

而後,便見那明明已經沒了氣息的曲洋和劉正風在頃刻間便都蘇醒了過來。

曲洋和劉正風先是對視一眼,然後當即朝著葉千秋躬身作揖。

曲洋道︰「華山葉真人果然厲害。」

「曲洋佩服,佩服。」

劉正風亦是朝著葉千秋躬身道︰「葉真人又救了我劉正風一命。」

那女童看到曲洋死而復活,滿臉高興的朝著曲洋跑了過來,撲在曲洋的懷里,道︰「爺爺,你還活著,太好了。」

而另一邊,劉正風的家人也盡是破涕為笑。

廳中群雄,看到這一幕,已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華山派的一眾弟子,更是如此。

岳不群的那幾個徒弟,驚訝的張大嘴巴。

只听得六猴兒陸大有和一旁的令狐沖說道︰「大師兄啊,葉師祖的武功真的好厲害啊。」

「連死人都能救活。」

「那豈不是比閻王爺還要厲害了?」

令狐沖朝著陸大有笑道︰「六猴兒,你根本不懂,我猜葉師祖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將劉師叔和那曲洋給殺了,只是使了個手段,讓他們二人看起來像是死人罷了。」

岳靈珊從旁道︰「是啊,還是大師兄說的對,師祖他老人家雖然厲害,但把死人給救活也太玄乎了點。」

「不過,反正師祖他老人家很厲害就是了。」

幾個華山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在一旁小聲說著話。

華山派能擁有這樣一位師祖? 他們與有榮焉。

廳中群雄? 見華山弟子興高采烈,又見岳不群夫婦臉上怡然自得,皆是暗暗想著。

從今往後? 華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就要提升一大截了。

從前五岳劍派合力? 聲望勢力方才能與少林、武當一較高下。

但,如今華山派月兌離五岳劍派,有一位陸地神仙坐鎮。

只要這位陸地神仙一直活著? 那華山就將無比迅猛的朝著少林、武當這種一流大派發展。

就在廳中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

此時? 只听得葉千秋朝著劉正風問道︰「劉先生? 傳言你和莫大先生不和? 不知是真是假。」

劉正風也看到了師兄莫大到了。

他已經朝著莫大行了禮。

此時,听到葉千秋的問話? 只說道︰「我師哥行為古怪,教人好生難料,我和他不睦,決不是為了什麼貧富之見,只是性子不投罷了。」

莫大先生在一旁面無表情,老神在在的看著這廳中的一切。

此時,葉千秋道︰「今日,當著天下群雄的面,貧道說了,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

「莫大先生來的遲了。」

「現在還得知會莫大先生一聲。」

莫大從旁道︰「華山有葉真人,自然無需再入五岳劍派。」

此時,一旁的定逸師太卻是上前,朝著葉千秋持手道︰「葉真人,咱們五岳劍派結盟百年。」

「是為了抵御魔教妖人。」

「如今,魔教擁有東方不敗這樣的天下第一高手。」

「如果五岳劍派不能同氣連枝,守望相助,恐怕要被魔教給逐一擊破。」

「此前,嵩山派左冷禪的做法的確有失妥當,惹惱了葉真人。」

「但還請葉真人看在咱們五岳百年情誼之上,能不能再考慮考慮,不要退出五岳劍派。」

「左冷禪德不配位,我們可以推舉華山派岳掌門任五岳劍派的新盟主。」

「岳掌門「君子劍」的名號,江湖上的同道都是知道的,岳掌門才德兼備,又為人仗義。」

「比起左冷禪來,要強上不知多少,若是由岳掌門出任五岳劍派的新盟主,那定然會讓五岳劍派在江湖上更有俠義之名。」

「我想,天門師兄和莫大先生,皆會同意由華山派統率五岳,共抗魔教。」

「莫大先生、天門師兄,你們二位覺得如何?」

定逸師太雖然性子火爆了一些,但卻不是什麼沒腦子的。

她知道,華山派若是退出五岳劍派,對于五岳劍派來說,並非好事。

更何況,眼下的華山派,還有一位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這樣的華山派若是能站在五岳劍派的前邊。

