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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雜魚鍋•上

「我與你說過啊, 合歡宗近年來確實收了幾個男修,」荊豐低聲說著,「這個沒見過, 眼生,不夠魅人, 本有個很惹眾門派女弟子們追捧的, 修為堪稱一日千里。」

合歡宗是以雙修修行,對方功力越高,雙修所得的修為便越厚重, 也算是你情我願相互惠澤, 雖然很多正派修士明里不齒, 背後卻少不得為這些女修們神魂顛倒。

而且修者本就同凡人的思想不同,尤其是女修, 也不似凡塵女子一般期盼什麼嫁個如意郎君。

尋個雙修之人愉悅又能夠助益修為,自然女修們也是願意的。

只是之前合歡宗對外言明只收女修,這些年四海不安, 合歡宗也損失了不少人,便開始放寬了界限, 男修也收的。

鳳如青經由荊豐這麼一說, 確實想起了他確實和自己說過合歡宗男修, 說是位討人喜歡的絕色。

眾人沒有等青沅門的人, 合力開了結界之後, 便朝著里面走去, 鳳如青將視線從那個垂頭走路的男修臉上挪開,開始跟著眾人朝著里面走。

因為先前其他門派的人進來之後都沒有能夠出去,因此眾人都分外的警惕。

只是乍一進入這遺府當中,耀眼的金光便令眾人都眯起了眼楮, 前面一扇水鏡般的門,很窄,一次僅能通行一個人的樣子,眾人都認識這種東西。

有人出聲道,「是壓境門。」

很多門派試練弟子們基礎劍招的時候,會用這樣的壓境門,為的是壓制弟子修為靈力,使其保持在同一個等級之上,在比試劍招的運用時能更公平些,也會用于弟子們組劍陣,選拔境界相差不多的弟子。

可這種東西出現在這樣的遺府當中,就有些險惡了。

這是要人壓制了自身的境界才能進入其中,可若借由這壓境門壓制了境界,就必須還要從這里出來才能夠恢復境界,否則會很麻煩,在里面遭遇了危險,也使不出全力來對抗。

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妄動,荊豐走近查看了一下,轉身對著眾人說,「要壓至四境之下,才能進入。」

「那豈不是遇見個高階魔獸都要被攆著跑了?」有合歡宗的女修出聲道,「老娘可不想被個畜生攆得滿地亂竄!」

鳳如青沒憋住樂了,相比于青沅門經年眉心皺出一條豎紋的劍修,懸雲山通身冰渣的冷漠,甚至是浮羅門那些和尚的一潭死水,這些性情舒朗嬌艷各色,卻絲毫不扭捏的合歡宗女修們,倒是更對鳳如青這個本就群魔亂舞的黃泉之主的胃口。

荊豐听到了鳳如青的輕笑聲,側頭看了她一眼,鳳如青收回視線,听著合歡宗的女修們抱怨了一會,卻是緊跟著懸雲山的弟子一個個進去,畏懼都是在嘴上的。

鳳如青沒有急著進,荊豐也站在壓境門的門口,看到眾弟子紛紛進去了,叮囑眾人進去之後暫時不要走散,也戒備著這壓境門有什麼異常。

最後只剩下幾個境界頗低的懸雲山弟子,荊豐直接將他們攔在外面,「你們皆未到四境,這其中凶險難測,再者這里也要留人等著青沅門修士,你們幾個便留在這里戒備。」

幾個弟子領命,鳳如青見著合歡宗也留下了幾個,朝著那邊掃了一眼,發現一個女修正在勸說唯一的男修,「師弟,你剛入門不久,又不勤奮,境界太低,就不要進去了。」

那男修正是一直被合歡宗女修夾在最中間,一直垂頭斂目的那個,鳳如青多看了一眼,發現他還挺倔的,不听勸不說,都沒有理會那個好心的師姐,徑直走進了壓境門。

嘖。

鳳如青「嘖」了一聲,跟在這男修的身後進入,她的修為與修真者是不一樣的,她將鬼氣完全收斂的時候,和一個凡人無異,這壓境門對她來說,就是個擺設。

這是只有魂卻無身的好處,鳳如青抱著手臂進去,荊豐緊跟在她身後。

荊豐身體特殊,本體乃是雙姻草,即便是境界壓制了,他只要豁出去不要臉了,雙姻草的本體草木妖力也很夠用,不過確實不太雅觀就是了,上一次在汾安道,他利用了一次本體,鳳如青見過。

