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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洛陽宮級別最高的保安

劉弘基現在官職「很特殊」-衛尉卿,掌儀仗帷幕供應、武器庫藏等事務,政令上服從于兵部,看起來管的事挺多的。可有杜如晦坐鎮的兵部,那里能容得別人插手裝備的事,所以老劉的活兒非常簡單,就是給皇帝出行前後跑腿的。

老實說,如果讓李承乾作選擇,拿右武侯大將軍的實缺換這破活兒,除非是喝多了,腦袋撞門框上了。可劉弘基卻異常高興的緊,這個儀仗前的捉刀人當的是興致頗高,每天上躥下跳的不亦樂乎,在一般人眼里,老家伙是窮開心,可後來李承乾想明白了,他只是想拍皇帝的馬屁。

都說上代不管下代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可為人父母者自己受到委屈不要緊,孩子能有好的將來就行。老劉的兒子多,且資質都很一般,又都受不了什麼苦頭,所以多年來沒什麼一直都沒干出什麼像樣的事來,夔國府要想累世富貴下去,那就得緊緊抱著皇帝的腿。

應天門上,李承乾和翟長孫並排站在城門樓看著劉弘基那老流氓指揮著玄甲軍在列國使團中間來會穿梭,那副搖頭晃腦的死樣,不認識的人一定會認為他是長安城里的混混,屬螃蟹的,專門橫著走。當然,這種看法並沒錯,老家伙年輕的時候就是晉陽有名的青皮無賴,所以不用教,直接本色出演,唬得各國使團一愣愣地,紛紛在心里猜測大唐怎麼弄這麼個神經病出來。

「太子爺,今兒的日子不同以往,陛下也在興頭上,您這下手得輕一點,要不然末將這腦袋可就隨時搬家了。」,翟長孫陪著笑臉說著話,他心里清楚,別看現在太子笑眯眯,動氣手來那可一點都不含糊。杭州水師是他的心頭好,花費了無數心血和金錢培養出來的,此次遠洋作戰戰斗損失達到三成,這高句麗人現在送到嘴邊,那還不一口吞了。

是,有句話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對于殺紅了眼的將軍們來說,那就是個屁,他們還不是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尤其是這位小爺,心理琢磨的事誰也模不準,鬼知道他會不會當著諸國使節的面動手。

「老翟,你放心,在你的防區內,孤不會讓你下不來台!還有就像你說的那樣,父皇正在興頭上,要是讓孤給敗了,那這壽宴大伙看的恐怕就不是舞蹈,而是皇帝給孤的棒子炖肉了。」

李承乾的話逗得翟長孫呵呵一笑,皇帝管教子嗣的方法就兩招,不是罵就是打,他老人家從來不管「不教而誅」的那套,下起手來也沒有輕重,所以諸皇子都怕他這一手。

而太子呢,打小在太極宮習武,就是被皇帝和秦瓊踹大的,早就皮了,他可能是諸皇子中,唯一不在乎這事的。不過,既然太子說了,那今天這事肯定大不了,翟長孫稍稍安心了。

就在二人扯閑篇的時候,諸國使節統統的順利過檢,在專人的引領下向宮內走去,可唯獨高句麗的使團出了岔子,劉弘基急赤白臉讓玄甲軍把他們包圍起來,原因就是他在高句麗正使的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當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老流氓玩的套路,故意誣陷這些高句麗人,再加上正使的嘴沒有老流氓沒理辯三分的能耐,事起倉促自然說不清楚,所以吃虧是當然的人了。

「啥玩意,你冤,你特麼那冤啊!這東西是不是從你袖子里找到的。」

「不是,你跟老子扯什麼ど蛾子,告訴你,老子是大唐的衛尉卿,是專門鞏衛天子安危的,你帶著這麼個匕首來,這可就不是祝壽了,這特麼是行刺,是造反,你想謀害天可汗陛下嗎?」

「啥玩意,你們那棒子話,老子听不懂,荊軻刺秦王的故事你總是听說過吧!沒有,特麼的,高句麗王是白痴嗎?竟然派了你這麼東西來!」

「告狀?你特麼告誰啊!你們家被海盜搶了,那是你們軍隊無能,跟我們大唐有什麼關系!憑什麼說是我們大唐干的?你特麼這是赤luoluo的誣陷!」

「行,你听不明白老子的意思是吧!老子跟你說的再明白點,就像你家婆娘偷人,你不能光嘴上說,得把人按在床上才算數,這叫捉奸在床。所以你說我們大唐的官軍假冒海盜,那就得拿賊拿贓,否則就是污蔑,就是宣戰,我們大唐可怕戰爭,怎麼地,你們想打啊!」

听著劉弘基在下面扯著嗓子「引經據典」的和高句麗使節「交涉」,李承乾滿意的點了點頭,糙人有糙人的用處,老流氓干別的也許是二把刀,可要說撒潑耍無賴,那絕對是行家里手。

有時候李承乾就想,要是給朝中諸臣評個「五絕」,那老家伙絕對當仁不讓,所以說物盡其才、人盡其力這話用在劉弘基身上一點錯都沒有,看看今兒用的不就挺好的嘛!

老流氓年紀大了,帶兵肯定不如年輕的時候了,要是實在放不下仕途,那到鴻臚寺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李承乾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模著下巴的翟長孫好奇問道︰「殿下,老劉這詞都是跟誰學的,用的挺特麼貼切啊!哎呀,這老家伙要是再年輕二十歲,就這天分考科舉,當御史好不好。」

對于翟長孫這樣的有素養的職業軍人來說,他當然不會想出這麼多無賴的話,但卻不迂腐,這樣的「奇兵」戰術確實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到了現在他是明白了,太子是不想讓這些高句麗人在皇帝的壽宴亂說話,在諸國面前賣慘讓陛下下不來台。比起天子下來台,失去臉面,應天門前一個衛尉卿耍流氓又算什麼呢!

「只要劉弘基能把差事辦好了,管他跟誰學的呢!今兒你的兵表現的也不錯,孤已經讓太子妃專門給弟兄們預備了一桌酒菜和些許賞錢,下值換班讓他們敞開了吃喝一頓。」,當兵的嘛,那個不注重這個,皇帝還不差餓兵呢,該賞的時候決不能吝嗇,像李泰那麼使喚人,早晚天怒人怨。

呵呵,「那末將就替兄弟們謝過殿下和娘娘了。」,翟長孫是個愛兵的人,對于他來說,看得起他的兵比看得起他要重要的多,所以李承乾的賞賜可謂是正中下懷,他的嘴能咧的跟荷花一樣嗎?

「行了,那有那麼多客套的,一會兒別忘了去正殿喝幾杯,十多年衣不卸甲的守衛宮禁可謂勞苦功高,今兒是好日子能松快一點是一點。」

李承乾笑著拍了拍翟長孫的肩膀,他心里很明白,翟長孫文武雙全,而且實戰經驗極其豐富,在宮里看了十多年的門的確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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