那魔教和五岳劍派的沖突,五岳劍派定然會佔上風。

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能不能在這位葉真人面前保得住,可是難說的很。

定逸師太這麼一問。

天門道人當即從旁說道︰「定逸師太說的有理,貧道贊同由岳掌門出任五岳劍派的盟主。」

莫大先生點了點頭,道︰「由華山派執掌五岳盟主令,確是不會失了俠義之道。」

一旁的岳不群听這幾個人盡數想要推舉他做五岳劍派盟主,還都是夸贊他為人的。

心中不免有些竊喜。

但岳不群還是很清楚,這三個人之所以想要推舉他岳不群成為五岳劍派的盟主。

還是因為華山派有了葉師祖。

若是華山派沒有葉師祖,他們又如何會這般推舉自己。

岳不群突然覺得有些膩歪。

五岳劍派說來聲勢不小,其實各家都有各家的小心思。

如此看來師祖讓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有葉師祖在,華山派強大指日可待。

魔教妖人往後想要和華山派作對,也要悠著點。

華山派和魔教有血海深仇。

岳不群知道,他能從葉師祖這里借到的並不是全部。

葉師祖未必會為了華山派和魔教的恩怨,去對魔教的人出手。

今日,葉師祖救下曲洋就是明證。

所以,將來想要滅魔教,還是要靠自己和華山的一眾弟子。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已經足夠了。

因為,他更想自己親手宰了東方不敗。

只要他能殺了東方不敗,那他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威望,可就是非同小可了。

往後發展起華山派來,也更是得心應手。

想到這里,岳不群朝著一旁的幾位拱手說道︰「承蒙諸位抬愛。」

「但是,岳某何德何能出任五岳劍派盟主。」

「更何況,如今,華山派已經退出了五岳劍派。」

「從今往後,華山派便不再是五岳劍派的一份子了。」

「不過,華山派雖然退出了五岳劍派,但華山派和恆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依舊是友好關系。」

「往後,若是有需要我岳某人的地方,只要我岳某人能辦到的事情,定當義不容辭。」

岳不群這話說的依舊是十分漂亮。

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定逸師太、天門道人見狀,皆是微微一嘆。

葉千秋從旁說道︰「好了,此事就不提了。」

「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諸位無須再勸。」

「而今,劉先生金盆洗手結束。」

「听劉先生說,你和曲洋是因音樂相交。」

「如今,一切事了,不如二位合奏一曲。」

「讓大家大飽耳福之後,再散場不遲。」

劉正風和曲洋一听,皆是眼中一亮。

只听得劉正風道︰「葉真人,實不相瞞。」

「我和曲大哥醉心音律,以數年之功,創制了一曲《笑做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以來,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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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真人既然也是愛好音律之道的同道中人,那想必定然也會喜歡此曲。」

曲洋從旁說道︰「今後縱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見得又有劉正風,有劉正風,不見得又有曲洋。」

「就算又有曲洋、劉正風一般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時,相遇結交,要兩個既精音律,又精內功之人,志趣相投,修為相若,一同創制此曲,實是千難萬難了。」

廳中眾人听到這兩人將一首曲子說的如此厲害,倒也都來了興致。

只听得岳不群道︰「那就請二位演奏一曲吧。」

劉正風和曲洋相視一眼,對視一笑。

只見二人就席地而坐。

一個開始撫琴,一個開始吹簫。

只听琴簫之聲剛剛傳出,悠揚和諧,引人入勝。

不多時,忽听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廳中一眾群雄听得這琴簫之聲,有人覺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

又听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

令眾人心中又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

不少人已經是淚水涔涔而下。

突然間只听得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

霎時間,廳中一片寂靜。

但听得劉正風和曲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劉正風笑道︰「曲大哥,今日若非葉真人,恐怕咱們便不能再合奏這一曲了。」