只是當時太悲壯了,沒來得及笑,鳳如青現如今想起來忍不住「噗」了一聲。

荊豐跟在她身後,「小師姐你笑什麼?」

鳳如青在壓境門的漆黑通道中回頭同荊豐小聲咬耳朵,「我想起了上次見你利用本體藤蔓,像個大蜘蛛。」

尤其是頭發生出藤蔓四散開的樣子,怎麼說呢……反正就是看了眼楮疼。

她說完忍不住笑出聲,荊豐從鳳如青身後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低聲用只有她能听到的聲音,貼著她耳邊吼道,「小師姐!」

他很介意這個,畢竟他現如今也是姿容無雙的,誰人見了都要尊一句仙君的門派長老,他要臉呢。

鳳如青連忙拍拍他,表示自己不說了。她和荊豐在這里竊竊私語,走在前面一點的那個男修快要出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鳳如青正對上他的視線,微微歪了下頭,她的面容在鬼氣之後看不清,但她能夠清晰地看出那男修眼中的冰涼,頓時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搞得鳳如青一個激靈站直。

這人什麼意思?

不過鳳如青還未能解讀一下,便見到這人在洞口踏入了一片光明,鳳如青緊跟著也踏出去,一出去便是撲面而來的熱浪,她若不是很快看清了眼前一切,恍然間還以為自己正置身熔岩大地。

「這里……」身後荊豐指著地上的血色靈芝道,「還真是天材地寶遍地跑啊。」

懸雲山弟子們還算听話,雖然也都躍躍欲試,但都听荊豐的話,哪也沒去,站在洞口處警戒著。

而合歡宗的一眾女修,卻已經開始撩起裙擺,歡天喜地地采上了這隨處可見的血靈芝了。

這東西確實是極其罕見的,一小株相當于一個大能煉制的、提升境界的丹藥了,這遍地都是的場景,確實很難叫人自控。

不過鳳如青並不需要這玩意來提升修為,這東西的來由她也知道,雖然大補,卻是陰邪之地生長。

黃泉鬼境獄叛殿後的刑案旁邊,便一茬接著一茬的生長著很多,乃是吸取陰氣與鮮血來生長,她一般都要小鬼們摘了去和修士們換東西了。

荊豐自然也知道,對著弟子們低聲解釋,正欲去提醒合歡宗帶頭的那個宗門大師姐,便見唯一的男修腳踩上一株血靈芝,碾碎出一地的鮮血。

而後,他又抽出了佩劍,在那生長著血靈芝的地方戳了戳,迅速阻止合歡宗弟子們道,「別摘了。」

他聲音不大,但傳過來就像是在耳邊一般,惹得人耳朵癢癢,那幫合歡宗的姐妹暫時停了,他在地上用佩劍炸出了一片靈光。

很快,一個人的頭骨便從地上蹦出來了,空了一半,另一半還有髒污惡臭的血肉,血肉上生長著血靈芝的女敕芽,看上去邪惡又惡心。

合歡宗女修個個「花容失色」,但將這血靈芝收起來的手卻十分利索,只是沒有再去摘了。很顯然,女修們見多識廣,知道這玩意助益修為,卻是生長在血煞之地。

很快,弟子們都動了,在這一小片天地當中,開始循著生長血靈芝的地方炸開了片片靈光。

空氣中彌漫上了血腥和臭味,地上橫尸不少,大多都是還帶著未來得及腐爛的血肉的,其中不乏有些穿著還能辨認,很快便有合歡宗弟子辨認出來了,正是之前進來卻沒能出去的那些宗門弟子們。

