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面響起了警笛聲。很快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看到警察,王老板鎮定下來,他滿臉堆笑,繞過鄭好與領頭的一個警察熱情握手說︰「你好,你好萬所長。」
萬所長說︰「剛才有人報警,說有人來尋釁滋事,敲詐勒索,是這樣嗎?」王老板指了指鄭好他們幾個人說︰「就是這幾個人。」
鄭好憤怒了,說︰「你這是污蔑,我的老鄉在你工地干活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因為缺錢醫院馬上就要放棄治療。我們只是來要醫療費,怎麼就成了敲詐勒索呢?」
王老板走回去,身子躺回座椅,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他又恢復了方才的傲慢。
他說︰「我也說過,我不知道你們的老鄉是誰,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在我工地上受的傷。你們這是敲詐勒索,萬所長,請你把這些人帶到所里去吧,他們已經影響了工地的正常施工。」
「王老板,鞠建柱是我們工地上搬磚的小工,昨日因為工地架子坍塌,受了傷。我已經給你說過。」說話的是孟令道。
王老板面色變了,他指著孟令道說︰「你,你知道你說什麼呢,你胡說…」
顯然他沒有想到手下會有人在警察面前出賣他。孟令道再次強調說︰「鞠建柱是我們工地的工人,是在我們工地上受的傷,我們理所當然應該支付醫療費用,這是有國家法律明文規定的。」
萬所長打了個哈哈說︰「王老板,你們這是經濟糾紛啊,如果你們不能解決就去法院吧,這不是我們派出所管的事情。」說完對跟隨而來的幾個警察說︰「我們走。」
「萬所長,你們…」王老板起身想阻攔,但對方已經相繼走了出去。隨著砰砰幾聲車門關閉的聲音,警車絕塵而去。
王老板臉色很難看。頹然坐回沙發。鄭好說︰「王老板,你一輛奔馳車都三四十萬,應該不缺病人治病的三四萬吧!」
王老板說︰「我的錢雖然多,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絕不會誰便給別人。你們說的那個鞠建柱我想起來了,他無視我們工地紀律,他發生事故的那個地方,我們在哪里貼了禁止停留的標志,可是他違反規定,擅自在那里停留。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傷與我們工地無任何關系。」
鄭好說︰「王老板,為了幾個錢,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胡凌風說︰「是啊,先是不承認是你的工人,狡辯不過,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卸到工人身上。」時誠信附和說︰「就是,做人要講良心啊!」
王老板說︰「工人違反規定,出的任何事故,均與我們無關。這是我們公司明文規定的。」
鄭好說︰「王老板,你可以找一千個不付錢的理由,卻沒有一條理由關心給你出力干活的人。你捫心自問,你開的車,你吃的大魚大肉,你穿的周身名牌,有哪個不是工人用血汗給你換來的,現在給你賣力工人在工地受了傷,急需要錢治療,你卻無動于衷,找各種理由推月兌,你難道不怕天譴嗎?」
王老板說︰「你不要拿道德良心綁架我。我只按規定來。」
看到對方一再狡辯,再談下去恐怕也是徒勞無功。鄭好低頭沉吟片刻,重新抬起頭說︰「好吧,這件事情我們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番,我們還會來的。現在我們走。」他抬頭看了看孟令道,對他感激的點點頭。
而後鄭好率先走出門。出了工地,胡凌風不甘心地說︰「難道我們今天就這樣了,也太便宜他了吧!」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鄭好解釋說︰「他咬定柱子違反規定受的傷,一分錢不給,我們能怎麼樣呢,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給他爭辯還是把他暴揍一頓?」
時誠信說︰「就要打他一頓,我看這家伙不挨打是不會給錢的,鄭好你會武功,打他們這些人應該很輕松 ,不是嗎?」
鄭好說︰「這不是打架就能解決的事情。」時誠信不甘心地說︰「不打那家伙一頓,他就不給錢,太便宜他了。」鄭好說︰「當然不會便宜他,更不會向他屈服。現在是緩兵之計,回去想想辦法,看看他有什麼弱點,然後從長計議。」