曲洋一聲長嘆,說道︰「昔日嵇康臨刑,撫琴一曲,嘆息《廣陵散》從此絕響。嘿嘿,《廣陵散》縱情精妙,又怎及得上咱們這一曲《笑傲江湖》?」

劉正風笑道︰「曲大哥你我今晚合奏,將這一曲《笑傲江湖》發揮得淋灕盡致。你我奏過了這一曲,人生于世,夫復何恨?」

曲洋亦是點頭道︰「是啊,人生于世,夫復何恨?」

這時,葉千秋笑道︰「二位這一曲《笑傲江湖》確實精彩。」

「有此一曲相送,倒也不枉貧道來這衡山城走了一遭。」

說罷,葉千秋便大笑著朝著劉府大廳外行去。

岳不群見狀,急忙朝著葉千秋喊道︰「師祖,您去哪兒?」

葉千秋沒有回頭,不過卻是傳來他的聲音。

「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若有事,我自會找到你們的。」

曲洋的孫女曲非煙看到葉千秋走了,當即喊道︰「葉公公,你什麼時候再陪我玩啊?」

葉千秋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聲音卻是依舊傳來。

「哈哈,丫頭,有緣再見吧。」

廳中眾人見狀,皆是感慨無比,什麼是高人風範,這就是高人風範。

簡直就是來無蹤去無影。

林平之看到葉千秋離去。

登時一急,趕緊朝著葉千秋追了過去。

林平之心里想著,千萬不能再跟丟了這位葉真人。

葉真人的本事那可是大了去了,只要能跟在他的身邊,便有機會求他,教他武功,去救自己父母。

卻是在這一急之間,倒是忘了裝駝背。

而他臉上的三片膏藥因為先前淋了一盆水,也盡數從臉上掉落。

這時,站在廳中許久的青城派的一名弟子突然喝道︰「師父,那駝子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

余滄海聞言,登時心頭一愣,當即朝著那名弟子道︰「你確定你沒看錯?」

那弟子道︰「弟子當然沒有看錯!」

二人的聲音不低,沒有避諱旁人。

廳中眾人一听,皆是一愣。

福威鏢局這幾個字眼,很直白的戳到了眾人的神經。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余滄海給滅了的事情,在江湖上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

听這余滄海徒弟的意思,那個跟在葉真人身旁的小駝子,就是福威鏢局的少主人林平之?

那葉真人和那林平之到底什麼關系?

此時,這不僅是眾人心頭的疑惑,也是余滄海師徒心頭的疑惑。

余滄海不禁有些冷汗連連,華山派和青城派一向交好。

但是,那位華山派的葉師祖行事古怪,若是那林平之和那葉真人搭上了關系。

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時間,余滄海急忙朝著廳中眾人拱了拱手,說了些他還有事,就此別過,來日再會之類的話。

急忙帶著幾個弟子朝著劉府之外奔去。

岳不群看到余滄海帶著幾個弟子離開,心中已然察覺到了什麼。

莫非那小駝子和師祖有什麼關系?

岳不群覺得可能還要有事發生,師祖離了劉府而去,也不說去哪兒。

余滄海滅了福威鏢局滿門,現在又見到了那福威鏢局的少爺,肯定是找那孩子的麻煩去了。

雖然那小駝子可能和師祖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但,今日在廳上,那小駝子畢竟還是受了師祖恩惠。

那孩子全家都被余滄海殺了。

若是那還孩子也讓余滄海殺了,來日若是師祖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想到這里,岳不群當即做了決定,不能讓余滄海害了那孩子的性命。

不管是為了什麼,總歸是一條無辜性命,縱使是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祖上有什麼過節,但余滄海對福威鏢局如此趕盡殺絕,也是失了俠義道的本分。

于是,岳不群也趕緊和一眾武林同道告別,喚了華山派一眾弟子,離了劉府。

劉府之中,眾人見狀,也紛紛和劉正風告辭。

但,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卻是朝著曲洋放下狠話,道︰「曲洋,甭管你是不是退出了魔教。」