「大家切記不可再輕舉妄動,進來的門派據說很多,死去的修士絕不可能就只有這幾個。」荊豐說完,合歡宗的大師姐也對著身後眾人道,「姐妹們都听到了吧,別貪那一點點好東西,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眾女修都齊聲說,「好……」調子拉得百轉千回,連鳳如青這個女人听了都後脊發酥。

這一次合作一定很有趣兒,若是待會青沅門那群一本正經的暴躁劍修來了,還不知要踫出怎樣的火花呢。

眾弟子們四處查探,確認這一片小天地再也沒有埋在地下的尸首了,這才聚集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朝著哪邊走。

荊豐不參與討論,他帶著弟子出來,就只在危險的時候出手救人,剩下的無論對錯,全憑弟子們去折騰。

只有這樣,他們的合作與團隊思考,甚至是個人對于危險的判斷能力才能無限地提升,最終獨當一面。

獨立的思考永遠比盲從上面分派的任務更能夠鍛煉人。

「你要這玩意嘛?」鳳如青和荊豐兩個顯得就像是這歷練的局外人。

鳳如青早習慣了這滿地橫尸的血腥場景,甚至自若地抻了抻手臂,指著地上被踐踏的血靈芝,「我那里很多呢,一茬一茬的長,就在我獄叛殿的後頭,鬼境的東西肯定比這里的效用要好。」

這普天之下,就沒有比黃泉鬼境更加陰煞的地方了。

荊豐聞言看向鳳如青,「你覺得我需要這個東西修煉?」

鳳如青聳肩,「那我哪知道,你不是卡在七境巔峰好幾年了?」

「我……」荊豐笑了笑,一臉的嚴肅和冷漠笑成了兩彎月牙,「也就你這麼說我。」

荊豐也就對著鳳如青會這麼笑,他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木頭,向來冷臉冷心,不是那種修士的故作清高,是真的毫無感情,他連對著自己親爹也不怎麼給臉,在門派當中,積威很重。

不過鳳如青說的也沒錯,他境界前期飛快,後期就紋絲不動了,鳳如青知道他是卡在了不懂情愛,甚至什麼大愛小愛的都不懂之上,就想著或許吃點這玩意能再進一進?

連穆良升為雨神飛升之時福澤于天地的雨水,也沒能讓荊豐進境,草木本體就是這點不好,他若是悟不出什麼,後半生就只能卡在這里了。

不過荊豐如今的境界,在他這個年歲,在修真界也是個中翹楚了,誰也不會說他,連荊成蔭都很滿意,也就只有鳳如青會這樣不怕他不悅的刺激他。

「這玩意有什麼用,」荊豐卷發半攏在身後,十分蓬松調皮的在他身後勾勾纏纏到腰,「我還不如吃點我自己。」

鳳如青嘖嘖,「算了,我再給你尋尋有無其他……」

她的話說到一半,驟然伸手將她面前不遠處的一個弟子給拉開,下一瞬,那地底便伸出了一條觸手,血色彌漫,紅紅的裹著罡風抽來,近了之後一看,竟還帶著倒刺!

之前一片風平浪靜,他們連血靈芝都采了,尸體都挖出來了那麼多,也未見有異樣,突然從地底竄出這東西,又如此剛猛迅速,弟子們雖然很快反應過來拔劍對抗,卻還是有人不慎被抽到了,

被抽到的弟子,拔劍到一半,便滿面驚恐地直直倒在地上,嘴里卻快速喊道,「大家小心,血藤有麻痹作用!」

荊豐已經飛掠出去救人,鳳如青看了一眼合歡宗那邊,有兩個弟子中招,其中一個被就近的姐妹拉起來,剩下的一個離得頗遠,看胸鼓的那程度,是又在大家商量的時候,去采血靈芝了。

