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倫薇兒總結道︰「魔法師的上限遠比人偶師高,如果對人偶沒有足夠的熱愛,‘人偶師’的分量會越來越輕,最後變成一個喜歡人偶的魔法師……」
吉娜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我不喜歡特莉絲,但是…我感覺她應該很喜歡人偶,只是有點歪了吧。」
「呵~是有一點。按照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不管是作為人偶師還是作為魔法師,都是歪的。」
繼續閑聊中••••••
……….
接下來的一星期,古倫薇兒與特莉絲都待在各自的人偶工坊里,潛心制作著比賽的木偶。
其他人則各忙各的。
多多村這邊,歐一長老將村里大部分人偶師都派了出去,讓他們在外面尋找適合建立‘新人偶之鄉’的地方。
帕別特內依舊一片沉寂,沒幾分活氣。
木鐘還是苦于釣不上魚。
……
轉眼間,就到了比賽那天。
帕別特中心區內。
參與比賽的兩人與幾個閑人在此地相聚。
特莉絲沒看到木鐘,于是故意做出東張西望的動作,「誒?木鐘哥哥呢?你們有沒有見到木鐘哥哥?」
亞文(人偶人)︰「他一大早就出去釣魚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還有心思出去釣魚?」
「我問過他,他說清早河魚胃口好,咬鉤比較積極。」
「可我還看過他中午出去釣魚呢。」
「我也問過他,他說中午吃飯時間,魚也一樣。」
「那下午呢?」
「下午茶時間。」
「他真的是出去釣魚嗎?」
「應該吧,這些話都是常年空鉤的人才會說的措辭。」——亞文有經驗。
「……」
裁判不在,兩名參賽選手決定自行比較出一個結果來。
兩個人同時拿出了自己的作品。
……
在看到對方作品的瞬間,特莉絲就知道自己輸了。
她將自己制作的那只木頭麻雀收回盒子里,「沒意思,是我輸了。」
古倫薇兒放飛手上的麻雀,然後伸出手,「可以給我看一看嗎?」
「可以。」
古倫薇兒拿過麻雀,仔細看了一會兒︰「你選用的木材未免太好了吧。」
「哼,它也就木材好。」
「你調的漆不行,太單一了,麻雀都是雜色的,想要活靈活現,漆色也得雜起來。」
「哦。」——不情願的語氣。
「這只木麻雀,你是不是對照著一只真麻雀做的?」
「嗯。」點了點頭,特莉絲學著對方說話,「想要活靈活現,就得對照著實物來做。」
「那你有考慮過它的年齡嗎?」
「哈~?」
「麻雀跟人一樣,也有老弱肥瘦、高低美丑,你有對照過這些嗎?」
特莉絲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她才出聲道︰「你是對照著你說的這些做的?」
古倫薇兒搖了下腦袋︰「我不需要對照那些東西了。麻雀的細節對應在木偶身上,就是形象的設計、外部各零件的漆色以及鐫刻等等,做好這些,至少樣子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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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對方說了一會兒,特莉絲伸手抓住了對方制作的木麻雀,「你能說明一下嗎?為什麼你做的木雀飛得一點都不像能用初級人偶技術做出來的樣子。」
「因為它具有了靈氣。當一個造物各方面都臻至完美,冥冥之中便會誕生靈機。類似的話,我想你應該在某些書中看過,還需要我解釋嗎?」
「……不需要。」——特莉絲有點佩服對方。
「呵呵~那只麻雀就送給你了。」
「……」
勝負已分,接下來,亞文去找來了十個人偶人,交由特莉絲恢復人身。
……
然後,下一場比試開始了。
特莉絲︰「我要跟你比賽炮擊魔法部件,手部件,炮擊魔法要求通用魔力炮,比的是射程、精準、威力三樣,可以嗎?」
——魔法部件是她最擅長的。
「可以。」
「時間同樣是一星期,從現在開始。」
「行。」
……….
當天傍晚。
木鐘帶著兩頭披鋼野豬來到了多多村,把食材交給廚師大叔後,他直接前往古倫薇兒的人偶工坊。
進去後,他看見對方一身輕松的樣子,心里馬上對比賽的情況有了大略的了解。
「破老板,比賽是誰贏了?」
古倫薇兒正在挑木頭,她瞥了對方一眼,「你說呢?」
木鐘攤開左手,「好吧,其實你們誰贏都無所謂,我就是想跟你說件事情。」
「什麼事?」
「我打算過兩天回去。」
听到這話,古倫薇兒放下了手上的木頭,「這時候回去,為什麼?」
「我是學生,得回去學習。」
「呵……小北極的弟子,你回去想學習什麼魔法?」
「我想學亨飪。」
「別跟我扯皮,說實話。」
「特莉絲現在應該已經打听到我們的來歷了,她不會對你搞小動作,而且我看你好像挺開心的,想必也有了應付對方的心得,我再留在這里,感覺有點浪費時間。」
「……」
木鐘現在的時間比以前的廉價多了,他不需要考慮讓有限的時間收益最大化,甚至連時間都可以不管,對他來說,隨意就好。
古倫薇兒不相信‘浪費時間’這一點,她也沒拆穿對方。
沉默了半分鐘後,她嘆了聲氣︰「你隨意吧。」
「謝謝破老板。」
「快滾吧你。」
趕走了對方,古倫薇兒繼續挑選著木頭,她看到了一塊比較粗糙的,然後突然想起木鐘以前的臉。
一臉震驚︰「嘶……我想起來了,那個死木鐘,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一個滿臉胡渣、樣貌平平的大叔嗎?」
再對比現在這張帥氣迷人,最近不知為何又添了些可愛的模樣。
古倫薇兒一時半刻居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她單手捂住自己的嘴︰「難道是小北極對他進行了改造?還是說……小北極一系的人,會越變越可愛?」
人嘛,長大了不都千變萬化的嗎.
………
兩天後,木鐘在房間內留下一封告別信,離開了帕別特。
在坐著‘超速車隊’,飛往圖汀格米傳送站的過程中,無聊的他自言自語了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我會感覺‘我應該離開了’呢?」
「明明可以什麼都不做,為什麼呢?」
「哦……想起來了,我跟特莉絲說過,我不會在帕別特停留太久,現在就是我回去的時候。」
這樣做的目的是……給對方制造某種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