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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學醫 266 借錢的朋友

回到天華醫院,柱子已經醒來,大概因為內髒出血,身體十分虛弱。看見鄭好他激動地留下淚來。緊緊握著鄭好的手,什麼話也說不出。

過了一會,謝彩霞給鄭好使了個眼色,鄭好會意,跟謝彩霞走了出去。一出病房,謝彩霞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錢要來了嗎?」

鄭好苦笑著搖頭,說︰「沒有。」他把要賬的情況簡單的向謝彩霞介紹了一番。

謝彩霞說︰「柱子現在下肢感覺與活動都不行,醫生說他有可能腰部的脊髓出了問題,需要盡快交錢手術,沒有錢,這可怎麼辦啊?」

鄭好說︰「我明天再去工地要錢。」謝彩霞說︰「今天沒有要到錢,明天去希望也不大,對嗎?」

鄭好老實點頭,說︰「你說的是,我會盡量努力的!」謝彩霞說︰「可是柱子的病卻耽誤不得,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板能夠大發慈悲上。這樣吧,你看著柱子,我再去親戚那里借些錢。」

鄭好說︰「你這個親戚只是個遠房親戚,而且已經借了那麼多了,倘若再去借,恐怕也很困難吧?」

謝彩霞點頭,的確,這個親戚今年在清水買了房子,手頭現在也很拮據。她無可奈何地說︰「柱子現在承受的一切苦痛都是因了我,再困難,我也要厚著臉皮去試試。」

鄭好說︰「算了吧,你在醫院照顧柱子,讓我出去借借看吧!」謝彩霞問︰「好借嗎?」

鄭好說︰「我想起一個人來,他或許有錢。」謝彩霞問︰「與你關系很好嗎?」鄭好說︰「這是高中時的一個同學。」

謝彩霞說︰「很有錢嗎?」鄭好說︰「他爸爸是煤城林業局長,現在清水上大學,應該有錢。」

鄭好說的這個人是高中同學張海,此刻他在清水醫學院學醫。

三年前,張海曾經告訴鄭好,自己在清水醫學院三班學習臨床醫學。並拍著胸脯告訴鄭好,如果到清水遇到困難,可以隨時找他。

可是到清水以後,鄭好還沒有去找過張海呢。

清水醫學院在市中心。是東洲省的重點大學。教學樓、實驗樓、圖書樓樣樣俱全,且氣派非凡。鄭好的國民獸醫學校比起這里可就寒酸多了。

鄭好很快找到張海所在班級,一個戴著眼鏡的學生听到他找張海,說︰「對,我們班的張海是煤城的,不過現在他出去了。」鄭好有些失望,問︰「你知道他什麼時間回來嗎?」

對方搖頭。不過他的下句話讓鄭好又燃起了希望,他說︰「張海給他女朋友開生日party去了,你可以去酒店找他。」

張海給女朋友開party的酒店叫清水翰林大酒樓。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店的樣式是古代牌樓式樣,配以現代燈光,璀璨奪目恍若仙宮。

酒店門口的彩虹門寫著張海祝柳青生日快樂。原來張海的女朋友叫柳青。

鄭好在酒店十三層牡丹廳找到張海的時候,生日宴會正進入高潮。大廳燈光昏暗,只有前面主席台上,一束強光打下來。

張海西裝革履,單膝跪地,手捧鮮花獻給一個留著披肩發的女孩,

這個女孩大概就是叫柳青,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美中不足的是鼻梁與嘴角的黑痣顯得特別突兀。

獻過花後,張海又拿出一只金光燦燦的戒指給柳青戴上,柳青滿面緋紅。

此刻大廳中的燈光一起亮起來,十多個男女學生一起喊︰「張海吻一個,張海吻一個。」

在眾人的哄鬧聲里,張海與柳青深深的吻在一處。大廳里喝彩聲、鼓掌聲、呼哨聲,亂成一團。

這深情一吻足足五分鐘。好不容易等張海吻完。柳青與張海端起酒杯又挨個敬酒。敬完酒,鄭好才走進去,輕聲喊︰「張海。」

張海沒有听見,「張海」鄭好又提高了聲音。這下不光張海,柳青也听到了。他們一起回頭。

看到鄭好,張海愣了半晌。說︰「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里來了?」鄭好笑了笑,說︰「找你有些事,能不能出去說」?

