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鳳如青嗅到施子真身上屬于懸雲山靈泉的氣息,混著大雪過後的清寒,朝著鼻翼里面鑽。
若是尋常的時候嗅到這種氣息, 連四肢都凍住了,誰又敢升起什麼念頭, 誰又敢做什麼?
可此時此刻, 鳳如青被藥神的神元灼燒得沸騰,又被施子真氣得急血攻心,一手抓著他的手臂, 一手扯著他的腰封, 將他拽得和自己貼在一起。
施子真沒有料到鳳如青突然的舉動, 他的手按在了房門之上,眉頭微擰, 正欲起身,卻察覺到內府當中的雙姻草,正在瘋狂地吸取著鳳如青的氣息。
他僵著這個姿勢, 就沒有動。
本只想著留她一段時間,待到雙姻草吸取足夠的氣息, 便放她走, 可她性子這些年來越發的暴躁, 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無論他說什麼, 要她怎樣, 她都垂頭听命的小不點了。
她這麼暴躁, 一夜怕是留不住了,不若這樣呆上一會,也能快速地吸取。
施子真閉上眼,靈力在內府流轉, 幫助雙姻草吸取鳳如青的氣息。
鳳如青本就是在沖動和怒火之下,才敢這般拉著施子真,還說了那樣激他的話。她本都準備著迎面挨上一掌,最好直接將她給打出寢殿,她好趕快走人,這里再呆上一分一秒,都是堪比在黃泉的業火中灼燒。
可鳳如青卻沒想到,她都這樣了,說了這種話,施子真不光沒有給她一掌,兩個人這樣曖昧至極地貼在一起,他竟然就這麼維持著這個姿勢,雙手撐在門上,不動了。
鳳如青一時間也有點懵,這麼多年了,這大概是她和施子真都清醒著的時候,兩個人離得最近的一次。
「你……」鳳如青每呼出一口氣,都覺得熱浪在灼燒她的嗓子,她氣息散亂,抓著施子真腰封的手指不斷收緊,從他虛虛撐著的懷中抬起頭,看到他弧度如畫的下顎。
「你這是什麼意思?」鳳如青將貼在門上的後背動了下,想要完全站直,可施子真按在門上的手卻突然落下來,放在了她肩上壓著。
「別動。」施子真說,「你不想在這里呆一夜,就這樣站一會。」
他說完之後,便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自己的一番話,自己這曖昧的姿態根本就是在邀約。
鳳如青血都燒了起來,她垂落在自己身側的手攥緊,指甲抵著自己的掌心,生疼,卻讓她越發的不清醒。
這簡直比做夢還要不真實,鳳如青連做夢都沒敢做過這樣的夢。
施子真為什麼這樣?鳳如青想破了頭也想不清楚,這樣舊夢重溫的場景之中,他這樣異樣的舉動和態度,她就算想要想的很正常,也不太可能。
氣氛粘稠如蜜,無聲的膠著,兩個人貼著站在門邊,鳳如青呼吸之間,被灌的全都是施子真的氣息。
鳳如青閉著眼楮,腦子里面亂得像狂風過境,她不可否認,施子真不僅是她死生難忘愧對之人,也是她少女情潮涌動之時,傾心愛慕的第一人。
最初的悸動,總是不摻雜著復雜的原因,僅僅是在無人知曉的內心深處,兀自仰望著一人而已。
那感情甚至未曾期待著她仰望之人低頭一顧。
可現如今時移世易,她早不復當初心境,也嘗過情愛的滋味,但施子真……這般舉動,還是讓她因消化藥神元神所繚亂的思緒,更加的亂了。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或許只幾息,或許已經幾個時辰,鳳如青雙目赤紅,閉了閉眼楮,動了動有些酸麻的腿。
她一動,施子真睜開眼,索性兩手按住她的肩,「再一會就好,屏息凝神。」
鳳如青本就已經到了盡頭的耐心和燒灼,因為他這舉動和沉肅的命令一股腦的崩盤。
「我屏息個屁!」鳳如青反手拍開施子真的手,抓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垂頭,幾乎要貼著他的鼻尖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就讓你呆一……」
呆個屁!這嘴也說不出什麼人話,別說了!
