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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逐鹿亞洲 第381章 峰回路轉

連續幾天的城內搜索沒有找到姚啟聖和斯內德等人其中的任何一個,駐扎在卡拉奇的海軍將領們無奈只得先行派人告知第五艦隊司令穆前,將卡拉奇戰役前前後後的過程說了一遍。穆前得到消息也是大吃一驚,連夜寫好奏章一路派人送往馬六甲,一路送往加爾各答,要求劉輝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同時讓副將帶領四艘戰艦一千二百名海軍士兵趕往卡拉奇協助搜尋姚啟聖等人下落,另外四艘艦即可趕往科倫坡。穆前雖然和姚啟聖兩人平日沒少為爭功而較勁,但這事關一個艦隊乃至整個印度洋的安危,他也絲毫不敢怠慢,要求手下人加大巡邏範圍和密度,尤其是卡里亥特到科倫坡之間。

守在科倫坡的小慧接到消息頓時傻眼了,這什麼啊?姚啟聖在他眼里是個威猛無比的男人,除了皇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姚啟聖更優秀的男人了,他怎麼可能失蹤了,怎麼可能成為荷蘭人的俘虜呢?小慧堅決不信,要不是隨從攔著,這丫頭只怕早就前往卡拉奇尋人了。

而押著姚啟聖和布蘭琪的荷蘭士兵現在該為難了,因為離預定的匯合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一天,斯內德都沒有出現,反而是越來越多的荷蘭殘兵潰逃,時常有人經過。再這樣下去,如果讓布蘭琪小姐落到這些散兵手里,只怕比交給斯內德還要慘。

姚啟聖開始動腦筋,布蘭琪也再三勸幾個小兵放了自己,她一再申明保證他們的安全。誰知道這幾個小兵死忠,對于斯內德的命令不折不扣。

「我說幾位啊,說不定你們的總督大人已經被我們大明海軍擒住了,出不來了。如果他永遠出不來,你總不可能讓我們在這樹林喂野獸。是繼續往波斯走,還是回卡拉奇,你們得早點決定!」姚啟聖知道,再勸這幾個小兵放了自己只怕沒那麼容易。

「這……」六個荷蘭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再等一天,如果斯內德總督還不來,我們就往波斯方向走。等到了波斯地界,小的們就將布蘭琪小姐和大人放了,我們從波斯回歐洲,不再管你們,你們生死由命。」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總算出了個主意。

「對,就這樣。」另外幾個人跟著附和。

姚啟聖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人真是死腦筋啊,這布蘭琪和自己那個都能保他們不死,他們還是不放心。也許還是更加忠于斯內德些。

就這樣,一行人又在密林里躲了一天,斯內德還是沒有出現,于是朝著西北方向東躲西藏的走,姚啟聖倒沒事,苦了布蘭琪。

就這樣又走了兩天,布蘭琪已經疲憊不堪。看著這個痴情的女人如此受累,姚啟聖心里也難受。

「你們先走,不管你們去哪里,只要遇到明軍,就報我的名字,保你們不死就是了,我不走了。」

幾個荷蘭兵想想也對,這里離卡拉奇也夠遠的,用不了幾天就到波斯了,波斯灣的港口有荷蘭和其他盟國戰艦,一定能順利逃月兌。

于是幾個人給姚啟聖松了綁︰「你走,記住說話要守信。」

「不,還有我,我不跟你們走,我要回卡拉奇!」布蘭琪一看這架勢當場就急了︰「你,不要我了嗎?」

姚啟聖連忙拍拍自己腦袋,這女人是甩不掉了,也好帶她回卡拉奇也好,省得一個人在路再遇到荷蘭兵說不清楚。

「布蘭琪小姐,你不打算回荷蘭了嗎?」幾個荷蘭病很是不解。

「回去干什麼?我的家在卡拉奇,除了卡拉奇,我那也不去,快點松開我!」

「得罪了,布蘭琪小姐。」幾個荷蘭兵也不再堅持,給布蘭琪也松了綁。

好幾天沒活動了,姚啟聖一邊看看四周,一邊甩開了膀子活動,嚇得幾個荷蘭兵,拔腿就跑。看起來這些和姚啟聖、布蘭琪在一起,擔驚受怕的反而是他們了。

待到兩人走遠,姚啟聖來到布蘭琪身邊,兩人坐下,相視一笑。

「你真不回荷蘭去了啊,斯內德能就此罷休?」

「他敢拿我怎麼樣?對了,你剛才是不是想一個人跑啊,是不是怕我纏著你啊?」布蘭琪根本沒把斯內德當回事,反而抓住了姚啟聖的小辮子。

「這個……布蘭琪,你听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大不了回到卡拉奇,你裝作不認識我就是了,我不會死乞白賴纏著你的。」

