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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殺心”嫦娥

現在,再見到這一雙罕見的雙眸,比之任何寶石都要更加璀璨耀眼,純粹無暇,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現在竟有一種沖動,他想將楚天瑩那一雙鮮血般殷紅的眸子挖下來,放在自己最喜愛的萬年寒冰棺之中,將之永遠珍藏。

白面儒士那一雙桃花眼再次彎成一雙月牙兒,這次里面竟透出如楚天瑩眸子般血紅的光,那是貪婪加興奮的光,看來,這一次西域沒有白來……

白面儒士這樣想道。

楚天瑩最討厭的便是白面儒士那一雙色眯眯的桃花眸子,她也有一個想法,她想用劍將那雙桃花眼剜出來,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爆,讓那一雙桃花眸子再也彎不成一雙月牙兒,里面再也長不出一對兒桃花,再也冒不出那令人作嘔的桃粉色的光……

于是,兩人便都將目光移向對方的眼楮,只不過,一個是光明正大地欣賞,一個是赤luoluo不加掩飾的厭惡。

兩人心中明白,今日這一戰在所難免……

兩人甫一動起手來,白面儒士自恃內功深厚,加之避水門威名,因此根本就未曾將楚天瑩放在眼中,本就犯了輕敵之大忌,況且楚天瑩領悟楚門老祖所創功法,早已今非昔比,只一個照面,白面儒士便被楚天瑩一掌擊中胸口,一口鮮血狂噴,向後倒飛,所幸綠衫老者眼疾手快,一把將白面儒士攬入懷中,才未讓這位避水門中地位尊崇的公子落入塵埃中。

白面儒士又羞又惱,其實以他的實力,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是楚天瑩實在霸道狠辣,出手毫不留情,一掌便要將白面儒士置之于死地,才打了白面儒士一個措手不及。

白面儒士滿臉通紅,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也再沒有了方才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羞怒,還有驚恐……

的確,便是白面儒士心中再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認,楚天瑩確實在他之上,在年輕一輩中,他只見過老大和老三有此等實力。

白面儒士向來不是一個光明磊落、光明正大之人,他若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活到今天,他是一個非常善于利用身邊資源的人,一切可以利用的,他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去使用,若是能夠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哪怕是要他出賣至親之人的性命,相信他也會毫不猶豫。

所以,在此時此刻,在遇到自己所不能解決的強敵之時,他的第一反應絕不是像武林中那些所謂的大俠那般,站起來再戰,他認為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倘若站起來,再白白地丟掉自己的一條性命,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打不過便是打不過,不需要找別的理由,他是一個不怕承認失敗的人,就這一點,也確實比武林之中一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要強得多。

一個最不磊落的人,在某些方面卻要磊落得多,這實在是有些諷刺……

「‘殺心’嫦娥,你還在等什麼?難不成要看著我被她殺了?還不趕快出手!」白面儒士用盡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沖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喊道。

白衣女子冷冷地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便讓白面儒士緊張得差點忘記呼吸,他連忙改口道︰「想想月兒……」

白衣女子似乎極不情願,可是終究是向前走了三步,來到楚天瑩面前,一雙寒冰點鏡似的眸子注視著楚天瑩,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光是被這一雙眸子注視著,楚天瑩便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仿佛全身的血液快要凍結。

楚天瑩連忙運功,致使全身血液快速流動,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才稍稍緩和些。

白衣女子冷冷地注視著楚天瑩,那雙眸子無波無紋,里面仿佛沒有人類的情感。

「我叫‘殺心’嫦娥,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需要記住這四個字就可以了……」

白衣女子第一次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是那種空靈的、仿佛是在一間建在雲山之巔的樓閣中說話,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她似乎不太愛說話,因為她在說完這句話以後,便再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楚天瑩。

楚天瑩皺眉道︰「我不關心你的名字,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告訴我……」

白衣女子搖搖頭,微微蹲,將懷中那只雪白的兔子放在地上,白兔向前跑去,跑到一半時,突然回眸看了楚天瑩一眼,楚天瑩也不由自主地看了它一眼,四目相對,白兔似乎有些興奮,竟在地上跳了一下,豎起兩只長長的耳朵,沖著楚天瑩叫了一下,然後便轉過頭,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它竟是徑直地跑向楚天男那個方向,跑到楚天男的腳邊,蹲在那里,看著楚天男蹲在地上拿著樹枝畫著什麼,全神貫注,一個畫的認真,一個看的認真,互不打擾,又互為陪伴,如一幅絕美的人物畫,兩者竟有如天作之合……