鳳如青使勁拽了一下施子真的領子,將他拽得完全低下頭,然後側頭循著他的唇直接叼了上去。
想不通,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想要自己怎麼樣,鳳如青全部都搞不懂,索性不去想不去管,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鳳如青幾乎是咬上施子真的唇,她感覺到了施子真瞬間的僵硬,而後便是想要推開她。
現在推開卻已經晚了,鳳如青舌尖毫不客氣地掃在他被自己咬傷的唇縫,腦中塵封許久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如同開啟了封印一般鮮活起來。
兩人氣息交錯,施子真朝後退了一步,睜著茫然驚愕的眼楮,兩人間的距離近得他看不清鳳如青的表情。
鳳如青不給他退縮的機會,索性一只手勾住了他的後頸,原地一跳,雙腿絞住了他的腰身。
施子真被她這勁頭撞得向後趔趄,無措的雙手下意識地去抓腰間的雙腿,卻正好兜住了鳳如青。
鳳如青將自己滾燙的氣息一股腦的灌入施子真的唇齒之間,像他這麼半晌,將他自己的清寒氣息肆無忌憚貼著她釋放一樣。
舊夢重現,或許對于施子真來說,連舊夢都算不上,烙印在神魂之上的親密像如影隨形的夢魘,他能夠克制自己不去想,卻想盡辦法也無法除去。
他瞬間又惱又恨,可渾身卻因為這未曾預測到的變故開始失力,烙印中他的四肢神志根本不由他操控,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助沉淪。
鳳如青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舌尖上,施子真整個人激靈一下,一掌拍在鳳如青的肩頭。
鳳如青從施子真身上滾下來,半跪在地上,內府繚亂,濃重的鬼氣四散,嘴角還沾著血。
施子真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他頭腦短暫的暈眩過去,見鳳如青似乎被他打傷了,垂頭跪在地上,又顧不得整理凌亂的衣物,上前查看鳳如青的傷勢。
他躬身抓她的手腕探脈的時候,又被鳳如青勾住了脖頸。
鳳如青嘴角帶著一點血,卻不是她的,她現在整個人都在哆嗦,卻不是害怕也不是受傷,而是興奮。
她勾住施子真的脖頸,幾乎貼著鼻尖質問他,「施子真,你到底要做什麼?要我怎麼樣?」
「難不成扮成了甘平要與我相好,是真的嗎?」鳳如青勾著一邊唇笑了一下,邪氣四溢,「難不成你也有了心魔,要我幫忙破解?」
施子真掰開鳳如青的手後退,卻被鳳如青抓住了腳腕不慎向後栽去,他本能夠穩住身形,卻不料鳳如青又直接撞了他一下,撞得他摔在地上。
鳳如青壓著他的膝蓋,騎在他腰上,施子真眼中冰凍碎裂,抬掌再度朝著鳳如青打去,可這一次鳳如青已經有所防備。
施子真沒有用幾分力,他只想讓鳳如青起來,這個姿勢太像當年……
施子真像無數個驚醒的夜里一樣無措,和崩潰。
「別……」
兩個人掌風相對,鳳如青不僅用了全力,甚至還因為剛剛消化了藥神的神元,能力大漲,這一掌,整個懸雲殿都跟著震顫起來。
施子真眼神一變,總是冰雕雪塑的眉目短暫地掠過驚惶,這樣強悍的掌風他自然不是接不住,他已經極境,再強橫的氣勁進入經脈,都能夠化解。
但此刻他卻不能在內府化解,他全部的靈力都用來護著內府的雙姻草,若是雙姻草被震碎了,一切就都白費了。
情急之下,他連心脈都沒有來得及護住,只護住了內府的雙姻草,整個人被震得狠狠朝著地面一撞,連身後的磚石都被撞得開裂。
他的後腦也磕在地面之上,玉冠碎裂,長發散落,施子真頓時頭腦嗡鳴,嘴唇溢出了血來。
這麼多年了,上一次他受傷還是固心印碎。施子真閉眼,擰起了眉心,表情不見多麼痛苦,卻已經唇色染血,艷烈如日。
