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隨地帶著劍是騎士的習慣,假若治安良好,普通人樂得赤手空拳,騰出的手能干很多事,包括去模女招待的**。她的法杖乃橡木所制,根據個人選擇附有一個應急魔法。不少同行嫌棄法杖太長太重,更青睞相對輕便的匕首,有人則懶到了什麼都不拿,全靠戒指項鏈之類的法器護體。她也曾經想跟風,被父親好一頓說教,維克托家的女兒,開國法師莫林的後代,怎麼能不循序傳統。
老派的法杖,古板的袍子,成了她外在的形象。盡管青年女法師大多訂制了緊身的款式,突顯了細腰和豐臀,但海倫娜只能干看著,因為父親絕不允許。
所以在新的法杖做好前,大小姐只有空手了。
她特意挑了晚飯的時間去找公主,沒幾個人敢打擾皇室成員用餐,也就沒了閑言碎語。海倫娜為她新收的精靈徒弟而來,半精靈也是精靈,法師塔從未收過人類之外的學徒,算是帝國的一件大事了。當年維多利亞的祖父親自在克里斯蒂娜的騎士任命書上簽字蓋印,這種榮耀,她海倫娜也得為徒弟爭取爭取,學生牛才顯得老師更牛嘛。
貴族家隨時隨地撈取政治資本的作風,已經刻到了她骨子里。
大小姐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得太過專心沒工夫看路,不小心撞進了克里斯蒂娜懷里。
「沒事吧?,維克托小姐。」
精靈比她身板硬的多,大小姐只有躺在地上被人拉的份……
「叫我海倫娜吧。」她飛快的理順了頭發,又拉拉上衣的領口。每次見到精靈,她就會自覺衣冠不整,像個窮困潦倒的村姑。
姑娘們進行了短暫的交流,得知彼此都有著相同的目的,她來見公主,精靈也是。兩人本來有說有笑的走著,到了門邊,克里斯蒂娜卻很奇怪定住了,耳朵晃來晃去,像極了受驚的兔子。大小姐很趕,她迫不及待要開始對小雯雯的授課,便越過精靈請禁衛開門。
敲了三次,禁衛再次抬起手,門才打開了一邊。公主臉色紅潤,額前的劉海都濕透了,海倫娜套探頭探腦的,看見屋里不止她一人,還有里昂。勇者坐在一把椅子上,很不禮貌的背對來賓。
海倫娜莫名其妙,只顧得對公主屈膝行禮。一個人影閃過,克里斯蒂娜在禁衛來得及阻止她之前,出人意料的把劍架到里昂的脖子上。繞過障礙,找準目標,拔劍出擊,這樣鬼魅般的動作也只有精靈能完成。
「這是怎麼了?」海倫娜震驚的說不出話。然而更奇怪的是,精靈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公主卻一臉的做賊心虛,縮到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長劍的威逼之下,里昂被迫轉過身,紅發亂糟糟的不說,連襯衣的繩結都打錯了。這下沒有性經驗的處女也能看得出來了,小時候的海倫娜不幸撞見過父母親熱,造成了嚴重的童年陰影。
眼見傾慕的男性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換做誰都受不了,大小姐本想一跑了之。可那把劍可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劍尖處已經見血,精靈含著眼淚面目猙獰,看上去就是真想殺了里昂。
禁衛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他不敢叫人,事已至此,任誰都明白了公主和里昂剛才絕對不是在聊天。
大地之母在上,禁衛飛快的畫了個泰拉之矛,公主的睡袍里那對小胸脯可是呼之欲出啊。
皇室的丑聞面臨曝光的嚴重風險,禁衛怎麼敢聲張,他也沒法向聖騎士出手,只能用身體護著公主,當人肉盾牌。維多利亞已經嚇傻了,她看著地板,像是在尋找一個能鑽進去的洞,丟人的表現很符合第三者的身份。
現場唯有海倫娜還在用大腦思考,我要怎麼終結這場鬧劇?定身術首先被排除了,高等精靈都有抵抗魔法的體質,要是一擊不中,瞧克里斯蒂娜咬牙切齒的拼命勁頭,沒準反手砍了海倫娜也有可能。
對愛人至死不渝,克里斯蒂娜發過誓的。而她花了十個春去秋來,直到今天才弄明白,里昂是全帝國頭號人渣,是個見到女人就想上的配種公豬。
她忍了太久太久,每天醒來都是一場新的自我欺騙,痴心妄想那個玩弄女人的敗類會跪在她床頭,手捧一束冬日玫瑰祈求她的原諒。過長的壽命,讓她心智的成熟速度遠遠慢于人類,也讓她的爆發時間比普通女性拖後了很久。
