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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71 城市戀人

清明到了,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城里上學時候,每逢這個時節,往往是鄭好和同學去郊游和踏青最好時候。

但是,在農村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閑適心情。這些天,每天的太陽都明晃晃的,一點沒有下雨跡象。

眼看麥子又要到揚花期。更重要的是到了花生播種時候,沒有下雨,花生也沒有辦法播種。只能等待著老天爺的恩舍。

鄭鐵山每天晚上都要看天氣預報。盼望著陰天,盼望著下雨。但雨像是與他們捉迷藏似的。忽焉在清水南,忽焉在清水北,總是與這里擦肩而過。

天晴的讓人著急,每天都是晴空萬里。鄭鐵山眯著眼,看著天,說︰「如果還是不下雨,這花生就錯過播種期了。麥子馬上要到揚花期,也要再澆灌。可是龍山河的水卻已經沒有多少了。馬上就要干涸見底了。

清明節後十天,終于等來了雨。天氣預報說明後兩天會有一場中雨到來,那個時候,華北平原的大部分旱情有望得到完全緩解。

鄭好看著父親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心中卻怎麼都不能高興起來。相反卻感到了無限的悲哀。

發展這麼多年,都進入日新月異的二十一世紀,月球也上去了,可是這快土地上的人們還是過著靠天吃飯的日子。

與幾千年來世代耕耘在這塊土地上的祖先,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發展水利,真的有那麼難嗎?倘若說難,為什麼以色列人可以在貧瘠的沙漠里發展了滴管技術。難道腳下這片土地比沙漠還要貧瘠嗎?

接下來的春雨並沒有給人那麼多欣喜。而是發生了嚴重縮水。

上午九點才開始下,且僅僅下了一上午,而且是小雨,下午就變成了牛毛細雨。傍晚十分,牛毛細雨也停了。

只有月亮在雲層中穿梭來去。第二天雖然是漫天雲來雲往,卻沒有再下一滴雨。

鄭好遇到了大胡子爺爺。大胡子爺爺告訴鄭好,「快些趕時間,種上花生吧。」

鄭好問︰「會不會太干燥,種子在土里不能發芽而壞掉。」大胡子爺爺說︰「花生沒有這麼嬌貴。有一點水分,它就可以生根發芽」。

第二天,田野里和山坡上到處都是忙著播種的村民。由于骨折,鄭鐵山此刻還不能下地干活。

地里的活就由鄭好獨自包了。這地方播種花生,全靠手工人力。把鐵杴用腳踩進耕完的土里。然後鐵杴往前推,把花生種子放進去。抽出鐵杴,如此就完成了一次播種過程。

每天早晨鄭好用化肥袋子裝滿花生種子。背了這些種子,拿了鐵杴和一天的飯。從漫天星星出去,干到滿天星星而回。就這樣連著干了五天。

播種完成後就是打滅草劑——乙草胺封閉,這樣地里就不會長雜草了。

打滅草劑需要用水。但是山嶺上根本沒有水,鄭好需要到龍山河里去挑。

來回一趟需要走二三里,這是最痛苦的,炎炎烈日下,鄭好挑著百多斤沉的水,往來于花生地與龍山河之間。

他的肩膀被壓紅了,

壓腫了,腰被壓彎了,他咬牙堅持。

他對自己說︰「鄭好,這樣的生活是你選擇的,既然選擇了,就要勇于承擔。退縮放棄是懦夫的行為。更何況,天下有那麼多的農民,他們也和你一樣,為了播種在地里的希望,而不辭辛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勞作。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

這天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鄭好用完了最後一桶水。收拾好東西,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回家。

剛進家門,就听見段天明在屋里與鄭鐵山交談。段天明說︰「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鄭好還真是能吃苦,這段時間看他耕地、播種、打農藥,樣樣都能干。就是農村一般壯勞力干起來也不輕松,他第一年在農村種地,就干得這麼好,真是不容易。這些時間,咱龍山村的老少爺們都對他交口稱贊呢!」