鳳如青沒有料到他竟然沒能接住這一掌,她看著他嘴角血漬和擰起的眉心,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難以置信地張大眼。
不至于吧,施子真的修為已經步入極境,他即便是沒有飛升,能力也與真神無異。且他絕不是那些尸位素餐的腐朽之神和墜落之神能夠比擬,他若為神,得是戰神級別。
不至于她這一下就給打傷啊……
「師尊……」鳳如青見他痛苦地抱著月復部,連忙從他身上下來。
施子真側過身,拱起脊背,弓著身子側躺在地面。他鬢發散亂,這會確實是渾身短時間內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了。
鳳如青有些手足無措,可她又不會療傷,又不好在這時以鬼氣探入他內府,那更加的裹亂,于是只能干看著,胡亂地道歉,「對不住師尊,我不知道……您怎麼不躲啊……」
施子真在亂發中瞪了她一眼,不似平時那般的冰冷,霜雪開化,他眼神中帶著些嗔和怒,整個人鮮活無比。
鳳如青被他瞪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扶著他,將他扶靠在他時常打坐的矮榻邊上。施子真已經迅速恢復的差不多,護住了雙姻草,可方才吸取了好久的氣息都散了。
施子真盤膝坐在榻上,心中惱怒又無奈,要她再留在這里是不成了,可這雙姻草必須要吸取她的氣息,他將靈力運轉了好幾周,始終沉默無言。
鳳如青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子,現在她走也不是,留也不知道留在這里做什麼。
荊豐是一塊石頭,施子真就是個萬年寒冰,凍得比石頭都硬,方才短暫的脆弱早已經恢復了。
鳳如青跪坐在施子真身側,眼見著外面已經深夜了,折騰這麼一通,她實在也疲憊。
她看著施子真嘴角干涸的血漬,他向來一絲不苟,此刻卻不但披頭散發,甚至連清理一下自己都沒顧上。
鳳如青又不會施清潔術,起身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布巾,最後只得扯著自己的陰魂龍袍,沾了茶壺里面的水,半蹲在施子真的身邊,對他說,「師尊,你何必這樣,你想要我做什麼,直接說便是了。」
鳳如青震出一掌,倒是徹底把沒能消耗出去的神元消耗了,這會她徹底冷靜下來,再琢磨今天這個事,雖然還是弄不清楚,但也知道,施子真不是想要跟她怎麼樣。
他這人,什麼都不說,能把活人給憋死,其實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他說一聲,刀山火海,鳳如青眼都不會眨。
鳳如青見他像沒听到,連個反應也不給,是打定主意不會說了,心中又忍不住怨起來,「師尊,你當年……但凡多解釋一句,你我師徒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
施子真睫毛顫動一下,他心中盤算的事情……絕不可能跟鳳如青說,這種事情要他怎麼說?
施子真抿了抿唇,鳳如青氣喘吁吁地瞪著他,好一會,泄氣一樣半跪在軟塌邊上,提著袖口給他擦嘴角。
「師尊不至于接我一掌就虛弱成這樣,您也不必裝了,」鳳如青按著他嘴角,勁兒使的可不小,「您要裝您繼續吧,我這就走了。」
她擦完說完,深深嘆口氣,正要起身收手,施子真突然睜眼,伸手抓住她手臂。
不能走。
雙姻草被震了一下,吸取的速度又慢了不少,現在她就算在身邊都沒有之前快了。
施子真心中天人交戰,他盯著鳳如青看。鳳如青知道他的死性子,索性也不問了,就等著他自己說。
于是兩個人四目相對著,好一會,施子真暗自咬了下舌尖,朝著鳳如青湊近一點。
鳳如青︰?
