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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的征程

高等精靈消極避世,矮人也不遑多讓。精靈傲慢自大,矮人固步自封,偏偏雙方都是長壽的種族,記憶力比人類好的多。所以矮人不會遺忘幾千年前,精靈軍隊不辭而別,害得他們的王身陷重圍,族人死傷慘重,幾近全軍覆滅。

本是臨陣月兌逃的大懦夫,精靈卻反過來罵矮人花崗岩腦袋,就是矮人王給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酋長灌進了太多的烈酒,才讓萬事俱備的東遷計劃成為泡影。

「為了些獸皮做成的帳篷,值得嗎?」精靈質問。

「值得!」人類怒吼,矮人在旁邊鼓掌叫好。

會議不歡而散,一如這松散的聯盟。

理所當然的,泰拉酋長的葬禮成了咒罵精靈的大會。可人類壽命短的可憐啊,矮人甚至感覺一頓飯的功夫,部落里就換了一批新面孔。生老病死,幾代人過去了,精靈的形象再次高大起來。矮人搖搖頭,懶得去管。

人類可以原諒,但矮人永不遺忘。

兩族的罵戰持續了很久,往來的信使成群結隊,直到彼此都受不了為止。「就讓不長胡子的娘娘腔爛在那個大島上吧!」矮人王對他的臣民說完,把精靈王的信揉成一團,當眾宣布他要用這卷柔軟的綢緞擦**。

他肯定是故意忘了,那幫衣著華麗,寬袍大袖的精靈使者正在王座下方等著哩!使者拉長臉走出了要塞的鐵門,精靈與矮人從此結下了梁子。

跟人類做生意成了兩個非人種族僅存的共同點。驅逐了世界之敵,舊帝國興起,又衰落,無論人類世界有多少分分合合,岩石之子始終信守古老的約定,與大地之母的信徒維持著盟友關系。

而且矮人有一點好,他們跟人類審美觀差異太大,體型上也區別明顯。這讓兩邊的種族主義者都松了口氣,不必擔心本族的女人被對方拐了去(有不少半吊子史學家認為正是人類對異種族女性的追求,導致了精靈軍隊提前離開)。

不管史學家說的對不對,克里斯蒂娜在人類眼里美若天仙。她一進來便吸引了全酒館的目光,甚至包括已經躺倒的醉漢。酒鬼們奇跡般的醒來,邊拍打著襯衣上的嘔吐物,邊笨拙的朝精靈鞠躬。

「認呂差遣,美麗的呂士」法蘭克邦國的人口音古怪,過量的酒精又導致無法控制舌頭。

切,人類!沒胸沒**的長矛桿也盯著看!鐵砧先生冷笑著灌下一整杯麥酒,把杯子推向酒保。後者又一次來到桌邊,殷勤的問精靈大小姐有什麼需要的。酒保權當看不見矮人,哪怕平時沒少靠他和手下照顧生意。

這肥胖的男人在圍裙上搓了幾次手,因為圍裙本來就很髒,對改善他的形象沒太大幫助。

「小姐,本店有幾道特色菜。」酒保的口氣活像哄騙小女孩的人販子。

哦?矮人挑起了濃眉,他不知道這家店會做除了烤肉和炖菜以外的食物。

精靈眯起了眼楮,綠眼閃爍不定,似乎有點為難。

啊哈,矮人猜到了,這位大小姐錢包不鼓嘛。

他能看得出來,酒保也不是傻瓜。

「今天是你的幸運日,小姐。本店的特色菜打折。」胖男人滿臉堆笑,期待的看著精靈。

明明是忽悠,然而大小姐竟然點頭答應了。看來她一路上沒少憑著姿色蹭吃蹭喝,矮人無不惡意的揣模精靈。

「我也要重新點菜。」矮人平靜的說完,抬頭欣賞酒保臉上的掙扎。

「當然了,鐵砧先生。」

矮人把所有「特色菜」點了個遍,害得酒保差點哭著跑進廚房。

克里斯蒂娜白金色的長發披在肩上,晃動的燭台讓每一根發絲都閃閃發光。外露的脖子和胸口潔白如雪,像極了女乃牛剛擠出的**。她仿佛是從賴利的記憶中走出來的,二十年的歲月沒能在她身上留下哪怕一丁點刻痕,長凳只有四條。精靈當然選擇與賴利同坐了,她身上可真好聞,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剛剛淋過雨風的女人。精靈前額的劉海被雨水打濕了,她伸手捏著頭發,試著把它們弄干。熟悉的動作讓賴利心痛不已,泰勒爵士的前侍從身上有太多他的回憶了。

等精靈終于打整好自己,發現賴利還在看她,于是給了賴利肋骨上一肘,這純粹出于記憶中的反射動作。

出人意料的攻擊把賴利打趴下了,心智雖然比人類成長的慢,但力氣和戰技可不會原地踏步。周圍幾桌當場就站出了不少紳士,摩拳擦掌要捍衛精靈小姐的榮譽。克里斯蒂娜見狀趕緊謝過大家,表示兩人只是開玩笑,熱心人這才不甘心的坐下。

「你們精靈都不懂禮貌的嗎?」納索姆扶起了賴利,順便把他拉到自己的凳子上。精靈踏進「白石」酒館,大出一把風頭,奪走了所有男人的視線。女佣兵可是忍了很久,總算找到機會發作。

精靈紅了臉,也有點莫名其妙。當年衛隊長陪她訓練,可沒這麼不禁打啊,然後她注意到了賴利兩鬢中的白點。

他老了,花了克里斯蒂娜很長時間,長到酒保的「特色菜」堆滿了桌子,她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對不起。」故人的衰老讓克里斯蒂娜垂頭喪氣,她都不知換過多少童年的玩伴,還參加過其中一些人的葬禮。

