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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行醫 360 跟我出國

在國道大約駛出三四里路,老金突然停下了車,對鄭好說︰「鄭大夫,董事長就在前面等你,你上她的車吧!」

鄭好抬頭看見前面不遠處停著張靜的寶馬汽車,尾部車燈明滅閃爍。

鄭好坐進張靜車內,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著急接我到這里來。」

張靜沒有直面回答,而是問鄭好︰「你已經打算娶我了,是不是?」鄭好說︰「是。」張靜繼續說︰「一輩子照顧我。」鄭好不假思索︰「那當然。」張靜說︰「那就好。」說罷調轉車頭,一踩油門,汽車向離弦之箭,向前飛馳。

鄭好說︰「我們到哪里去?」張靜說︰「去M國。」「去M國?」鄭好驚訝的長大嘴巴。

張靜點點頭說︰「對,沒有錯。」鄭好問︰「出差嗎,什麼時間回來。」張靜說︰「不是,移民M國,永遠不回來了。」

張靜說罷從旁邊掏出兩張護照甩給鄭好說︰「護照已經辦好了,你看看吧?」鄭好看到果然是自己與張靜的護照。看來是真的,張靜沒有與他開玩笑。

鄭好奇怪地望向張靜,說︰「去M國,那你的公司怎麼辦呢,不要了嗎?」張靜說︰「昨天我已經把我所有產業都轉賣給了天華集團。」

向張靜借錢時候,張靜問及他出國事情,當時因為急著為徐芸籌錢,就沒有在意,沒想到短短兩天,張靜就把偌大產業處理掉,轉赴M國,一切都是那麼倉促。

鄭好問︰「發生的事情很嚴重嗎,這麼匆匆離開?」張靜說︰「我曾經告訴你刁市長被雙規,他現在瘋了似的亂咬。」鄭好說︰「他是市長,你是開礦的。他就是亂咬,又能把你怎樣。」

張靜說︰「你傻啊,在中國,你想干一番事業,不和這些當官的搞好關系,可能嗎?刁市長把所有的都招供了。礦上的許多事情捅到了省里,省市領導很重視,已經親自做了批示,要徹查與刁市長的一切事情。這就把我的公司給牽扯進去了。許多事情再也蓋不住了,公司好多財產與業務被凍結。好在內部人提前通知了我,上面很快就會對我有所行動,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煤城,離開中國。如果再晚離開,恐怕我也會被投入監獄。」

鄭好問︰「必須離開,是嗎?」張靜點頭說︰「是。」接著強調說︰「不過你放心,到了M國,我們會過的很舒服,賣礦的全部財產我都已經轉移出去。而且去年我就已經在M國置業。過去以後就是幾輩子不工作,我們依然會過著天堂般的生活。」

說罷瞥了鄭好一眼,繼續說︰「我媽媽與公司重要人員和我們一起坐今天晚上清水直飛M國的飛機,你放心,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鄭好突然對張靜說︰「停車。」張靜轉頭望向鄭好︰「干什麼?」鄭好說︰「我要回家。」「什麼?」張靜因為听錯了。

鄭好重申︰「停車,我要回家。」張靜突然很激動,她雙眼向鄭好射去憤怒的光。以至于差點與迎面而來的汽車相撞。

她憤怒地問︰「為什麼,你不是承諾永遠和我在一起嗎?」鄭好毫不猶豫地說︰「我不會出國的,我的爸爸還在這里,我是他唯一兒子,我怎麼可以拋棄他。」

听到此,張靜激動神情稍稍放緩。她說︰「這你不用擔心,我們先出國,接下來我讓老金他們給伯父辦理後續出國手續,相信少則一個月,慢則兩月,伯父就會與我們相會。」

鄭好搖頭,說︰「不行, 我的媽媽也埋葬在這里,我祖祖輩輩都在這塊土地上生活,我絕不會離開這里的。」

張靜說︰「這里有什麼好呢,當官的可以為所欲為,卑賤者雖然辛勤勞動,卻不能獲得應有的報酬。這是個不公平的社會。你的權利隨時可以被剝奪,你的尊嚴隨便就可以被踐踏。」

鄭好說︰「這里雖然不是盡善盡美,我們雖然過得卑微,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總會改變。再不好,這也是我們自己的國家。」