施子真眼神亂飄,又湊近了一點。
鳳如青︰……
施子真微微偏了下頭,去貼鳳如青的唇,他表情一點也不像是要親熱,眉心緊擰,眼楮閉著,一副被強搶到山寨的民男,即將被逼著和寨主成婚般的面如死灰。
施子真湊近到兩個人呼吸相聞,鳳如青不由得出聲問道,「您這是……做什麼?」
施子真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側頭貼在了她的唇上。
這是最快的吸收氣息的方式,施子真留不住她,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他只是貼著,開始快速吸取她的氣息,鳳如青卻被他貼得傻了。
她才勸說自己施子真定然是有什麼苦衷,不是那個意思,然後施子真就主動親她。
這要是放在從前,哪怕是她剛被他挾持回來的時候,她也會被施子真這舉動給嚇死。
這可是施子真,他……會主動去親吻誰?
好在之前鳳如青已經氣瘋了,不光親了他還咬了他,甚至把他打傷了,這會短暫錯愕之後,心倒不至于嚇得停跳。
鳳如青一時間也沒有動,貼了一會,她發現施子真沒有動作,卻也沒有退開,她掙開施子真抓著她的手臂,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肩背。
舌尖輕掃,唇瓣輾轉,鳳如青動作堪稱輕柔。施子真察覺到她的動作,睫毛顫了顫,強止住要朝後退的,繼續極速吸取著氣息。
鳳如青一開始還怕嚇著人似的輕柔得很,可施子真不躲不閃,任她作為這件事實在是對她的刺激太過,她動作逐漸開始凶了起來,扳著施子真後腦,手指肆無忌憚地沒入他的長發。
他的頭發如綢緞一般,順滑冰涼,像他這個人,可他無措躲避的唇卻也是溫熱的,甚至溫柔的。
鳳如青覺得自己喝醉了,又覺得自己像是做夢,她整個人貼近施子真,將他撲在軟塌上,幾近窒息,稍稍放松些的時候,兩個人的氣息都亂得不像樣。
施子真始終閉著眼楮,慌亂又無措,他忍著把鳳如青推開的動作,想要專心的吸取,可幾次都被她的舌尖攪得心神不寧,就快了,他得快一點……
鳳如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施子真,毫無抵抗,柔軟的像任人攪動的水流,就連當時喝了醉仙欲,他也沒有這麼軟過。
她一時間就有些克制不住,越來越過火的放肆起來。他披散著長發躺在那里,閉著眼楮,睫毛顫動如蝶翅,美得如同冰山上怒放的雪蓮,勝過這人間千萬種風情,冶麗無雙。
這可是施子真,是修真界仙門之首,是如今這人間修者中人人敬仰的碎月仙尊。
如斯這般的任人予取予求,叫人只是想象便覺得荒謬。
鳳如青什麼都想不了,什麼都裝不下,眼中只有身下的施子真,這像是在重溫舊夢,卻比舊夢更加的令人難以自拔。
她腦中嗡鳴,挑開他腰封的手指指尖都帶著戰栗。施子真若是如這般的勾引誰,這天下沒人能逃過。他都不用說什麼,不用看你一眼,只是張開唇微微地輕喘,就能讓人魄散魂飛。
鳳如青甚至想,無論他想要干什麼,哪怕真的是利用她怎樣,都無所謂,就算代價很大,可若與施子真春風一度,倒也都值得。
外袍散落,鳳如青松開施子真的唇,吻順著他的嘴角一路到肩頭,她趴伏在施子真脖頸處,氣若游絲道,「師尊……你這是要我死嗎……」
這樣可真的能要人命,鳳如青從未覺得跟誰親熱一番,就能要了命。
施子真慢慢睜開眼楮,呼吸也一樣很亂,他雖然已經步入極境,早已滅人欲,按理說這世間無人能夠勾起他□□,可鳳如青終究是不同的。
鳳如青的吻還在他的肩頭游走,施子真卻已經快速平復了失控,伸手按住了鳳如青的肩膀。
兩個人衣衫半敞,差一點便要坦誠相對。內府當中的雙姻草,已經吸足了氣息,施子真便推了鳳如青一把。
鳳如青察覺他的推拒,卻沒有起身。她如今心馳神飛,情動不已,摟著施子真的脖子說,「我不知道師尊要做什麼,但師尊若是真的讓我繼續……」