鳳如青迅速掠去,待到她到了那弟子近前,抬手才從肋下抽出沉海,便見一道青影閃過,接下來雪亮的劍鋒砍在藤蔓之上,血色四濺。

藤蔓放松,那個女修被直勾勾地噴了一臉的血,「嗚哇哇」的亂叫,卻動不了。

鳳如青將沉海又插回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合歡宗的男修,一面冷著臉斬殺藤蔓,一面伸出一根手指,勾著那女弟子的後領子,試圖用這種姿勢把她拽到安全的地方,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鳳如青記不得今天是第幾次笑了,她站在那里,沒有動,並沒有血藤來纏她,她身上的血煞氣,若是不收斂,怕是比這整個地界的還重,這血藤恐怕將她默認成了同伴。

到如今,這點雕蟲小技,在鳳如青眼中都已經算不得是邪祟了,她本就是閑得無聊才跟著來,若是想,她便只管抽出沉海,將這所謂的遺府劈得稀巴爛便是。

不過人家弟子們歷練呢,她沒有那麼煩人,因此鳳如青就只是見著哪個弟子有危險了,上去搭把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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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來定好了去西邊,但西邊的血藤尤其多,于是一群人便開始朝著東邊,邊與血藤對抗,邊退。

沒走多遠,便見到那壓境門的石洞當中,又走出來了數位身著草綠色長衫的弟子們。

他們運氣就不太好了,沒見著滿地的血靈芝,反倒是一進來就對上了血藤,不過這群劍法使的比刀法還酷烈的青沅門弟子們,對付這種攻擊性的血藤,也都切瓜砍菜一樣。

很快眾人集合,青沅門弟子對著荊豐拱手示意,片刻後又轉身,面上倒是沒露出什麼鄙夷和排斥的情緒,也對著合歡宗帶頭的大師姐拱手示意,然後被大師姐一個媚眼給拋得面色發黑。

最後他對著鳳如青也拱手,說道,「鬼王大人。」

經過汾安道那一回,現在當時去了的門派,都知道鬼境之王,乃是懸雲山昔日走失後苦尋不到的小弟子鳳如青,因此鬼王站在荊豐身邊,青沅門絲毫也不驚訝。

鳳如青低低「嗯」了一聲,算做回應。

「能夠確定之前進來的弟子,一部分已經死了,」荊豐說,「接下來的路大家都要小心,沒有確認安全之前,不要隨手去踫什麼。」

眾人都默認荊豐作為領頭人,開始朝著東邊走,這一方遺府小天地,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小片生長滿血靈芝的地方,其他地方看著倒也正常。

只是外面是隆冬時節,這里面乃是盛夏,天高地闊,蒼翠茂盛,郁郁蔥蔥,遠處山巒起伏,看著很大。

不過真實的遺府不可能這麼大,他們所看到的只是視覺幻象,他們朝著東面走了一會,到了一處小溪,便再也無法朝著前面走了。

可見這便是已經到了遺府的邊界。

他們一路循著邊界走,沒多久,繞來繞去的,又回到了那片血藤的地方,眾人商議了一下,便幾人一組,開始朝著血藤還在地面不斷地拍砸的地方迎上去。

人多力量大,很快地面再也不會冒出血藤。血藤被斬斷之後流出的血,朝著四外蔓延開來,循著地上的坑坑窪窪,朝著一個地方匯聚而去,積滿了兩處對稱的小坑。

一聲轟然,他們面前的虛空之中,突然間應聲而開了一扇門。

門外又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節,鳳如青心中哼了一句「花里胡哨」,跟著一眾弟子,慢吞吞地朝著門中進。

這一次的世界看上去更加的寧靜祥和,漫山野花,蜜蜂與雨蝶交錯起舞。

有弟子驚嘆這蜂乃是香蟻蜂,所釀之蜜,是療傷的好藥,甚至能夠修補輕微的經脈撕裂了,在修真界中也是極其珍惜的東西,尤其是對于低境的弟子,稱得上是可遇不可求。

不過這一次謹慎起見,大家都沒有異動,這香蟻蜂生長環境苛刻,身形似螞蟻,卻生著尖銳的毒刺,翅膀頗大,扇動起來嗡嗡作響,只食一種叫碧瑩花的花蜜,但這漫山遍野的,有弟子是識得碧瑩花的,並沒有。