他們邊說邊走,過了沒有多久,後面有人喊︰「喂,你們等等我。」鄭好他們回頭一看,均是十分驚訝,來人竟然是剛才仗義執言的孟令道。
鄭好問︰「孟大哥,你怎麼來了呢?」孟令道說︰「我已經被開除了。」
鄭好說︰「孟大哥,真是對不起,因為我們的事情讓你受到了牽連。」孟令道說︰「他的做法我早就看不慣了,沒有這件事我也在這里干不長。好在我有建造師證,好找工作。不在這里還可以到別處去。」
此刻到了吃飯時間,一行人找了個飯店,要了幾樣菜。吃了幾口飯,孟令道問︰「這件事你們有什麼打算?」
鄭好說︰「孟大哥,我們正想問你呢,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順便想了解一下這個王老板的具體情況,古人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孟令道說︰「你們向我打听他的情況就對了。我跟著他干已經有十多年了,沒有比我更了解他的啦。」
原來這個王老板叫王喜武,本地人。他娶的老婆是天華集團分管東洲省基建一個副總的女兒。因為有這方面的關系,天華集團的好多工程都分包給了他。這幾年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他娶的這個老婆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他是個重男輕女,封建思想很重的人。可又是個妻管嚴,雖然很不滿,卻也不敢發作。
三年前偷偷找了個小三。這個小三也爭氣,第二年就給他生了個男孩。王喜武買了個大別墅。過起了金屋藏嬌的日子。
要說這個人,從前人還不錯,要不我也不會跟他這麼長時間。可是自從找了小三有了兒子以後就不行了,經常克扣工人工資。
建築工地出現工傷是常有的事。從前也會有人出現意外傷害。這人雖然很摳,可是大面還過得去。
最近卻是越來越
不行了。人家工人出了意外傷害,索要工傷費,一方面不承認是自己的工人,狡辯不過就雇人打人。
哎,人家拋家舍業的出來干活,不就為賺些錢養家糊口。現在可好,不僅僅錢沒有賺到,身體也搭上了。結果卻一無所有,這也太傷良心了。我已經越來越看不下去了。」
鄭好听完對方的話,對于這個老板有了大概了解。鄭好問︰「你對要帳這件事情對我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孟令道說︰「王喜武雖然只是個小小包工頭,可是黑白兩道都有認識的人。說實話,對于你們是否能夠要到賬,我真的很沒有信心。」
說完喝下一杯酒,就起身告辭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很同情你們,可是我也幫不了什麼。」
鄭好挽留他吃完飯再走,孟令道拒絕了。鄭好送出門問︰「孟大哥以後有什麼打算。」孟令道說︰「快秋收了,我先回老家呆段時間,等忙完秋再回來找工作。」
鄭好說︰「為了我們的事情你得罪了王喜武,以後可要小心。」孟令道說︰「他不會拿我怎樣的,我還知道他很多秘密。」說完揮手告別而去。
鄭好回到飯桌,此刻飯桌上炸了鍋,時誠信說︰「操,這真是他媽的黑心老板,自己有錢包小三,卻沒錢給工人看病。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
李開運說︰「沒有辦法,社會就是這樣的,有關系就有錢,有錢就有勢,有錢有勢了就敢禍害人。」
白慶安說︰「對方那麼強勢,看樣子從他手里要到錢恐怕不容易。」跟著來的其他兩個同學紛紛點頭。
時誠信對鄭好說︰「鄭好,剛才你用的一招真的挺厲害,對方那麼囂張,被你一招就打趴下了。要不你率領我們過去把王喜武這個壞蛋抓起來,不給錢就對他用十八般酷刑折磨他。」
胡凌風點頭說︰「對,只要有鄭好在,他們人再多我們也不怕,不行我們吃完飯就去工地干他娘的。」
李開運畢竟歲數大了,社會閱歷豐富。看事情比其他人老成許多。他說︰「這樣搞不好會出事的,一旦觸犯法律我們是要蹲監獄的。」
胡凌風說︰「不給錢,就把他包小三的事情抖露出來,出出他的丑。」
鄭好高興地對胡凌風說︰「你說的有道理,說不定這是一條解決問題的辦法。」
時誠信說︰「把王喜武包小老婆的事情告訴他原配,讓他不得安寧。」鄭好說︰「可以這樣。這是他的一個弱點。不過他的小老婆是誰,在那里住,他的大老婆是誰,在哪里住,我們都應該去調查清楚。」
胡凌風說︰「這件事好辦。吃過飯我和時誠信一起去跟蹤他。」
鄭好說︰「這樣也好,你們過去了解王喜武大老婆,小老婆家庭住址,我一會還要回醫院,看看病人怎麼樣了。」
接下來不需要這麼的人,明天又是星期一,李開運白慶安還有其他三個同學明天就不過來了,回學校正常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