鳳如青貼著施子真的耳邊,汗水津津,額頭細碎的頭發都貼在臉頰上,妖嬈嫵媚。她像個誘人入地獄的艷鬼,輕聲地說,「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鳳如青說著,手指帶著他的里衣向下,施子真呼吸已經恢復如常,微微發熱的體溫,又漸漸冷下來。
他按住了鳳如青的手,閉了閉眼楮,沉聲對她說,「起來。」
鳳如青已經察覺到他的變化,聞言眉頭一擰,反手按住他的手腕,「你什麼意思?」
施子真並不跟鳳如青對視,用這種方式吸取氣息,他自己也十分的不恥,所以他根本不敢跟鳳如青對視,不敢去看鳳如青眼中此時此刻的他自己,那情•欲未散的模樣。
施子真將被按住的手腕輕而易舉地翻轉,按住鳳如青的肩膀將她向下一掀,鳳如青便直接被他從身上掀下去了。
都說這世間的浪蕩子們,是床上一個模樣,下了床之後便系上衣帶不認人。
可鳳如青從未遇見過這種,親熱到了一半突然變卦,翻臉便不認人的人。
鳳如青身上的熱度也漸漸冷下來,方才悸動不已的心情,此刻也已經變為了漸漸升騰的怒火。
他要勾引人便勾引人,勾出火了又突然叫停,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施子真,你耍我玩是吧?!」鳳如青見他起身,運起鬼氣,壓著他的脖子將他又按了下去。
她跨在他的腰身,居高臨下地盯著他,「耍我好玩嗎?不是你先親我,勾引我的嗎?為什麼突然又不讓了!」
施子真大概從未被人這樣說過,尤其是「勾引」這兩個字,他這一輩子就沒覺得能跟自己沾上邊。
雖然他听鳳如青說那些污言穢語,已經听得掀不起什麼波瀾,可她這樣說他,施子真還是無法接受。
「我沒勾引你。」施子真皺眉,面容恢復霜雪寒冬的模樣,「下去。」
「你說下去就下去?」鳳如青咬牙,「憑什麼,你方才不是也很來勁嗎?你明明就……」
施子真意識到她要說什麼,血色從耳根霎時間蔓延到脖頸,「閉嘴!你這孽障!」
鳳如青簡直被他給氣笑了,手指指著自己,問道,「我孽障?!」
「我孽障,你不是已經殺過一次了,你還想怎麼樣?!」
鳳如青掐著施子真的脖子,氣得眼楮都紅了,「你說我孽障,我都已經繞著你走了,我躲著你,是你扮成別人,說要跟我好!」
「是你誆騙我,是你非要我跟你回山,是你把我關在這寢殿不讓我走,剛才是你親了我!躺在那里勾引我!也是你對著我來勁的,我逼你來勁了?!我逼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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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如青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本就衣衫半敞,豐腴的身材一覽無余,施子真不好看她,偏開頭錯開視線,脖頸的紅蔓延到衣領。
他實在沒有辦法,抬手招過溯月劍,雪亮的劍光出鞘,橫在鳳如青脖頸之上。
「下去。」施子真聲音如朔風冷雨。
鳳如青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咬牙切齒地說,「施子真你行,你狠!」
鳳如青起身,溯月劍卻一直橫著,或許感知到主人的殺意,劍身嗡鳴不止。
施子真衣衫不整鬢發散亂,但眉目森寒,鳳如青上次見他這神色,是他一劍把自己捅了個對穿的時候。
這一次她也毫不懷疑,如果她晚下來一刻,施子真真的會把她的腦袋給砍下來。
鳳如青︰騷又騷的很……真來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