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門聲一響起,李斯特就從頻率和力度中判斷出是誰來了。
「來啦來啦。」他打開門,從外面閃進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來者摘下斗篷帽兜,露出灰白的頭發,但頭發下面卻是一張稚氣未月兌的臉龐,看起來約莫有十四五歲,眼楮中滿是激靈和狡黠,不過紅紅的鼻頭又讓他有幾分滑稽的味道。
他揚了揚手︰「嘿,李斯特,大家伙兒都托我向你問好。」
「你也好啊,羅斯金。」
李斯特笑著回應,他認識對方。
羅斯金,是被塞維婭救出來的巫師之一,是最年輕的一個。自從上次劫獄成功後,巫師們在尼斯堡城外茫茫的森林里建立了避難所,暫時安身下來。而塞維婭則繼續留在城里觀察局勢,羅斯金則是最常過來的聯絡人之一,世人對施法者的印象要麼是大胡子的老爺爺,要麼是滿臉褶子的老婆婆,所以一個十來歲的小鬼頭能顯著降低對他的懷疑。
羅斯金詢問︰「塞維婭大姐頭在嗎?我有事要找她……」
「營地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冷冽的女聲響起,里面蘊含著擔憂。塞維婭•阿西蒂尼從二樓匆匆地走了下來。
「嘿嘿,別著急。」羅斯金嬉皮笑臉地擺擺手,「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塞維婭和李斯特都松了一口氣。
「那你是來……」
羅斯金斂起笑容,「秘法會聯系我們了。」
「什麼?」塞維婭一驚,俏臉失色,「怎麼聯系的?」
「昨天清晨發現一支射到營地里的箭,上面綁著書信。」
「這還不是危險的事?」塞維婭臉上瞬間布滿冰霜,「說明你們的藏身地已經暴露了。」
「大家都是施法者,他們沒理由會害我們吧?」
「哼,虧你還吃了十幾年的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難道沒听說過秘法會以前的名聲嗎?再說了,對方說自己是秘法會你們就信了?」
一旁的李斯特回想起這個組織的名字,這段日子里他也從賽維婭那兒了解了不少施法者世界的事情,根據她的描述,秘法會這個組織是屬于相當激進的那種,對普通人采取十分敵視的態度,最過分的是,對于理念不同的其他派系施法者他們也毫不手軟,總之是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
啊,這些傳說中的事物竟然活生生地在自己身邊發生了,李斯特不由得感慨。
就听羅斯金繼續說︰「唉,咱們都慘成這樣了,如果是教會,早就悄悄調集兵馬把咱們一窩給圍了,所以不太可能是教會的人。信里沒有威脅的內容,反而說會向我們提供幫助,只是要先和我們的首領見見面。營地里討論一致認為只有你最有資格。」
「我?」賽維婭很驚訝。
「是大姐頭你把我們從被燒死的命運中解救了出來。換成其他人大家都不會服氣的。」
羅斯理所當然地說。
賽維婭沉默良久後才說道︰「好吧,那我就替大家走一趟。你現在馬上趕回去讓大家做好準備,預防不測發生,另外派人尋覓新的安身點。」
「遵命,首領!」羅斯金淘氣地行了一禮,一副忠心小弟的模樣。
「再見,李斯特大哥!我先回去了。」
他向李斯特擺擺手,然後就往外走。
「唉,慢著!把接頭地點和方式告訴我。」
……
在羅斯金走了後,李斯特不無擔憂地說︰「我反對你去見那個什麼秘法會的人。羅斯金這個小鬼頭就算了,不過其他人……我怎麼都覺得他們是害怕落入陷阱當中,所以才把你推出來。」
賽維婭心下有些感動,但是搖搖頭說︰「我的同伴們繼續在尼斯堡附近隱藏下去不是長久的辦法,秘法會實力強大,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看了一眼李斯特,「你放心,如果真是陷阱,我被捉住的話,絕對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我是在擔心那個嗎?」
李斯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
喧鬧、昏暗,這里是尼斯堡內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酒館。
水手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著葷段子,女侍者端著酒來回穿梭其中,不時打落悄悄伸過來的咸豬手。
賽維婭裹著一身冒險者中常見的斗篷,來到酒館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已經坐了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來很年輕,個頭不高,似乎不到二十,女的則看不出實際年齡。
她問道︰「請問,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作為報答,我會請你們喝甘蔗酒。」
女的看了一眼賽維婭,微笑道︰「當然,美麗的小姐。不過我們每個人都要喝兩杯。」
「沒問題。」
賽維婭提著的心稍稍輕松下來,坐在兩人對面的凳子上。
對面的女性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教堂的那件大事就是你干的吧?」
賽維婭則說︰「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如果能幫助我們月兌困,需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
「呵呵,真是個急性子。」對面的女性掩口笑道。
在她們二人談話時,一旁的青年則看似散漫實則戒備地注意著四周是否有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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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不能是出于對同類遭受壓迫的義憤,所以才伸出援手嗎?就像那天大教堂的事情一樣。」
「這似乎不是你們組織的行事風格。」
「哼……世間的萬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好吧,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希望你們加入我們。」
「我個人的回答是——絕不,不過,我不會阻止其他人的決定。」
女性搖了搖頭,「真是個倔強的小姑娘。不過我欣賞你的後半句話。希望你如實把我的話帶給你的同伴。」
賽維婭有些懷疑地問︰「你們真的能幫助我們月兌困?自從……大教堂的事發生後,路上、港口,到處都是教會的崗哨。」
對面的女性神秘地笑了笑,「這你大可以放心,不過具體怎麼做現在還不能對你說。但是我們在這里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
「是嘛?那我替那些能走月兌的同伴謝謝你們了。」
「那些?」
「你剛才不是說要加入你們的組織嗎?」
「哈哈,但我也說過是出于對同類遭受壓迫的義憤。為什麼這句你就不信呢。」
「這……」
「放心,只要能做到,我們會一個不落地幫你們月兌困。到時候去留自願。」
賽維婭有些不可思議,這真的是秘法會的人嗎?
「請問您怎麼稱呼。」她用了敬稱。
「你可以暫時稱我為紅夫人。」
賽維婭注意到,對方確實是一頭紅發,看來還是有提防之心啊。
「你呢,小姑娘?」
「你猜對了,阿西蒂尼。」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