「但你從前也是魔教中人,手上曾經沾過我五岳劍派之人的血。」

「今日,看在你和劉賢弟肝膽相照的份上,我們今天不和你動手。」

「但來日,若是再讓我們踫到你,那是絕對不會留手的。」

說著,只听得定逸師太又和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葉真人說了,劉正風和曲洋之事,是你衡山派內部之事。」

「我們也不便插手,這二人雖然是真朋友,但曲洋卻的確是魔教之人。」

「如何處置劉正風一事,那就由莫大先生自己決斷了。」

「我們告辭了。」

說罷,只見定逸師太帶著恆山派的一眾尼姑,天門道人帶著泰山派的弟子,盡數離了劉府而去。

待江湖上的眾人群雄都走光了。

廳中只剩下莫大先生和劉正風、曲洋。

劉正風看向莫大先生,道︰「師哥,你若要按門規處置我,我絕無怨言。」

莫大先生盯著劉正風看了兩眼,然後只說了一句。

「從今往後,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莫大先生便直接也轉身離去。

廳中,留下劉正風和曲洋面面相覷。

曲洋嘆道︰「劉賢弟,你曾說你師兄弟不和,沒想到他卻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劉正風道︰「我先前就說了,我師哥行為古怪,教人好生難料。」

「我和他不睦,決不是為了什麼貧富之見,只是性子不投罷了。」

曲洋搖了搖頭,說道︰「他所奏胡琴一味淒苦,引人下淚,未免太也俗氣,月兌不了市井的味兒。」

劉正風道︰」是啊,師哥奏琴往而不復,曲調又是盡量往哀傷的路上走。」

「好詩好詞講究樂而不yin,哀而不傷,好曲子何嘗不是如此?」

「我一听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遠之。」

曲洋道︰「劉賢弟,劉府恐怕是不能久留了。」

「左冷禪這個人睚眥必報,嵩山派的人在劉府失了面子。」

「恐怕還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這樣好了,你趕緊收拾細軟,帶了家里人,咱們二人就此隱姓埋名,尋個地界隱居,不再過問江湖的是是非非。」

「賢弟覺得如何?」

劉正風聞言,微微頷首,道︰「曲大哥所言極是。」

……

葉千秋劉府,便悠哉悠哉的在暗中看著林平之。

只見林平之找不到自己的蹤跡,臉上大失所望。

葉千秋行走江湖,沒打算收林平之為徒。

但,指點他兩招倒也沒什麼。

既然踫上了,便算是緣分。

緣大緣小的,總歸是要幫上一把。

修道人嘛,更多時候還是求的一個心安。

林平之出了劉府,沒了自己的蹤跡,便失魂落魄的朝著長街上行去。

但還沒走多久,便被余滄海率著一眾弟子給追上了。

余滄海倒也不客氣,直接親自上前,將林平之給打暈了,讓一眾弟子抬著,朝著城外奔去。

一出城,便朝著荒山野嶺上跑。

葉千秋閑然自得的跟在青城派的人後邊。

任誰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只見那青城派的人在山上疾行了十多里地。

總算是在一個破廟前停了下來。

只見余滄海率著托著林平之進了破廟,讓他的那幾個弟子在外面守著。

葉千秋如同鬼魅一般,將余滄海的幾個弟子盡數給點了大穴。

既不能出聲,也不能動彈。

然後,落在破廟的屋頂,順著破廟破落的屋頂縫隙,朝著破廟里面看去。

只見,破廟之中余滄海將林平之給扔在地上。

朝著被綁在那破廟梁柱上的林氏夫婦問道︰「那闢邪劍譜到底在哪里?」

「你們只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放了你夫婦二人。」

林震南和他夫人的眼上都被蒙了黑布,此刻只听得林震南道︰「我不知有什麼闢邪劍譜。」

「我林家的闢邪劍法世代相傳,都是口授,並無劍譜。」

「余滄海你多行不義,日後必無好報,要殺要剮,就給我們夫婦二人一個痛快!」

余滄海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們夫婦是決計不肯說的了。」

林震南道︰「林某自遭青城派擒獲,沒有一日不受酷刑,林某武功雖低,幾根硬骨頭卻還是有的。」

「別說我林家沒有闢邪劍譜,便是有劍譜,我林某人又豈能交給你余滄海這個雜碎!」

余滄海一听,放聲一笑,只見他在廟中走來走去,朗聲道︰「好,好的很!」

「你林震南果然是硬骨頭!」

「不過,你看看這是誰!」

話音一落,只見余滄海猛然一把撕下了罩在了林震南眼上的黑布。

林震南看著在地上暈倒的林平之,當即面色大變,他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這個無恥敗類!」