賴利揉著隱隱作痛的肋骨,努力對精靈露笑臉,經過白天的戰斗,舊傷又被克里斯蒂娜無意中打了一下,是有些受不了。

只有矮人看出了雙方都在想些什麼,他可沒說破的興趣。瓦蘭叉起一塊冒煙的鹿肉,湊到鼻子邊聞了聞,張開大嘴連骨頭都吞了進去。

長腿的總是攪合在一起,最後又鬧得傷透了對方的心啊。矮人強行咬斷了一截脆骨,發出的聲音猶如戰錘敲擊鐵盾。還是俺們矮人好,誰的心都不……

「你非得這樣吃飯嗎?」納索姆覬覦已久的男人輕易被精靈勾了魂,她心里很不爽,又找上了矮人的麻煩。

瓦蘭咧嘴一笑,拿起了刀叉,看樣子打算息事寧人。他切下一整塊烤鹿肉,將其中的骨頭剔出,舉在手里向納索姆晃晃,迅速塞進嘴里。

「喀嚓」,「喀嚓!」咀嚼聲令全酒館為之側目。印地女人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跟矮人勉強算是朋友,但一個女人獨自出門在外,又過著刀口舌忝血的生活。女佣兵不會向任何挑戰低頭,否則她就準備操心晚上睡覺時能否保住清白吧。

獨眼湯姆做了兩件事,按住納索姆的肩膀,搶走瓦蘭的餐盤。佣兵隊長胳膊上的肌肉繃緊,其上的血管根根鼓起,把印地女佣兵壓制的沒法動彈。與此同時,湯姆又用僅存的眼楮跟矮人陷入了一場意志力的對決,誰先眨眼便算輸。

佣兵隊長以一敵二,仍然勝出。矮人和女佣兵不服氣的看著彼此,都不爽的把視線移到別處。

今晚不會見血了,湯姆松了口氣,又開始跟賴利說說笑笑,並試著跟精靈找個話題。他忠于妻子,可即使大地之母本人在場,也得允許一位紳士向美麗的姑娘致敬吧。

「小姐來法蘭克邦國旅行嗎?」這是一句廢話。精靈穿著男裝,腰上掛了把好劍,套著副銀色胸甲,但他總得找個開場白吧。

「是的。」精靈回答的有些猶豫,眼楮又不看他。這位小姐心里很亂,佣兵隊長推測。

「是來朝聖的?」湯姆拿出了詢問新人的架勢,反正他很閑。

「算是吧……」滿桌的烤肉能讓最挑剔的淑女食指大動,可精靈不並怎麼吃,喝酒都只抿一口。

湯姆偶爾听賴利提起過精靈,前軍團士兵出身的湯姆也知道克里斯蒂娜是位聖騎士。

可她身上沒穿白甲,又給人一種躲躲閃閃的感覺,佣兵隊長已經有了不好的判斷。

「行了,行了,克里斯蒂娜趕了一天的路,該早點休息才是。」賴利殺出來護駕,打斷了詢問。

「誒,我的禮貌哪里去了,還請小姐原諒一個嗦的老佣兵。」湯姆很不爽,再問下去,肯定能得到點什麼,至少也能滿足下好奇心。

聖騎士穿著副老舊的盔甲,一個人跑出了國,要他說,精靈肯定是在躲著什麼。他甚至想到了精靈是不是早成了通緝犯,所以才沒了穿白甲的資格。

也許我們能把她抓回去,領一筆賞金。他看著精靈的碧綠色的眼楮,不,不可能,沒有罪犯能有這麼清澈的眼神,但她好像很傷心啊,看看那黑眼圈。可憐的姑娘,夜里不知哭過多少回。

「你們是佣兵?」克里斯蒂娜突然來了精神。

「不然你以為呢?難得我們在這里做魚販子?」納索姆陰陽怪氣,身為女性的魅力被精靈完全壓制,更可惡的是,精靈還不是故意的!

「那能幫我一個忙嗎?」人類女性對她不友善的態度,精靈早見怪不怪了。

見她只顧說話,完全無視自己,又把納索姆氣個半死。

「什麼事?盡管說。」賴利前衛隊長的老毛病出來了,他一瞬間回到了泰勒爵士的城堡,精靈仍是個被爵士雞蛋里挑骨頭的可憐侍從。

精靈從腰帶上包里取出了一副折起來的地圖,這張紙有年頭了,脆弱到一晃就要散架的地步。被勾起興趣的矮人跳到長凳上以便看個清楚,賴利趕緊招呼酒保過來收走餐具,好騰出桌子。

為了看懂一些軍事命令,同時幫主人送信,貴族的衛隊長不可能是一個文盲。然而賴利發現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那種一板一眼的字母,像極了矮人刻在盔甲上的符文。他看了看湯姆,佣兵隊長皺著眉頭,同樣看不懂。

至于納索姆,她連本民族的語言都不會寫,更別提別的了。

他又去看矮人,矮人剛好也在看他,瓦蘭露齒一笑。

「誒,這上面確實寫的是咱們矮人的文字,你這長耳朵又從哪里……搞來的。」他本想說偷,但克里斯蒂娜的眼神太純潔了,矮人再看不慣精靈,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絕非罪犯。

瓦蘭盯著看了半天,又從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鏡戴上,越看臉越黑。而且他似乎是幾人中,唯一能看懂的,連克里斯蒂娜都一臉期待,等著他解讀。

「告訴我,尖耳朵的小姐,你為什麼要去卡拉克赫恩。」瓦蘭取下了眼鏡,好讓大家知道他有多嚴肅。「一個廢棄的矮人要塞。」

大家又去看克里斯蒂娜,等著答案。

「是大地之母,泰拉要我去那里。」精靈一本正經,說出的話卻像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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