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在太陽落山前兩個小時,木鐘終于飛回了多多村。
因為是帶著肉回來的,他受到了全體村民的熱烈歡迎。
在這一片歡呼聲中,他終于想起了自己忘掉的東西。
大約六個小時前,他好像會對自己釋放過‘零錢律’……
而結果呢?
零錢沒撿到,反而還踩了獸夾跟蛇。
「這個魔法有問題……」
……
夜晚。
飽餐了一頓之後,木鐘返回了他在帕別特的住處。
躺在床上,眼楮看著天花板︰「古倫薇兒……特莉絲」
在以前,人偶之鄉是人偶師的聖地。
——這句話成立的基礎是建立在眾多人偶師之間的技術交流上的。
那兩個人的技術水平都超出了‘人偶之鄉’太多,對她們而言,這個地方,與其說是聖地,倒不如說是泥地。
特莉絲佔領這里,是為了斂取大量財富,用來建設自己想要的東西;古倫薇兒則是為了贖罪,而千里迢迢返回這里。
前者固步自封,除了財富,其他的一直在原地踏步;後者心中有魔,人是自由的,心卻被往事栓在了這里。
而對于木鐘,古倫薇兒在學院有一堆女兒,為了他能夠不‘繼承’某個木制少女,她必須回去管著她們。
以此作為結果,反向推導解決的辦法……
頭疼。
「果然還是把傀儡大公宰了最省事。」
——開玩笑的。
……
第二天早上。
木鐘處理完雜事,打算出去帕別特外面釣魚,剛準備飛走,某個丑陋的木偶小女孩就出現了。
特莉絲︰「木鐘哥哥,你要去哪里?」
「去釣魚。」
「可以跟我聊一下嗎?」
「嗯?你想聊什麼?」
「我想知道打敗古倫薇兒的辦法。」
「你不是帕別特的統治者傀儡大公嗎?你還需要打敗其他人偶師的辦法?」
「她不一樣,她的人偶技術太高超了,我看不到贏的希望。」
「你都看不到,我就更看不到了。」
「木鐘哥哥,不要玩我了好嗎?」——認真。
……
木鐘搖了搖頭︰「是真的贏不了,在人偶技術水平上,我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古倫薇兒遠在你之上。」
「如果我用所有人偶人的自由,向她換取那種技術,可行呢?」
「那你得向她證明你是個好人,證明你學會了那種技術後,你不會把它用在邪門歪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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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鐘望向遠方的樹林,神情有些超然︰「說句題外話,什麼樣的池子養什麼樣的王八,像人偶之鄉這種小地方,不管是我還是古倫薇兒,都不會停留太久。在我們停留的這段時間里,只要你別作惡就好了。拜拜~我釣魚去了。」
說罷,他施放‘超速車隊’,飛離了這里。
~
——特莉絲轉了轉脖子。
剛才有那麼一會兒,她覺得對方站在了離自己非常遙遠的地方。
「‘什麼樣的池子養什麼樣的王八’,超自然出來的人,說話的底氣可真足……」
…….
又過了一天,古倫薇兒與吉娜兩人一同進入帕別特,走到中心區的時候,她們遇到了特莉絲。
古倫薇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特莉絲搖搖頭︰「我的勝率太低,不想跟你比賽。」
「這可真令我失望,統治著人偶之鄉的傀儡大公,居然不敢跟人比拼人偶技術。」
~
——轉了轉腦袋,特莉絲這回沒跟她斗嘴,「我可以換別的賭注跟你比賽。」
「換什麼?」
「十個人偶人的自由。」
「一局比賽,十個人偶人的自由,而且那十個人任我選擇。」——談條件。
「可以。」
「怎麼個比法?」
「比賽五局,輪流出題。」
「誰先出題?」
「由你先吧。」
「……」
古倫薇兒頓了一下,這個傀儡大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她開口道︰「那麼,我們首先比賽制作機關小傀儡,限制要求是只準使用初級人偶技術,你喜歡什麼樣的小動物?」
「麻雀。」
「就比這個了,制作時間一星期,一星期後,我們就在這里比較各自的作品。有問題嗎?」
「沒有。」
「那麼。」古倫薇兒凝視著對方︰「比賽,現在開始!」
……
特莉絲離開後,兩人去到了亞文的家中。
聊天時,吉娜見古倫薇兒一副輕松自如的樣子,問道︰「古倫薇兒姐姐,你的人偶技術水平是不是遠超傀儡大公啊?」
古倫薇兒沒有正面回復她,「吉娜,之前你以人偶之身,在這里特莉絲統治的帕別特生活了六年,在這六年里,你有遇見有趣的木偶嗎?」
「有趣的?好像沒有。」
「你再回憶一下特莉絲來之前的人偶之鄉,那時候,天上飛著木制小鳥,地上有木兔子、木烏龜、木蜘蛛等等,那些小木偶雖然制作難度不高,但卻是最令人喜愛的。」
想到過去的畫面,吉娜臉上綻出了笑容︰「那時候還有好多好玩的玩具,木馬、木牛、木罐大冒險、木頭音樂家,現在想想都覺得好開心。」
「是啊,那才稱得上是人偶的故鄉,整個帕別特,到處都是各種機關傀儡。再比較一下現在,現在在帕別特的人偶,除了人偶人,就是提供給人偶人的魔法部件。」
「以前的人偶之鄉是大家的,現在是特莉絲一個人的。」
「這樣說也可以,不過在我看來,這是因為特莉絲缺乏對人偶的熱愛,或者說,熱情嚴重退卻了。她跟我一樣,都擁有魔力源,都進行過成體系的魔法學習,我們既是魔法師,又是人偶師。而魔法又是世界本源的表現,嚴格來說,魔法里面包括著人偶。」
吉娜面露迷惑,出聲道︰「我不太理解。」
「舉個例子,我以前見到過一個魔法,它能將一塊木頭,變成一個無可挑剔的兔子木偶,比我做的那只木兔子還完美。」
「好厲害……」
「它就是太厲害了,簡直無所不能。一個人偶師變成了魔法師以後,面對魔法的誘惑,很難堅守本心……」
「我想起來了,特莉絲現在制作的人偶,都是像身軀守衛者那樣的戰斗人偶,外面賣的部件也都是刻錄了魔法的。在人偶師跟魔法師之間,她確實更像一個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