「你是如何將我兒也擒來的!」

「你將我兒怎麼了!」

林震南的夫人听到林震南這話,亦是驚呼道︰「震南,是平之嗎?」

「平之怎麼了?」

「平之怎麼了?」

余滄海哈哈一笑,上前去,將林夫人的眼上的黑布也取了。

林夫人一看暈倒在地的林平之,登時雙眼通紅,不住掙扎,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殺了平之,你不得好死!」

余滄海冷笑道︰「林夫人,你放心,你的好兒子還沒死呢。」

「不過,他能不能活,就全在你們夫婦二人的一念之間了。」

說著,余滄海將林平之給弄醒了。

林平之登時也被余滄海點了穴道。

林平之看到被綁在一起的爹娘,渾身皆是傷痕,當即大喊道︰「爹,娘!」

「余滄海,你這個王八蛋,老畜生,你不得好死!」

林平之朝著余滄海大罵著。

余滄海聞言,直接甩了林平之一個巴掌,林平之的臉頰登時腫了起來。

余滄海朝著林平之冷哼一聲,然後朝著林震南夫婦說道︰「林震南,你自夸有硬骨頭,熬得住酷刑。」

「倘若你林家根本就沒有闢邪劍譜,那麼你不吐露,只不過是無可吐露,談不上硬骨頭不硬骨頭。」

「闢邪劍譜肯定是有的,就是你不肯交出來罷了。」

「不過,現在你的寶貝兒子也落在了我的手中。」

「你要是不想你的寶貝兒子受罪,那你就繼續憋著不說。」

「我倒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你兒子可未必有你的硬骨頭。」

林震南一听,怒道︰「余滄海,你這個王八蛋!」

「你好歹也是青城派掌門,卻是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難道你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

余滄海冷笑一聲,道︰「你的廢話可真多啊。」

說著,余滄海直接抽出鞘中長劍,在林平之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淡淡說道︰「林震南,你說我是先砍了你寶貝兒子的左胳膊呢?還是右胳膊呢?」

「要不先砍腿也行。」

林平之怒喝︰「余滄海,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種殺了我!」

余滄海哈哈一笑,道︰「我怎麼舍得現在就殺了你呢?」

「我會一劍一劍,將你這細皮女敕肉給割下來,讓你爹你娘看著你流血而死。」

林夫人尖聲道︰「余掌門,求你別傷我平兒!」

「求求你,快將我孩子放了吧。」

余滄海道︰「想要我放了你的寶貝兒子,很簡單,你們只要說出闢邪劍譜藏在哪兒。」

「我便放你們一家三口,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林震南面色淒苦。

余滄海道︰「林震南,你死也不肯說劍譜的所在,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要保全林家的祖傳功夫,可是你死了之後,林家只剩下林平之一個孩兒,倘若連他也死了,世上徒有劍譜,卻無林家的子孫去練劍,這劍譜留在世上,對你林家又有什麼好處?」

「何必要為了一個死劍譜,而活活丟了你林家這最後一點血脈呢?」

「他雖然殺了我兒子,但是只要你們夫婦給我兒子抵命,將闢邪劍譜交出來,我就會放你兒子離去。」

葉千秋听到這里,倒是挺無語。

這余滄海雖然對林家的闢邪劍譜覬覦已久,即便是沒有華山派的摻和,他那倒霉兒子也是被林平之給誤殺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時,只听得林震南冷哼一聲,道︰「余滄海,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殺了我福威鏢局滿門,我若是將劍譜告訴了你,你只會殺了我們一家三口。」