香蟻蜂在食用這些野花的花蜜,不斷地在眾人的面前穿梭。

眾弟子謹慎地探查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為防止血藤的事情再度發生,又探查了草地之下,也沒有察覺異樣,一時間都有些拿不準了。

這里看上去安寧平和,和先前血藤不同,這里沒有一丁點的血煞氣,蝶飛蜂舞的,生機盎然,進入許久了,也不見有猛獸來襲。

鳳如青竟然也沒有察覺出哪里不一樣,先前血藤沒有勾起她的興致,這遺府很怪,卻顯然不是鳳如青習慣的那種大開大合殺機四起的地方,用來給弟子們練手正好,對她來說就有些無聊。

因此她的注意力開始慢慢轉移,從青沅門一群一臉不耐的修士面上,到已經模出了小瓶子,開始琢磨著弄點香蟻蜂蜜的合歡宗美艷女修身上,最後驚鴻一瞥,掃到了一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從人群中溜走,正在朝著後山去的人影身上。

這遺府已經確認有邪祟,還是個喜歡玩陰招的邪祟,這麼多人呢,將它揪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但這個合歡宗的男修也不對勁。

身為合歡宗弟子,居然不像那些女修一樣,時刻展現自己,而是沉悶冷漠地跟著隊伍,衣服不夠彩色,眉眼也沒有魅色,可見不是個擅長勾引人的,合歡宗里面不會勾人,他進合歡宗做什麼?

這會兒這個人又悄默默地離群跑了,相比這一山的蜜蜂蝴蝶,鳳如青現在是更有興致看看他要做什麼。

因此她低聲對著荊豐道,「我去玩會兒,你先帶著他們。」

荊豐剛想問你去哪,就見鳳如青原地黑影一閃便不見了。

鳳如青化為一縷鬼氣,瞬間便到了後山,看著那個男修正彎腰,在鼓搗著石頭,手上靈光閃爍,看樣子在……擺陣?

鳳如青現身的瞬間,沉海同時出鞘,橫在他的脖子上一氣呵成,「被我逮住了吧,你在擺什麼陣?」

男修身形一頓,似乎沒有想到一般,神色詫異地回頭看了鳳如青一眼,他眉眼俊秀,這半撅著的姿勢,能看出腰背線條很好,臀部渾圓挺翹。

這男修側身看過來,雖然面無表情,卻也沒有任何慌亂的情緒,反倒是眼尾一汪清凌凌的水光,直直撞進鳳如青眼中。

我可能是最近鹿血酒喝得太多了,鳳如青想。

要麼怎麼能見著個男的就覺得還有點勾人?

鳳如青把沉海收回來,在那男修的腰上用刀背拍了下,開口道,「站直了,說吧,要不然我現在就將你送出去,你跟他們解釋你擺這陣是要害誰。」

「這是什麼陣?」鳳如青刀尖又敲了下地上他方才弄的石頭,鬼氣之下的眼楮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這人看。

這張臉……不算出色,身形也只能算可以,修真界這種身形的有的是,可鳳如青就是覺得,他不知道哪里有些吸引人。

有種十分奇異的違和感,太鎮定了。

鳳如青又想到他方才救人,怕沾上血,只用一根手指勾著人的衣領。

那擺弄石頭,手指不髒?

她注意了下,發現這人的手指還真的沒髒半點,干干淨淨的,素白修長,指尖圓潤。

鳳如青不知道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刀劍又慢慢踫了踫他的手背,見他指尖蜷縮了一下,眉梢跟著跳了下。

然後對上他的視線,果真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冷色。

鳳如青被看得心池一蕩。

心說不愧是合歡宗破例收入的男修,她可能猜錯了,他這樣的不是不會吸引人,而是吸引人的方法和別人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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