張海遲疑了幾秒,埋怨說︰「你可真會湊時間,好吧!」低聲對柳青嘀咕幾句,和鄭好一起走了出去。

張海說︰「鄭好,很久沒有聯系了,你現在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鄭好說︰「找你有些事。」

張海警惕地看著鄭好,「有什麼事?」鄭好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地說︰「借給我一些錢。」

听到錢,張海皺了皺眉,說︰「你要錢干什麼?」鄭好說︰「一個朋友受傷住院,要馬上手術,急需要用錢。」

張海說︰「朋友受傷與你有什麼關系。你這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嗎?」

鄭好說︰「他病情重,急需錢手術,麻煩借我兩萬,如果沒有這麼多,暫時借我三千五千也好,一旦我有了錢,會很快還給你。」

張海有些蔑視地說︰「鄭好,你的條件我還不了解嗎,你拿什麼還錢。」鄭好說︰「我會想辦法還的?」

張海說︰「倘若是你有什麼病,我會考慮借你,至于你什麼朋友我看就算了吧,再說你也看到了,我給柳青過生日,買禮品花了一萬多呢,我現在也沒有錢!」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百元塞給鄭好說︰「給你一百,去外面吃些飯吧,對不起,我還有事。」說完就要離開。

鄭好把一百元甩給張海說︰「算了。」張海接過錢說︰這可是你不要的。我有事先回去了」。未等鄭好回答,他已經轉身回了客廳。

看到張海回來,柳青問︰「怎麼回事?」張海說︰「一個高中同學,沒有考上大學,現在混得很落魄,來給我借錢。」

柳青問︰「借很多嗎?」張海說︰「兩萬吧。」「給他了嗎?」

張海說︰「我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麼給他。他混得那麼差,一旦借出去誰知道什麼時候還給我。」

張海認為自己說話聲音很小,加之客廳人聲鼎沸,又隔著很厚牆壁。鄭好肯定不會听見。

可是鄭好自從練過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以後,已經是百米之外落針可聞。張海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清晰的送進鄭好耳朵里。

鄭好嘆

了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飯店。留在身後的是他人的繁華與歡笑。

鄭好心情沮喪,垂頭喪氣走出酒店,回天華醫院嗎?他一時躊躇起來,自己沒有借到錢,回醫院如何給謝彩霞交代,柱子不能手術該怎麼辦?

思前想後,鄭好一跺腳,下定決心,還是得回學校,給胡凌風借錢,現在只有他或許可能給自己籌到三萬元。

回到學校卻沒有找到胡凌風。原來他與時誠信去打探消息還沒有回來。

鄭好只得暫時返回醫院。剛剛走出學校。突然一輛嶄新寶馬汽車橫沖到他身前,戛然而止。

鄭好奇怪,誰開車竟然會這麼彪悍。車門打開。探出一個腦袋,烏黑披肩發,向後甩出,露出一張俊美干練的面容。

「張靜!」鄭好驚訝地喊道。張靜沖著鄭好打了個響指,咯咯一笑,說︰「不錯,難得還認出本姑娘。」鄭好說︰「當然,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張靜說︰「看看你上的什麼大學,是211還是985。」鄭好有些尷尬,說︰「看到了嗎?」張靜說︰「沒想到你竟然上了個民辦獸醫學校,怎麼,準備將來開辦養殖場嗎?」

鄭好說︰「你誤會了,我在這里學的是中西醫,是給人看病的大夫, 不是給牲畜看病的獸醫。」

張靜諷刺說︰「在獸醫學校學習大夫,鄭好,你真有才啊。」鄭好分辨說︰「什麼樣的學校很重要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是嗎?」

張靜說︰「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吧,我不是來給你搞辯論的。上車,我領你去吃飯。」

說話間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一位身材修長,穿著職業裝的漂亮女孩,手里提著一個包,對鄭好客氣的點點頭,拉開後面車門坐了進去。

張靜說︰「她不是外人,是我的秘書小王。上車吧!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听到秘書,鄭好有些吃驚,他坐到副駕駛座上問︰「你不是上的幼兒師範,要當老師嗎,這怎麼還配上秘書了?」

後面叫小王的姑娘說︰「我們張總現在是煤城好幾個礦的老總了,怎麼會是老師呢!」

吃飯時候鄭好才了解到,張靜哥哥打架死了,後來他的爸爸在爭奪煤礦的過程中受了傷,沒有多久也離開了。

張靜只剩下一個有心髒病的媽媽。沒有辦法,她只得接替父親煤礦,干起了煤礦生意。

前些時間在李敏甲那里打听到鄭好在清水的學校,就借來清水談生意的時間,來請鄭好吃頓飯。

吃過飯,臨走時候,張靜問鄭好︰「需要什麼幫助嗎?」鄭好說︰「給我三萬塊錢。」

張靜問︰「借這麼多錢,你拿什麼還我?」鄭好想了想說︰「我一定會還你,要什麼都可以。」

張靜壞壞笑了笑說︰「你說的,可不要反悔。」鄭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張靜對秘書擺擺手。秘書嘩一下拉開包,數出三萬交給鄭好。張靜開車走後,鄭好兀自抱著一捆錢發愣。一切都像是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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