「听我說,布蘭琪,其實我也很愛你,但是現在明荷兩國已經是死敵,隨時都可能重新開戰。而且……而且我已經有家室了。」

「我知道,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單身?沒關系,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听了姚啟聖的解釋,布蘭琪反而更加開心了,覺得這個男人很實在,時刻都不忘了家室的男人絕對是好男人,比那個肥豬斯內德強多了。

「不是,你知道我夫人是誰嗎?她是郡主,對我也很好,就住在科倫坡。」

「啊……」布蘭琪聲音極小的應了一句,隨後就低頭沉思,她原本以為姚啟聖的夫人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也許還遠在大明呢,只要自己不過分,應該能夠相安無事。一听是郡主,這事就由不得她布蘭琪做主了。她布蘭琪可以不在乎,那人家郡主呢?何況就在科倫坡,幾天功夫就能抵達卡拉奇。

「好了,別想了,我會妥善處理的。我們還是抓緊想辦法回到卡拉奇才是正事。」看到布蘭琪的沉默,姚啟聖也為難了,只好起身拉起布蘭琪往回走。

他倆也不敢走大道,沿路不斷有潰散逃往波斯的荷蘭士兵經過,兩人就這樣躲躲閃閃,走走停停。獨處的時間兩人格外珍惜,好像一對走過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恩愛有加。因為他們倆都說不好將來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景,春宵一刻值千金,彼此都不想浪費。

而卡拉奇城內的明軍經過幾次搜城都沒有找到姚啟聖,也沒有找到斯內德。根據線報有一部分荷蘭士兵逃往波斯,在第五艦隊的援軍抵達卡拉奇後,明軍派出了近兩千人的搜索隊向著卡拉奇西北一路搜索。

就這樣,姚啟聖和布蘭琪來回在密林又折騰了三四天,終于遇了前來搜索的大明軍隊。

「大人,你怎麼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肯定是她設計要綁架大人的,以達到釋放他丈夫和荷蘭將士的目的!」姚啟聖的侍衛長見到布蘭琪,顯然沒有以前那麼好了。如果第一次還只是和同仁們談論這個女人風騷的話,那麼再次見面恨不得將布蘭琪拉出去鞭撻。

在他看來,是這個風騷的女人引誘了司令官,然後放走了斯內德和其他荷蘭將士,一手造成了卡拉奇的大火和城內的混亂。如果找不到姚啟聖,恐怕他都要被拉去砍頭,所以他恨透了這個女人,不管她長得多好看,在他眼里,現在就是禍水。

「不得對布蘭琪小姐無禮,她是我的朋!」姚啟聖看侍衛長似乎要對布蘭琪出手,連忙加以制止。

「大人,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女人鼓動大人舉辦酒會,還利用美色誘惑大人和隨從,並和斯內德等人縱火制造混亂,趁亂擄走大人……」

「制造這個陰謀的另有其人,回到卡拉奇,我會跟你們細說。斯內德抓住沒有?卡拉奇的情況怎麼樣?」

「回大人,自從你失蹤以後,卡拉奇群龍無首,混亂了好幾天。盡管我們四處加派人手,但仍舊沒有搜索到斯內德的行蹤。目前卡拉奇城內已經基本處于穩定,逃走的荷蘭兵大約有六百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拿走了他們的武器和一些財物。

好在第五艦隊司令穆大人及時從卡里亥特派來了軍艦,目前卡拉奇的海防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在追擊過程中,我們損失了近一百人。大火燒毀了總督府大部分建築,波及附近的一些民房,財產損失還沒有統計出來,在救火過程中我們有五十人受傷,二十多人失去了性命……請大人務必抓住凶手,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侍衛長說到後來有點激動了。

「先回卡拉奇,給穆大人和朝廷趕緊送信,告知本官的情況。同時傳我將令,明日正午,所有的七品以官員到總督府集合本官有要事商量。」離開卡拉奇將近七天了,姚啟聖早已疲憊不堪,何況身邊還有個更加疲憊的布蘭琪。

一行人只得先進入卡拉奇城內安歇,一邊繼續搜尋斯內德的下落,一邊派人向穆前報信。其他的姚啟聖想等明日再做打算。只是身邊這位荷蘭大小姐沒辦法安排,姚啟聖很是無辜的看看布蘭琪,布蘭琪連忙翹起嘴角。

「我不管,我在卡拉奇就只有你這麼一個朋了,你必須收留我!」

好嘛,還說不說死乞白賴的纏著姚啟聖,這算什麼啊?沒辦法,誰讓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呢?現在讓姚啟聖頭疼的不是如何安置布蘭琪,而是如何向小慧啟齒,如何向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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