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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91 報考鄉醫

麥子經過反復晾曬,干燥後裝進化肥袋子,而後貯藏起來。這一切忙完,接著就要在麥茬地里種二茬莊稼。煤城大部分農民選擇種玉米。

自從丁丁失蹤後,唐樹貴明顯消瘦了,紅白喜事推了好幾件。平時除了趕集,也不怎麼出門。

收拾完麥子後,今天出門是去地里種玉米。雖然心里的傷痛還沒有完全平復,可是生活還要繼續下去。

出門恰好遇到了鄭好,鄭好與唐樹貴打過招呼,有些擔心地問︰「天這麼旱,如果種上了玉米,不下雨怎麼辦?」

唐樹貴說︰「不會的,我們這地方一般只會春旱,到了夏天雨水就會多了。下的這場雷雨剛好種玉米。趕快及時種上吧,不要耽誤農時」。

這場不期而至的雷雨,雖然淋濕了麥子。卻為接下來的播種濕潤了土地。龍山村的村民又開始在自己的土地上播種新的希望。

玉米種下後不久,種子就開始發芽,嬌女敕的身軀頂開了堅硬的土塊。黃綠的女敕芽在陽光下自由地舒展。鄭好感受著這生命萌發帶來的喜悅。

「喂,鄭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謝彩霞站在地對面路上向著鄭好遠遠地喊。

鄭好抬起頭,見謝彩霞向他招手,站起身問︰「什麼好消息?」謝彩霞說︰「煤城這個月底要舉行鄉醫考試,你去報名吧!」

鄭好听了很高興,說︰「是真的嗎?」謝彩霞說︰「是真的,好多鄉醫都知道了,在鎮醫院防疫站報名。」

鄭好拍了拍身上土,從地里走出來。謝彩霞說︰「我去鎮防疫站交個衛生報表,你跟著我一起去吧。」

鄭好說︰「這樣最好,防疫站的人我也不認識。」謝彩霞反駁說︰「怎麼不認識,站長都見過兩次了,還說不認識。」

鄭好苦笑,兩次見面,一次是被罰款,一次是處理醫療糾紛,可以說每次見面都不是很愉快。

路上謝彩霞開著拖拉機很是興奮。她高聲對站在車廂里的鄭好說︰「倘若有了鄉醫證,你就是一名合格大夫。可以名正言順的在衛生室行醫,再不用怕這些家伙們查了。」

鄭好有些擔心地問︰「是不是考題很難,很難考啊?」謝彩霞說︰「放心吧,有專門的考題,到時你背個滾瓜爛熟,憑你的能力。保準能順利通過。」

站長吸了口煙,問鄭好︰「你想參加鄉醫考試?」鄭好說︰「是。」站長說︰「把你的畢業證拿來。」

鄭好暗自僥幸,多虧自己把畢業證帶來了,否則要白跑一趟了。他把畢業證遞過去。站長接過,翻了翻,說︰「你這是高中畢業證,不行。」說完就撂在桌子上。

謝彩霞插嘴問︰「怎麼不可以?」站長說︰「要有衛生學校的畢業證才行。」

謝彩霞說︰「古人說秀才學醫,籠里捉雞。高中生就相當于古代的秀才,為什麼不可以?」

站長說︰「市里發文寫的清清楚楚,最低學歷必須是衛生中專畢業。」

站長說完,甩過來一沓材料,鄭好翻開看了看,果真寫的明白,必須是衛生相關專業才能報考。

看後鄭好心涼了。謝彩霞兀自爭辯,說︰「考試就是考試,管學歷什麼事,只要你出的考題我們能夠做出來,你們按分數錄取不就行了嘛!新社會難道還不如古代社會,古代社會秀才學醫都沒有人管,你們就不能破格選拔人才嗎?」

站長說︰「什麼古代社會,新社會,不符合條件什麼社會也不行。」

謝彩霞說︰「你們這是逼著人非法行醫,逼良為娼指的就是你們。」

站長生氣了,說︰「謝彩霞你這是胡鬧,胡攪蠻纏。」謝彩霞還要與寇站長爭辯下去,鄭好拉著謝彩霞下了樓。

到了樓下,謝彩霞生氣的甩開鄭好的手說︰「為什麼不讓我說幾句話,為什麼要拉我出來?」鄭好說︰「他這是按照規定辦事,你在那里吵下去,有什麼用?」

謝彩霞說︰「中國就是有那麼一些人,上面領導說什麼,就做什麼,像是木偶。不知道提出不同意見,上面領導知道鎮里的事情嗎,知道村里的事情嗎,知道你的事情嗎,不吵不嚷,不反映上去,那些領導還因為自己的決策英明正確呢。這個國家沒有希望,就是毀在你們這些順民身上。」