兩人比過很多次劍,和以前一樣,里昂的動作仍然慢了半拍,全靠蠻力和克里斯蒂有意謙讓,里昂才能把她按到草地上。
「你贏了。」精靈笑嘻嘻的承認。某個愛管閑事的女人教過精靈,男人都是愛慕虛榮的,你要適當滿足他們。
里昂看了她好一會,目光里的渴望讓精靈羞紅了臉。他的嘴貼上來了,有了之前的經驗,精靈不再緊閉朱唇抗拒他的舌頭。但里昂怎麼可能滿足于舌尖的嬉戲,他模上了精靈的胸,腰,也沒沒露過臀部。愛人的撫模讓克里斯蒂娜像觸電般的顫抖,她閉上了眼楮,心髒狂跳著想要沖出胸腔,供血不足的大腦沒辦法思考。精靈就要窒息了,她情不自禁的申吟了一聲。
她允許里昂模她的胸,乃至**,雖然羞于承認,但她也算得上享受。
里昂喘著粗氣,手停在她的腰帶上。為了比試克里斯蒂娜穿著男裝。一陣忙亂的模索,那只手正在解開扣子。
「不要……」她發出了軟弱無力的抗議,精靈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溺死人掙扎著要吸進最後一口氣。
皮帶扣解開了,大英雄可不是第一次對付穿男裝的女人,印地的女佣兵直到完事都沒月兌下胸甲。
毛毛躁躁的大手肆意妄為,探進了她的襯褲……
「別這樣!」精靈猛地睜開眼。
里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狡猾的留在原地,他俯繼續被打斷的長吻。
克里斯蒂娜把臉別開了,只顧去推里昂。男人太重,她又三心二意,結果就是里昂往下深入,模到了……粗魯的觸感害得她掉下了眼淚,既有自責,也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她雙眼緊閉,帶著幾分獻身的覺悟,精靈放棄了抵抗。
男人卻突然停住了手,如同冰水淋上了爐火。
「對不起,小娜,我,我不是有意的。」里昂面紅耳赤,說話結結巴巴。他從克里斯蒂娜身上爬起來,癱坐在地,抓扯著頭發。
少女一言不發的起身,扣好皮帶,低著頭跑的不見蹤影。
克里斯蒂娜整整一個月沒跟里昂說話。
矮人手工冠絕天下,弗林特可不是吹牛。劍鍛好後,他問莉莉要了一根頭發,盈盈發絲落到劍身,斷成兩截。
鮮血滑下脖頸,雪白的襯衣已染成紅色。房間里明明有五個人,然而除了呼吸,再沒別的聲音。克里斯蒂娜咬牙切齒,她想到母親說過的故事,故鄉有對苦命情侶,因為不能成婚,便相約私奔去了鄉下,可即便如此,兩家人也沒放過他們。
追兵將至,這對年輕人眼看逃不出去。女孩遞給男孩一把匕首︰「讓我們生死相依吧。」母親很喜歡有關愛情的故事,每當讀到這段,總會紅著眼圈語帶哽咽。小克里斯蒂娜眼楮都快睜不開了,為了盡快打發走母親,她索性搶答了听過無數次的結局。
男孩搖著頭拒絕了,女孩忽然抓住那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髒!眼睜睜看著愛人死在懷里,男孩悲痛欲絕,也用染血的匕首終結了性命。
是啊,我先殺了你,再自殺!劍刃一寸寸深入,血越流越多。她看著里昂,里昂也看著她,勇者只是站在那里,雙手低垂沒一點反抗的意思。
也許,有人會為我們寫一首歌吧,她失去了生的希望,沿著悲劇的懸崖跌入了絕望的深淵。
維多利亞哭出了聲,禁衛不知所措,克里斯蒂娜陷入失心瘋的狀態,里昂被愧疚打垮自暴自棄。
一只手抓住劍身,鋒利的兵器立刻劃開了皮肉,精靈的劍可不是固定的,它顫抖的如同主人破碎的心。白女敕的手掌被割得鮮血淋灕,海倫娜只憑著一股倔勁強撐。
「別這樣。」即便自己是這幅畫中唯一會動的人,海倫娜也得堅持下去。
「你愛他,可他愛過你嗎?」精靈發亮的綠眼轉向了海倫娜,里面蘊藏的殺意重到會令最勇猛的騎士舉起盾牌。
「放手吧,他不值得。」海倫娜硬著頭皮說完了,她後悔沒有默發咒語的本事。否則加上魅惑術,效果要好得多。
大小姐有所不知,有時候,言語比魔法更傷人。
克里斯蒂娜尖叫一聲丟下了劍,轉身跑進了走廊的陰影里。公主流著眼淚撕開睡衣,給里昂包扎傷口。里昂很想去追,可他被海倫娜用威脅性的眼光定住不敢動彈。
一個意志薄弱,無法控制下半身的男人,不配得到精靈的愛情。
至少大小姐這麼想,她再次越俎代庖,干涉了別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