「你要想得到劍譜,就立馬放了我兒!」

「還要向老天爺發誓,從此之後,不能加害我兒性命!」

「不然,我一家三口情願被你折磨至死!」

「也絕對不會交出劍譜!」

余滄海聞言,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嘛!」

「你肯定知道劍譜藏在哪里!」

「好,我答應你!」

說著,只見余滄海抬起手來,食指和中指並攏。

「我余滄海對天發誓,若是我得到闢邪劍譜之後,還加害林平之,就教我余滄海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余滄海發完了誓,當即朝著林震南一臉希冀的看去,道︰「林震南,誓我也發了。」

「你是不是該把劍譜藏在哪里,告訴我了!」

林震南道︰「你先將我兒給放了,讓他先走,待他走的遠了,我才會告訴你!」

余滄海冷笑一聲,道︰「若是我放走了他,你不說,我豈不是虧大了!」

「你不用擔心,既然我余滄海對天發了誓言,就一定會遵守誓言。」

「林震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你不珍惜,那我只好讓你的寶貝兒子,活活疼死了!」

此時,只听得林夫人從旁低聲道︰「相公,他發誓不找我們兒子晦氣……」

林震南面上泛起掙扎之色,道︰「好,余滄海,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到了地下,一定會化為厲鬼,來向你索命!」

余滄海當即道︰「快說,快說,劍譜在哪兒!」

林震南道︰「你附耳過來。」

余滄海朝著林震南耳邊湊了過去。

只听得林震南在余滄海耳邊低聲念叨一句。

余滄海一听,當即一愣,然後站起身來,道︰「你所言當真?」

林震南道︰「自然是真的,你快將我兒放了!」

余滄海卻是冷笑一聲,道︰「我怎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

「萬一你說了個假地方給我,那我放走了你兒子,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等我將闢邪劍譜拿到手,我再放你兒子離開!」

林震南怒道︰「姓余的,你不講信用!」

余滄海冷聲道︰「少廢話,我雖然答應了不殺你兒子,但你要是惹怒了我,我可保證不了,他會不會少胳膊少腿兒。」

就在這時,只听得破廟屋頂 的一聲響。

破廟屋頂破開一個大洞。

葉千秋的身形落入破廟之中。

林平之一看葉千秋出現,當即面色大喜,道︰「葉真人,葉前輩!」

只見葉千秋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好歹也是青城派的掌門,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既然你想被天打雷劈,那貧道便成全你吧。」

余滄海看到葉千秋出現,早已經心神大駭,當即朝著葉千秋討饒道︰「葉真人,青城派和華山派一向友好。」

「晚輩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這林家小子殺了我兒,此仇不共戴天,還請葉真人明察!」

葉千秋淡笑一聲,也懶得和余滄海廢話,直接說道︰「行了,別廢話了。」

「領死便是。」

話音一落,葉千秋手掌一翻,一顆湛藍色的掌心雷出現在葉千秋的手中。

余滄海見狀,心頭大駭,轉身就跑。

葉千秋隨手一揮,掌心雷在頃刻之間沒入了余滄海的後心之中。

余滄海整個人,登時轟然倒下。

林震南夫婦看到這一幕,徹底愣住了。

余滄海的武功有多厲害,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但余滄海居然直接被眼前這人直接用一道雷給劈死了!

那可真的是雷啊!

他們夫婦二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時,葉千秋隨手隔空一點,將林平之的穴道解了。

然後,劃出兩道劍氣,將綁在林震南夫婦身上的繩子給破開。

林震南手傷很重,情況很不好。

林平之跪倒在地,朝著葉千秋跪拜叩頭,道︰「葉真人,求您救救我爹吧!」

「放心吧,貧道既然出手幫你了,便不會半途而廢。」

葉千秋抬手,將林震南給吸在掌中,往半空之中那麼一送。

頃刻間,一股磅礡真氣朝著林震南的體內輸送而去。

林震南的傷勢很重,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

在這世上,能救他性命的,也就葉千秋一人而已。

片刻後,林震南被葉千秋放了下來。

葉千秋朝著林平之道︰「你爹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林平之聞言,大喜過望,感激涕零,朝著葉千秋不停的叩頭,道︰「多謝葉真人。」