白衣女子也看得入了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淺笑,在那一瞬間,楚天瑩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她實在是想不到,面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竟然也會笑,雖然那個笑容很淺很淺,離得稍微遠一點兒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可楚天瑩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個白衣女子絕對笑了,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雖然那個過程很短很短,短到楚天瑩以為那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

許是感受到來自于楚天瑩的目光,白衣女子轉瞬間便恢復如初,接著,說道︰「月兒似乎很喜歡你們姐妹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衣女子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只白兔身上,不曾移開過分毫。

「它叫月兒?那只白兔?」

楚天瑩疑惑地問道,不過她隨即便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沒有絲毫價值。人們通常都會給自己養的動物取一個人的名字,在這些人的心中,自己養的動物早已不是一個普通的動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甚至有的人已將這些動物當做是自己的親人。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白衣女子是一個內心空虛,渴望得到陪伴的人。

畢竟,大部分養動物的人都有這樣一個渴望陪伴的心理,這樣的心理在現實世界往往得不到滿足,便轉而在動物身上獲取這種缺失的情感。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人也是人世間的可憐人,而「人不如狗」這句話也不是白說的,有些時候,一個人真的不如一個動物忠誠可靠。

白衣女子淡淡說道︰「我不會殺你們姐妹倆,因為月兒不喜歡我殺了它喜歡的人……」這句話似乎是對著楚天瑩說的,又似乎是對著她自己說的,可楚天瑩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便是,這句話是對著那只名叫「月兒」的小白兔說的。

楚天瑩回道︰「我不需要別人的施舍,你若是能夠殺了我,盡管殺了我便是……」

白衣女子搖搖頭,眼神呆滯,似乎是沒有听到楚天瑩說的話,又似乎是听到了也根本就不關心,她只是默默地重復著那句話︰「我不會殺你們姐妹倆的,因為月兒不喜歡我殺了她喜歡的人……」

楚天瑩覺得這個人的腦子貌似有些問題,要不然她為何一直在重復那樣的一句話。

白衣女子就這樣一直在重復著那句話,仿佛陷入了極深的思考回憶之中,忽然,她回過神來,眼神中是還未消退的驚恐。

她突然轉過頭,盯著楚天瑩看了很長時間,眼神慢慢恢復冷漠,便不再說話。

只見她輕輕地揚起雙手,那兩條水袖便如兩條五彩斑斕的毒蛇般隨風而起,在空中劃出兩道優美毒辣的軌跡,最終,輕輕地落在白衣女子手臂之上。

楚天瑩再看之時,方才那兩條色彩絢麗的水袖又成了兩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水袖。

「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楚天瑩在心中這般想道。

她從不會懷疑自己的雙眼,方才白衣女子在揚起那兩道水袖之時,那兩條白色水袖的確變成了兩條五彩斑斕的水袖。

如果這兩條水袖便是這名白衣女子的武器……

「高手!」這是此刻楚天瑩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這名白衣女子定是一位絕頂強者。

楚天瑩想起洛墨在教導自己之時曾經對自己說過,武林中人的武器大多以刀劍為主,且越是形狀奇怪的武器往往越能發揮超出普通兵刃一般的威力,而不論是如何形狀新奇的武器,材質也極為重要,武林中人的兵器大多是以鐵質為主,因為鐵質堅硬,不易折斷,若是一個鐵劍遇上一個木劍,估計一招過後,木劍便會被鐵劍砍成兩截。不過洛墨曾經著重提醒過自己,那些所用兵器至柔易碎的人,才可能是最可怕的人,畢竟,一個人的命只有一條,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如果不是瘋子,誰也不會拿著那種令人發笑的武器,若是用了,絕不是因為不怕死,而是在心里對自己的非凡自信,就如眼前這名白衣女子,僅憑兩道水袖,便敢與鐵劍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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