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無理取鬧,若是樊噲劫獄,不只是你,樊噲身後的一切都會被牽連,你就這麼看不得樊噲好麼!」
任敖也開口了,若是一般的監獄,他們或許也會想著要劫獄,但是已經入了天牢,若是他們劫獄的話,那麼牽連的不只是他們。
還有他們身後的大人等等,到時候攻擊大人的地方就會多了起來,甚至可能讓蕭何和大人下台。
他們是不怕死,但是也不是什麼白眼狼,若是他們孤家寡人,或許會救下劉季,可惜,如今他們承受了大人的恩惠。
萬萬不可做這知法犯法的事情,所以在任敖開口的時候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
「我不過想要活下去而已,難道這也有錯!」
劉季也算是看出來了,任敖他們根本就不想要幫忙,立刻怒道。
「想活下去是沒有錯,但是你錯在了想要讓樊噲劫獄,這會害死他的!」
夏侯嬰簡直懶得和劉季說話了,直接讓曹參開口,而曹參一開口,劉季也炸毛了。
「閉嘴,你們都不是我的朋友,只會見死不救!」
「我們若不是朋友,我都不會來看你,放心,開在朋友一場,到時候我們會把你的尸骨帶回沛縣。」
周勃忍不住開口了,但是劉季卻沒有領情,方而冷笑道。
「你們都不肯幫我!」
「你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們先回去了!」
周勃看著如此執著的劉季,嘆了口氣然後就要帶走樊噲,但是劉季怎麼會讓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離開。
不斷地哀求了起來,甚至直接跪下,對著樊噲說道。
「樊噲,我給你跪下了,看在兄長的份上,救救我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夏侯嬰等人看著劉季居然為了活下去直接跪下,就有些瞧不起他了。
「你這是在逼樊噲去死啊!」
夏侯嬰向來是直爽的,看到劉季這個樣子,立刻呵斥了起來。
「我沒有,這一切都是樊噲的錯!」
「若是他不救我,那麼他一輩子都要遭受愧疚!」
看到這些人死活不同意,劉季當場也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怨毒的開口了。
而樊噲則是懵逼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季,隨後感覺有些心寒。
「劉季,我樊噲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甚至你來咸陽,我給了你許多的錢,甚至給你找份工作,就連發生這件事情之前我還多次告誡你,不要得罪扶蘇!」
「是,你是提醒過我,但是若非你告訴我,你要去和呂家兩位小姐游玩,我也不會起這個念頭,若非你是呂家的女婿,我也不會想到攀上呂大小姐!」
劉季怨毒的眼神直接讓樊噲感覺心頭冰冷無比,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在場的人感覺有些心驚。
沒想到樊噲最後居然養了個白眼狼,沒錯,當初為了給劉季找工作,樊噲和他們幾個人商量了很多次了。
但是劉季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所以找了好久也沒有適合他的位置,甚至還動用了一部分人請,最後才找到一個差不多的職位。
結果還沒和劉季講,劉季就自己作了個大死,然而現在,劉季居然說這一切都是樊噲害的,這就讓他們接受不了了。
「你胡說什麼!」
夏侯嬰直接忍不住開口了,而劉季則是冷笑著看著他,隨後笑了起來。
「說到底你們都是舍不得手中的權力財富,若非你們被大良造選上了,還不是跟我一樣。」
「樊噲,我就問你一句,你還把我當兄長麼!」
樊噲沉重的看著劉季,而劉季眼中的瘋狂也映入眼簾,樊噲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認,但是你讓我如何能救你!」
「好,既然如此,我不用你劫獄,你給我一把匕首!」
劉季直接看著樊噲,而樊噲不知道對方要作什麼,但是還是遞給了他一把匕首。
「樊噲,你給他作甚?」
一邊的夏侯嬰也是急了,直接開口,而樊噲則是嘆了口氣。
「說到底,他還是我的兄長。」
雖然已經心寒了,但是樊噲最後還是想要相信一下劉季,而劉季則是拿著菜籃子下去吃飯了。
「走吧。」
當菜籃子遞了過來之後,夏侯嬰對著樊噲等人說道,而樊噲則是猶豫了一下,對著劉季開口。
「劉季,我明日再來看你。」
而爆發過後的劉季則是擺了擺手,讓樊噲離開吧,而樊噲也轉身離開了,但是他沒有看到的是,劉季在他們離開之後,拿出了匕首。
「既然你們不救我,那麼就只有我自救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劉季拿著這把匕首開始切割牆壁上面地一個通風口,那里是幾根碩大的木頭制作的。
劉季在放棄了別人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在被帶入天牢的時候,劉季就已經看到了天牢的外部的樣子了,外圍都是用石頭鋪墊起來的。
不管是銅鎖還是石牆,他都沒辦法用一把匕首撬開,但是通風口的幾個欄桿可以。
因為透過月光,他看到了外面沒有獄卒在巡邏,視野外面是一片的街道,所以他若是跑出去的話,一定要藏起來。
在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之後,劉季直接鋸細了兩根木樁,看了一下,大概還有三根木樁,于是咬了的咬牙,在看到有人過來的時候立刻躺下來休息。
當然也沒人無聊到去查通風口的木樁,畢竟這里的囚犯並沒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可以破壞木樁的。
在看到獄卒巡邏完離開之後,劉季松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始鋸木樁,說實話,匕首在木樁上鋸著,十分地耗費體力。
最後在在第二日的時候,他成功的把五根木樁鋸細了很多,但是依舊有兩根手指頭那麼粗,而劉季的雙手早已經破皮流血了。
在第二次見樊噲的時候,劉季提出了要一身沛縣普通的衣服,說是要體面的離開,樊噲沉默了一下,同意了,在第三日的時候,樊噲帶著衣服來見劉季了。
「對不起。」
樊噲看著劉季說道,而劉季則是拿著衣服擺了擺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知道是我的錯,不怪你,明日就要行刑了,每年我的忌日時,記得給我帶些好吃好喝的。」
「好。」
隨後樊噲離開了,他並沒有看到劉季低下頭裝作頹廢樣子的時候露出的陰霾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