「多謝葉真人……」

葉千秋抬手虛扶,用真氣將林平之托起。

這時,林震南夫婦卻是也朝著葉千秋跪下,道︰「多謝恩公大恩大德!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葉千秋也將林震南夫婦用真氣托起。

夫婦二人看到葉千秋出現之後,表現出來的種種手段,早已將葉千秋當成了仙神一般的人物。

葉千秋笑道︰「余滄海這種人死有余辜,不必謝貧道。」

「大患已除,貧道就不久留了。」

話音落下,葉千秋縱身一躍,已然從屋頂的大洞之中,飛身而出。

林平之見狀,一臉惆悵。

林震南夫婦見狀,仿佛置身夢中。

林震南道︰「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

「平兒,你認得這位葉真人?」

「這種神仙人物,你是如何認得的?」

林平之上前將林震南攙扶住,道︰「爹,孩兒和這位葉真人到今天,也不過見了三面而已。」

「他老人家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本來以為,他老人家已經走了,但沒想到他一直在暗中護著我。」

「咱們一家三口能活命,全靠他老人家的大發慈悲了。」

林震南道︰「剛剛余滄海說,這葉真人好像是華山派的高人?不知是真是假。」

林平之道︰「這是真的,葉真人是華山派岳掌門的師祖,是武林之中不世出的奇人,听說已經有二百多歲的高齡,但其功力高深,得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林震南感慨一聲,道︰「想不到華山派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人物。」

「從前只听說五岳劍派厲害,但卻是沒想到華山派居然如此厲害。」

林平之又道︰「爹,華山派已經退出五岳劍派了。」

林震南道︰「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林平之道︰「爹,娘,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先離開,此事,我路上再和你們慢慢說。」

林夫人道︰「相公,平兒說的對,那咱們先去洛陽投奔我爹。」

林震南點了點頭,道︰「余滄海死了,青城派的其余弟子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才對。」

一家三口出了破廟,但見門口還有幾個青城派的弟子一動不動。

林平之見狀,道︰「爹,肯定是葉道長將他們給制住了。」

林震南冷哼一聲,上前去,抽了一個青城派弟子的腰間長劍,將幾個青城派弟子全部給一劍了結。

就在這時,只見遠處有一大堆人朝著這邊奔來。

……

葉千秋離了破廟,便朝著山下去了。

他自從下了華山,便和華山派得門人一起在路上。

此刻,卻是想著一個人清淨清淨。

便一路向北,四處溜達溜達。

在劉府時,岳不群當眾承認他是華山師祖,他也沒否認,反而直接就坡下驢,公開表示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

有些事,就是順氣自然發生了。

既然岳不群能明確的站在他的身後,那他背個華山師祖的名頭也沒什麼。

他一路向北,疾行兩日,早已經出了湖南,到了湖北境內。

這一日,葉千秋行至武當山腳下,突然想著他在各個世界來去,卻還沒登過武當山。

今日恰巧到了武當山腳下,上去瞧一瞧也無妨。

于是,便直接朝著山上行去。

走了沒多久,便見山間路上,有人騎了一頭毛驢過來,驢後還跟隨著兩名鄉農,一個挑著一擔菜,另一個挑著一擔山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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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驢背上騎著個老者,彎著背不住咳嗽,一身衣服上打滿了補釘。

這武當山上,道觀不少,葉千秋剛剛上山沒多久,便瞧見兩座道觀,就是破敗了些。

葉千秋看著那騎驢老者咳嗽著,但氣息其實一點都不紊亂,兩名鄉農腳下也穩當,不是什麼普通的鄉農,肯定是習武之人。

葉千秋倒也沒在意,畢竟是武當山,踫到會武的人也不奇怪。

葉千秋和那騎驢老者擦肩而過。

剛走了沒幾步,卻听得那騎驢老者突然道︰「上山的那位先生,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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