鄭鐵山嘆了口氣,說︰「讓孩子受這麼多苦,真是感覺對不起他,更對不起他死去的媽媽。」段天明安慰說︰「年少時吃苦好,是磨練。老了吃苦,那才叫吃苦呢。」

鄭好把手里的東西放在門邊,咳嗽一聲走進屋內。段天明見了鄭好,說︰「最近感覺怎樣。」

鄭好洗完臉。一**坐在凳子上,說︰「累啊。」段天明笑了,說︰「兄弟,這才剛剛開始,真正累的還在後面。」

鄭好有些吃驚︰「還有更累?」段天明說︰「慢慢的你就體會到了。」

鄭鐵山端上飯,拿來酒,招呼段天明一起吃。段天明也不客氣,拿起筷子。

飯間,段天明問鄭好︰「你和謝彩霞發展的怎麼樣了?」鄭好苦笑說︰「你這不是開玩笑嘛。謝彩霞是柱子的未婚妻。我怎麼會奪人之美呢?」

段天明說︰「我總算看明白了,是你小子眼光太高,謝彩霞好像你也相不中啊!」

鄭好埋頭吃飯,沒有作聲。段天明繼續說︰「現實總是現實,畫上的,電視上的姑娘固然漂亮,但畢竟離我們太遠。你眼光再挑,跳的再高,也要落到實地上來。」

鄭鐵山對段天明說︰「他眼光高什麼呀,咱這樣的家庭還有什麼挑挑揀揀的資本。你看看,有合適的再給他介紹。」

段天明喝了口酒,咋咋嘴。問鄭好︰「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個高的還是個矮的,胖的還是廋的。我可不能盲目介紹了。」

鄭好說︰「那就算了吧,以後再說吧,現在地里這麼忙。哎吆,盆里沒有湯了,我去廚房去舀。」

說完端著盆走出去。鄭鐵山說;「你不要管他,看見有好的,你只管介紹。」

段天明嘆氣說︰「鄭叔,,說實話,如果謝彩霞他都看不上,在農村我實在也找不出第二個更好的姑娘了,鄭好的婚事現在我感覺也沒有招了。」

第二天鄭好在山上背著藥箱打滅草劑。背後突然有人喊︰「喂,打藥的,給你打听個人。」是位年輕女人聲音,說著標準的普通話。

鄭好听聲音有些熟悉,轉過身,見山路上站著位美麗女孩,身上穿著當下最時興的灰色風衣,披肩發。戴著一副墨鏡。

鄭好很快認出了對方,尋思︰「是她,怎麼

會是她?」女孩好像也認出了他,遠遠喊道︰「喂,我怎麼看你那麼熟悉,你是鄭好嗎?」

鄭好趕忙把頭上的草帽壓低,轉回身, 背對著對方,壓著嗓子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對方穿著筷子高的高跟鞋,氣呼呼,顫微微跑到鄭好身前,抬手把鄭好頭上的帽子摘掉,說︰「再說你不是鄭好,燒成灰我也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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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好知道隱瞞不過,咳嗽一聲,有些尷尬地說︰「張靜,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呢?」

張靜說︰「操,你這個僕人太不合格,臨走時工作也不向我匯報,半途偷偷開路。放寒假回來,我這個主人竟然連你的半點影蹤也找不到了,我還因為你跑天上去了呢?」

鄭好說︰「我又不是孫猴子,怎麼能夠跑到天上呢。」

張靜說︰「問徐曉宇、許暢他們,都說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那個張海,他是你的朋友嗎?」

鄭好說︰「是。」張靜說︰「趕快遠離他。」鄭好問︰「為什麼?」

張靜說︰「我向他打听你的情況。他晚上在酒店約我,說告訴我情況。我如約而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厚顏無恥的要和我開房,然後才能告訴我你的地址,被我狠狠扇了兩個耳光。」

鄭好說︰「他愛沾小便宜。」張靜兀自不解氣地說︰「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鄭好問︰「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張靜四周看了看,攏了攏吹散的頭發,說︰「這里風大,太髒。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換個地方。」

鄭好說︰「我在干活呢?我還要打藥。」張靜一把就拽下了他背後的藥箱。拋在地上,發出 的一聲響,鄭好心疼地說︰「不要給我摔壞了,這可是我剛買的,花了五十多呢!」

張靜撇嘴,嘲笑他說︰「鄭好,你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她一把拉起鄭好說︰「走。」

鄭好說︰「去哪里?」張靜說︰「去咖啡廳。」鄭好說︰「這里是鄉下,哪有什麼咖啡廳。」張靜說︰「去煤城。」

鄭好說︰「去煤城的公交車在鎮上,這里到鎮上有二十多里呢?」張靜說︰「我開車來的。」

鄭好這才記起,張靜是有汽車的。鄭好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張靜說︰「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鄭好一時啞口無言。

鄭好指了指農具,說︰「我先把這些東西放回去,然後再去。」說完俯身去收拾地上的水桶和農藥。

張靜一腳踢在水桶上。水桶骨碌碌滾下路邊溝中。張靜對鄭好說︰「不就是兩個破桶,幾瓶農藥嗎,丟了,回頭我賠給你。」

鄭好生氣了,說︰「張靜,你不能這樣,什麼東西都用錢去衡量。這樣做是不對的。若果再這樣,請你自己回去吧!」

看到鄭好生了氣,張靜認錯說︰「好好好,我錯了,請你原諒,好不好。」鄭好跳進溝里把水桶撿了回來。

他把農藥放進桶里,背起藥箱,挑起水桶。準備把這些東西放回家。再陪張靜去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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