張靜說︰「鄭好,你傻啊,國家是什麼,只要我們過得快樂,管那麼多干什麼?」

鄭好憤怒道︰「你錯了,這個國家未曾虧待你,可是你對這個國家做了什麼。想想父輩們為了這個國家的強大與幸福,不惜拋頭顱灑熱血。我沒有父輩那麼崇高。可是我至少不會輕易離棄這個國家。」

張靜說︰「難道你忘記曾經許下的諾言,你說永遠要和我們在一起。」

鄭好說︰「是的,我承諾和你在一起,我承諾的是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我承諾的是和一位誠實經營,為民造福的妻子一起生活。可是現在,她背棄自己的國家,她把應屬于這個國家的資源賣掉,在國外揮霍,滿足自己的私欲。我怎麼可以與這樣的人在一起。」

張靜咬牙道︰「好,你崇高,你偉大,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難道不管了嗎,他可是你親生骨肉。」

鄭好說︰「孩子我當然愛,可是我更愛我的父親,我更愛我曾經生活過的這塊地方。」

張靜突然一個急剎車。鄭好猝不及防,頭差點就磕在前擋風玻璃上。好在他練過分筋錯骨移身幻形的高明內功,屏氣沉身,重新又坐了回去。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狠狠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張靜嘶聲吼道︰「敢不跟我走,我得不到你,誰也別想得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殺了你。」

鄭好閉上眼楮,沒有反抗,沒有躲閃,平靜地說︰「好啊,開槍吧!」張靜咬牙說︰「鄭好,你個混蛋,你是不是因為我不敢開槍?」

鄭好面無表情地說︰「你張靜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倘若你願意殺了我,就開槍吧!」

張靜持槍的手劇烈抖動。她內心在激烈斗爭,她雖然心狠手辣,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真正愛著的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難道孩子沒有出生就永遠失去父親。

最後張靜無力的垂下持槍的手,冷笑說︰「我是什麼人,我偏讓你捉模不透。你……你滾吧!」

鄭好看了張靜一眼,說︰「保重」。說罷「啪」地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黑暗。

身後傳來張靜聲嘶力竭的怒喊︰「鄭好,你個混蛋,你根本就不懂感情。」鄭好回頭看見張靜滿臉淚水。他強壓抑自己的悲傷,轉過身,走入無邊的黑暗。

此刻天上開始下雨。旁邊酒吧里飄出一位女歌手演唱的《你的樣子》,那是羅大佑譜寫的曲子,充滿了悲愴與滄桑。

我听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里嗚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訴說一點哀傷過的往事。

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是風干淚眼後蕭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為何人世間,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

是否來遲了明日的淵源,早謝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變的你,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

瀟灑的你,將心事化盡塵緣中。

我听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里嗚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訴說一點哀傷過的往事

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是風干淚眼後蕭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為何人世間,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

是否來遲了明日的淵源,早謝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鄭好回過頭,看著張靜的汽車消失在風雨中。鄭好仰望天空,由衷的呼喊;「別了,張靜,我的愛人。」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兩個警察找到鄭好,對他進行了問證。「老實交代,張靜是你什麼人?」鄭好認真回答說︰「我的朋友。」

「你們之間有沒有資金往來。」鄭好說︰「有」。調查人員眼楮一亮。鄭好拿出借條說︰「我曾經向她借錢。這是借條。」「你借錢干什麼?」「朋友的孩子患了白血病。」「你說的是事實嗎?」「是,你們可以去調查」。

鄭好明白了張靜讓自己寫借條的深意。

生活又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她與張靜的事情似乎就從來沒有發生。

重新回到煤城,這天,顏曉雪問鄭好︰「那天匆匆就走了,你似乎想對我說什麼?」鄭好說︰「我那天做了一個夢,夢中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使我不得不與你分手。」

顏曉雪若有所思,問︰「後來呢?」鄭好說︰「後來夢醒了,我就找到你。」

顏曉雪問︰「想告訴我這個夢嗎?」鄭好說︰「不,想對你說對不起。」顏曉雪說︰「你這人,真是的,一個夢而已,又對我說什麼對不起呢?」

張靜走了,新能源被天華集團買下。刁市長被捕,掀起了一場煤城官場的地震。但是喧囂不久就過去,新聞很快就成了舊聞。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漸漸被人忘卻。鄭好又重新回到正常軌道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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