鄭好說︰「反過來想一想,這些規定也不是沒有道理。醫生畢竟是給人看病的行業,事關人的生死。準入資格怎麼可以不謹慎呢。我雖然了解了一些中醫方面的知識,可是對于人的解剖與內髒位置都不是很清楚。貿然行醫的確就是害人。」

謝彩霞賭氣說︰「既然你都這麼說,我還說什麼呢,那就算了。」

就這樣兩個人歡歡喜喜而來,面紅目赤的爭吵著離去。鄭好成為一名大夫的希望泡湯了。他還要繼續老老實實的當他的農民。

走出鎮醫院大門,在信用社門口,遇見了鎖子的媽媽。她已經從失去女兒的痛苦中解月兌出來。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神采。她主動與鄭好、謝彩霞打招呼。

謝彩霞說︰「嬸子,來鎮上干什麼呢?」鎖子媽媽說︰「老大在東北打工,匯錢來了。我是來取錢的。」

鎖子媽媽搭乘謝彩霞的拖拉機回去。路上,鎖子媽媽說︰「老大現在東北一家不錯公司當電工,這不,兩個月就向家里打回來500元錢,在農村辛辛苦苦種一季麥子才能轉多少錢啊。」

看得出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雖然沒有了丈夫和女兒,可是還有兩個兒子,她還有希望。

鎖子媽媽問鄭好︰「唐樹貴家丟失的孩子找到了嗎?」鄭好說沒有。鎖子媽媽說︰「唐樹貴就一個孩子,他今年都四十多了,也算是老來得子,如果能再生個還好,如果生不出來,那可真是沒有希望了。」

時間荏苒,夏天雖然來了,雨季卻沒有如約而至。玉米已經長到膝蓋高了,老天依然是一滴雨也沒有下。

龜裂的土地哭訴著對水的渴望。機井里的水也不多了。用抽水機,澆不了幾分鐘就再也抽不上水來了。

僅有的幾口有水的

井被家族勢力大,男丁多的幾家把持著。他們日夜看守,誰也不準染指。

總不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的望著自家莊稼旱死。于是更多的村民開始打井自救。

打井有兩種,一種是把原先沒有水的枯井向深處挖,以期能夠打到水。另一種是估計那個地方可以打到水源,然後從地面開挖。

在鄭好家承包的地里有口枯井,唐樹貴家的玉米地距離這口井也不遠。

唐樹貴就找到鄭鐵山商量,希望兩家能夠一起把枯井挖一挖,看能不能找到水。

鄭鐵山也正發愁這一畝多的玉米地呢。唐樹貴一提,他當即同意。

說干就干。鄭好與唐樹貴輪流下井用鋯掏挖,鄭鐵山在井上,把他們挖出的土用鐵桶提上來。唐樹貴妻子負責給他們三個做飯送飯。

井下狹小而憋悶,鑿井的鋯在下面根本輪不開,只能一點點向下鑿,就像是螞蟻啃骨頭。

井下干不了多少時間,鄭好就汗流浹背。腰背酸痛。這個時候他就爬上去,唐樹貴下來接替他。

但每當唐樹貴從井下上來時候,總是看到他氣促唇紫,面色這讓鄭好替他擔心。詢問時候,唐樹貴總是笑笑說︰「沒有關系。」

從此鄭好再下井時候,總是等到唐樹貴催促幾次才不情願地爬上來,他想多干一會,讓唐樹貴能減輕一些壓力。

中午他們在井上吃飯時候。唐樹貴妻子剛吃了一口,突然就嘔起來。

鄭好關切問︰「大嫂是不是受涼了?」唐樹貴妻子臉紅了。唐樹貴笑著說︰「不是,你嫂子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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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好長大了嘴巴,但很快就高興地跳起來。說︰「怪不得看著大嫂和從前不一樣了呢。」

鄭鐵山說︰「既然懷孕了,就不要來送飯了,以後到吃飯時間,讓鄭好回去取吧。」

唐樹貴妻子說︰「咱農村人哪有這麼嬌貴。鄭好打井已經夠累了,怎麼能讓他再讓來回跑路呢!」以後唐樹貴妻子依然照常送飯,堅決不讓鄭好回去取。

南溝有謝金雨三畝多的玉米,平時指望著旁邊那口大井,現在井里一滴水也沒有了。

齊膝高的玉米苗如今全蔫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莊稼全部旱死,倘若這樣,前期種子化肥投入不就全打水漂了嗎?

謝金雨今年二十七了,有著旺盛精力和不服輸勁頭,早就听人說自己地里有個好水井,可惜現在已經被填埋了。

他小時候對這處水源有著模模糊糊的印象。知道大概就在自己地附近。他想找到這處水源,然後重新挖開。

可是近幾年又是修路,又是挖溝,又是重新整地分地,這口老井的位置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問過村里好多人,老老少少,都說不清楚。他知道大胡子爺爺對大小龍山的地理地形是最為熟悉,就把大胡子爺爺偷偷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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